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班时间一到，人们都匆匆忙忙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了，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张雨莉——因为她又要加班了。她知道，在公司里有很多人对她如此卖力颇是不解，认为她就算是想讨好新上司，也不必每天下班后这么努力地加班呀!又没有加班费。更何况，跟着那样金玉其外、腹中空空的总经理，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有什么成果的。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她每晚加班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与总经理在一起。尤其是最近这一段时间，因为公司内部虽然已经调查完了，但是整理资料却更是繁琐，所以也更加忙碌，估计用不了几天，这个公司就要“大清洗”一翻了。而重新整顿后的公司还有得忙呢!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今天总经理有些怪怪的，而且从下午出去后到现在都已经下班了，他还没有回来，他……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叮——”电梯门声响起，张雨莉反射性地抬起头来看向电梯内走出来的人。
范文近!他怎么会上来?
范文近走出电梯左右看了看，嗯，只有张雨莉一人，看来连老天都很帮他嘛！刘美丽的计划是做给总经理看的，人多了反而不好进行。
“原来你真的要加班。”范文近看了眼张雨莉堆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后说道。
“怎么，以为我在骗你？”张雨莉不悦地说，“有什么事吗？”
“附近新开了一家日本料理店，一起去品尝一下怎么样？”范文近试着邀约，因为他在见到了张雨莉娇美的面容后，突然间不想就这样和她分手，他想试着挽回。
“我没空。”张雨莉皱了皱眉。
“我可以在这儿等你。”以为还有机会，范文近露出讨好的笑容，并拉了张椅子坐到张雨莉的身边。
听到他的回答，张雨莉的柳眉几乎都要打结了，她有些无奈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涎着笑脸的范文近，然后以自己最严肃的口吻说道：“我收回上午说过的话，以后……”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范文近欣喜若狂地抓住了张雨莉的纤纤玉手，“你上午说分手是因为你在吃醋对不对？其实我跟陈小姐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我最爱的还是你……”
他在说什么啊？张雨莉的柳眉真的打结了，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后说道：“我想你是真的误会了，我是要收回朋友之间的邀约那些话，我想，我们之间是做不成普通朋友了，所以，我现在非常明确地告诉你，你以后不要再约我了，因为从现在起，我们除了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外，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张雨莉很清楚，像范文近这样没有彻底死心的人，如果不断得彻底，以后可就纠缠不清了。
“莉莉，别这样嘛！难道你真的要因为一时之气而跟我分手吗？这样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范文近继续不死心地游说着张雨莉。
“范文近，你好烦你知不知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我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你呀！莉莉，不要再跟我怄气了好不好？”
张雨莉有些纳闷地看着范文近，奇怪着自己以前为什么会接受他当自己的男朋友。而他那句“我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你呀”并不是很肉麻，比她从前所听到的那些肉麻话，简直是小儿科，可为什么她听了以后会浑身不舒服呢？好奇怪！
“莉莉……”见张雨莉望着自己发呆，范文近一时情难自禁地靠了过去。
范文近近在咫尺的呢喃惊醒了张雨莉。见范文近的唇渐渐地朝自己靠近，张雨莉伸手把他推开，站起身来怒斥着：“你干什么？”
“我……”
一摆手，张雨莉阻止范文近说话，“我们已经不是情侣了，甚至连朋友都不是，刚才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
现在我郑重其事地再对你说一遍：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你不要再找我了，OK？”
“莉莉你……”
话没说完，又被张雨莉给抢去了话尾：“哦！对了，也请你不要再自以为是地认为我是在跟你怄气，或是摆高姿态。因为我没那时间，而……”你也不配。上下看了范文近一眼，他已经生气了，自己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而且，相信他也已经死心了。
“你……”范文近何止是生气了，他简直是要气炸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想给她一个机会，她居然不领情，那就不要怪他了。偷偷把手伸到了外套兜里，按了一下手机的某个键，在张雨莉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走好，不送。”这么明显地赶人，相信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
“莉莉，我们好歹也有过一段情，你没必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吧？”范文近在压下了满腔的怒意后说道。
“不是我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你的行为让我不得不这么做。我讨厌麻烦，所以我不会要一个对我不死心的人当我的朋友，那将代表着以后会有数不尽的麻烦。”张雨莉冷冷地说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情？”范文近喃喃问着。
“有，而且还很多。”他怎么这么啰嗦，“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很忙，相信你也该走了。”
“是呀！是该走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我现在就走，并且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了，也会彻底地死心。”
“喔？要是我不答应呢？”张雨莉挑高了眉反问。
“我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不过是想让我们这份感情有一个完美的句点。”看张雨莉没有反应，范文近又道，“吻，我只要一个结束吻，仅此而已。从此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有这个必要吗？况且，你也不像是那种需要安慰性质的‘结束吻’的人哪！”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想借着这个吻看看你是否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对我一丝感觉也没有了，这样我才能够彻底死心。”这句话并不假，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看范文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决神情，张雨莉迷惘了……
记得，以前也曾有人提出过类似的请求，那时她可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因为与其说到口干舌燥还说不明白情形，她倒宁愿选择用事实来说服他们，这样比较快，也可以让他们知道她对他们的确是无情了。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会犹豫呢？并不是她对范文近还有情，而是单纯地不希望与他（甚至是任何人）再做这种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了，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莉莉……”范文近有些焦急地轻喊。她还在考虑什么，时间快来不及了呀！
“好，一吻之后，我们就各不相干了。”不想让范文近再有理由纠缠自己，也不想臣服于心底的声音，张雨莉的心里很乱，索性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听到张雨莉答应了他的要求的范文近笑开了嘴，那笑容让张雨莉觉得怪怪的，可范文近没有给她细想的时间，他拉起了张雨莉的小手，把她从办公桌后拉了出来。
“你干什么？”
“没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个吻，我当然要‘慎重’一些了。”范文近笑着说道，并揽着张雨莉退了两步，正好对着电梯门，瞄了一眼电梯的楼层指示灯后说，“最后一个吻，你一定要让我吻个够啊！我想你不会这么小气吝啬吧？”
张雨莉皱着眉，有些讨厌范文近说话的这种轻佻态度，“随便。”现在她只想快些摆脱他。
“好，够爽快。”语毕，他已经搂住了张雨莉的娇躯，并用双臂把她紧紧地揽在胸前，一手轻扯她长发，迫使她抬起头来，双唇便落了下来，贴上了张雨莉的樱唇……
***
她究竟想干什么？张逸清有些无奈地看着站在他眼前正在口沫横飞的女人。他刚刚走进办公大楼就被这个自称是他员工的女人给拦住了，说是有事。但到目前为止，他认为他所听到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眼看着员工越来越少，电梯也空了，可他却进不去——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就卡在他与电梯之间，且没有移动的迹象。
“刘小姐，现在已经下班了，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可以走了。”实在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张逸清委婉地拒绝她再度虐待自己的耳朵。
“哎呀！”女子发嗔的声音足以让人的鸡皮疙瘩落满地，“你也说现在已经下班了，就叫我的名字呀！美丽或丽丽都可以，我也叫你清哥好了。”清哥和情哥多谐音呀！相信总有一天清哥会变成清哥的。刘美丽径自下了决定。
张逸清脸上始终挂着的礼貌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声音有丝僵硬地说：“我看不好吧！你我并没有熟到可直呼名字，况且这样一来，上司与下属之间会混淆不清。”对于明显对自己别有用心的人，还是划分界线的好。
刘美丽愕然了，本以为张逸清很好说话的，没想到他……
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刘美丽对张逸清的臆测，她才想起……
“清……总经理，”刘美丽的脸上复又堆起了笑容，“瞧我，不应该站在这儿和你说话。你已经很累了吧？我们到你的办公室再谈吧！”说完，侧过了身并站到张逸清的身边，打算与他一同上去。
她倒很“自觉”嘛！张逸清有些嘲讽地想。但他同时也有些诧异，因为刚才他就提出，她有事的话，可以到他的办公室谈，可她却说不用，还说什么只占用他一嗅儿的时间——还真是“一嗅儿”呀！
现在，她又提出和他一同到他的办公室……张逸清眨了下眼，事情好像不单纯哟！
侧头看了下刘美丽，她的兴致倒很高嘛！
“总经理，走呀！”刘美丽见张逸清还站在原地，急忙催他，时间有限啊！
“刘小姐，你如果还有什么事的话，在这儿说就可以了。不过，我希望你能长话短说，我还有事。”他就是不上去，看她有什么反应。
“这可不行，你可是总经理，怎么能站在这儿听人讲话呢？”刘美丽急得汗都出来了。
“我记得你刚才说站在这儿说就行了。”
“是……是这样的，总经理，我原本想说的事，啊！
那件事就不麻烦总经理了，现在……”
“既然这样，那你可以回去了。”张逸清淡淡地说。
“可是……可是，我现在还想向总经理请教—下公事，对，公事。呵呵呵……”简直就是语无伦次，可没办法呀，她怎么会想到总经理不按照她的计划走。
是他塑造的无能形象太深入人心了吗？否则怎么会让员工把他当做是白痴一般？他是知道自己在他们心中是懦弱无能的，所以总被一些想投机的人“利用”，而这也是公司中公开的秘密了，可他没有想到公司中居然还有这么公然当他是白痴的人。还真是……
也罢，他倒要看看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上去再说吧！”
听到张逸清愿意和她一起上去的刘美丽，已经乐得无暇顾及张逸清再也掩不住的不耐烦情绪了。
电梯里出奇地静，刘美丽是想留下精力看待会儿上演的戏，而张逸清则想到了今天下午侦探社给他的资料内容，有些棘手啊……
“叮——”电梯门在张逸清与刘美丽的眼前缓缓打开了，随着电梯门的打开，顶层正在热吻的两人也映入了张逸清的眼底。意料之外的情形让张逸清瞠大了眼，一时无法反应。刘美丽则是暗笑在心，趁张逸清还在发愣，挽着他走出了电梯。
张雨莉任范文近使出浑身解数地吻着她，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真的很不对劲。以前范文近吻她时，虽然没有引起她什么感觉，但也不会很讨厌。可现在，她不仅对这种行为有些厌烦，甚至还觉得——很恶心。陷入思绪中的张雨莉并没有察觉到原来只有两个人的顶层，现在已经是四个人了……
张逸清看着面前正在热吻的两个人，他们根本连有人上来了都不知道，可见投入之深。心，蓦地窜过一丝痛。
虽不剧烈，但那一瞬间的感觉却让人印象深刻。
“哟——莉莉，你和你男朋友的感情可真好呀！”刘美丽尖锐的嗓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范文近放开了张雨莉，看向站在身旁已经有一会儿的两人，“啊！总经理，你怎么还没有下班？要加班吗？”
语气好惊讶也好诚恳，只有在眼光扫到刘美丽时，才克制不住地在唇角泄露了些许计谋得逞的笑容。
张雨莉在看到张逸清的那一瞬间就完全地呆住了。他……看到了，想到这儿，她的脸色刷地惨白。张口欲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站在那儿，犹如置身于北极……
她的反应让站在她身边的范文近的眼神闪了闪，不过并没有人注意到，因为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雨莉的身上。尤其是刘美丽，她更是幸灾乐祸。
“我说莉莉，就算你们的感情再好，也不急于这一时吧！瞧瞧，这间楼层都快被你的热情给烧着了。”
刘美丽的话让张逸清的脸更冷了，他看着张雨莉被吻得红肿的樱唇，觉得刺眼极了——那张唇，不知已经被多少个人吻过了？
虽说早就知道张雨莉是花心的女子，但都是听人说的。她担任他秘书的这几个月，他并没有着到她有多滥情。久而久之，他都快忘了这件事了，直到今天上午的那个电话……
但是，什么都没有当面看到她与别的男人接吻来得让他震惊，尤其是在这种公共场所，也再一次让他认清了，他的秘书是一位游走于感情当中的人，她是不可能为任何人停下来的。
张逸清拨开了刘美丽缠绕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双手，对着张雨莉说道：“我并不想干涉你的私事。虽然现在已经下班了，但这毕竟是公司，请你注意一下形象。”
“就是嘛！要亲热就回家去，再不然找个隐蔽的地方也可以，这么迫不及待地在公司就忍不住了？”刘美丽把张逸清拨开自己手臂动作的不满全部发泄在张雨莉的身上。
“刘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张逸清转头问刘美丽。
“啊！总经理，我不是说过，我想向你请教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吗？怎么你忘了？”
“工作上的事，你应该去找你的上级商讨，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来找我，那还要各部门的主管干什么？”张逸清再也没有心思和耐心来应付他们了。那张温和的面孔早已因心烦意乱而染上了寒霜。
“可是……”刘美丽虽说让这样沉着脸的张逸清给吓了一跳，但她不想就这样放弃，说不定她还可以顶替张雨莉当总经理的秘书呢！
唉！她完全没有想到其实在公司接吻并不是什么大错，况且还是在下班之后呢！顶多被上司说两句，怎么可能会被撤职？这个刘美丽呀９真是够无知的，真让人怀疑她是怎么在如此跨国性质的公司里任职的。
“总经理，你是要留下来加班吗？”范文近插嘴问道，就算是替刘美丽解围吧！毕竟他们也算得上是“盟友”嘛！
“对，总经理要加班吗？我留下来帮你好不好？”刘美丽赶紧自荐。期望可以多跟张逸清相处一会儿。
“我想不用了。你下去吧，做好分内的事，要量力而行，不要去做徒劳无功的事。”张逸清非常委婉地说，想让她知难而退，不要去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总经理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的，今天的工作不算太累，我留下来帮你。”好感动哦！总经理在替她着想呢！
这下子不仅张逸清觉得啼笑皆非，连范文近以及脸色极差且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的张雨莉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刘美丽，真是……
“总经理的意思是让你有自知之明，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范文近边说着边走到刘美丽的身边，伸手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臂往外拖去。
“走吧！”他都替她丢人。
“你干什么啦？放开我。”刘美丽不明白范文近这是在干什么？但力气不如人，只有连喊带叫地被范文近拖进了电梯。
“总经理，你们忙吧！我们先走了。”随着范文近的话声落下，电梯门也关上了。
“你白痴啊！要走，你不会自己走，拉我干什么？！”在电梯里，刘美丽气急败坏地对着范文近吼着。
“你才白痴呢！真没见过像你这么笨又这么蠢的女人。天啊！我真不敢相信自己当初居然还和你交往了两个月，我那时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范文近懊悔不已地说道。
“我帮了你，你居然这么回报我，你……”刘美丽的脏话张口就来。
“我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你不用这么愤愤不平的。”范文近凉凉地说着，见自己的楼层到了，走出了电梯，不再理会电梯中那个气得跳脚的女人。
他不否认他是很气张雨莉，但在他吻上她的一刹那，她挣扎了一下，他才知道张雨莉原来已经被感情套住了——她对他的吻产生了反感。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她是潇洒的，尤其善于交际，对男女交往更是个中老手。但她现在却束手缚脚的，这只能说她这次是真的把心给赔进去了。
好矛盾哟！他本来是去制造问题的，没想到当他看到张雨莉惨白着脸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心却很不舒服，他从来没看过她那个样子……
算了，做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以后他们之间会怎么发展就听天由命了。反正世间女人多得是，拿时间去报复，还不如再发展一段新恋情呢！
***
张雨莉简直要受不了这种气氛了，从范文近把刘美丽拖走后，顶层就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张逸清没有说话，而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总不能就这样对望下去吧！
“总经理……”
“你今天不用加班了，早点回去吧！”张逸清边说着边与张雨莉擦肩而过地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啊？总经理。”在愣了一下后，张雨莉连忙追上了张逸清。
“还有什么事吗？”张逸清的手正放在门的喇叭锁上，虽说步伐停了下来，却是头也没回地问道。
“你确定我们今天不加班？”
“是你不用留在这里加班了。”
“那就是说，总经理还是要留下来加班喽！”
“为什么？”张雨莉不明白，既然还是要加班，那他为什么不要她留下来？
因为我现在的脑子很乱，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要如何解开这团乱，而看到你只会让我更乱。况且……
“这一阵子占用了你不少的个人时间，也该让你放松一下了，你也有时间……去和男朋友约会了。”
“嗯？男朋友？我现在没有男朋友啊！”转念一想，该不会……他刚才看到范文近吻她，以为范文近就是她的男朋友吧？他以前是，可是现在……
“你别误会。我跟刚才那个人已经分手了，他现在不是我的男朋友了”
“是吗？”分手以后还和他接吻，可见她还真大方啊！
“千真万确。所以，让我留下来帮你吧！”张雨莉非常诚恳地说道。
“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吧！”话刚落，张逸清一推门就进去了，并且当着张雨莉的面，头也不回地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什么嘛，以为她媳留在这儿加班啊！用得着这么急着赶她走吗？真是的，今天一整天都阴阳怪气的，下午还消失了好几个小时呢！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他是和刘美丽一起回来的，难道……这几个小时他都是和她在一起吗？不可能吧？看他刚才对刘美丽的态度，好像对她也没什么好感嘛！不过……就算不是刘美丽，也可能是别的女人呀！
哼！她才不管他出去干什么了呢！反正跷班就是他的不对，现在累死也是活该。不用她帮忙是吧！正好，她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家，让他自己去忙个昏天暗地吧！她才不管他呢！
想是这么想的，可是张雨莉却慢慢地收拾着东西，一边收拾一边隔着大玻璃窗看向让她气得牙痒痒的张逸清。
只见他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动着，眼睛也十分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好像根本忘了还有她这么一个人儿似的。
可恶，他去死吧！张雨莉愤愤地拿起包包，跺了跺脚后，才万般不愿地走向电梯。
张逸清则是专注地整理着资料，想用忙碌的工作来忘却他的秘书晚上带给他的失落……
***
“我回来了。”张雨莉回到家后，无精打采地跟正在看电视的姐姐打个招呼，就像游魂一样飘进了自己的卧房。
张雨茉挑了下眉，她怎么了？随即站起身来到张雨莉的卧房门口，只见自己的妹妹一把丢掉包包，整个人呈大字形俯扑到了床上。她闲适地倚在门框上，问道：“怎么，被你们的总经理给赶回来了？”
张雨莉的身子轻轻地震动了一下。
“要不要谈谈？”雨茉轻声问道。
见雨莉还把自己理在床单中，她轻叹一声，走上前坐在了床沿，“想把自己闷死呀？你不像是如此想不开的人啊。”
闷笑声响起，雨莉翻个身把头枕在了雨茉的腿上，“好冷的笑话。”
“至少你不再把自己闷起来了。说吧！究竟怎么了？”张雨茉爱怜地轻拨开雨莉散在脸上的长发。
“没什么。”张雨莉淡淡地说着，不想让雨茉再为她操心。
“没什么？你们公司过几天不是要人事调动了吗？现在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吧……别用那种眼光看我，你这几天天天加班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然后呢？”雨莉闭上了眼睛。
“然后？”雨茉有些没好气地说道，“然后就是今天你不应该这么早回来，以你对加班的‘热忱’是不可能自己要求回来的，恰巧你又垂头丧气的，所以我想，一定是因为某些事才使得你被你们总经理给‘请’回来了。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地不让你加班，毕竞现在是最忙也是最关键的时候，而他能信任的人大概也不多吧？”随即又玩笑地说道，“你可别告诉我，是因为你们伟大的总经理体恤你这个秘书，才特别‘恩准’你不用加班的。”
“如果我说是呢？”
“如果是的话，你就不是这种表情了。你会因为他的关心而高兴，同时又因为不能……”和他在一起，“加班而感到失落，应该是很矛盾的心情。可现在，你回来后却是闷闷不乐的。”雨茉指出极明显的事实。
“然后呢？我是因为什么事被撵回来的？”雨莉唇角含笑地问道。
“还然后？你呀！”张雨茉伸手轻搓了下雨莉的额头，“还真当我未卜先知呀！”
雨莉张开了明眸，望着雨茉说道：“你厉害呀！总是能很冷静地分析着每一件事情。”
“我说过，那只不过是……”
“旁观者清嘛！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不过，可没几个人能跟你一样把这句话贯彻得这么彻底的。”
“小鬼，如果你不想说，就明白地告诉我，我不会勉强你的，别给我扯开话题。”雨茉柔柔地说道。
“我说的是真心话，而且，”雨莉垂下眼帘，喃喃说道，“我不是不愿意跟你说，只不过……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说，我心里很乱……”
“那就说说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吧！”雨茉温柔地说道。
“今天所发生的事？还真多呀！”一件件地，雨莉缓缓地诉说着今天一整天所发生的事情。
张雨茉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插话。她知道，雨莉被一些感情的事给缠住了，那些事压得她的心很慌、很乱，她需要一个管道来倾泻她满腔的不解……
看向躺在自己腿上娓娓诉说一天遭遇的妹妹，雨茉微微地勾起了唇角，她呀！总算是真正尝到情的滋味了！
可是，雨茉皱了皱眉，伴随着感情而来的诸多烦恼，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