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闻够了没有!

“规矩都是人定的,再者年底你我……郑小姐又何必那么拘束呢?”

吴痕一改以往的冷漠,脸上多了几分温柔。这样的吴痕让一旁的秦啸微愣,秦啸可是十分清楚自家王爷在打着什么主意,不过王爷这个样子让人看着很舒服,如果王爷身上没有背负的东西就好了。

“我,王爷,你……”

听到吴痕的话,郑琪儿的心里不免激动起来,可是碍于女儿家的面子她也不好说什么,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郑琪儿眼中的犹豫再一次触动了吴痕的心,他并没有言语,只伸出一只手在郑琪儿身前做着邀请的姿势。

迎上吴痕的双眸,又看向他那黝黑的手掌,红晕爬到郑琪儿的脸上,郑琪儿低下脑袋,手却是不觉地搭在吴痕的手上。

她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吴痕眼中闪过的一丝冰冷。

一旁的秦啸却是注意到吴痕的神情,心道这郑琪儿日后是陷进去了,自家王爷费尽心思的一番试探她终是没有躲过。放眼整个翽鸷国,能够巧妙躲过王爷一次又一次试探的只有李氏姐妹,当然方家二小姐很快会成为第三个人。

吴痕拉着郑琪儿上了马车,马车向郑府方向驶去,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的平静。缡梦没有要到马车里打扰车内二人的意思,她只好跟在马车边上,一路小走。而秦啸正牵着吴痕那匹枣红色的马为郑家的马车开路。

马车里,郑琪儿坐在吴痕身边,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也挺难为她的,让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姐同未来夫君坐在一起,她不紧张才怪。殊不知她这副样子让吴痕眼前一亮。

“你怕我?”

吴痕发觉郑琪儿的眼睛里有着似曾相识的东西,但他又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您是王爷,琪儿自当会怕。”

郑琪儿说的是实话,不怕那是假的。尽管眼前的男子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娘亲同她说过,女人是男人的附属,男人便是天,这句话她一直记在心里,她又怎敢触他的霉头。

“这盒子是你掉的?”

“是……”

“里面的帕子很精美,本王向小姐讨了它去,小姐可是愿意?”

听闻吴痕要这条帕子,郑琪儿本想解释一番,可奈何吴痕打断了她,她真的没有想到吴痕会对她打算丢掉的帕子那么感兴趣。这要是在平时她定会很高兴,可这帕子是方青兮绣的,她怎么可能如意?

“王爷若是喜欢拿去便可,全当是琪儿的心意。”

既然吴痕执意要这条帕子,郑琪儿也不好说不,只盼着他能早日忘记那条帕子。

用过早饭,方青兮得到内院管家的允许,同婉鑫出了方府。

今日,方青兮约了赫氏兄弟一同出府游玩。

浮缘酒家内,方青兮坐在靠窗的位置,婉鑫吩咐了小二上了几盘点心和一壶茶水。

过了许久,还未见到赫氏兄弟的身影,婉鑫有些着急。

“小姐,你说这都过了辰时了,赫先生他们怎么还没到?”

“那么着急做什么?先生许是在忙,至于赫连琛……”

“等他来了我非宰了他不可!”

此话一出,周围投来了打量的目光,青兮禁不住苦笑道:

“那么大声你是想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小姐!”

婉鑫的脸颊不知何时布上了红晕,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红,白玉凝脂的鼻子,微微上翘的樱桃小嘴,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

“好了好了,全当我方才什么都没说。”

青兮知道若是再说下去,这丫头八成是要与她拼命。

“小姐若是想找乐子,不必到我这儿来,小姐就是看人家好欺负。”

“这么伶俐的小妮子还会让人欺负了去?想来不被你欺负就已是万幸。”

“小姐……”

婉鑫的抱怨最后换来了青兮的巧言以对,她就知道要论斗嘴皮子的功夫是抵不过小姐的。这下好了,小姐又有取笑她的机会了。

赫无极同赫连琛来到酒家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婉鑫半趴在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好不老实。

青兮则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思绪飘向了远处。

一主一仆,一静一动,这双妙儿当真令人沉醉。

“赫先生,你们来了。”

婉鑫无意间看到从楼梯上来的赫氏兄弟,急忙朝他们挥挥手。

“先生和连琛来了,快坐。”

青兮看到赫氏兄弟,方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赫连琛对青兮的称呼甚是满意,赫无极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愫。

难道他只是她的先生吗?

二人坐罢,婉鑫斟上茶。

“两位公子来的时辰可真是巧,这别的桌都用完晌午饭,楼上清净了不少,也好说话些。”

婉鑫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挑理意味,原本也是赫氏兄弟不对,明明定的是辰时在浮缘酒家相聚,哪曾想这兄弟二人巳时才到,婉鑫会抱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赫无极与赫连琛在听明白婉鑫话里的意思后,脸上多了几分尴尬。他们本是准时的,只是路上出了点变故,这才误了时辰。

“赫大哥,连琛,你们别听婉鑫在那里胡说,现在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怎么就到了晌午饭的时候了?”

方青兮的话多半是玩笑,婉鑫却是有些不情愿,只是她的不情愿又怎么会表现在脸上?

听到青兮出言解释,赫无极展开了笑容,他会笑多半是因为方青兮那句“赫大哥”深得他心。赫连琛见大哥笑了自然也就跟着笑了。

“青兮,这件事也怪我兄弟二人,本是我二人误时,婉鑫抱怨也是应该的。”

“呦U先生,丫头我可不敢抱怨,我家小姐最在乎的就是您这位先生了,我怎敢惹您?”

赫无极本是替婉鑫解围的话怎料被婉鑫搪塞了过去,桌上的几人脸色未免难看了些。

方青兮真的没有想到婉鑫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要是在平时她也就纵了这丫头的性子,可是这是在外面,她不说说这丫头只怕早晚会惹出事来,再者她也不想让赫无极因此误会些什么。

“大哥,青兮,你们闻没闻到周围有股子醋味?”

赫连琛紧张兮兮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左嗅嗅右嗅嗅,却不知他闻出了什么。周围是没闻出什么味道,赫连琛又将鼻子伸向赫无极,而后是婉鑫,之后便停在婉鑫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发现了奇珍异宝一般。

赫连琛在婉鑫周围嗅了好一会儿,这番动作当真会让人浮想联翩,婉鑫也是又羞又气。

“喂!你闻够了没有!”

婉鑫敢断定赫连琛是故意找她的茬,要不怎么会在她这里闻了好久。这要是在平时她一定会把他臭揍一顿,可是现在自己小姐和赫先生都在这里,她也不敢太过放肆。

“连琛。”

许是注意到周围异样的目光,赫无极自知该管教这个不知礼数的弟弟,这才开了口。

赫连琛顺着赫无极所指,在发现各异目光后收了鼻子回到自己的位子。

“闻了半天可是闻到了什么?”

方才赫连琛同婉鑫并肩而立,方青兮差点就将他二人当成才子佳人。好不容易揪到可以用来好好羞一羞婉鑫的把柄,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一股子醋味,没劲。”

赫连琛一副嫌弃的样子惹来婉鑫的怒意,她婉鑫差什么了,除了身份不是名门小姐,她身上哪一点不似名门千金优秀?他赫连琛用得着变着法子来损她吗!

“我说赫二公子,没劲你刚才闻什么闻,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都心甘情愿的让你闻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你……”

“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赫二公子不是想抵赖吧?”

“我……”

“你怎么?哦,难道是被我说中不好意思了?不用这个样子,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你这一次,下回不许再犯呦!”

赫连琛被婉鑫气的说不出来一句话,他这才意识到方才他的举动有多么的轻浮,这下子赫二公子的名声算是丢光了。

这对欢喜冤家的对决在一旁的方青兮和赫无极看来已是家常便饭,除了偷笑再无其他。

嬉闹了好一会儿,四人也回到今日的正题上。

“青兮,你今天想去哪里逛逛?”

赫无极的声音温润如玉,害得青兮失了神,还好一旁的婉鑫推了她一下,才没有让她尴尬收场。

“去临安街上的店铺逛逛就好了,今日出门的时间太长不好。”

青兮的话捎带着浇了赫氏兄弟一盆冷水,说到底青兮还是在怪他们来晚了,不过抱怨的话经大家闺秀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那就这样吧,咱们就在临安街上逛逛,之后你也好从大门回府。”

“嗯。”

要说这临安街,那可是都城里的第一街,不用说别的,光看这街道两旁的商铺,府邸就知晓这临安街在都城的繁华。

青兮一行人在街上走着,时不时进到书画店,乐器店观看一番,青兮同赫无极再浅谈上几句。

四人刚从书画斋出来,往前走了没几步便发现一家挂着“猞狸狲”牌匾的店铺,铺子里面的人很多,伙计的吆喝声也很大。详辩了声音才知道这家店铺是出售祈炎国出产的猞狸狲的。

方青兮可是从方天奇那里得知猞狸狲是难得的物件,产于祈炎国。祈炎国距翽鸷国五千多里,想来从祈炎国运来的猞狸狲定是价值不菲。

“青兮,要进去看看吗?”

赫无极看得出来青兮对猞狸狲很感兴趣,只是这家店所卖的真的是猞狸狲吗?

“赫大哥难道就不对这家店好奇吗?祈炎国的猞狸狲可不是容易出现在都城的。”

二人相视一笑也就心照不宣,看料子是假,探虚实才是真。

四人走进店铺,老板也是个眼尖的,看这四位衣着不凡,想来也是来自大门大户,自然亲自接待。

“四位客人要买猞狸狲,不知是买成衣还是买料子?”

店铺老板生涩的口音让四人皆断定这家店是外商经营的。

“老板,我想买件小袄,顺便捎些料子回去。”

青兮不缓不慢地吐字,外商老板听得也是真切。

“那姑娘可是看中了哪件小袄?”

“买猞狸狲只求暖和,色泽,毛质稍好一些便可,老板能否帮我推荐几样?”

“能为小姐挑料子是我的荣幸,孝,带这位小姐到里间看料子。”

店铺老板从方青兮一行人的衣着,气质,言语便断定今日遇上了贵人,来临安街买东西的自然是有身家的。

那名叫孝的伙计气喘吁吁地从里间赶来,店里客人太多了,他忙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小姐,这边请。”

“好。”

青兮示意婉鑫,婉鑫同青兮跟着伙计进到里间挑料子,大厅里老板则招待赫氏兄弟。

“公子与小姐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啊!”

外商老板与赫氏兄弟坐在大厅一的檀木椅子上,又叫人泡好了上好的普洱,端来了点心。不用仔细想就能猜得出来这外商在打着什么主意,在这都城一个外商想要立足是十分困难的,能够有本地大门大户人家关照是一件很划算的事,外商是盯上赫无极这块肥肉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赫无极这块肥肉他吃不得。

“老板说笑了,我同那位小姐只是朋友。”

“朋友也可以成为夫妻啊。”

外商老板的话令赫连琛强忍笑意,赫无极却是默不作声。

祈炎国本就是比较开放的国家,一些繁文缛节的东西能免则免,言语动作让翽鸷国的国人不解也是很正常的。要不是他父母暂住祈炎国,他也许会在心里泛犯着嘀咕。

“我倒是有这个心思,主要是翽鸷国不同于祈炎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来是根深蒂固的思想。老板日后若是要交到更多的朋友,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要不然官兵会把你当成疯子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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