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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然

婆婆领着特特住在楼下,我们住在楼上那层。我怕自己工作太忙顾不上给他们做饭,便说要找一个保姆,婆婆坚决反对,说有钱了也不能这样败家,她坚持要给我们做饭,结果烫伤了手。徐云帆回家一看婆婆手上水泡,当场就火了。连声质问我怎么搞的,我当时也是刚从单位到家,还没弄清楚婆婆烫伤的原委,就被徐云帆一顿吼,半天都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复他。

婆婆这次倒是站在我一边,劝了徐云帆,母子二人在楼下说了半天,徐云帆做了饭叫我下去吃饭。我一看他俩笑眯眯地坐在桌子边看着我,心里便开始发毛。估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徐云帆说:“我和妈商量过了,咱现在也不缺钱,要不你不惜工作了,干脆在家照顾妈,顺便再给我养个大胖小子,好不好,媳妇儿?”他每次有求于我都会叫我媳妇儿,“等你怀孕了,咱就找个保姆,一点活不让你干。”

我还没开口,婆婆便跟着说:“对啊,你俩都老大不小了,再不生,以后想生都难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俩:“可是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给你生儿子。”我白了徐云帆一眼。

他赶紧说:“大胖闺女也行啊。”

“瞎说!”婆婆说,“梦琪一定能生胖小子。”顿了顿看看我,“要啥心里准备呀?我年轻那会,还没准备呢,就接二连三生了老大老二老三。”

既然他们都把决定做好了,还跟我商量什么,我放下筷子:“我现在工作才有点起色,我想过段再考虑要孩子。”

“反正咱家又不缺你那点工资花。”婆婆说,“你累死累活地上班跟在家舒舒服服带孩子,哪个舒坦?”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说,“我如果不工作,我会觉得自己无所事事,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徐云帆没吭声,婆婆又说了:“照你这么说,我活着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我还在这白吃白喝呢。”

我赶紧说:“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老来享福是应当的,我们做小辈的,当然得乘年轻努力工作了。”

“你们还年轻吗?你没看人家跟你一般年纪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婆婆不悦。

我还想再继续反驳,徐云帆把筷子一扔,道:“不用说了,不生拉到。”

我站起来:“徐云帆,你这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他冷冷的说,“我的意思就是到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情。”

“我做什么事情用不着你来给我安排。”我也火了,自从他妈妈来了以后,所有事情无不是以老太太的意愿为第一,她觉得窗帘颜色太素,便换成了大太阳花,她觉得小Q太吵,小Q便从不再下楼,她觉得布艺沙发太寒碜,便换成了真皮沙发……但是在生孩子这事上,我想我还是有那么点决定权的,毕竟,肚子长在我身上。

我突然很厌恶这样的婚姻生活,这不再是我幻想的”公主与王子从此便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正如你们看帖的心情,你们都觉得越到后来便越觉得是假的,而往往这就是生活本身,如此琐碎而无趣。我自己在写的时候,都觉得是很灰色的一段,不过,无论如何,它是存在的。不能够因为它很无趣而忽略掉。每一段婚姻都是以幸福的憧憬开始的,然而当你驶入婚姻这片汪洋大海中之后,前路便立刻变得不可预测,有人翻船淹死,有人乘风破浪,有人跳海自杀,有人继续苟延残喘……

我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我也不是一个有韧性的女人,我极度敏感而脆弱,几近神经质,徐云帆当着他母亲的面这样粗暴的对我让我感觉突然,不可理喻,不可接受,十分委屈。我已经在恋爱中得到他太多宠溺而逐渐习惯,以为我们就能这样一直生活在两人世界里,哪怕是生活得清苦一些也没关系,我甚至已经偷偷地将过去埋葬,重新开始试着去爱徐云帆。从刚开始时我如履薄冰,唯恐被伤害,到后来不再有任何顾虑,将自己所有的信任都给了他,并且开始如小女孩一般憧憬幸福的“公主王子”式的生活。婆婆的介入,让我如梦初醒,原来我们不过是千万家平常夫妻中的一对,过的不过也是平常世俗的日子。难道男人都是这样无情的动物:得到了便不再珍惜?而女人都是这样可悲的动物:结婚了便只能恬退隐忍?

徐云帆并未在意我的突然沉默与黯然,他依旧很忙,早出晚归,我有时候在深夜听到他在楼下开门的声音,我也不像从前一样雀跃的抓起睡袍的裙角一蹦一跳地下楼扑向他的怀抱,因为婆婆住在楼下,她睡得晚,所以他回来时,他们母子之间会有对话,徐云帆上楼时,我便闭上眼睛,装出沉睡的样子,虽然我整晚都在焦心地等他回家。

为了要孩子的事情,我们开始打冷战,婆婆也整天念叨。有一天早上我对徐云帆说:“你不是不喜欢孩子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匆匆忙忙的系领带,说:“我不喜欢别人的孩子,并不代表我不喜欢我们自己的孩子。可是你不愿意给我生孩子。”话语间,竟有些悲怆,我无言地看着他匆匆收拾,批上西服,拿着包下楼去了。

文文说你不够爱徐云帆,所以你不愿意给他生孩子,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极致,没有不愿意给他生孩子的。难道文文是对的?难道我真的不够爱我身边的丈夫吗?我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我决意要对他好一点,多爱他一点,不再和他打冷战。于是周五下午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他简洁而迅速地问道,“我马上要开会。”

“我……晚上想和你出去吃饭。”我说。

他说:“可以,不过我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回家,下午要见一个客户。”

“不管,今天就是要和你一起吃饭,烛光晚餐。”我说,言语间稍带一些撒娇的语气,一般都很奏效,这次也一样。

他说:“好,晚上我到你公司门口接你。”

那天我特地在下班后换上了一条蓝色天鹅绒的低开领裙子,补了妆,甚至戴上了珍珠项链。正准备给他打电话,他先打过来了,说就在楼下等我。

他靠着车门站着,看着我走过来,很满意地打量我的裙子,嘴角那么歪了一下:“嗯,今天真不错。我媳妇儿还是那么漂亮。”

“哼,我哪天都这样,你今天才看清楚?”我嗔怒道。

他捏捏我的脸:“早上我走的时候你还在床上,晚上我回家的时候你在床上睡着了,哪有机会看见你打扮漂亮。”

“那你不会早点回来?”

“我忙嘛。”他说,“一堆闹心事。”

“你就知道忙,有多少日子没和我一起出来吃饭了。”我皱着眉不高兴地说。

“没办法。”他一只手把方向盘,一只手不老实地放在我腿上,“我再忙哪天晚上不回来陪你睡觉,嗯?”

“哼,谁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搞不好也有别的女人曾坐在这个位置,你的手也这么放人大腿上呢。”说着我狠狠掐了他一把。

他嗷地叫了一声:“有你这么凶的老婆,哪个女人吃了豹子胆敢往这坐?”

两人说说笑笑,完全忘记了前两天还在打冷战的事。

我们在一家日本餐厅吃的晚饭,生鱼片十分鲜美,环境也不错,俩人都吃得十分开心,往回走的时候我跟他说:“我们再去酒吧混混吧。喝醉了就打的回家。”

“为什么?今天晚上想狂欢啊?”他亲我一下,“回家再狂欢好不好?”

“不想回家嘛。”我喝了点酒,头晕呼呼的。

“不去酒吧。”他想了想说,“现在你是我老婆了,不能再带你去酒吧。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好地方。”

“哪里啊?”我靠在他头上,真的晕了。

“我们公司在XX酒店有长包房。我们去那里洗桑拿,做足底按摩,然后美美睡一觉好不好?”他建议说。

“你是说我们晚上不用回家啦?”我立刻兴致勃勃地说。

“嗯,我给妈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在朋友家打牌,晚上不回去了。反正明天星期六,再陪她是一样的。”他说着掏出电话给他母亲打电话。似乎遭到一顿盘问,不过到底是获准了。我高兴坏了。

显然他是这家酒店的常客,漂亮的大堂经理看见他便笑盈盈地过来打招呼:“蒋总,您来啦。”看了我一眼,点点头,也不问我是谁,我顿时心生狐疑,我从不介入徐云帆生意场上的应酬,难道徐云帆经常带不同的女子来这里?

立刻问道:“快点老实交待,是不是经常带别的女人来这里?”

徐云帆歪过头来看看我,笑了,停住脚步,对大堂经理招招手:“小张,你过来一下。”

叫做小张的漂亮女孩子立刻小快步跑过来:“蒋总,您有事?”

“小张。”徐云帆指指我笑道,“这是我老婆。你跟她说说,我平时有没有带陌生女人来过这里?”

“啊,原来这位就是您太太。”大堂经理夸张的说,“蒋总,你太太这么漂亮让我都不敢打招呼,还真以为您破天荒第一遭带美女来我们酒店了呢。我心里刚才还纳闷儿呢,我说蒋总不是那样人呀,难怪了,原来是领着太太过来休闲呀。”

“听见没有。”徐云帆拿胳膊捅捅我。

我笑着打了他一下,悄声说:“酒店当然跟你是一伙的了。”说着,拉着他往里走。我平时很少出入这类桑拿足底之类的娱乐场所,顶多也就是去美容院做做按摩,但是从来没有被男按摩师按摩过,洗浴之后,徐云帆给我叫了一个男按摩师做足底按摩,他自己叫了一个女的按摩师。我挺不习惯自己的脚被个陌生的男子擎在手上,侧脸看看身边的徐云帆,他冲我一脸坏笑。好不容易等按摩完了,按摩师走了,我立刻说:“你经常来这按摩脚呗,找女按摩师。”我强调说。

“你也看到啦。”他说,“人家都是一本正经地给按摩,也没有SQ,你怕什么。”

“别当我不知道,我今天若不在,自然就不一样了。”我哼了一声,说。

他急眼了,说:“公粮都交给你了,哪里还有力气出来花花。”

“你小声点嘛。”我赶紧踢了他一脚。

“谁让你瞎说。”他嘻皮笑脸地说,“走吧,美女,换衣服,开房去。”

我看他又没正形,便又使劲掐了他一把。他疼得直唏嘘。

他们公司包下的是豪华间,果然房间条件非常不错,还有赠送的果盘,一张大床非常柔软舒服,他一进门就把我扑倒在床上,笑道:“和自己媳妇儿开房,嘿嘿,别人知道肯定要笑死。”

“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们可以回家去啊。”我故意说。

“那不行,来都来了。”他像头小兽似的,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他如初恋时那样热烈的吻我,他总是喜欢在我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害得我经常为了掩饰脖子上的红色吻痕只好穿高领衫去上班。那一晚,我在他身边柔弱如羔羊,我知道我越是柔弱,他越是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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