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敌暗我明
刘伯杨的案子一破，戚老爷的案子反而更加古怪，若是屠力是无预谋杀人，那么杀死戚老爷的人可谓是老谋深算了，居然想到了利用刘伯杨的身体来代替戚老爷的身体，若不是她验得仔细恐怕就要被他骗过了，只是凶手这么做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掩盖戚老爷身体被藏起来这点吗？
案子没有头绪，就这样被迫拖延下来，而康铭流和黄晗枫都不约而同声称有事，不日前离开了雨花城，萧离锦也乐得清静，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在衙门里度过了，平静的日子过不了多久，戚夫人上门要求把戚老爷的头颅带回，毕竟事情过去了多日，虽然天气转凉，但是腐化的程度依旧严重。
“案发当日，戚、冷两家人都有不在场证据，难道真的是外犯作案？”萧离锦转而询问张捕快，“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萧师傅，你放心，有朱大人和柳大哥在，这件事还能拖上一拖。”
“这些天忙着刘伯杨的案子，加上连日来没有什么发现都忘记问你有些问题了。”
“有问题尽管问，我很乐意说。”张捕快连忙打包票道，“别的不说，记忆这方面我很有自信。”
“你们去戚、冷两家勘查现场，有什么发现？”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两家人都有不在场证据，本来我是很怀疑冷老爷的，可是他的不在场证据很确切，有人证，还是很多人证，所以凶手一定不是他。”
“那还有别的发现没有？”萧离锦思索了一番，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别的？让我想想。”张捕快立马陷入了沉思。
萧离锦见张捕快似乎在认真思索，也不去打扰他，踱步出门看着天上的白云出神，不料被突如其来的外力撞了一下，她还没说什么，刁蛮拔高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疼死本小姐了！”
“柔柔？！”张捕快听到声音连忙从里面出来，正好看到夸张地揉着手腕的林沐柔，以及被撞到的萧离锦。
“阿煦，我的水果。”林沐柔指着随着盘子摔在地上，裹上了泥沙的苹果，由于从高处掉落的力量，此刻已经摔烂了，看样子是吃不了了。
“柔柔，你怎么来了？”不仅张捕快好奇，萧离锦也很好奇，刁蛮如她，居然会亲自来送水果？
“我好多天没看见你了......”林沐柔刁蛮任性的性子里居然带上了娇羞，连萧离锦也没想到这个林二小姐也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小捕快。
萧离锦自然没有那种看别人你侬我侬的兴致，只是看着那盘不成形的果盘，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还是很大的错误，她误判了死者的死亡时辰，而凶手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时隔一日，根据萧离锦的推断，柳捕头再次核实了戚、冷两家的口供，时辰上出现了突破口，根据她的推断，再次勘查了戚老爷的头颅，死亡时辰提早了三天左右，凶手利用了冰，在杀死戚老爷后放入了冰中，使尸体保持了生前的模样，成功改变了死亡时间，而头颅之所以会七窍流血也是因为血水的冰冻融化后流出来的。
但是如果戚老爷是在戚少阳出殡那天就已经死了，在书房里的又是谁呢，会是凶手本人吗？
然而期间声称见过戚老爷的就只有戚夫人一人，也就是说戚夫人不是凶手也是帮凶。
“柳捕头，你知道戚夫人的事吗？”
“知道一些，其实也是一些小道消息，似乎戚夫人原来是冷老爷的妻子，也就是冷凌风的生母，这件事从冷凌风死后就显而易见了，然而戚夫人似乎为了荣华富贵改嫁给了戚老爷，然后生下了戚少阳。”
“戚老爷年纪比戚夫人大上许多，为什么只有戚少阳一个孩子？”据萧离锦所知，这个戚夫人并不是戚老爷第一个妻子，只是之前的好几个都被他以各种理由休了。
“这个就不清楚了，只是根据前几个戚夫人所说，戚老爷是不育的，休了她们的理由也是因为她们没能为他诞下一儿半女。”
“戚老爷不育？那戚少阳......”萧离锦想到了什么，“难道戚少阳不是戚老爷亲生的？”
萧离锦的眼前再次浮现戚夫人的脸，戚夫人是个标准的冷美人，明明是那样清心寡欲，冰清玉洁的模样，内里是个为了追求荣华富贵而不择手段的女子？
“如果戚少阳不是戚夫人与戚老爷生的，那么会不会是戚老爷发现了她的奸情而招致杀身之祸？”柳捕头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戚夫人和冷老爷之间还是藕断丝连？”
“戚少阳不会是冷老爷的孩子，如果是，当初就不会和戚老爷对着干，硬要戚少阳死了，可见戚少阳不会是冷老爷的孩子。”
“你是说......另有其人？那个人是凶手？”柳捕头得到了新的线索立马着手去处理。
“冰这种东西寻常人家都是没有的，也只有戚、冷这种富贵之家才有，为了方便，他们会造个冰窖......那个会不会在那里呢......”
有了朱大人的帮助，自然萧离锦他们有了搜查两家的权力。
冷家的冰窖虽大但是一目了然，放了一些从别的城镇或是别的国家进来的果蔬，冰窖里并未发现萧离锦所想的戚老爷的尸体，况且这些果蔬在戚老爷死亡之前就源源不断地藏入了这些果蔬，如果藏了尸体，没道理下人会不发现。
相比之冷家，戚家的冰窖虽然也大，但是放满了块状的冰块，并且一向不允许下人进出，果蔬的入窖也是也通过戚老爷或是戚夫人的允许，而戚老爷死后就再未有人进入过这里，换句话说，戚夫人的嫌疑越来越大。
一走进戚家的冰窖，一股寒气逼迫而来，萧离锦走到里面仔细看了起来，朱大人虽然向两家人提出了搜查的命令，但同时也等于告诉凶手要转移尸体了，所以冰窖里找不到尸体也是正常，她本来就没有抱有这种希望。
冰窖里很干净，没有留下血水，也就是说凶手不是单单把尸体移进来放在冰窖而已......地面上有不可见的两条划痕，似乎不久前有什么坚硬的物体从里面被拖了出去，看痕迹应该是有棱角的东西，不是说近日没人进过冰窖吗......
在经过重重冰块时，她一不注意就被冰块锋利的棱角滑到了手背，鲜血流了出来，但是由于寒冷麻木了痛觉，她只是不在意地看了一下伤口，也同时发现了其中一块冰上留下了深色布料。
回到衙门，萧离锦就把目标定在了戚家，而戚夫人就是最大嫌疑人，派了专人跟踪。
萧离锦也观察过据说戚老爷不露面呆了三日的那个书房，也看过了那些写了字的纸张，翻阅了他案上的账簿，戚老爷在书房期间也没有停止做生意，也就是说凶手对戚老爷的生意也很熟悉，于是带回了他写的一些纸张和账簿回来。
张捕快遗憾刘伯杨的案子他没有参与，这次戚老爷的案子倒是万分积极，甚至经过朱大人同意当了萧离锦的小跟班，当然除了问东问西外，还会端茶倒水。
“萧师傅，我给你准备了茶水。”张捕快端了茶水过来，萧离锦正好在看账簿上那三日的账目，随手去接水，不想张捕快注意力也在账簿上，滚烫的茶水倒在萧离锦被冰划伤的手背上，她吃痛下意识地躲开了，茶水撒在账簿上，把墨迹晕开了。
“账簿！”萧离锦叫了一声，张捕快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干，但是晕开的字迹已经看不出来原样。
萧离锦见张捕快一脸的愧疚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好，只好安慰道：“算了，账簿上写了什么我全记在脑子里了，待会再写一份就好，只是下次不可如此冒失了。”
张捕快点点头，收拾了茶具走出门去，萧离锦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账簿很是无奈，打算合上，重写一份，合上账簿的瞬间，她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于是连忙翻开前几页，又往后翻了几页，拿出那些传话的纸张看了看，然后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萧离锦知道了玄机所在，自然就立马付诸行动，张捕快再次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萧离锦正埋首翻阅着什么东西，他靠近了才看到她正拿着纸张，一边翻着账簿，一边似乎在比对什么。
“张捕快，你帮了我大忙了。”萧离锦似乎发现了张捕快的存在，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我帮忙了？”张捕快本来还心存愧疚，此刻更是一头雾水，他还想说什么话就被萧离锦打断了。
“这样一切都明朗了，张捕快，我们去找朱大人。”萧离锦把纸张夹在账簿里，然后合上账簿站了起起来。
“萧师傅，到底发生什么了？”张捕快不解道。
“待会见到朱大人，我会说明的，现在别问。”萧离锦神秘一笑，“我知道凶手怎么掩人耳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