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灰心沮丧

“夏小姐,你应该回圣殿了。”

两个随从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尖锐的锋芒刺在夏雪身上,令她毛骨悚然,她能够感觉,身后那两个随从墨镜后面的眼神有多么凌厉,来之前,她已经答应他们,只在大殿里坐一会儿,与龙粼聊聊天就回去,可是现在这种情况,龙粼一定不会让她那么早回去,这也是她想要的。

“对了,粼殿下,我该回去了……”夏雪憔悴的捂着额头。

“雪儿,在这个皇宫里,能够保护你的不止是龙翼,还有我龙粼,只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没有人能够控制你的自由。”龙粼顺势将夏雪搂在怀里,抬眸看着那两个高大的随从,盛气凛然的说,“你们回去禀报女王陛下,夏小姐身体不舒服,要留在凌风殿休息,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

“粼殿下……”

“怎么?我说的话,不是命令?”龙粼打断随从的话,阴冷的盯着他们。

龙粼知道,他们是女王陛下的贴身随从,也知道夏雪被变相囚禁的事情,自从龙翼被捕,夏雪的安危,就成了问题,可是只要有他龙粼在一天,就会让夏雪受到任何伤害。

“是。”两个随从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无奈的离开凌风殿,无论他们是谁的随从,但终究只是随从,不敢公然与王子殿下作对,如今他们只能将这件事尽快禀报女王陛下,由她定夺。

“粼殿下,谢谢你!”夏雪感激的看着龙粼,即便知道她和龙翼的关系,即便龙啸的落难与龙翼有关,可龙粼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没有任何改变,这真的,很难得。

“雪儿,永远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我是心甘情愿对你好,走吧,上楼休息。”

龙粼体贴入微的扶着夏雪上楼,走上旋转楼梯,来到二楼的长廊,径直向他寝殿隔壁的房间走去,那是夏雪刚来皇宫住的房间。

打开门,看着一尘未改的房间,夏雪心里不禁有些感慨,没想到龙粼这么有心,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原样,被单还是原来那一套,桌上水晶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紫色玫瑰……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紫玫瑰?”夏雪走到窗边,抬手轻轻抚摸娇嫩的玫瑰花瓣,像是刚刚从玫瑰园采摘回来般,很新鲜,花瓣上还有晶莹剔透的露珠。

“只要有心,什么都能发现。”龙粼轻声回答,随手拉开窗帘,指着窗外,温柔的对夏雪说,“雪儿,你看。”

“什么……”夏雪抬眸看去,不由得目瞪口呆,凌风殿的花园,居然全都种上了紫玫瑰,那些原本娇艳的奇花异草都被移除,取而代之的,是遍地娇嫩的紫玫瑰,在细雨中迎风招展,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夏雪的目光无法移开,心中忐忑不安。

“自从你离开凌风殿以后,我就开始布置动工了,让园丁将原来的花草都铲除,移植最上等的紫玫瑰品种。我希望,有一天你回到这里一眼就能够看见,希望这娇艳的紫玫瑰能够将你留下,龙翼能给你的,我也可以……”

龙粼深情的目光落在夏雪脸上,情不自禁扬起手,修长的大掌微微抚在她天鹅绒般柔软的长发上面,修长的手从她柔顺的发丝上滑落,心里却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结,无法完全脱离,他想,这一辈子,他是放不开她了。

“粼殿下……”夏雪内疚的垂下眼眸,她想告诉他,她和他永远只能做朋友,她爱的人永远只是龙翼一个,却又欲言又止,吞吐难言,她不忍心再伤他一次,这段时间,他们身边发生了这么多大事,其实不用她讲,龙粼都已经知道夏雪和龙翼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可是他的专情到现在仍然存在,甚至为她做这么多,证明他对她的确是动了真情,而且很深。

“雪儿……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龙翼不在了,你会选择我么?”龙粼突然说出的话,虽然声音低沉,却像晴天霹雳般劈在夏雪心上,她猛的抬起头,惊愕的看着他,恐惧的说,“你为什么会说这种话?翼怎么会不在?怎么可能?”

龙粼微微一笑,转身坐在沙发上,忧郁的说:“现在这个皇宫,就像一个机关算尽的陷阱,谁陷进去,都很难出来。父王是这样,大哥也是这样……”

“粼殿下,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一个坚强不屈的人,不应该这么消极。”夏雪坐到龙粼身边,凝重的说,“也许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很不乐观,可是我坚信,只要我们努力,就一定能够保护我们所在乎的人。你最终能救出亲王阁下,我也能救出翼……”

“雪儿……”龙粼偏着头,幽深的看着她,“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凭着一副坚信的信念就能够做到,龙翼现在的情况,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踏入地狱之门,你救不了他……”

没有听见那段录音之前,龙粼并没有这种想法,当他知道那些真相之后,就完全丧失了信心,变得沮丧而消极,他了解女王的能力,他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敌得过她。

更何况,现在一切几乎已经快要成为定局。

“你为什么这么说?这不像你。”夏雪心里开始惶恐不安,龙粼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真相,才会变得这么消极,那件真相,就那么可怕吗?

“也许以前是我太自负,现在想想,其实自己什么也不是,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不是王子,只是一个普通人。”

龙粼垂着眼眸,捂着额头,声音十分低沉,他仍然无法从那可怕的梦魇中走出来,无法相信自己一向崇敬的亲生母亲居然是一个如此可怕的魔鬼,如果凶手换作任何人,他都不会感到害怕,可为什么,偏偏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觉得,自己的生命,都是来自罪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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