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始料未及
洪盛及在晋源开发城停留了十分钟。
从残垣断壁堆里出来以后，他四处望了望，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出现他才驱车他离开。
侯耀杰从断墙后出来，朝洪盛及离开的方向望过去，他紧蹙眉头，神色凝重，连薛灵芸没有跟上来也未发现。
“杰哥。”薛灵芸跑上来，看到侯耀杰正朝着不远处的荒地发呆，神情专注，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她低声轻唤，发现对方还在出神，于是也就没有再说话，站在侯耀杰的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从洪盛及离开的方向，一个黑影渐渐出现，越来越清晰。
薛灵芸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对看到的情景很是吃惊。
侯耀杰突然拽住薛灵芸，急急忙忙回到断墙后面。又是十分钟过去，来人的车从他们的眼前离开，侯耀杰注意到车牌，在车影完全消失后他才与薛灵芸回到车里。
“啊，好舒服，终于凉快了。”毕业就一直坐办公室薛灵芸哪里有这样的经历，今天与侯耀杰出来就被中午的太阳暴晒了一个小时，关键是她事先没有做任何防晒措施。
她想，这次肯定会被晒成黑炭的。
侯耀杰也热得不行。车内的空调呼呼地吹着，他把领带直接扯下来放在后座，前襟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蜜色的肌肤泛着细汗，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他整个人好似被笼罩在耀眼的光芒中般。
薛灵芸偏头看着他，脸蛋红扑扑的，露出一个色眯眯的笑容，“杰哥，我突然发现，你还是挺有男人味的。”
“嗯？”侯耀杰侧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显然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见已过而立之年的杰哥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反应，薛灵芸笑得更夸张了。在侯耀杰启动汽车的时候，她突然问道：“杰哥，为什么你不结婚？凭你的条件，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才对。可是……好奇怪啊。”
“这么说，你也喜欢我？”
“啊？”
“怎么，不对吗？”
“那个……呵呵。”薛灵芸尴尬地笑了两声，玩笑道：“杰哥，别开我的玩笑了，我可不敢高攀。”
侯耀杰开车动作娴熟，车前进得很平稳。车很快就进入了主干道，他腾出手来打开导航仪，输入一个地名。
薛灵芸瞅着他的动作，问：“杰哥，我们为什么要去租车中心？”
“你认为秦晖中会有自己的车吗？”他看了薛灵芸一眼，继续开车，“他每个月的工资也就几千块，与施然然交往的半年以来一直在透支信用卡，他哪来的钱买车？”
“杰哥，你怎么会知道？”刚才秦晖中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完全就傻了，怎么都没想到秦晖中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与酒吧的店长有所联系。
她如此惊讶，可反观侯耀杰，反应一直都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秦晖中会出现在这里般。现在听到侯耀杰解释秦晖中的信用卡情况，她更觉得讶异。
侯耀杰却是淡然一笑，随即表情又暗了下去，“你们一姐给我发了短信，她和张瑾现在去调查秦晖中的信用卡消费记录了，我们呢，就要去调查他的租车情况。”
薛灵芸都惊了。原来，事实竟是这样。
“太酷了，杰哥，你和一姐果然好厉害，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大呼起来，还高兴得直拍巴掌，对吕蓝一和侯耀杰那叫一个崇拜啊。
侯耀杰的反应很平淡。哦，不对，应该说今天他的反应都很平淡，话少，没有一点以往的温和，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变冷漠了。
他什么都没说，车速丝毫不减，十分钟后车便进入了市区。
——
两组的调查进行得如火如荼，一切顺利。太阳下山，大家都回到了警局。
从早上就分开的薛灵芸和张瑾在警局门口一碰面就迫不及待地来了个大拥抱。
“哎哟，小灵子，一整天没看到你，怪想你的，你都干嘛去了？“张瑾像对好哥们一样攀着薛灵芸的肩膀，一边带着人往警局里面走一边问。
薛灵芸本来挺开心的，可张瑾的动作让她顿时就不爽快了。她一把推开张瑾的胳膊，冷哼一声，迈开脚就朝大楼里面走。
相较于两人既和谐又别扭的随意相处，吕蓝一和侯耀杰见面就尴尬了许多。
侯耀杰不与自己同组调查，除了要带新人学习之外，更重要的，恐怕就是为了与她保持距离吧。
吕蓝一心里很清楚，可她怎么能说出口呢。两人见了面，却只是互相笑了笑，一同回到办公室。
——
组长黎建雄也参加了小组交流会议。
大家将凳子搬到办公室中间，围成一圈坐着。他们的面前是一块白色写字板，吕蓝一已经在上面画上了案子的关联图。
这会儿，她正要给大家做详细分析。
“施然然，外企职员，外表清纯靓丽，不管走到哪都很受欢迎。追求者很多，半年前她与秦晖中交往，但她同时也与洪盛及暗中在一起。洪盛及，‘午夜嗜血’酒吧店长，每月工资才五千，但他的银行账户里竟有五百万的存款。”
说到这里，吕蓝一把一份银行账户的收支记录表贴在写字板上，继续说道：“这是他半年来的账户收支记录。从施然然与秦晖中交往后的第二个月开始，洪盛及的银行账户便有大笔资金进账，最大的时候，居然上百万。”
底下一片哗然，特别是张瑾和薛灵芸，已经激动得坐不住了。而办案多年的侯耀杰等人则非常的淡定，就像听到说隔壁大妈买到了劣质猪肉在发牢骚般平常。
最新整理出来的卷宗已经发给大家，吕蓝一见同事们都已经看过，她便言简意赅，做了总结，“就目前的调查，我们知道了秦晖中在帮洪盛及做事，牵线的就是施然然。洪盛及是知道的，秦晖中知不知道还需要调查。还有，洪盛及在管理酒吧的同时又在从事的秘密活动还有待查证。”
侯耀杰坐在最角落里，目光随着吕蓝一的动作而动。听到这里，他插嘴道：“我认为，我们要调整调查的方向，从酒吧入手。施然然是从酒吧里失踪的，洪盛及是酒吧的店长，秦晖中也经常出入酒吧。所以，关键点还是在酒吧上面。”
他的话引来众人的一致掌声。
确定好调查方案，大家顾不上吃饭，纷纷与搭档着手调查。
——
侯耀杰依旧和薛灵芸一组。他们着便装来到“午夜嗜血”，打算去体验一下酒吧午夜时分深受市民喜爱的赠酒活动。
这会儿不过晚上十点，酒吧里已经热闹成一片了。宽大的屋子坐满了人，音乐轰鸣，酒杯碰撞，到处是欢声笑语。
侯耀杰虽然是第二次来，可对这里也不熟悉，进去后也是随便看到一个位置就拉着薛灵芸往那边走。服务生立刻走了上来，询问他们要喝什么。
薛灵芸想都没想就来了句“白开水”，服务生当即就笑出了声，凑到薛灵芸耳边大声地说：“美女，来酒吧喝白开水，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被这么一说，薛灵芸突然想起自己的职责来，赶紧翻开桌上的菜单，视线唰唰地扫过，两秒钟后，决定来一杯酒吧的招牌酒。
服务生又是大笑，“美女，看来你是第一次来我们酒吧啊……”
“是啊是啊，第一次来。”薛灵芸猛点头，看向坐在对面一脸沉静的侯耀杰，“是他带我来的，那你还是找他吧。”
她从小就是个乖孩子，滴酒不沾，哪里来过酒吧啊。成功将问题转嫁给侯耀杰，她就坐在旁边看热闹了。
他们是来体验酒吧的，当然要喝酒了。侯耀杰随便给自己点了一杯酒，考虑到薛灵芸没喝过酒，他就替她要了杯苹果酒，度数低，味道也好。
薛灵芸兴致勃勃地到处看，好奇不已。时间走得太慢，侯耀杰慢慢地品着送上来的酒，一边发着短信一边与薛灵芸说话消磨时间。
不知不觉一杯酒就见底了，侯耀杰打算再要一杯，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只是看着，没有接起来。
薛灵芸也凑过脑袋过来看，看着侯雅杰问：“诶，杰哥，你干嘛不接啊？”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侯耀杰能清楚地看到薛灵芸的脸上被晒脱皮的皮肤。身体往后仰，拉开两人的距离，他抬手把眼前的脑袋往前推，用命令般的语气说：“坐回去，安静点。”
“哦，好吧。”薛灵芸坐回椅子，端起自己的苹果酒像喝饮料般豪饮起来。
手机还在响，侯耀杰还在犹豫。停了响，响了停，打电话的人还真是锲而不舍。终于，坐在对面的薛灵芸淡定不了了，她站起身就伸手拿过了手机，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手机里传来女声的吼声，“你谁啊，居然敢接大叔的电话？女朋友？还是老婆？”
薛灵芸惊诧，反应两秒，把手伸到侯耀杰面前，“杰哥，喊你大叔呢，找你的。”
“告诉她我没空。”侯耀杰冷言，头也不抬。
“哦。”薛灵芸又把手机放回耳边，刚要说话就又被对方打断了，“我不想跟你说话，我找大叔。”
伴随着女生的话，她好像还听到了音乐，挺熟悉的，好像在哪听到过。她又把手机递回去，“找大叔啊，不要跟我说话，你快点接电话。”
手机一拿开，她立刻惊呼出声，“原来，她也在这里啊。”
说着就四处看，寻找酒吧里正在打电话的女生。听声音，对方一定是个小女生，可看一圈，都是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和肥头大耳的男人，哪里有什么小女生啊。
侯耀杰这时候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抢过电话，放在耳边仔细听。果然，和酒吧里的音乐一模一样。
郭筱沁居然在酒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