第1章 (2)

黑眸朝不胜酒力、软倒在床上的新娘瞥去,尹棠璿解开领带,松开衬衫上的扣子,跟着和衣躺在新床上。

在这桩婚事决定以前,他压根儿不认识她,但并不代表他对她一无所知,毕竟,他这个新娘可是大有来头,想不知道,都难。

余蓓妮,台湾首富余富景的独生爱女,不久前才从大学毕业,上流社会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是个受尽父亲宠爱,性格骄蛮、任性跋扈,稍有不顺她的心意,哪怕是众目睽睽之下,也能羞辱他人不遗余力的骄纵女王。

听说她挑剔成性、刻薄成精,在余家工作的下人,几乎没有一个不被她刁难过,看着大家跪在她面前摇尾乞怜的恳求原谅,是她最大的乐趣。

又听说她情绪控管能力极差,只要抓起狂来,什么东西都能当成武器,哪怕是在讲究气质与礼仪的公开诚,拿酒泼人是小儿科,这位骄纵女王可是连高跟鞋都可以脱下来攻击人,打得对方抱头逃窜哀哀叫也毫无愧色。

以现代人的观点来看,理所当然认为全世界只绕着她转,喜欢看着别人手忙脚乱,享受被人恭维的余蓓妮,活脱脱就是个重症公主布者。

一般人肯定不敢轻易答应这桩危机四伏的婚姻,偏偏他不是别人,他是尹棠璿,对他来说,世间万物无一不可交易,只要能成全长久以来的野心,别说是婚姻,就算得拿灵魂当筹码跟魔鬼交易,也值得。

他不认为余蓓妮是出于喜欢才答应嫁给他,因为揭开头纱的那一瞬间,他还不及对眼前的花容月貌表示赞叹,就差点被美目喷出的怒火给烫着,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她是不情愿的。

不过,交易就是交易,拍板定案后,不管她喜不喜欢,结果都不会改写,这就是现实。

他不知道向来宠女儿的余富景是用什么手段逼迫这位骄纵女王乖乖就范,幸好这一整天折腾下来,她都很配合,虽然端着一张脸,但总算没在婚礼上闹出什么不必要的风波。

若真要挑剔,就是新娘子酒喝得有点多。

他侧身看向她,平心而论,她长得真的很不错,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五官精致秀丽,肤质雪白剔透,尤其那张唇瓣微掀的娇俏小嘴,十分吸引人。

别以为尹棠璿是个不在乎婚姻的男人,事实上,骨子里的他,是传统而保守的,要嘛就是一辈子不婚,一旦结婚就绝不轻易离婚,哪怕这抽姻是出于双方利益的交换,他都会努力好好经营。

他也许不会爱上美丽又骄纵的她,但是该给她的包容跟保障,他绝对慷慨,毕竟她父亲给了他援助,这份知恩图报的良心,他还有。

她真的很美,美到就连被外界戏称为史上最克己复礼的豪门子弟的他,都忍不住对这张小嘴充满遐思,幻想着品尝起来的滋味会是如何醉人。

呼吸的同时,一股幽微难辨的香气,悄悄钻进他的鼻息……

不浓烈,很舒服,是会让人觉得无害,而不自觉上瘾的气息。

他不是没有怀疑这样的氛围是因为酒精作祟,但,那又如何?

他伸出手指,轻轻拨开散在她颊旁的发丝,想要将陌生的妻子看得更清楚,怎知指尖才刚碰触到她,纤细的臂膀便本能的挥扬,挡开他的接近,丰盈的小嘴紧接着吐出一句愠恼的骄蛮抗议——

“走开,别碰我!”

要命,一动就觉得头晕。余蓓妮闭着眼,双眉紧蹙,整个人看起来难受极了。

“想吐是不是?”她真的喝太多了。

他劝过她,但她显然听不进去,就连喜宴上,他出于绅士风度帮她布菜,她也一口都没尝,很倔。

“要不要洗把脸?会舒服一点。”

她想叫他住嘴,别管她,有多远闪多远,但胸口的束缚实在太难受了。“喘不过气……”绵软无力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捶揉自己的胸口。

她才不是在向他求救,她只是陈述事实,而他最好识相的闪远一点。

这袭来不及换下的改良式马甲礼服太过合身,展现她婀娜身段的同时,牺牲的自然是舒适,瞧她胸前的那道深壑,他光用看的都几乎要窒息,不敢想象穿的人有多折腾。

她背过手,想要松开束缚,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挫败感让两道秀眉拧得更紧了。

女人果真是这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动物,何苦为了短暂的美丽,如此折磨自己?难道说,把自己勒得喘不过气来,会比较开心吗?

不想眼睁睁看着他的新娘窒息而死,尹棠璿决定当一次好人。

坐起身,他毫不犹豫的动手抽掉她礼服上的绑带,逐一解开繁复的衣扣,反正迟早都要脱掉的。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不是吗?尤其,他还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没有兴趣盯着天花板发呆数羊,所以他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比如,好好熟悉他的新婚妻子。

对了,差点忘了说,事实上,他尹棠璿从来就不是一个克己复礼的男人,他当然有欲望,而且野心勃勃,他只是比较小心谨慎,比较懂得克制自己别轻易吃下送到嘴边的任何一口棉花糖,免得毁了他的人生大计。

不过,眼前的这口棉花糖是合法属于他的,他没道理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却不动口,尤其,她还这么可口……

念头才刚在脑海里闪过,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低头一口衔住那令他想象无限的娇俏小嘴,恣意的品尝起来。

也几乎是同一时间,余蓓妮蹙眉紧闭的美目倏地瞪大,那被醺然酒意驱散的神智有一瞬间回笼,下一秒,她开始挣扎。

“唔……不……不要,唔唔……”

瞠着乍然酒醒的眸光,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没有醉得一塌糊涂,脑袋也没那么不济事,她知道,这个娶了她的男人正在侵犯她,她推不开他。可恶!

粉色的唇瓣,一如他想象的柔软饱满,嘴里残留的葡萄酒香,馥郁中泛着一股微甜。奇怪,喜宴上,他们喝的应该是同一款酒,怎么他觉得口感微涩的酒液,在她嘴里却变得好甜美。

他吻着,吮着,恣意的在掺着酒香的小嘴里找寻芬芳。

这个吻持续了好些时间,他吻得她嘴唇都疼了,好不容易他放开她,她马上别过脸,用手背狠狠抹着自己的唇,愤怒地将他留在她唇上的阳刚味道抹去,一脸嫌恶的表情,彷佛他是可怕的细菌、致命的病毒。

挑眉,“醒了?”他淡淡的问。“这样很好。”真的。

清醒,才知道他是谁。

清醒,才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也才会让事情变得更有趣。

“我警告你,别碰我!”强撑着摇摇欲坠的理智,她恼火的警告。

她以为自己的态度够强硬,殊不知,那揉了酒意的语调听在尹棠璿耳里,软绵绵的像小猫叫,一点喝止的作用都没有,反倒有鼓励犯罪的嫌疑。

可怜,她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虽然她是余富景的独生爱女,虽然他需要她父亲的鼎力协助,但,她若以为他会乖乖听她颐指气使,那就大错特错了,在这个房间里,在这张床上,他才是发号施令的那一个。

懒得多费唇舌,他决定用更明确的行动,响应她的警告,也顺便让她见识一下男人骨子里的霸道天性。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谁允许他碰她了!不都说他是个克己复礼、温文尔雅的男人吗?怎么他动起手来跟头野兽没两样。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抵抗他。

但他对她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她可以抵抗的。

繁复的礼服一旦被抽开绳索,扒光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见他眉也不挑,就这么气定神闲的让她瞬间变得赤裸。

她大惊,羞怒交杂的同时,她想也不想便朝面前这张状似温文无害的俊脸挥去一巴掌——

只见尹棠璿头一偏,她本以为他会被激怒,气得扭头就走,孰料,他竟不恼也不愠,仅是嘴角微扬,眸色淡定的瞥了她一眼后,不忘喃喃叮咛,“以后记得吃饱点,光喝酒,打人都没力气。”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摆明是在嘲讽她,只因为她在喜宴上拒绝他出于一番好意的布菜,只因为她不听他劝告,把酒当开水喝。

他在教训她。

瞧他那嘲讽的嘴脸,她还没激怒他,倒是自己先被气坏了,还没想好怎么对付他,这男人已经眼捷手快的发动攻势——

炽烈的大掌握住她纤细的脚踝,一使劲将她拉向他,她根本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拉近一个可怕的漩涡之中,等着灭顶。

他存心要瓦解她,掠夺她,几次侥幸逃过他霸道的吻,还来不及庆幸,下一秒他就用更缠绵的方式折磨她。

分不清楚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他,她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浑身欲振乏力。

无法想象,他脸上表情是那么的冷静沉着,却用如此邪恶的方式抚摸她、亲吻她,害她整个人宛若飘浮在无重力空间,不住的天旋地转,触不到地的感觉,充满了不安。

低头,黑眸静定的凝视身下浑身染着情潮的她——

雪白的肌肤在他的亲吻下,染上艳泽,模样这么可口、这么诱人,教他怎么舍得放弃自己的权利?

他可是个野心勃勃的商人,平白将利益拱手让人的愚蠢事,他才不干。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欲望,清晰的敦促着他继续。

“给我。”嗓音压抑的说。

她睁着迷蒙的双眼,不解的望着他。

他要她给他什么?他都已经将她拆吃入腹了,他还要她给他什么?

“给我,好不好?”他又问,跟着在她身上施展更多魔法。

蓦然,属于他的热烫在她的敏感地带蹭动着,诱发她迷迷糊糊发出一阵娇吟,“啊……好。”给,都给,他要什么就拿走,只要他别再用这种方式折磨她。

满意的抹唇微笑。

当他试图将自己深深埋进她的身体里时,她难受的蹙起眉,“唔,走开!你在做什么?不要了……你出去……”

他弄疼她了。

好疼……

迷离的双眸看着身上的他,望着这张称不上熟悉的俊脸,对于他的从容自若,她感到怔愕且不可置信。

那眼神彷佛是在对她说,是你说要给的,你答应的。

她抓着他的肩膀,捶打强悍的他,但他不为所动,依然慢条斯理的进入。

他安静而沉默,浑身散发着令人无法喘息的阳刚气息,除了呼吸声,他几乎不发一语,那双黑眸深邃得像宇宙黑洞,教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扣住她的腰,不让她退缩,他还用陌生的节奏推着她,意图将她推向一个不曾感受过的境地。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不久之前还是陌生人的他们,现在却如此亲密无间。

他一口一口的吃着她,强硬的线条,紧紧的嵌进她柔软的身体。

她恍惚而迷茫,小嘴忙着吞吐着浅促的气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本还顽强抵抗的小手,如今却只能一松一紧的胡乱抓着。

“嗯……”

陌生的娇吟逸出,煽动了他的情绪,让他更加热血沸腾。

越来越热烫,越来越紧绷,就像绷紧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她几乎招架不住,以为自己就要死去的瞬间——

“啊!”她娇哑惊呼。

感觉眼前一片炫白,像烟火般,接着她失神瘫软,双眸紧闭,透着惫的胸口因呼吸而急促的起伏着,全身居然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的手还在她身上游走,不断带给她颤栗的酥麻感觉,可她却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尹棠璿……这该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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