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崇拜者

“真是的,这房间不仅没有厕所,还连洗手的地方都没有。”拿着干巴巴的纸巾,云言一边擦拭着双手,一边打开门走了出去。在她的身后,是一副非常残忍的画面。暴虐。或许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

“不幸啊,居然没有问出多少有用的情报。”云言的拷问二十分钟剧结束了,而拷问的手法跟她暧昧的语气有很大的差异——那个真正不幸被捉住的人被反手绑在椅子上,身上能卸下来的关节全部都无一幸免,十指被拧成了狰狞恐怖的形状。

木质的地板上还掉着许多颗牙齿,或许是害怕他咬舌自尽什么的,总之云言将他的牙齿都拔了出来。不过造成这个人死亡的原因只有一个。在他胸口心脏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心脏被刳空的人,迎接他的只有死亡。看来他是在接受过许多折磨过后,心脏才硬生生被挖出来的,因为他的表情很狰狞,凝结成了一幅惊悚片般的画面。而造成这一起的人还是抱怨没有洗手间,真的不清楚做出如此的暴行,谁才是反派。

说错了,其实两边都是反派,现在不过是在争斗罢了。

“真是个笨蛋,居然为这样一条没有什么用处的消息浪费了时间……”云言垂头丧气地在那里抱怨,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地面也跟着颤抖了几下。在这条没有窗户的走廊里,云言并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不会有白痴找到了*,却不会弄,结果造成了爆炸吧?”颤动过后,云言继续慢悠悠地向前走去,“很有可能啊,除了在会场晕倒的那一票人,船上还有很多人不在那里,也不知道那些家伙听到有*的消息会不会混乱发疯。”

都是资产阶级啊,越有钱的人越是贪生怕死,他们爱惜自己的生命爱惜得很,不知道会因此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这些事云言见过很多,因为道上的悬赏单有一大半就是他们为了清除竞争对手而发出来的。

她还接过亲人相残的单子,为了遗产的继承权之类的事情,真是够丧心病狂的,不过这就是现实不是吗。现在八成有人在试图用救生艇离开吧,会有多少人在争抢呢?那场面一定很混乱很有趣吧。

“可惜,没有时间去看热闹。”摇了摇头,云言扔掉手里沾着鲜血的纸巾,然后抖了抖外套试图减轻上面的血腥味,“船没有发生什么事,看来刚刚那个爆炸是在外面,那么就是有人找到*并且抛出去了吗?真是迅速啊,该不会是先生吧。”

云言第一反应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上司,然而她虽然对临有信心,但还是希望这艘船上的人靠谱一点,最好卧虎藏龙地出现了无数高人……“算了,不可能的,他们不害怕到立刻跳海已经算不错了。”

说完,云言就跑了起来,飞奔过这条冗长的走廊的无数个房间,直直地往最深处跑过去。在刚刚那个死掉的家伙口中得到的唯一一个情报——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她要找的那个女人就在那里。

真的不是什么有用的情报,因为她也没有打算在这条走廊上一间房一间房地搜,她早就打算拷问完那个家伙后就直奔最深处。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说她在里面干什么,是陷阱也说不定。

“陷阱也无所谓,这样无聊下去才是麻烦。”说着,她慢慢停了下来,将藏在袖子里的短刀拿了出来,盯着这扇走廊尽头的门许久,最后还是握上门把,轻轻地将其推开。

“哦啊,这里的风格还真是特立独行啊,这样设计的人脑袋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跟昏暗的走廊比起来,里面亮得像是白天,看上去就像是暴露在午后两点的阳光下,一切都毫发毕现,一切都一览无余,蒸发掉所有的污秽与黑暗。

“我觉得这种风格没有一点问题,还是你觉得自己不能生活在太阳底下,所以才觉得人工制造的灯光刺眼呢?”房间跟一开始看到的古色古香风格不一样,这里是完全的中世纪的风格——高大的书架、圆桌、织锦、钟摆、夸张的水晶吊灯……

“真是有趣的发言,说得好像自己有多圣洁,完全就像一个正常人似的,”云言走了进去,过于刺眼的光线让她不适应地微微眯起了眼睛,“还在这里化妆,你这是希望那个男人来到这里跟你来一发吗。”

“真是粗俗,女人化妆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那个女人,那个站在舞台上笑得非常癫狂崩坏的女人,现在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化妆,从镜子的反射云言可以看到对方精致的妆容,在黑夜中如同一个妖艳的女鬼。

“忽然之间就正常了呢,你。”反手将门给关上,云言看着她扯起唇角笑了起来,说道:“刚刚还在发疯大吼大叫,跟被查封了场所的失足妇女一样,真是可怕。”

“随你怎么说,”女人拿起梳妆台上的香水在自己的脖子上喷了几下,云言立刻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隔着一个会客区都在瞬间传到了她的面前,“你好像第一时间就来找我了呢,难道你不担心这艘船爆炸之后,你会死在海里吗?”

“害怕啊,超级害怕的,”云言耸耸肩,将手里的短刀举了起来,横置在自己的身前,刀刃打磨得发亮地刀身在这间光亮充足的房间熠熠闪光,“但是啊,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的嘴脸就觉得超级不爽,不将你给揍一顿的话就不舒服。”

“那我还真是荣幸,被王牌猎人给惦记着。”女人穿着一条紫色的长裙,右侧一直开叉到大腿,手里是包裹到手肘的黑色真丝手套,明艳的妆容带着动人的笑意,“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维娜,跟大名鼎鼎的你比起来,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所以,作为‘无名小卒’的你这是在向‘大名鼎鼎’的我挑衅吗?而且你的表情很轻蔑,”云言把头一歪,有点调皮的姿势,只是她脸上许久都没有消失过的淡淡微笑此时彻底地消失不见了,神情冰冷,就连身上的气质都在刹那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就像那个所谓的‘无名小卒’是我一样。”

“……难道不是吗?”维娜也笑了起来,但她的笑容里隐隐有着些什么东西,眉眼里透出一股淡淡的愤怒,“以前你确实非常的厉害,任务几乎从来没有失手,遇到过多次追捕围剿也都死里逃生,这样的你我可是很羡慕敬佩的,作为天生弱势的女人来说,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强者。”

“……”云言眯了眯眼睛,慢慢皱起了眉头,“你想说什么。”

“但是现在呢?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会加入情报局的,那个地方可是我们的天敌!特别是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他知道所有的秘密,只要他愿意,就是什么秘密都能挖出来!”很显然,维娜是在指临,“就是因为他,所以我的同伴才会……”

“我会在先生身边自然有着自己的目的,这个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留我在身边……”但是,她感觉不到一点恶意,至于为什么,她不想去探究,“还有你,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同伴死掉又怎么了,你以为我就是没有踩着他们的尸体活下来的这种经历么?”

“……我知道,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为什么,我一直都很崇拜你,但你为什么会待在那个男人身边!为什么偏偏是那个男人!”一直把临当成仇敌跟一直被维娜崇拜的云言走在了一起,让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一样。

“你说别有目的?但你的目的不是杀了他吧,而且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你的模样,你也应该有察觉才对。”说着,维娜笑了起来,“你喜欢那个男人,我说得对不对?”

“有什么问题吗?就算你说崇拜我,但是我喜欢谁不是你能管的吧,所以你在生什么气,你有什么立场生气,这些都是我的私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说实话总是不留情面的残酷,云言觉得维娜很莫名其妙,但是那种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世界上总有那些一些喜欢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显然现在眼前就有一个。

“自然是我和没有关系,但是我现在的愤怒也跟你没有关系吧!背叛了我,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甚至还慢慢在里世界淡化自己的踪迹,这样的你已经不再值得我的崇拜!这样的你……只能由我来终结,这样的话,我就等于超越了你,就不用因为这件事而感到痛苦,感到备受煎熬!”

“真是有趣得发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崇拜者’,”握紧了手中的短刀,云言加重了那个词,唇角勾起嘲讽地微笑,“用这种无聊的理由支撑自己前进,你可真够蠢的。偶像这种东西只能看看,口头上说说有多喜欢,会为他们的行为感到愤怒,乃至疯狂的人,只是白痴而已。”

“谁都没有办法完全按照另一个人的理想模样活下去,完美从不存在。你那个可笑的理由,还是留着在地狱跟死神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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