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冤冤相报
“这样的话，还真的有些麻烦啊。”乐叶扭了一下嘴，但是也没有说下文。
乐叶不说不代表妃央不知道，她不可能平白的就掉下河，而且一身浩气全无，乐叶肯定是想帮她查是谁做的，虽然不在乎是谁将她打下河的，但是这份心她受用。
“都是些过去的事了，不必去徒添愁怨。”
“这怎么是徒添愁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妃央，按照你所表现出来的身体承受力，你以前的浩气实力绝对不会低，怎么......”
“怎么就没有一点浩尊的威严吗？”
“是！”本来乐叶是不想说的，可是妃央既然都说出来了，他也没什么好不同意的，毕竟，这就是事实。
“能将我伤得浩气全无的人，想必实力也不低，凭我现在的实力，能报仇吗？”
“妃央！等我恢复了实力，别说这么个人，就算是那上古传承下来的元尊，我都不怕他！”
这时候东西已经基本成型了，妃央算是稍微得点闲了，她明显的感受到乐叶的怒气，这个人，情绪易动，很容易被人利用啊。
“没有怕不怕的说法，乐叶，就说这穿甲兽吧，你看到那些来捕捉它的人成批成批的死去的时候，你有想帮哪一方的想法吗？”
“没有，那些人要杀穿甲兽，是活该！”乐叶作为绿叶精华，作为森林之主，相当的不喜欢有人大规模的杀森林中的动物。
“那我刚刚捕杀了一只穿甲兽呢？”
乐叶说不出话，憋了半晌，他说了句，“那是它倒霉，再说了，你弄的这只应该是兽王，它身上沾的命不少。”
“你这是歪理了。”妃央轻笑了一下，“杀人者人衡杀之，穿甲兽杀人，我杀穿甲兽，又未尝不可能有人杀我呢？只不过是我命大而已，这些事，都让它过去吧，让我过几天清闲日子，不用想太多。”
妃央这样温和从容的话，还有淡然的语气，让乐叶说不出什么话，仿佛他要是真的去查了那伤妃央之人，那才是大大的罪过，即使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妃央好。
“好，我不去查，但是妃央，要是真的有要讨债的那天，你一定要告诉我，就算是真的化成绿叶，我也不会退缩的。”乐叶觉得，只有这样，只有付出全部的真心，他才能稍微走近点妃央的内心，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不是说妃央什么都不说，不好相处，事实上，她真的很好相处，也不会说你什么不对的话，可是这样一个人，她心里所容纳的天地，实在是博大，以至于，要是他要是不足够靠近的话，几乎都不能了解妃央，既然不能了解，那又怎么谈得上是朋友呢？
“嗯，会的。”妃央将在阔口大盆里泡着的那张兽皮拿了出来，轻轻一抖,明明是顺着往下淌的水，就这样全都抖下来了，整张兽皮虽然说不上干燥，但是也只有星星点点的几点水滴了，这手法，一看就是已经做过千百遍了。
本来注意力应该在兽皮上的乐叶，这时候却被妃央的一双手吸引了注意力，十指纤雅，白皙得几乎看不到骨节了，但是这样的十指，却不让人感到无力与柔弱，反而因为微微弯曲的骨节显得很有韧性，就像，就像......乐叶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一个词来形容这样的一双手。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妃央已经戴上手套了，乐叶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看那张兽皮，而忘了他努力的想，已经有几分可以形容妃央的词了，叫博大。
就像妃央这个人，看似温和，可却没有人有想压制她的想法。
“妃央，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乐叶看着那张兽皮在妃央的侍弄下，颜色已经接近了人皮肤的颜色，而妃央这时候正在这张兽皮上雕刻。
“做面具。”
“面具？什么面具？”乐叶两手端了端自己的双颊，就想到了那些往常用的面具，只是那些面具无论款式、材质如何，都是质地坚硬的，哪有妃央这样的，只是一张兽皮，软得提都提不起来。
“易容面具。”说着的同时，妃央已经雕出了该空出的地方，正将面具提起来。
“易容？易容不是只有铸灵才能做到的吗？你这样一张......”乐叶说到一半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看到，妃央将这张兽皮往脸上一盖，贴合得严丝合缝，然后，一张天发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妃......央,你......”乐叶指了指妃央的脸，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样反复几次，他愣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任谁见到一张脸就这么变了，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效果应该还不错。”妃央看着乐叶的表情，就知道面具挺像的，“好了，看看，还有那些地方不一样的。”
“啊？这已经很像了啊，谁会认得出来！”乐叶看着妃央顶着这样一张脸说话，他怎么都接受不了，“妃央，你还是把这东西拿下来在说话吧，我很不习惯啊，总想着天发那小子。”
“不是要很像，要完全一样，乐叶你要看仔细，这东西关键时候有大用的。”妃央看着乐叶都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不得不出声提醒。
“啊？哦，我看看。”乐叶点了点头，然后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天发的脸，宽阔的额头，浓粗的长眉，直挺的鼻子，还有那张老说欠揍话的嘴，越看他越入迷，这个天发，仔细看，也不是那么讨厌啊。
“乐叶！”
“对不起！”乐叶唰的就把手收回来了，心里又懊恼又尴尬，他为什么会向天发这张脸伸手，他为什么会想要摸一下这张脸，简直是!疯了!
“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了刚刚斥乐叶时的清冷，现在的妃央，又恢复了温和的样子。
“没有，简直是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差别。”乐叶这时候还慌乱着，两颗眼珠子乱晃，就是不敢去看妃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