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色中,靖宇用最快的速度拉着妻子进入卧房,门一关,连油灯都顾不得点上,他将她打横抱起,几个大步将她抱到床榻上,猛地吻住她的唇,她呻吟一声回吻着他,他的吻愈形狂野,火花愈来愈烈,他的动作也愈来愈急,她似乎听到自己的衣物被撕裂的声音。
当他的手碰触到她裸露的身体时,她急喘一声,接下来,娇吟声,初体验的痛呼声,他的闷吼声,在两人奔赴情欲狂潮的顶峰时交错响起。
窗外洒进了一室的银色月光,他清楚的看到她美丽的容颜泛着泪光,她美得让人不可置信,而她是他的!
她是他的了!
喘息声渐渐平息下来后,一切转为静寂。
静瑜垂下眸子,脸也低低的,怎么都不敢抬头迎视靖宇那双她就算没有看见也能感觉到的灼热目光。
他到底在看什么?又要看多久,她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即使油灯未点,但月光皎皎,她身无寸缕,整个人被他环抱在赤裸的怀中,她的腿儿还和他那双强而有力的大腿交缠在一起,这姿势实在亲密得让她羞惭到不行,她想抽回,他竟缠得更紧。
“还好吗?”他的声音好温柔。
“还好。”其实好疼的。
“疼吗?”
疼,但她就是嘴硬,“不疼。”
“那很好,可以再来。”
“等等!”她吓得急忙抬头看他,一见他促狭的黑眸,她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终于愿意看我了。”
尴尬嘛,她再次想抽身,但他就是把她抱得更紧,如此亲密却又如此清醒的说话,真是羞死人了!
更可恶的是他那双灼烫的黑眸还锁着她不放,她生气了,“你到底在看什么?”
“你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那又怎样?”她很难不粗声,他的眼神莫名的让她好紧张。
他又不说话了,但那双魅惑的黑眸却像是把她看得更深、更深了,像是要看到她、心里的秘密……
“那个……难道成了女人,就变丑变老了?”
她浑身不自在,他纠缠的视线让她无法闪躲,脸愈来愈烫,心跳愈来愈快,她真的受不住了,但却不是生气,而是屈服的低语,“请你别这样一直看着我,我真的不自在。”
他微笑的勾起她的下巴,神情好温柔,“我一直看你是因为这一刻的你实在太美了,我舍不得移开目光,把你留在我怀中,不让你走,也是因为此刻我们是一体的,那是一种完整,我企盼了好久的完整,你应该懂的。”
他怎么能说得这么好,这么让她感动!
“我爱你,我知道,这一生我只要你,也只想爱你……”
她的美眸闪动着泪光,“我知道,我也是,我也是,真的……
真的……”
他吻住了她的唇,又开始爱她,今晚如此的不同,如此的特殊,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
那天过后,南曦园的仆从们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对夫妻不一样了。而他们也的确不一样了。
静瑜柔亮的头发上总看得见丈夫送的珍珠发钗,夜罩她依偎在他怀里,带着甜甜的幸福笑容入梦,在他温柔的吻中醒来。
他为她着衣,她则娇羞的坐在他怀里,整理他的衣领。
两人的互动愈来愈亲密自然,眼神交会中尽是幸福的浓烈,眼中嘴角的笑意迷人,常常他们大手牵小手,漫步笑谈于南曦园,再不就是静静的相依相偎。
也因为看到两人的情意与日俱增,小不点可是笑得阖不拢嘴的回书院读书的。
在药铺里,他开始鼓励病人让她把脉、写药帖,再由他查看一遍,由于几乎没有动笔修改,再加上她说的有条有理,用药也有疗效,一段时间下来,大部份的人已不再排斥让格格看病,甚至习惯给她看病了。
于是龙爷药铺内,常可以看到这对恩爱夫妻为老百姓看病的美丽画面。
此时的杜玉梅就站在药铺外,看着这一幕,这就所谓的夫唱妇随吗?即使离他们仍有一段距离,但她都能感受到他们四周有一股动人的温暖气流在缓缓流动,营造出一股沉静又温馨的氛围。
可她呢?她怎么像深陷冰天雪地里,只能像行尸定肉的过活?
她无法再看下去,快步的往另一个街道走去,她无法不怨、无法不恨,在静瑜尚未进入龙爷的生命之前,她的日子也是美丽的、温暖的,即使是守着一座没有龙爷的南曦园也没关系,因为他终会回来,回到她身边……
如果没有她,多好,多好……
突然间一辆豪华马车驶近她身边,马车夫下来,将车上厚重的锦帘拉开,“杜小姐,我家老爷想请你走一趟,他说一定让你不虚此行。”
她看着这名车夫,他的语气及样子,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平凡的车夫。
不虚此行?有何不可,反正她现在是一无所有,看那位老
爷可以给她什么!
于是她坐上了马车……
***
静瑜跟靖宇其实是天生绝配静瑜是医痴,靖宇是药痴,他终年追逐奇珍异草,研究药的属性,所以他知道哪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将有什么珍贵的花要开了,或是什么千年奇树要结果……
所以在深秋时分,靖宇在静瑜的支持不出了一趟远门,当药痴去了。
静瑜成了当家格格,替他守护这个家、他的家人。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眷恋一个人的味道,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每晚她独自躺在床上,却得抱着被子,闻着被子上他所留下的气味,感觉自己被他拥抱着,她才能沉沉睡去。
这一天,府里的仆佣有大半以上都被派到各分行去帮忙整理大量的新进货物,杜烽则是一家一家的去盯视,府里的丫鬟、小厮大概只剩两、三名而已。
而也在这一天,拒绝了父亲的安排而低调的在府里过着有如隐士生活的杜玉梅却直接来到靖丰跟静瑜的卧房,送上她亲手做的甜年糕。
这是每逢过年她必做的糕点,龙爷若在府里过年少不了要吃的点心,不过这一年,她却是在这个深秋时分就做来了,“我要离开郑州了。”
“离开?为什么?”
“因为,”她深吸口气,“我妒忌你,这把妒火愈来愈旺,我很担心有一天我会被这股护火吞噬而做了伤害你的事,所以我一定要离开。”
她怔怔的瞪着她。“你难道……”
她苦笑,“是,我爱龙爷,爱了好久好久,但我是仆,他是主,这份爱从来不敢说,”她摇摇头,看着桌上竹篮里的甜年糕,“你替我尝尝味道如何?我希望这最后一次做给爷吃的甜年糕,是好吃的,而不是我此刻所感到的苦涩。”
静瑜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好拿起切好的一块年糕来吃,味道竟然还真的是苦的。
“好吃吗?”
不忍伤她的心,她连忙一笑,“好吃。”
她突然冷笑一声,“想当滥好人,不想让我伤心?静瑜格格,你的善良未免太愚蠢了。”
“什……”她的身子突然晃了晃,她连忙扶住桌子,却发现她的视线一片模糊。
但她摇摇头。努力的看着她,竟见她脸上有着令她毛骨悚然的诡谲笑意。
“你、你在甜糕里……”她想起身去找人求救,可是她的双腿无力、喉咙也发不出声音来。
杜玉梅冷冷的扶起她往后门走去,门外已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了。
她就这么被杜玉梅给扶进马车,离开了她跟靖宇的家。
杜玉梅接着又回到他们的卧房,拿了一些静瑜的衣服、珠宝首饰、银票,收拾了桌上的甜年糕后从后门悄悄离去。
“听说了吗?静瑜格格不见了!”
“听说了,好像有好几晚没有回南曦围了。”
“恩,杜总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派人往外找,可也不见格格。”
“我想是找不到了。”
“什么意思?”
“我听说有人在最近的码头看到一名长得极像静瑜格格的姑娘上了一艘洋人的船,那船是往外国去的。”
“是喔,对了,公王帮的四个格格不是想效法前朝郑和下西洋吗?过去不是也传了好几次,她们女扮男装上了船又被逮回来的事。”
“对对对,我也听过,这公主帮的格格们老做些惊天动地的事,这一次静瑜格格不会是趁龙爷不在家,航海去了吧?”
郑州热闹的街道上,不管是摊贩、茶馆、客栈、其他店面,人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接着几乎在同一时间静了下来,因为一个高挺的身影鞭策胯下的黑马疾驰而过。
“是龙爷!”
“龙爷回来了!”
众人的说话声再次此起彼落响起。
靖宇并没有听到那些纷扰的言语,他一路奔驰回到南曦园,只想直奔卧房见他的静瑜,但得到他回来消息的杜烽跟杜玉梅已匆匆迎上前来,不敢有任何隐瞒的将静瑜格格不见的事说了,杜玉梅则补充了有人看到她上船一事。
事有蹊跷!静瑜不可能不告而别,更不可能丢下他去圆她的航海梦!
因为只有他知道她放在心里最深的梦不是航海,而是当一名大夫,这是她认为不可能却又舍不下的梦想,所以没有理由她会舍弃这里的一切!
他精锐的目光突地看向杜玉梅,“你是当天最后跟夫人相处的人?”
她脸色丕变,眼中也浮现被怀疑的羞愤泪光,“我知道很多人。可能包括龙爷都觉得我对夫人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所以她才不见了,我……”
“龙爷!”杜烽突地跪了下来,“玉梅她已承受许多目光与压力了,她甚至曾要拿刀自杀以证明她的清白,所以我请求龙爷,不要再怀疑她,我怕她承受不了又要寻短!”他说着说着,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盯视着她泪如雨下的脸,“算了,你下去,我好好想一想。”
他快步的往卧房走,不一会儿又去了书房,想试着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但除了她的衣物真的少了许多,一些珠宝银票也不见了之外,毫无线索,她有可能真的去圆她的航海梦吗?
他一夜无眠,而第二天一早南曦园就来了一名陌生的访客指名要见龙爷,两人短暂交谈后,靖宇即将杜烽跟杜玉梅找来。
“我有重要的事得出门一趟,至于夫人,我也已有她的消息了——”
杜玉梅闻言整个人突然一震,这奇怪的反应引起了靖宇的一瞥,她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他抿抿唇接着道:“我们会一起去办件事情,可能得耗费一段时日,所以南曦园就麻烦你们了。”
杜烽点点头,虽然过去龙爷也常来来去去的,但这次他的表情太凝重,他直觉有些不对劲,可他只是下人。又不能过问。
杜玉梅则是很不安,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她做了坏事!
不过不管龙爷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他什么也没说,跟着那名陌生访客坐上马车后就离开南曦园了。
马车喀啦喀啦的疾驰前行,靖宇注意到他们已出了郑州,但一到州界马车便停了下来,那名陌生人拿了一颗药丸给他,“抱歉,要请龙爷睡个觉了。”
“我若是不吃?”
“那就请龙爷在这里下车,但这一生就再没有机会见到静瑜格格了。”
他的手摸向胸口那支他送给静瑜的珍珠发钗,深吸口气。
他伸出手拿了药仰头吞下,浓眉一皱,“这药——”话未说完,他随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靖宇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看似地窖的阴凉地方,由于看不到外面,他甚至无法猜测从他昏厥过去到现在已经过了多少时辰或是几天了。
他试着提聚内力,果然真力涣散,武功是无法施展了!
这个地窖相当宽敞。放眼看去除了墙上的火把外。只有石桌、石椅及一张石床.蓦地.一面看似岩壁的墙面突然打了开来,而从这道暗门里出现的男人竟然是承王爷!
尽管他更为消瘦、更为苍老,也更加虚弱了,必须坐在轮椅上让身后的两名侍从推向前来,但那张几近疯狂的邪恶神态及嘴角的狞笑并未改变。
靖宇黑眸半眯,心中的寒意更深了,人生第一回他如此害怕,不为自己,只为静瑜,他害怕会失去她!
“格格呢?”他力求冷静。
“龙爷,不对,我该称呼你一声‘神医’吧?”
阴恻恻的声音从承王爷的口中传来,语气中有羡慕、有嫉妒,当然也有愤怒。
靖宇对他的这一席话不再意外,精明残暴的他会掳走静瑜,再以她威胁他乖乖上马车,这一切绝不是巧合,而是他计划好的。
“你这神医的命还真好,出身官家后代。家财万贯,又讨了个格格当妻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格格呢?我要见她!”他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
他冷笑一声,点个头,身后的一名侍从立即走出暗门,不久便见他粗鲁的拖着静瑜走进来。
“静瑜!”
乍听见熟悉嗓音,原本瞪着那名粗暴侍从的静瑜先是一愣。随即飞快的转过头来,一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她眼眶一红的飞奔过去。
靖宇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还好吗?承王爷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她拚命摇头,再泪眼蒙胧的看着他,“他没有对我怎么样,但他不相信我从他那里偷出的长生不老药被我丢下万丈深渊了。”
他抱紧了她,冷冷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承王爷,“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森冷一笑,看向静瑜,再看向倨傲的靖宇,“原本问题很简单,把药交出来格格就可以走人,可她再三强调药被她丢了,不得已我只好请你一起来做客,帮忙把药再炼制回来。”
闻言,两人脸色丕变。
承王爷见状却发出近似尖锐的笑声,因为他知道他注定是赢家!
因为老天爷也站在他这边,当他在广州迁寻不着那名偷药的小贼时,他的手下却抓到一个人——青娘,她明明让蓝爷亲自送给了怪大夫,也看到那些怪大夫自称从青娘体内挖出的五脏六腑,但她竟然没死!
所以有人撒了谎,送给怪大夫的根本不是青娘,一切的线索都指向静瑜格格,于是他派人一路暗地追查,整整花了好几个月才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查了出来,更将龙爷的真实身份查得一清二楚。
承王爷狞笑的看着这对璧人,“总之我只要药,从我没有伤你们一丝一毫,这一点应该无庸置疑,当然,也为了让你们在这漫长的炼药时间不致因寂寞或太思念对方,所以这里是你们夫妻独处、可以恩爱的地方,不过时间可要拿捏好,否则暗门一开,”他暧昧一笑,“那就彼此抱紧一点吧,最重要的是,一旦成功炼制我要的不老药,你们就自由了。”
靖宇冷冷的看着他,他把他们夫妻当成无知的孩子吗?一旦成功,怕是一命呜呼吧!
静瑜也瞠视着他,眸中有着不信与厌恶。
但承王爷毫不在意的说:“好了,小别胜新婚,别说我对两位贵客招待不周,”他突地拍拍手,暗门再次打开,又有两名侍从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端进酒菜放在石桌上,另一名则带了枕头及暖被放在石床上,“走了,让夫妻俩恩爱一下、叙叙旧,对了。龙爷,明天我就会派人带你去做活,别把力气全用在妻子身上,哈哈哈……”
承王爷说完这一席话,便让侍从推进暗门离去,垫后的两名侍从则盯视着他们,直到退入暗门后,一切才沉寂下来。
“让我好好看看你。”
靖宇放开她,想仔细的、好好的看看她,但她不愿意放手,她用力回抱着他,说出了她被带到这里来后一直掩饰的恐惧,“我好怕,我怕我再也看不到你……”
“我也怕,怕你受到伤害,更怕失去你……”他也紧紧的抱着她。
在她抬起泪如雨下的丽颜时,他低头封住她的红唇,这个深深的吻里有着他对她的爱、不舍及忧心,而她也回以对等的回应,但毕竟处在简陋地窖,随时还可能有人闯入,两人不得不慢慢结束这已挑起欲火的狂吻,他们磨蹭着彼此的脸颊,轻啄温柔的低语,让紊乱的心跳逐渐平息下来。
接着他拉她到石桌前坐下,“吃一些,我们还有利用价值,我想酒菜不会有问题。”
她点点头,勉强自己吃了一些,其实靖宇也没有胃口。
“你知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多久了?”
她摇头,眼眶突地红了,“玉梅她竟跟承王爷联手……”
她将那天的情形说给他听,“她在甜年糕里下了药,醒来后我又在马车里昏了过去,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还是几天。
总之再醒过来后我就在这里,并看到了承王爷。”
他叹息一声,在他说出他有静瑜的消息,而杜玉梅脸色丕变时,他心中便有底,是由爱生恨吧!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现在我要说的话,你要牢牢的记在脑海里……”
她不喜欢他此时的严肃,那令她没来由的感到害怕。
果不其然,在听完他所说的话后,她一脸惊悸,“不要!我不要!”为何要她独自逃亡?要她一人去找承晔跟晴心寻求保护?她不要丢下他!
“不可以!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不可以回来!”
他也很坚持,“承王爷有多残酷你不是不知道,不老药的炼制需要很漫长的时间,一旦他没了耐性,你不可能完好无缺的站在我面前,你懂不懂?”
“不懂不懂,”她拚命摇头,泪如雨下,“我不要,承王爷他也会伤害你的。”
“错了,他若将我弄到半残或是杀了我,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他一脸凝重,“所以记得,一定要连我的份也一起活下去。”
“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她受不了,她不要!
“静瑜,你冷静点。”
“我不要!你会死的,我会再也看不到你了!”她哭泣的声音透着绝望。
事实上他比她还要绝望,但他一定要保住她,至少她要活着,所以他说着善意的谎言,“不,我不会死,就算受了伤,我是神医,怎么会连自己的命都救不活!”
这个声音没有绝望,只有坚定,她终于静了下来,看他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她哽咽不已,“那你得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的,别让我孤单的活着,我求你,我是如此的、如此的需要你,你一定要再回到我身边……”
听着她句句伤心欲绝的请求,他再也无法忍受的吻住了她的唇,他不能再听下去了,他担心自己会承受不住。
她在两人的吻中尝到咸咸的泪水,她好怕明日一别,再见是何年何月?
他放开了她,努力的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不要伤心,为了我要坚强,好吗?”
她虽然点头,但晶莹泪水却不听使唤的掉个不停。
他温柔的为她拭泪,却以歉然的口气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爱上你,此时的你不会深陷危险,不会有那么多的泪水与伤心……”
“不,我很高兴你爱上了我,让我能体会爱上一个人的美好与伤痛,也因为我有如此多的眼泪与伤心,所以你一定要活着补偿我。”
“好,一定,一定为你活下去!”
两人深情相对,静静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