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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心底真情终出口

沫瑾见赵言往外走,还道是她也要走了,忙起身跟了出去。

然待到了门外,却又见她只是倚着门口的廊柱,迎着暖阳阳地日头,看着院子里的景致出神。

沫瑾原还有些觉得冷,此时站于日光底下,到也暖和了不少,便立在赵言的身旁,微眯了眼看向院门的方向。

梁仲也不知是为了何事侧身站于院门口,看着外头的院子浅浅而笑,沫瑾估摸着,定是素若和蓝意两个又不知傻傻地在瞎折腾什么了吧。

“今日已是初三了,你何时回安素阁去,若兰的大婚之日已近,我一个人即要打理酒肆,又要准备喜宴,忙得晕头转向的,难道你就不晓得回来帮帮忙?”

静静地杵了许久,赵言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静。

沫瑾微侧头想了想,确是如此。

她险些将若兰的婚事给忘了,当初定日子的时候她也在场,只是近段时日杂事太多,竟把这桩事儿给忘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收拾东西随你回去。”

虽说那时她将东西已经置办的七七八八,差不了多少了,只是,若兰昔日的身份说出来总有些令人侧目,这婚宴之事,要嘛就悄无声息的办了,要嘛,就要大肆操办,最好闹得满城皆知,依着林温的身份,也好让有些心有不诡之徒无话可说。

而他们既然定了要热热闹闹的大办一场,她自然要素若也嫁得风风光光的。

“到也没那么急,你大可吃了饭再走,难道你腹中还不觉饥饿?”赵言微微向她倾了倾身子,笑道。

沫瑾点了点头,走向院门口,果然见素若与蓝意两人在院子里往枯树山石上扎娟花,便唤来两人,吩咐了一人去替自个儿收拾东西,一人准备饭食。

待用了饭,一行人才又浩浩荡荡地往安素阁赶。

赵言此回来是乘了马车来的,梁仲到是难得的骑了马来,此时众女子挤上了马车,而他带头在前,按辔徐行。

待马车快到安素阁门口时,沫瑾在车厢之内,远远便听到有人嚷嚷着:“回来了,回来了。”

马车停下,赵言挑起了帘子,先行跳下了马车,而后转身来搀扶沫瑾,却冷不防被突然冲进来的人挤开,踉跄着退后,还不甚右脚绊了左脚,眼见着便要摔倒在地,所幸有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令其险险地避过摔个狗啃泥的险境。

她心中懊恼,转而去看是何人挤兑她,撇头一看,顿时到嘴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忍下,不是那位新登基的皇帝陛下又有何人。

她气得牙痒痒,复又转头去看是何人扶了自己,一眼更没气了,若不是梁仲也没旁人了。

这厢赵言因被李旭占了位置而气愤难平,这头沫瑾看着他伸来的手,迟迟未曾落下。

她好不容易避了这么些天,没想到一回到安素阁头一眼看到的就是他,这岂能不让人暗自恼怒。

“下车吧。”

眼见着她只是怔怔地望着自个儿发怔,李旭却也不见恼,只是淡淡一笑,手掌执着地伸在她的跟前。

看来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手的,他此时虽只是身着寻常富家子弟般的锦衣,但沫瑾生怕有人会看出他的身份,徒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犹豫之后,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将手放入了他的掌中,借力下了马车。

却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双足一沾了地儿,她便使劲甩开了他的手掌,径直往店内走去,于是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跟着她进了店去。

看眼下的情形,许是赵言同大哥早便知晓李旭候在安素阁内,也或许,这本就是他们几个商量好了的,想了法子将她骗回来,从方才赵言的话中她就听出,她如今对李旭也有了几分缓和的意味,想来偶尔做个帮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

沫瑾心中越想越气愤,脚下的步子不由越迈越急,越迈越大,看得紧跟在后的李旭不由勾唇窃窃地笑。

她愈是如此,愈是表明她对自己之事的上心,全然不同她表现的那般漠然,此时他到有些明白她为何要偷偷地离开安素阁了。

万幸的是,她并非如自个儿猜得离开了通城,旦凡在城内,日后要找到她的落脚之处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咦,若兰人呢,沫瑾可是为了她才回来的,正主儿怎么到不见人了。”

沫瑾走在前头,听着后头的赵言满院子的咋呼着,听在她耳里,到有些欲盖弥障的意味。

不过,沫瑾未吭声,只是径直向着自个儿的院子走去,即便她知晓身后跟了一群人,但还是头都不回的往前走。

初时李旭还有些洋洋得意,然眼下看她铁了心的不搭理自个儿,当下又开始忐忑起来。好不容易,他才说服父皇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安抚下了一散朝便将自己去路堵了个严严实实的柳大人,可谓是千辛万苦的终于排开万难将她扶正了,可眼下她又跟自己置气,这可如何是好。

面对满朝文武的微辞他还有法子应对,但她这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他却是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了,不由频频回头看向身后的梁仲与赵言。

赵言左顾右盼,根本不给他对上自己眼的机会,而梁仲面对他求助的目光,只是挑了挑眉,而后徐徐摇头,一脸的爱莫能助之相。

得,那怕是刀山火海的,也得他自个儿走了。

出神间,沫瑾已到了院内,推开房门而入,转身便要关门。

李旭好不容易才见到人,那肯放过这个机会,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挡住将要合上的门扉,抬头便对上沫瑾愤怒的眸子。

如此也好,会对着他生气,总好过对自己不理不睬形同陌路。

“沫瑾,我有话同你说。”不得已,他只有舔着一张脸作苦状的哀求她。

“我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然沫瑾好似油盐不进,仍是冰寒着脸说道。

李旭随即又道:“既然你累了,先歇会儿,等你睡醒了咱们再谈。”

沫瑾是万万没料到李旭竟也是这般厚脸皮的人,原以为她说想休息了,他总该走了,可他到好,居然还要在这里等她醒了再谈。

“皇上,我记得您初帝大宝,手上应该有诸多杂事,又何必在我这方小小的院里耗费大好的时光呢。”沫瑾秀眉一皱,无奈而言。

他是太闲了么,大哥做个相爷都要忙得没日没夜的,怎么他这个一国之君,反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清闲的很嘛。

“要事虽多,但我觉着还是要同你说得事更紧要些,旁的可以先放一放。”

沫瑾扫了他一眼,看来他今日不同她说上几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不由看向后方的赵言同梁仲,他们二人站得远远的,似看戏般的杵着,此时对上她的目光,纷纷避开,甚至,赵言还装模作样的拉着梁仲走到院子一侧赏景去了。

“既然如此,你进来吧。”沫瑾退开一步敞开大门,将人让了进来。

李旭得了她的话,心境大好,忙进了屋,然进来了,又有些手足无措,便干站于桌旁,看向沫瑾。

“坐吧。”

沫瑾见他一副局促的模样,微微有些愕然,好似还是头一回看到他有这般神情,在她的印象中,他何其的自负,何时会露出这种患得患失的模样。

李旭随着她在桌边坐下,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先是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她一眼,这才清了清嗓子,缓声说道。

“今日,我下了道旨意。”

沫瑾的头微抬了抬,看向他:“我知道了,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奉娴公主的身份如今还能为你带来什么?”沫瑾顿了顿,而后像是顿悟了一般,了然道,“我明白了,我是高光国的奉娴公主,与尉羌国的皇上有关系,便代表高光与尉羌仍是结盟?你打得是这个主意,对吧。”

李旭怔了怔,抿紧了唇瓣听着她的话,字字句句如个重锤砸在他的心头。

只叹如今他们的身份都太过尴尬,以至于一番真心被她如此曲解。

“沫瑾,你会如此想,也怪不得你,要怪只怪我先前的所作所为伤了你的心,只是沫瑾,而今我是真心真意的想要挽回你,我对你的情意,不再有利用,不会再有欺瞒,你信我,日后你便是尉羌国的皇后了,无人敢再害你,我也会护着你,不让你受到分毫的伤害。”

李旭的一番话说得情深意切,想想刚来到尉羌国时,他对她这般说,她全身心的都信了,而今,在经过诸多事情之后,她对他的信任,连自个儿都寻不回来了。

“你可记得,你也曾同我说过类似的话,只是结果,我险些连命都搭进去了。”沫瑾望着他,淡淡地说着,“我一直知道,你心里只有梁晴,如今秦士秋没了,她又怀着孩子,你定然更放心不下,所以你放心,我与你一样,想要护着她,见她平平安安的,你想要尉羌国与高光国结盟的关系,我可以帮你,只是方才那些话,你以后都不必再说了,那只会让我觉得你越发的不择手段。”

说罢,沫瑾倏然起身,走向门口。

“沫瑾,我方才说得都是真心话,不错,我之前的确以为自己爱的是梁晴,可是后来我发现不是,我对她不过是怜惜,只因太后时常说她无父母在身边,梁仲又向负重职无法全心照顾她,十分的惹人怜爱,而我,只是将之视作妹妹般的疼爱,可惜那时我错以为这便是男女之情,一晃多年,我却从未认真的想过自个儿对她的情意,直到你出现,直到梁晴嫁作人妇,我才真正看透,我这些年来心中唯一欢喜的,只有你,苏沫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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