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梦里梦外
“真的么？”魏乘风抬起头，语气浑然像一个孝子，他紧紧抱壮中的女子，含着哭腔说道：“我很爱你，可是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捉弄我？让我一个人在这个世间孤独的活着，为什么你当初要让我亲手杀了你？你知不知道这让我必死还痛苦？”
怀中的女子捧起他的脸，对他温柔一笑：“一切都过去了，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魏乘风抬头看着那张熟悉无比又眷恋的脸，就像是有一道魔障，在吸引着他。
他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一把将怀里的女子打横抱起，扔在了床榻之上。
随后，他附在了女子柔软的身躯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细细的看着她。
“你不要离开我，你是我此生的一切，你不要离开我。”
身下的女子温柔缱绻的看着他，声音柔若无骨：“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这个梦，但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清晨，当魏乘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不着半缕！
原本还在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这是怎么回事？
依稀间，他记得昨晚似乎喝了醉还魂，然后看见了沈云烟。
云烟？！
魏乘风的心突然狠狠跳动，昨晚那只是一个梦啊？自己如今怎么会成为如今这样呢？
不由得他多想，便急匆匆的下床穿好衣服，转身的时候，他清晰的看到床榻之上的那一抹落红！
魏乘风的眼眉骨处下意识狠狠的跳动了一下，这种种迹象表明，昨夜的确有人与他发生了那种事情！可是，这里除了薛渝和魏清涵，还会有谁会来这里？
遥想间，门突然被人打开，魏乘风下意识回头望去，只看见魏清涵正端着一碗清粥正走进来，在对上他的眼神之时下意识的垂了下去，魏清涵脸上的红晕渐渐染开。
“清涵，昨夜可有人来过我的房间？”
魏清涵闻言，抬头看着魏乘风，眼中尽是惊讶。
“清涵，你怎么了？我在问你话。”魏乘风看到魏清涵只望着他却不回答他的问题，顿时觉得魏清涵有些奇怪。
“清涵，昨夜可有人来过我的房间？”魏乘风又问了一遍。
魏清涵闪烁着眼神，问道：“你昨晚，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魏乘风不理解魏清涵的话，但他还是隐隐感觉这其中有事，便问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清涵走进魏乘风的房间，满怀心事的将手里的粥放在桌子上，眼神凝重，似乎是要做出一个什么决定一样。
“清涵，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魏乘风有些急了，因为这一切都显得那样不正常，他实在想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清涵悠悠转身，因为她比他矮那么一截，所以只能微微仰视着他。眼前这张熟悉的脸，这个她每日称之为父亲的人，她却爱了他许多年。
原本她以为自己的爱可以深藏心底，可是时间一久，她便发现，爱情这种东西，是无法掩藏的，当他无数次在梦中呼唤那个叫做沈云烟的女子的时候，还有他饮下醉还魂神志不清的时候，她在心疼他的同时，也在心疼自己。她好羡慕那个沈云烟，可以让魏乘风用尽一生来爱着她，即便沈云烟已经死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要与魏乘风继续用这样的父女关系过下去，可是她错了，错的离谱，她爱他已经入骨，魏乘风甚至已经成为她生命里不可缺失的一部分，自从昨夜之后，她体会到了与心爱的人之间的那种欢愉，那才是人间极乐，所以，她不想在继续这样下去，她想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即使他不爱她，可是她总要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魏乘风看着魏清涵用那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自己，只觉得一阵不解和熟悉，还有一丝陌生。
“昨夜在你房间的人，没有别人，只有我。”
魏清涵几乎是哦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毫不避讳的毒死行魏乘风的双眼。
“你说什么？”魏乘风好像一位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小到大，只有魏乘风给她的关爱最深，他将她从父母尸首边带回，教她武功，将她抚养成人，可是她对他的感情，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跨越了父女的界限。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昨夜在你床上的人，是我。”
听到这个消息，魏乘风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整间房间里静的没有一点声音。静的让魏清涵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狠狠跳动的心跳。
“清涵，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魏乘风紧握住魏清涵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期盼着她下一句会告诉他，刚才她说的都是假的。
可是这一切分明就是真的，魏清涵不想掩饰，话已经出口，正如同泼出去的睡，叫她如何收回？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决定了，她魏清涵就不会后悔。
“昨夜——的确是我。”
魏乘风像是失了力气一样，趔趄了一步，单手扶在床边。
他怎么，怎么会对清涵作出那样的事情？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女儿作出这样的事情？这让他今后，如何面对云烟？如何面对清涵？
魏清涵像是知道魏乘风在想什么一样，上前一步抓着魏乘风的手臂，说道：“你不必自责，是我自愿的。”
魏乘风不可置信的看着魏清涵，似乎不敢置信刚才她说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就像你喜欢沈云烟一样，我也像你爱着沈云烟那样爱着你。”
“清涵，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魏清涵的手被魏乘风一把甩开，满脸的不可思议，低声怒吼。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只不过是将我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罢了，那么多年，你一直都都是我心里最值得骄傲的男人，也是我最爱的男人，我知道你的心里不会再容纳下任何人，可是，我不奢求别的，我只希望可以永远的跟你在一起………”
“够了！清涵，我是你爹，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魏清涵走近了魏乘风一步，难掩心中的波澜：“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我的爹!我也不是你的女儿，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你捡回来的一个孤儿，为什么我不能爱你？乘风，我不奢求你会爱我，只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魏乘风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一把甩开魏清涵的双手，背对着魏清涵，指着门低声怒道：“你给我走。”
“我——”
“你现在给我出去！”
魏清涵的心就像是被狠狠敲击了一下，她原本狠狠跳动的心，却在瞬间恢复了平静。
沉默了片刻，魏清涵还是转身离去。
魏乘风呆呆的站在床边，身上的力气似乎就像是一瞬间被掏空一样，无力的坐在了床沿。
望着从门外照射进来的光线，魏乘风苦涩一笑。
云烟，这是你对我的惩罚么？
魏清涵落寞的走出魏乘风的房间，眼里氤氲着的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六神无主的走着，走到了院子中央， 任凭朝阳的光芒照射在她身上，她迎上那刺眼的朝阳，眼角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
她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心从未有过的痛。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么？
这种感觉，真的是很难受。可是爱一个人，怎么能受自己控制呢？即使她真的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是她是愿意的，她没有违背自己的本意啊。
“清涵姐姐？”
魏清涵弥漫着泪水的双眼渐渐望向站在她身侧的薛渝，终于哭了出来。
薛渝立刻上前扶住魏清涵，不明白魏清涵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清涵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魏清涵抱住了薛渝。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无声的哭泣。
“清涵姐姐？”
“阿渝，爱一个人这样痛苦，爱一个人，真的很痛苦。”
薛渝不太明白魏清涵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清涵姐姐，你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魏清涵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抱着她好一会，才终于放开她。
“清涵姐姐，究竟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
“阿渝，”魏清涵的声音有些低哑，“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你说我该如何？我应当如何？”
薛渝依旧对魏清涵的话不明所以，“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清涵姐姐，你有喜欢的人了？”
“是啊，或许，我真的不该爱上他。”
“清涵姐姐——到底怎么了？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魏清涵苦涩一笑，“是啊，你没有爱过一个人，又怎么会知道我心中的苦？”
说罢，魏清涵看了眼蔚蓝的天空，无声的勾了勾唇角，说道：“阿渝，日后你便会明白了。”
未等薛渝说什么，魏清涵便颓然的离开了薛渝的视线。
究竟发生了什么？
爱一个人，究竟会如何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