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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

晚宴6点开始,晚宴之后是葡萄酒会,同事说他知道地址,于是我们打的前往,然而他到底搞错了地方,所以我们走了很多冤枉路,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我们已经迟到了20分钟,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入场,几个长条形的大桌子跟前已经坐了一对一对的伴侣,主人在靠边的位置给我们留了坐,刀叉都已经准备就绪,我一落座,抬起头,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我的对面,赫然坐着俊熙和他的女伴-----他的中文教师Cherry。他看着我,表情极不自然地,很显然他并没有料到我会在这里出现。他穿着黑底暗纹的西服,同样的条纹衬衫,银灰色领带,和以前一样英俊帅气,他的女伴则穿着一条黑色低胸的裙子,显得非常性感苗条,他们俩个头相当,倒也十分般配。他跟我说了一声”HI”,我回应了他一句,然后转过头来跟我的同事聊天。但是我的眼睛的余光却密切关注着对面,我注意到那个叫做Cherry的女孩子时不时把肩膀靠得离俊熙很近,有时候甚至把手搭在他肩上,很显然,他们已经开始交往了。不,也许他们在我和俊熙还没分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交往了。我顿时觉得浑身哆嗦,一种愤懑让我表情僵硬,我的同事关切的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摇摇头,我要让自己的情绪尽快稳定。

在餐桌上,我们很少交谈,俊熙与Cherry不时发出愉快的笑声,Cherry曾经在呆过几年,说话动作很是西化,她最大程度的展示了她的社交技能,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听起来却声声刺耳。用餐之后是自由的酒会,主人呈上了各种葡萄酒,客人们开始走动寒暄,不管认不认识的,碰面了都露出机械式的微笑,我开始不太喜欢这里的氛围,每个人都夸张地打招呼,大声地寒暄,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想着别的事情。

而我心里想的事情无外乎是俊熙和Cherry的关系,我在揣测他们究竟已经走到了哪一步。有好几次,险些碰到俊熙回应的眼神,我赶紧别过头去和别人聊天。Cherry时不时挽着他的手臂,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俊熙主动去握住她的手或者是揽住她的肩膀,也许他们只是刚开始交往?还是俊熙因为有我这个前任女朋友在场而故意与她疏远距离呢?但是不管怎么样,我的神经受到了刺激。

酒会完了之后有人建议去酒吧继续喝,我的同事也极力撺掇我去,我也很想继续观察俊熙和Cherry的关系,于是同意了,一帮人出去打车,刚好俊熙他们和我们共乘一辆出租车。我的同事坐在副驾驶,我竟然坐在Cherry的旁边,她左边是俊熙,我们简单的寒暄了两句,便不再多说,我不小心低头,竟然看到Cherry握着俊熙的手,他们的手互相握在一起,继而,Cherry把头靠在俊熙的肩膀上,我的眼睛在黑暗中闭了两秒钟,深呼吸,我要把这一切都当成空气。事情太戏剧化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窗外似乎飘起了雪花,我感到浑身颤抖,无法再在这种气氛中坚持下去,终于,等车到了一个比较好打车的地方,我对司机说停车,然后我对车内的所有人说我感觉头晕,要先回去了。我的同事还傻傻地当真了,说很晚了执意要送我回去,我制止他道:“没有关系,你去好好玩吧,玩得开心一点,我打车回家。”

俊熙隔着Cherry看着我,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因为夜太深了,我迅速地关上车门,把头别过去,装做召唤出租车的样子,因为眼泪已经忍不住夺眶而出。我看着他们的出租车绝尘而去,我的爱恋,他已经与我如同陌路。我站在寒夜里,天空飘着小雪花,原本是多么浪漫的事情,而我所爱的男人的手被另外一个女人握着,我曾经依靠过的肩膀,被另外一个女人依靠着。我,是唯一孤独的那一个。

当你还沉浸在对前一段感情的痛苦中的时候,你的爱侣却已经将你忘记,感情是多么滑稽可笑?你会感觉它一文不值,但是你仍然无法释怀,忧伤,愤怒,羞辱,懊悔,多种感觉纠缠着你,让你颓废,沮丧,苍白,无力。

不久,香格里拉酒店举行年终答谢晚会,我们公司因为也是VIP客户之一受到邀请,我和香格里拉的销售总监也算是老朋友了,自然也收到她的邀请函,我和老板各一封,老板把他的那封页给了我,笑说“你都拿去,带一个英俊的男孩子去参加吧。”

我自然没有英俊的男伴,而且目前阶段也没有那份心情,于是我叫文文跟我同去,文文向来爱热闹,凡是Party她都会精神抖擞地参加,我自然少不了又被她收拾一顿,这次我穿了一条果绿色的裙子,长到膝盖上面,里面是缎子,外面是薄纱,裙子完全裸肩,但是有一条漂亮的同色披肩。文文穿了一条黑色的晚礼,单肩吊带,在吊带处系成一朵漂亮的黑色玫瑰,她虽然年届不惑,但是仍然保养得很好,身材一点都没有变,香水牌子仍然坚持用的是十年如一的夏奈尔,我笑言文文如同一坛陈年的老酒,越酿越芬芳。她则夸张的围着我转一圈,笑道:“宝贝儿,你简直像一个香喷喷水灵灵的青苹果,就看哪个幸运的小子能摘到了。”我们俩互相吹捧,哈哈大笑。

晚会的前奏自然是晚餐,香格里拉的自助餐向来都还不错,乐队也是从美国来的,主唱是一个披头散发络腮胡子的美国佬,我们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文文四处环顾说:“嗯,饭餐可口,就是没有可人儿。白打扮这么漂亮了。”我指指台上演奏的女孩子,笑道:“那些女孩年轻漂亮,不是可人儿吗?”

文文白了我一眼:“你明知道我说的可人儿是帅哥。”

我掐了她一把,说:“你也太好色了吧?最近有新男朋友吗?”

“要是有,还能跟你来这么无聊的地方?”她说完吞了一大口红酒,眼睛咕噜咕噜地朝门口看,突然她的表情怔住了,我预感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果然,我回过头来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徐云帆和九头鸟,九头鸟还带了个女伴。文文立刻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我要走了,看见那个人我吃不下饭。”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文文,你不是这么没出息吧?难道你对他还有感觉吗?”

“我呸。”她啐道,“我对他有毛感觉。你瞅他身边那个女的,那头型像个疯子似的,还有脸上抹的像刮了大白似的。”顿了顿,她又说,“不过,今天对你来说倒是个好机会,有日子没见着徐云帆了,这小子自从你把他踹了之后就没影了,听说去了广州倒腾房子,也不知道倒腾得怎么样了。”

我说:“别乱讲话阿,我可没踹他,我俩从来没真正谈过恋爱,说什么踹不踹的?”

文文凑近我,说:“我看你,重新回到徐云帆身边算了,这孩子模样儿端正,多金还浪漫多情,你不知道你那回把他伤得有多狠?”

我心虚地问:“有多狠。”

她啧啧地说:“要是不狠他会离开C城去广州吗?上回你俩分手后他找我喝过一次酒,醉得不省人事。”

“有这事,你怎么没告诉我?”我惊道。

“我告诉你有什么用,那时候你心里眼里只有那个佬。”文文又扔了我一个大白眼,突然压低声音说,“他们看见我们了,不好,他们走过来了。”

果然,他们三个人朝我们走过来,我只好微笑着站起来,文文坐着没动,眼头没抬一下。

徐云帆还是徐云帆,没有发福,反倒清瘦了一些,白衬衫黑西服蓝领带,胡子新刮过,还是板寸头型,笑起来还是玩世不恭,我看着他,感觉两年的时光不过是一刹那。

“梦琪,”他叫我的小名,打量着我,“两年多不见了,你越来越迷人了。”伸出手来跟我握手。

“我老了。”我笑着把手递给他。

“没有没有,你和文文一样都一点都没有变。”九头鸟金良冲着我说话,眼睛却看着文文,文文把头转过来看住他,眼神犀利而讽刺:“你也没有变,不停变换的是你身边带的女人。”拿她的一管玉指指着金良身边的女伴,“这是你的新欢吗?”那女的脸顿时更白了。金良也悻悻然觉得很无趣。找了个托辞匆匆走了。文文切了一声,把头转向徐云帆:“傻站着干什么,坐吧。”

“文文,你对金良也太那个了吧?”徐云帆笑道,“他其实最忘不了的还是你啊。”

“呸,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文文骂道,“你瞅他那个熊样,还最忘不了的是我,再说我抽你啊。”

“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带过来给别人的,今天在这见个业务上的朋友,带过来凑凑气氛。”

徐云帆轻描淡写地说。

“没有女人就不能谈生意啦?要不怎么说你们男人犯贱。”文文愠怒的说。

“好啦,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这不你眼前本人还是出污泥未然吗?”徐云帆笑着说,一边看看我,“梦琪,你这两年好吗?和那个佬结婚了吗?”

我觉得这个话题很尴尬,然而却必须直面,于是我说:“没有,我们分手了。”我预料他会有幸灾乐祸的表情,但是他表情十分严肃。

“这么说那小子到底没有珍惜你。”他说,“早知道这样,我何必去广州。”

文文赶紧说:“现在知道还不晚哪。”

徐云帆轻轻的笑了:“我现在是穷光蛋一个,房子车子都卖了,哪有资格追求骄傲的梦琪。”

“这话怎么那么难听?”我不悦,“我什么时候骄傲了。”

“快说说,怎么回事,咋把房子和车子都卖了?”文文追问,我也急于想知道,料定其中必有变故。

徐云帆喝了一口红酒,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两年前我受了某人的刺激,头脑一热就不想搁这儿呆了,刚好有个朋友相约到南方去投资弄房子,结果被他害惨了,房子盖到一半,中途他把钱全部卷跑了,影儿都没有,我只好到处挪钱好不容易把那个大窟窿堵住,在那也混不下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只好灰溜溜地回来啦,现在还到处躲债呢。”

文文叹道:“你这人什么都好,是个聪明人,就是哥们义气太重,那哪能随便相信人呢?”

“是一个十几年的老同学。”他无奈地笑道,“这年头,钱比感情重要多了。”他站起来,看着我半分钟,只是笑,而后说:“真的很高兴再见到你,梦琪。失恋不失恋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看到你人平安健康,我也很放心了。我得过那边去了,他们已经来了,我得去谈点事情。”

“你忙吧。再见。”我朝他笑笑,我觉得他没有了两年前的冲动与不可一世的戾气,他沉稳平和多了。

文文失神的说:“怎么会这样呢?徐云帆变成穷光蛋了,当年他开着宝马叉五多么威风啊。梦琪,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我笑道。

突然,她又大惊小怪地捂住嘴:“那个那个……”

“见鬼了吗你?”我忍不棕头去看。果真见鬼了,想见不想见的人全来了-----俊熙和Cherry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了。我回头的时候,他们刚好也看见我,Cherry不自觉地立刻去拖俊熙的手,俊熙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但Cherry已经表情甜蜜地依偎在他的身边了,他看见我,不自然的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歪着头,冲他举杯笑笑,然后故作轻松地转过去看舞台上的乐队表演。

“那个贱人。”文文骂道,“我听说她没有个正式工作,专门勾搭老外,好不容易吊上你那位了,像溺水鬼抓住了救命草似的,只怕不肯再撒手了。”

“那是别人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了。”我轻轻地说给文文听,也说给自己听。晚宴之后,舞会开始了,客人们一对一对地走进舞池,我看到Cherry已经迫不及待地拖着俊熙跳起了第一支曲子,我转过去看徐云帆,刚好碰上他看我的视线,我冲他举举杯,他便走过来,伸出手来:“你需要舞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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