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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

爱情,原来不过是一场笑话。难道我还要继续如小丑一般演下去吗?我摇了摇头,在大街上疾步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几次差点撞到对面来的人。我带上了风衣的帽子,我的眼睛深深地藏在帽子底下流泪。我的脑子里反复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我的丈夫他背弃了我,我是一个被爱抛弃的女人。我的丈夫他背弃了我,我是一个被爱抛弃的女人。。。。。。。那一晚,他回来很晚,直到过了12点才听见他开门的声音,他在楼下洗漱完了才上楼来,没有开灯,轻轻的脱了衣服上床了。

“怎么才回来?”黑暗中,我问,极力控制自己平静。

“你没睡啊。”他过来搂我,被我使劲用肘一挡,他哎哟了一声,说你干什么撞死我了。

“我问你你怎么才回来,干什么去了?”我坐起来,大声说。

他把床头灯扭开,看了看我:“怎么眼睛肿得像灯泡似的?谁又怎么你了?”

“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晚上去哪了?”我完全失控,厉声质问他。

“我能干什么,陪客户去了,不是告诉你我这段特忙吗?”他一脸无辜,更让我火气翻腾。

“你少拿这套糊弄我。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瞪着他,眼泪忍不住再次落下来,滴在被褥上。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你别瞎说。”他还在装糊涂。

“石慧是谁?”我冷冷的问。

他有些吃惊:“你怎么会认识她?”

“你还当我蒙在鼓里是不是?”我叫到,“我都亲眼看到了。”

“你亲眼看到了什么?”他做直了,直愣愣的看着我,“你跟踪我吗?”

“是,我做了天底下最俗不可耐的事,我跟踪了自己的丈夫。”我叫道,“如果不是我亲自去用自己的眼睛目睹,我不可能相信你会做出那么无耻的事。”

他不愠不恼,冷冷的说:“你亲眼看到了什么?”

“徐云帆!”我指着他咬牙切齿的说,“你非要我去捉奸在床吗?她发给你那么肉麻的短信我都看到了。”

“啊,你竟然还偷看我的手机。”他嘴角一歪,冷笑道,“你现在不简单了嘛。”

“你真无耻。”我拿起枕头砸到他头上,他赶紧跳下床去了。

“你看看你现在,跟个泼妇有什么两样?”他竟然嘲弄我。我气得肺都快炸了,拿起床头的电话就朝他砸过去,他赶紧躲开了,叫道:“喂,你想谋杀亲夫吗?”

“死了倒好。”我歇斯底里的叫道,“给我滚!”

“你有完没完?”他脸一沉,“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还要怎样才是真的?”我抹了一把眼泪,气得胸口疼,“难道你要我去床上抓你们现行吗?”

“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过来给我擦眼泪,被我使劲甩开了,“石慧是一个很重要的客户,没有她,改造商业街这个项目我拿不下来。”

“那你就要出卖自己的色相去讨好她吗?”我打断他,“深更半夜去长包房,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给你发那些短信又是什么意思。”

“她非要去洗桑拿做足底,我也没办法……”

“就像我们上次那样对吧?洗完桑拿直接上包房去做爱?”我冷笑。

他苦笑道:“洗桑拿做足底跟我们上次一样,不过做爱的程序省略了。”

“你说给鬼听去哄鬼吧。”

“我怎么说你都不信,那我干脆不说了。”他说着一脸无辜样,我想天底下男人最擅长的莫过于在外头花女人回家却装成没事人一般,我见多了这样的故事,因而觉得他装的实在是太可恶太可耻。都这样了他竟然还厚颜无耻的抵赖,看来我还真后悔没有进酒店去抓现行了。我想起我的一个朋友,她老公平均一年出轨一次,没有哪一次是不诡辩直到在床上抓住现行还诬陷说是女方GOUYIN他的。第三者固然可耻,但是这些嫖女人而又不肯承认,编着理由两头骗的男人更可耻。我觉得我用这样的言语去骂他们都脏了我自己的嘴。

所以我抓起枕头睡楼下去了,我再多看他一眼都只会辱了我的眼睛,我何苦自己找气受,白白气坏了自己的身体。第二天九点,庆典活动在新工厂刚落成的厂房内举行,举办方专门搭建了临时会场,台下坐着主办方请来的政府要员,客户,合作伙伴,供货商等。我所站的位置是在舞台靠左边的位置,设了一个主持人台上面放了鲜花和话筒,发表演讲的人则站在正中间,一切都很按部就班,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先是主办方的总裁和大连区的总经理讲话,讲演都是预先写好的,我和他们都各自照本宣科而已。

接着是他们所在的这个开发区管委会的领导讲话,其中有个主任挺很厉害,完全不按照讲演来,即兴发挥了很多,说话也妙语连珠,不过中文译成英文倒也是我的强项,所以我也没感觉到吃力。

等他刚结束的时候,主办方的联系人突然从幕后走上来,跟我咬耳朵说他们有一个重要客户原来说不来的今天却突然抽时间赶过来了,一会就要邀请他上台致辞。给了我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公司的名字和简短资料以及发言人的姓名,我一看顿时傻眼了,那上面的公司名和发言人的姓名我再熟悉不过了----俊熙,这世界怎么会这么小呢?我应该早就想到这家公司在欧洲就与我原来所在的公司有长期合作的战略伙伴关系。可是我怎么能想到我和俊熙在别后三年的重逢竟然是在这样的诚。

已经容不得我再发愣,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字条上的字句读完,之后我就看到俊熙从台下走上来,时光仿佛从来都没有流逝过,仿佛一切就在昨日,他还是我身边朝夕相处的那一个。他穿着深藏蓝色的西服,白色的一尘不染的衬衫,兰色斜纹的领带还是我当初最喜欢的那一条。他的面容仿佛就在昨天还冲我微笑过,他看着我的眼睛一路走来,他的表情不知是悲是喜,台下的人们都不知道那一刹那间,多少回忆多少故事都在我们平静的眼睛里。

我定了定神,微笑了一下,但我自己感觉到我的笑容一定是僵硬的,我的声音几乎都有些颤抖,我在心里默默地数了三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俊熙没有准备演讲词,他向来都是这样,但是那是我所熟悉的声音,我所熟悉的语音语调,我所熟悉的用词修辞,我所熟悉的一个人,仿佛就在昨天,在当初公司主办的供应商大会上,我也是这样和他站在一起,天衣无缝的默契。

接下来的活动我几乎没办法让自己稳住心神,他的眼睛就在台下注视着我,我要怎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不过幸好他讲话之后就再没有即兴的演讲了,之后就是剪彩和文艺表演,再后来就是参观工厂,基本上没我什么事了,我和主办方联系人谈过之后正准备逃走,突然俊熙从参观的人群那边朝我走过来,我知道躲不过了,便站住等他。

他伸出手来和我握手:”你还好吗?”

我笑了一下:”很不错。”

”你准备离开吗?”他说。

”是。我的工作结束了。”我说。

他点点头:”你马上去机场吗?”

我说我要回酒店去Checkout,我还有行李在那里。

他把手插在裤兜里,笑笑,很不自然的笑:”正好我也要回酒店,也要回C城去。”

”俊熙。”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这么说定了。”他说,”你等着,我马上回来。请你一定在这里等我。”说罢他快步走到那边去了,大概是和主办方去打招呼了,又交代了他部下一些事情,很快就朝我走回来。我看着他远远走来的模样,几乎不相信时光就这样流逝掉了三年。从工厂到市内的酒店需要差不多一小时的时间,天色阴沉陈的,下了雾。主办方给我们安排了一台车,我俩并肩坐在后座,再一次,三年之后,这样近距离的和他在一起,我心中竟然没有惊喜,只有悲凉。

“你瘦了。”他侧过头来看着我的脸,我的视线和他对视了半秒,马上移开去看窗外的景色。

“你过得开心吗?”他看我不回答,继续问道。

我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他轻轻地叹了一下,说:“我想也是的,我和你失去联系之后,曾去你的公寓找过你,但是没有人,后来我去文文的咖啡馆找她,但是她每次都告诉我你现在过得很快乐很快乐。我想我除了祝福你,没别的可以选择了。”

“俊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笑了笑。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说:“梦琪,我很抱歉,三年了,我一直都想对你说我有多么抱歉……”

“俊熙”我觉得自己是带着笑容打断他的话的,“请你不要再提起从前。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住了口,怔怔地看着我,低头不再说话。

窗外,雾越来越大。司机在前面自言自语地说:“今天雾这么大,飞机够呛能起飞了。”

我看着窗外灰茫茫的一片,能见度非常差,惆怅万分。难道人生的际遇真的这么捉弄人?

就这样两人一路默默,到了酒店,各自去房间取了行李,我特意在楼上磨蹭了一会,卡着时间还差1小时飞机起飞,半个小时到机场足够了,到前台Checkout的时候,果然没有看到俊熙,结帐完坐电梯下到1楼,电梯门刚开就看见俊熙笑盈盈地站在那里。

“我在等你。”他说。

“拿走吧。”我拖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出了门我准备打的,他拦住我:“他们给我安排了车,你和我一起走吧。”

“不,我想我还是自己做出租车比较方便。”我看到刚才送我们的车在门口等,司机已经把俊熙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

他摇了摇头,不说话直接就把我的行李箱提着放进了车里。然后把车门给我打开,我看了看他,一脸固执的模样。便钻进了车里。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说:“看起来飞机要延误了。”

“飞机要延误你这么高兴。”我扬扬眉。

他愉快地笑出声,没有回答。

司机在前面叨咕道:“这天,雾这么大,不知道飞机要延误到什么时候呢。”

“不管延误到什么时候我也要回去。”我说。

司机笑道:“你还挺犟,你不是北方人吧。”

“她不系(是)北方人------,她是系(是)……南方的人”突然,俊熙瓮声瓮气地插话说。把我吓了一大跳。

司机哈哈大笑:“这外国酗这样话说得真不错。”

他得意地笑了:“马马虎虎。”

司机再次被他的怪强调逗乐了。

我忍住笑,用中文说:“俊熙,你什么时候把中文学会了?”

“我们分别都三年了,三年还学不会一门语言我也太笨了吧。”他又转成了讲英文,得意洋洋地说,“我不仅会讲,还会写汉字呢。”说着拿出他随身携带的汉字练习卡片给我看,上面写满了歪歪扭扭的“梦琪”。他看着我的眼睛:“我花了好长时间才会写你的名字。”“那我们继续讲中文吧。”我用中文说。

他摇摇头,用很怪的语调说:“不摇(要)”然后用英文继续,“我们俩还是讲英语比较好。不想再制造误会。”

“看来Cherry老师教得很成功。”我笑道。

“呃。”他有些不自在了,“她是一个好老师,不过,现在我的老师不是她,我另外找了老师。”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们分手了。”

“梦琪。”他侧过头,很严肃的看着我,“我没有和Cherry恋爱过,至少,我没有爱过她,我知道你曾经有过很多误会……”

“是吗?”我冷冷地看着他,他被我看得低下头去了。

“梦琪,I’msosorry。”

“Stop”我严厉地打断他,“Please。Don’tsaythatagain。”

他点点头,靠在靠背上不再张口说话。

气氛重又沉闷而紧张。

那样痛彻心扉的伤害可以用一句抱歉就可以轻轻抹去一切让冰雪消融吗?事到如今,抱不抱歉,原不原谅又有任何意义吗?我心中关于爱情的那一点最后的浪漫与憧憬早在三年前逝去,我已经不再是当年为爱痴狂的那一个年轻单纯的女孩子,我已经没有了飞蛾扑火的勇气与决心,眉宇间已写满了风尘与沧桑不复有当年的清澈与清纯,三年改变了什么?它让一个敏感多情的女孩伤到心结上痂,它如蚕结蛹,日复一日将爱尘封,将纯真尘封,现在你身边坐的这个女人,也许她容颜没有太多改变,但是那只是一层光鲜的躯壳,而里面的关押的却是一颗腐朽的灵魂,今天,我,绝不需要你对我说抱歉。我心中升起无名的怨恨,紧咬着下唇瞪着窗外,我要立刻离开这里,不管飞机延误到有多晚,如果航班取消我就坐火车,总之我要立刻离开这里。飞机果然延误了,还没有确定起飞的时间,在候机大厅里,俊熙请我喝咖啡,两个人相对无言。那个人还是熟悉的人,甚至香水味都是熟悉的味道,一切一切的场景都那么熟悉,仿佛记忆又再重来,仿佛这三年只是一场梦,梦醒来之后我们还在彼此身旁。然而,誓言总归有一天要烟消云散,美梦总归有一天要醒来,爱情总归有一天要变,我的心充满了悲凉与沧桑,半天终于问了他一句:这些年,你好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以为我会忘记你,我经常还是会去FOX吧,以为你会在那里出现,好几次喝醉了把别人错认成你。很多次,我想下决心把你忘记,后来有一个调回的机会,我就回总部去了,任这样区的董事长,但是总是来回在和这样之间飞。每回来一次都要很痛苦的回忆一次。”

”你后来没找到合适的另一半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笑了笑:”我想,我这一生的爱情都给了你,我再拿什么去爱别人呢?”他就那么微笑地看着我,看到我眼睛湿润。那一刻我几乎就要冲动地告诉他我何尝不是倾尽我一生的爱情去爱他,可是上天让我们错过了,就象时间不能停驻,河流不能倒流,感觉这东西又怎样能重复呢?

”梦琪,如果你是快乐的,那么你的选择就是对的,我总是带给你伤害,让你流泪,也许我不是最适合你的,生活总要向前,我会永远在那里看着你,就好象我在你身边一样的。”他轻轻的声音如同梦里的呓语,却让我从梦里猛然惊醒-----我们确实已经错过了,俊熙,他不再属于我了。

我喝了一口咖啡,味道很苦,我忘记加糖了,我说:”俊熙,我现在生活得非常快乐,我的丈夫他很爱我,我已经很知足了,喝完这杯咖啡,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我们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中,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生活总要向前。”我一口气把苦咖啡吞下了肚,拿起包,大步走出了咖啡厅。

直到等到晚上12点多,飞机才起飞,在飞机起飞之前我都没有再见到他,他坐的是头等舱,我坐的经济舱。飞机几次碰到气流而颠簸,乘客很多都惊恐不安,我身边的两个位子都是空的,于是我挪到了靠窗的位置,靠着窗户闭上了眼睛,再次被气流颠簸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俊熙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身边,握着我的手。

”有没有害怕?”他问我。

我摇摇头,想把手抽出来。他反而更加攥得紧了。

他闭上眼睛:”和你一起从万米高空掉下去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吧。”说罢笑着掉过头来看我。

我打了他一下,责备道:”我可不想掉下去,别诅咒。”

正说着飞机再次剧烈颠簸,连续10多分钟,前面坐着的孩子吓哭了,好几个女乘客甚至都失控地叫起来。外面是无尽的夜空,万米高空中的长时间颠簸,尽管空姐和广播一再安慰,仍然无法稳定大家的情绪。

我的心也突地紧张起来,俊熙看看我的脸,伸出手臂揽住我,没有说话。我依靠着他的肩膀,突然感觉平静了许多,如果这一生不能与他在一起,也许能和他死在一起也不枉与他相爱那一场。他的脸紧紧地挨着我的脸,我能感觉他的温暖他的呼吸,如果能活下来,我一定要好好地爱他,好好珍惜生命和爱,不会再错过。

过了一阵,飞机恢复了平静,机舱里穿来一片唏嘘与欢呼声,大伙都松了一口气。我突然从那生死时速的紧张中清醒过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那么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轻轻推开他,他松开我,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广播提醒飞机马上就要着陆了,请系好安全带。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回到头等舱去了。

我领了行李从出口走出来,俊熙在自动门那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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