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真假玉面相对弈
白离一怔。
“你是谁？”他略微吃惊地询问。
白衣男子慢步悠闲地走到他的面前，唇角轻扬。
“我是谁？白离，你还有脸问我是谁？！大家同为妖道，你居然为了一个道家的女儿，伤我兄弟，你还有脸问我是谁？！你这个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Ｃ，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是谁！”
男子说着，便摇身一变，紫光熠熠。
白离定睛一瞧，是个丑陋的紫衣男子，牛角马脸的妖精。
“千面堕妖！”白离惊呼。“原来一直都是你冒充我在杨桃村作恶！说！你为什么要害我！”（千面堕妖：其丑无比，牛角马面的一种妖怪。特殊技能：一面魔镜，洞悉人心，而使他可以变成世间任何一个人的样子）
“为什么？你杀了我的小牛小马，我这么做，有错吗！你我都是妖精，还讲究什么清誉啊？哎呀马头精啊，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论道行，你凌驾于我三百多年，论修为，我也不如你，你原本可以修道成仙，现在，居然跑到人间来玩儿女人？你这事啊，在妖魔界早就传开了，你说妖魔界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凭你的容貌才德，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而且，还是一只别的男人穿过的破鞋！我千面，还真是替你不值！”
千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风凉话，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通过羞辱，来激怒白离。
“你闭嘴！够了！雪歌主人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不是破鞋！不是！千面堕妖，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再半句，我便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白离有些气急败坏，心中怒火烧，手上的檀木扇，也随着银光，幻为了一柄暗银色的长剑，直指跟前千面妖。眼神更是凌厉的骇人。
“杀了我？呵呵，白离，我千面妖，本来就是来找你报仇雪恨的啊，你跟我说什么杀不杀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杀我！”
千面妖信誓旦旦地说罢，便也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一面紫色棱边的铜镜。
白离大叫着正欲出击，千面却站在远处，按兵不动，一脸淡定，只微微动手将手中握着的镜子对准自己的脸，口中唧唧歪歪的不知咕囔了一些什么，方才还丑陋到不忍直视的他，只是一刹那，居然变成了清丽的苏素。没错，就是苏素的脸，只是比起苏素，这张脸多了些阴暗。
白离一开始意识还算清醒。他知道，这是千面妖的诡计，可是，当千面妖一开口，他却心脏一颤，有些动摇了。
“白离，我是雪歌啊，你难道，连我都要杀吗？白离，你且看清楚，看清楚啊！”
千面妖一脸娇柔地迈着小碎步，故作娇羞地走到白离的面前，捧起他的俊颜，一双水眸脉脉含情地注视着他。
“主人，你是——主人？”白离想着方才的前面，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他却弃剑，双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千面而变的苏素的脸。
“没错啊，就是我，你的雪歌主人，白离，我知道，你找我找的很辛苦，我也很爱你，很爱很爱你，白离！”
千面妖望着渐渐上钩的白离，千面妖趁热打铁地向他柔和一笑，并自主地将白离搂进了怀里。
“主人，你真的是我的主人，主人，我就知道你心底还是舍不得我的，主人，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再也不要！”
终于，千面妖的目的达到了，就在白离拥紧他的那一瞬，他的嘴角很不和谐地勾起一抹邪恶阴毒。
他搂着白离脊背的双手指甲开始变成紫色，又尖又长又锋利的十个小镰刀，镰刀反光，在暗夜，透射着一股阴魅。他的双手，开始在白离的背后摸索，感觉到的柔情似水，实则却是蓄势待发。
终于，在白离神志不清，意乱情迷的情况下，千面的镰刀甲，猛然间，深陷入了白离的背。突如其来的痛觉，使得白离一个激灵，只觉得体内气血乱窜，心口撕裂，他的唇，不受控制地喷出一滩鲜血来，但同时，也恢复了清醒。
白离看着紧搂自己的千面，便合并两指，指尖蕴银光，他悄无声息一抬指，一鼓作气地往千面的脊梁骨上一点，四散式，搅乱了千面体内的真气，千面胸口忽然一阵四分五裂的痛，便本能性地将白离放开，且捂住胸腔，退离到了一边。
“哼，白离，受了我的“极阴爪”，你那冰清玉洁的身子，只怕就要从此留下两道永不消退的伤疤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千面，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我也知道，我杀不了你，但是，能让你名声狼藉，且这样痛苦的活着，我真的觉得很满足啊，小牛小马的命，我就要你，用一生的悲凉来换！哈哈哈，哈哈哈！你爱的女人永远都不会爱你，她就是一只，别人，穿过的，破鞋！
千面不知死活地嚣笑。白离大怒。
却没有言语，只是阴暗着脸面，拾起掉在地面上的长剑直朝千面冲去，面上写着不甘与仇怨。
千面终究没有躲得过白离的一剑穿心。
他化成黑烟之前，依然是猖狂的笑着的，薄烟几缕之后，也只剩“白离，我要你永远在痛苦中活着”，这句话的语音，缭绕在空。
解决掉千面之后，白离的背后一片殷红，染透白色的衣裳，在暗夜里，还是有些刺眼。
因为身负重伤的原因，白离便只能用长剑撑着地面行走，空着的那只手，则捂着心口。
纵使双腿由于疼痛，而不受控的颤抖，但是，心中的一个信念，却时时刻刻激励着他。
终于，他走到了那座熟悉的大宅前，蹒跚着走上台阶，白离伸手吃力的敲了敲门。
不久，出来一个貌美的少妇，是苏素。
见到白离，她张目结舌。
“你——你——你怎么——”
“主人——”
白离只唤了一句，便不支的倒下了，倒在了苏素的面前，剑化作檀木扇，滚到了一边，他的嘴角却挂着笑意。
苏素这才看清，白离背后的光景。
便无心再考虑许多，慌忙地叫上府里的几个下人，抬手架脚的，将白离抬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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