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杜鹃啼血青铜绿 下

“怎么了？不是说要喝酒么？如今酒我都给你拿来了，为何又不喝了？”

白离说着，便自袋中拿出一坛来，解去密封，放在了娑小若的面前去。“喝吧——”他瞄了一眼娑小若自己一面喝酒一面淡淡地说。

“额——我——我其实——”娑小若瞟了几眼眼前的酒水，支支吾吾，有些无奈。

“其实不会喝酒对吧？既然不会喝，以后，就别用这种招数骗我了——”白离一边大口的饮酒，一面怅惘地说道。

“知道了啦，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就算我不会喝酒，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娑小若瘪瘪嘴，言罢，便移身到白离身边去，抱住了他的胳膊，白离一声不以为然地哼笑，侧眼望了娑小若两眼，面露苦涩。

他不再说话，只是一坛接着一坛的豪饮无度，娑小若看着他这样，却也不再劝，只觉得，或许白离他，真的该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酸涩苦辣。

大约晚间时候，星光熠熠，白离烂醉如泥。

只身靠在墙根，浑身滚烫，红着颜面，口中喃喃。

娑小若见他如此，便要站起身去给他取些水，缓解一下他的燥热，谁知，刚要直起身板，却被白离一把拉进了怀里，她措手不及。

两张脸，近在咫尺，感受着白离温热的气息，娑小若略微惊慌地盯着他的美颜，瞳孔不自觉放大。

“雪歌主人，你怎么来了？”白离眯着眼，望着怀里的娑小若呢喃，嘴角扬起一抹笑。“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哎呀我不是你的主人！我看你是脑子混了吧你！松开手！你给我松开手！”

娑小若听着白离一口一个雪歌主人，心中自然来气，便拼命甩着那厮，紧攥住自己腕子的手，可白离力气太大，她这是在做无用功。

“我不放，雪歌主人，既然抓住了，我就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白离颤抖着语调，情绪因为酒意作怪，而略微有些激动。

他强硬地将娑小若拥进自己的胸怀，唇瓣霸道地覆上了她的，娑小若毫无防备。他反过身子来将她摁压在身下。

他的狂躁的吻，让娑小若感到窒息，她奋力地想要推开他，可此时此刻，他就如同一头饥渴已久的猛兽，在她的身上肆无忌惮。他不顾她的挣扎，撕扯开她原先完好的衣裳，在她的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粗暴的吻痕。

当他撕开她紧绷的双腿，娑小若开始害怕。

她哭着求他，说，不要。

只是此刻的他，神智却早已经被体内欲望操控，终究，彻底地夺了她的清白。

随着下部一阵剧痛侵袭，她躺在他身下，强忍着从未尝试过的那种感觉，搂着他后背的指甲深陷进他的肉里，就如同一只呜咽的小兽，那样的可怜。

对于白离，娑小若不懂该怎样拒绝，纵使她想拒绝，可有些事情，却总是那么突如其来。

在这之后的事情，她不敢想，但她却更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白离离开自己。

她是自私的，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

一个失节的女子，就一定要跟着那个让她没了贞洁的男人，这一点，在看似活泼开朗的娑小若的脑海里，却也是根深蒂固的。

白离不知在娑小若的身上，不觉疲倦地驰骋了多久。

娑小若感觉自己，就快要，被他榨干了一样，浑身出奇的无力，终于，意识模糊的白离在娑小若的身上，沉沉的睡去，可就算是这样，他的嘴里，始终喊着的，都是，苏雪歌，那个女人的名字。

娑小若没喝酒，她很清醒。

白离，是将她，错当成苏雪歌了。

娑小若忍着浑身的酸痛，将身上白离轻移去一旁，缓缓地坐起身子来，望着身旁的男子，心中，却生出一股喜悦之感。

这样的娑小若显得很卑微，可是，古往今来，有多少女人，纵使昔日再傲气，却愿意放下身段，为了所爱之人，甘愿卑微。

娑小若淡淡地望着白离，脸上浮出一丝恬恬的笑，她微微俯身下去，在白离清秀的眉宇间，印上了一个轻柔的吻。

“白公子既然刻上了我娑小若的专属印章，从今以后，就只能是我娑小若的了——”她舒眉低语。“你沉默，我就当你答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许反悔，永远都不能离开我哦！”

娑小若趁着白离沉睡，而说出了这样的话。

是有些自欺欺人的可笑，但，她也只是惊慌害怕。

折腾了一夜，娑小若也有些乏了，便拖着本就有些疲惫的身子，搂着白离，沉沉入梦。

第二日清晨，又是暴雨滂沱，响亮的雨声，吵醒了还在梦里的娑小若，娑小若揉揉眼，睁开，打了个哈欠看向身侧，白离不知何时，早已没了踪影。倒是有书信一封与一袋银钱在脚旁，娑小若慌忙拿起书信一阅，心绪却委然向下一沉。

小若，对不起，昨夜之事，全都是我的错，是我负了你。是我混蛋，是我该死。你就好好的先再这里呆着吧，离这三百里处，有一户人家，你要是饿了或是渴了，就拿着那荷包里的钱去找他们，足足五万两，我想，应该够你花销的了。我回了杨桃村之后，会告诉你爹你的消息，如果，我能够回来，我一定会回来赎罪，如果不能，也请你，好好的活下去，你是个好姑娘，你才十七岁，没有必要因为我而从此荒废了大好的人生。我是妖精，你就算和我在一起了，我们也是注定不会幸福的，更何况，我不爱你，我不能对不起主人。你一定要好好的，找个爱你的和你爱的男人，共度一生。

白离 呈上。

短短的几行字，却使得娑小若濒临崩溃的边缘。

清泪坠下，滴落在白纸黑字上，模糊了字迹。

娑小若颤抖着自己的双手，咬着牙，将手上的信纸揉成了一团，整衣起身扔到了外头的杂草丛里。她不顾大雨嚣狂，就这样冲出了山洞，四处寻着白离的身影。

从方才那封信未干的墨迹来看，白离应当是刚走没多远。

终于，在那处的青丛，她遇见了他，望着他颓丧的背影，她将他喊住，奔走过去，从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白离，你这个傻瓜，当你伤害了一个女人，对不起，是没有丝毫作用的，我们既然，既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我娑小若就是你的女人了，你这样不辞而别，也太不够义气，太不负责任了，我一个没有了基本贞洁的女人，你认为，有谁还会看得上我？我爱你，所以，我求你别走，不要再去找苏素，就我们两个，在这无人知晓的崖下，我们，我们组成一个温馨的小家，好不好？”

娑小若将头靠在白离的脊背上喃喃细语，语气里，满是恳求。

“小若，对不起，请你——放开我——”白离低沉着嗓音说道。他沉痛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是不许你上去，就是不许！你是我的，我说不许你上去，就是不许！”娑小若闻言，便将白离搂的更紧。

可，换来的，却还是白离一句不温不火的“对不起”。

白离狠心，强硬地掰开了娑小若抱紧自己的双手，径直朝出处走去。

“白离，你没有良心！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立马死在你面前！”娑小若情绪澎湃地说着，便自袖中抽出自己的那把降魔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可就算是到了这样的地步，白离却还是没有转身。

只是随着无尽的大雨，逐渐消失在了娑小若的视线。

原本，娑小若想用白离的一丝怜爱之心作为最后的赌注，可是，最后，她却还是输了，输给了苏雪歌，彻头彻尾。

娑小若无力地瘫软在了泥泞里，任由雨水灌透她的全身，扫夺着她身上的每一寸温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将剑扔到一旁，一双手发狂似的抓挠着自己的脖颈肌肤，企图让身上那些属于白离的印记，用这种方法消去，可是，谁都知道，除了带来不必要的皮肉之苦，这是无用的。

娑小若发狂地哭喊着，面上泪雨相容，天空回荡着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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