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无法开口
沈慕卿轻轻一笑，环抱住张远琛的肩膀，柔声的问：“你自己有什么可怕的啊……”
张远琛吻了一下沈慕卿的耳垂，故意装作很吓人的样子，笑道：“你难道不怕我吗？好啊！看来我还得对你再狠一点儿，今天非得扒你的皮，把你生吞下肚不可！”
张远琛嘴上耍贫，手上也不老实，一个劲儿的挠沈慕卿的痒痒肉，沈慕卿咯咯地笑，实在受不了了，伸手拍张远琛的胸口，张远琛假装吃痛的样子双手护胸，委屈的说：“你又打我……”
不知怎么的，沈慕卿看着面前含泪蛋花哭的张远琛，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张远琦的模样，想着自己戳他胸口以后，他双手护胸说自己调戏他的样子，张远柰张远琦模样一样动作也一样，若不是给人的感觉不同，沈慕卿也分不出脑海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可是稳重的张远柰咋咋呼呼的张远琦虽是兄弟，但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想着自己夹在这两兄弟之间，真是不知所措且无可奈何。
“想什么呢？”张远琛看着沈慕卿突然没了笑模样，眼睛一眯，好奇的看着她。
沈慕卿猜想张远琛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可是她不打算告诉张远琛，毕竟张远琦的事情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为难，什么张远琦亲哥哥的张远琛，心中的纠结要比自己复杂千倍百倍，自己就不要再说些让他不痛快的话了，于是沈慕卿嘴角一扬，踮起脚尖亲了亲张远琛的唇角，然后轻点着张远琛的鼻尖，像个不懂世事的孩子，好奇的问张远琛道：“你有什么可怕的啊，我不相信你能吃了我！”
“哎呦喂！”张远琛单眉一挑，抿着薄薄的嘴唇，深邃的眼神里冒出一丝危险的气息，沈慕卿同时看到了这双眼睛中的火光。
张远琛伸手一推沈慕卿，沈慕卿没有丝毫的抵抗力直接靠在墙上，紧接着张远琛欺身而上，单手撑着强，上演了一个完美的壁咚，英俊的面庞逆着光，拉近与沈慕卿之间的距离，鼻尖贴着鼻尖，沈慕卿都能感受到张远琛鼻息里炙热的温度。
“看我现在就吃了你……”
张远琛低沉的嗓音听得沈慕卿都醉了，他的声音似乎是魔咒，让沈慕卿身子软软的，全身动惮不得，只能靠在张远琛的怀里，或是任凭他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口，或是后背贴着他滚烫的胸膛，橙黄色的灯光在眼前忽明忽暗，沈慕卿如同岸上的鱼一般张着嘴呼吸着稀薄的空气，仿佛张远琛就是直射着沙滩的烈日，沈慕卿完全融化在他的炙热之中。
结束之后张远琛十分体贴的帮全身无力的沈慕卿清理身体，沈慕卿垂着头任凭他摆弄，然后被张远琛用浴巾包起来，直接抱进被窝。
“起来，我给你吹吹头发，”张远琛把瘫软在床上的沈慕卿拽起来，打开吹风机，一边儿给沈慕卿吹头发一边念叨，“空调温度开的这么低，不吹干头发，当心嘴歪眼斜。”
“什么？”吹风机嗡嗡的响，沈慕卿根本听不清张远琛在说什么。
“就算你嘴歪眼斜，我也要你，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张远琛知道沈慕卿听不见，却仍在对沈慕卿说着心底最真实的话，“不管是不是破坏了组织的规矩，不管是不是伤了阿琦的心，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曾经的生活我无法选择，未来可能也不能由我掌控，但是现在，我能不能就这样跟你过最平常的日子，关心你，保护你，爱你……”张远琛摸着沈慕卿柔顺的长发，不知是在对沈慕卿说话还是在跟自己的内心对话，“阿琦跟我说，有时候他不喜欢自己的生活，可是他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他的生活，明明是双胞胎兄弟，为什么人生会差出那么多！”
“如果可以，我多想和他换……”这是张远琛的心声，当他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生存的时候，他多么希望可以像阿琦一样，在父母的关怀下健康的成长，可是和张远琦互换生活的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张远柁不得立刻抽自己一个打耳光，他压低声音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怎么可以让阿琦去过那样的日子，怎么可以让阿琦去过那样不人不鬼的日子，我是哥哥，我应该替他承担，这是我应该的，我要让着弟弟，我要保护弟弟……”
张远杳像魔障了一样，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沈慕卿不知道张远琛在干什么，发现他只对着自己脑袋的一个地方吹个不停，嘴里还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干什么呢啊！”
沈慕卿的声音打断了张远琛大脑中如同咒语般的声音，他全身一抖，像是打了个激灵，不过也多亏沈慕卿对他说话，让他免得陷入自己的思绪，再想出些更不好的事情。
“我能干什么，给你吹头发呢。”张远琛同样不想让沈慕卿知道他的想法，快速帮沈慕卿吹好头发，关掉吹风机的时候，还在沈慕卿的脑瓜顶上亲了一口。
“别闹，”沈慕卿笑着往边上躲，接过吹风机，说，“你自己也把头发吹吹。”
“不好意思，没头发。”张远琛摸了摸自己的小平头上，对沈慕卿笑着，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
沈慕卿看张远琛的样子可爱的很，摸了摸他的头发，发现确实毛巾就可以死把张远琛的超短发擦干，便不再拽着他吹头发，沈慕卿张开双臂，对张远琛撒娇道：“抱抱……”
张远琛无奈的笑笑，他一向吃沈慕卿这一套，于是也对着沈慕卿张开双臂，沈慕卿笑的十分好看，向前倾身扑在张远琛的怀里。
他们也不明白到底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化学反应，明明在外面都是对人很冷淡的人，沈慕卿不爱笑，张远琛不爱说，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沈慕卿总想向张远琛撒娇，张远琛对沈慕卿一天的说话量，比他在外面三个月说的都多。
沈慕卿的头靠在张远琛的胸口，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声，心里无比的踏实，她戳了戳张远琛的胸口，问道：“你刚才在念叨些什么啊，吹风机声音大，我都没听清。”
“在说你坏话啊，”张远琛故意逗沈慕卿，“说你开着空调不吹头发，会嘴歪眼斜。”
沈慕卿伸手就拧张远琛的胳膊，然后还咬了一口，恶狠狠的说：“你再敢说我坏话，我咬死你。”
张远琛不着调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笑道：“来啊来啊，往这儿咬。”
沈慕卿自然不会对他客气，张口冲着张远琛的下巴就是一口。
“你还真咬啊！”张远琛吃痛的捂着自己的下巴，“我要是跟你较真儿，光是袭警这一条罪名，我就能让你坐穿大牢。”
沈慕卿自然不肯服输，伸手摸向不该摸的地方，见张远琛表情一变，抬头咬了咬张远琛的嘴唇，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告你这个警察叔叔作风有问题啊……”
“你个小丫头，又点火呢是不是？”张远琛翻身欺上，“再惹事的话，后果自负啊。”
沈慕卿还能怕了他，瘪瘪嘴不当一回事，接着问张远琛：“你刚才就说我坏话就念叨了这么长时间？谁信啊，你还说了什么？”
“我还说了什么……”张远琛摸着下巴，假装思考的样子，“我跟你说，我的承诺我办到了！”
“什么承诺？”沈慕卿不记得张远琛最近对她承诺过什么。
“承诺晚上回来找你，”张远琛凑近沈慕卿的耳朵，黏腻腻的说，“我这不遵守承诺了嘛……”
沈慕卿真想对他翻个白眼，就这事儿，也能称为承诺？他张远琛曾经给过她太多承诺，而这些承诺一一落空，以至于现在当听到张远琛的承诺，她仍不敢当真。
她知道张远琛是真心的承诺，却不敢相信张远琛能够兑现承诺。
“我爱你……”
张远琛看着沈慕卿在台灯下柔和的面庞慢慢凝固，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可是这次不一样了，他不会再像两年前的自己，他不会再离开他，除非自己死去，离开了这个人世，否则，哪怕穿越刀山火海，他也要来到她的身旁。
“我爱你……”张远琛在沈慕卿耳边喃喃道，“我是真心的……”
沈慕卿紧紧的抱住张远琛，眼泪滑落眼角，滴在张远琛的胸膛上，她相信张远琛的真心，可是她仍有太多的担心和无助，她有太多的话无法开口，比如两年前的自己单独经历的事情，比如现在两个人不能公开的爱情，比如张远琦……
张远琛轻轻的摸着沈慕卿的后脑，说：“放心吧，阿琦的事情，我来处理。”
我会告诉阿琦，哪怕他会伤心，哪怕他会打我骂我，哪怕他会不认我这个哥哥，但是我仍然要说，因为我无法离开你，无法离开我的阳光……
哪怕再无法开口，但是我还是要说，因为我舍不得怀里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