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冰块,在旁看戏

宣幽很是同情的眼神望着书虫,真心希望他不要入戏太深。

其实,若是书虫细心一些,宣幽那异样的神情,便早就暴露了。

可现在,书虫内心焦急着要敢回去见千染,根本无暇他顾,自然也没有把宣幽所说的放在心上。

他与二人匆匆告辞,而后,便揣起了厚厚的一打银票,赶着回去土拨镇了。

宣幽和孙公子将整整两大竹篓子的书班上了马车,而后回到了那座宅邸。

到了宅邸之后,两人又将书重新整理了一下,整整齐齐的摞在了箱子里面。

“呼,没想到,咱们还挺顺利的,这么快,一切便办完了,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待他们回来了。”

宣幽坐在箱子旁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孙公子:“是啊,这次真是比想象中顺利了许多,等书虫发现了这一切,不知,会作何感想啊!”

宣幽一脸的坏笑,“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只望他能记住我的话,凡事看开些,就好了,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个有钱的主了。”

另一面,土拨镇。

默已备好了马车,将行装收拾好,准备出发了。

临行前。

宇落问默:“还没有孙妈妈的下落吗?”

默摇了摇头,“王妃娘娘,玄旗军的人还在夜以继日的搜寻,如果找到了,会马上通知我的。”

宇落点点头,“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祈祷孙妈妈能平安归来了。”

“走吧!我收拾好了!”

千染从后面走了过来,宇落将孙妈妈的事与他说了一下,他点点头,“孙妈妈是好人,好人定会有好报的。”

这时,桑妈妈和舞姬们也走出来,送自家的主子。

千染直接把这里霸占成了自己的分店,而桑妈妈,则被他留下,先照顾几日这个舞阁,等有合适的接班人了以后,她再回芊舞阁去。

宇落见她走出来,便拿出了一个字条,“桑妈妈,这个字条给你,等书虫来了,你交给他,就说是千染留下的。”

“我写的?是什么啊?”

千染很好奇的想拿来看看,可是却被宇落挡了下来。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书虫太伤心,再为了你去自尽就不好了。”

千染轻佻的“嘁”了一声,“不过又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主罢了,你竟还当真了。”

宇落睨了他一眼,“你这个人啊,就是没良心,人家为了你连家当都卖了,你竟然还半点不领情。”

千染一副长者的样子,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

“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我说小落儿啊,你啊,就是涉世太浅,像榆木一样,谁都相信,你这个样子,以后要吃大亏的,知道不?”

“是,你是老油条,我知道了,以后看人的方面我多与你学学。”

宇落也不与他多说,她也知道,现在若是惹了他,他那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了,这一路上,就甭想有清净的时候了。

这时,敖宇翔从楼内走了出来,他一把抱起宇落,上了马车。

还没等千染上车,他便命令道:“默,出发。”

千染见此,也不斗嘴了,赶紧一个箭步,登上了马车。

辰惜骑着一匹千里良驹,在马车旁跟着。

默一扬鞭,马车缓缓走了起来。

桑妈妈和舞姬们纷纷挥着手绢给千染送行,服侍过千染的那个丫头,更是一脸的不舍。

马车厢内,宇落小声的问敖宇翔:“翔,你陪我出来了这些时日,敖国没有什么事吧?”

敖宇翔勾了勾她精致的小鼻子,“你呀,想好你的自己的事就行,别的不用你操心,记住了吗?”

宇落乖乖的回答:“记住了,可是……”

她是担心他不在,那皇宫里的人指不定又作出什么幺蛾子呢。

敖宇翔大手拂上她的墨发,随后挑起那缕银色的发丝把玩着。

“放心吧,敖国那里不会有事的。你睡会吧,等回到了史学庄,估计你要彻夜不眠的看书了。”

“恩,好。”

他说没事,她便不再担心了。

宇落小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一手抓着他的衣襟,阖上了眼眸。

这时,一只小白鸽飞了过来,千染一伸手,动作敏捷的抓住了它。

他把字条取出来,摊开来看。

“是宣幽的字,他说事已办成,静候诸位。”

敖宇翔听此,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千染将字条揣起来,夸赞道:“这小幽儿真不赖,办事还挺利索的。”

马车厢里面总共就三个人,一个在睡觉,一个根本不理他,他的话便成了自言自语。

他径自嘟囔了一会,自觉没趣,也就不说话了。

千染趴在车厢的窗子之上,眯着一双大大的桃眸,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漠。

思绪又不自觉飘回来多年前,那时,也是坐着这样的马车,可是,车厢里面却喧闹要把车顶掀翻了。

安静下来的他,多了几分忧郁的神情,千染都被自己这个样子吓到了。

天呐,我果然不适合这个样子,还是闹腾一点的我的好。

这里距离史学庄的路还很长,外面,空气愈发的闷热起来,像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不时传来雷声滚滚。

想必,那里已下起了倾盆暴雨。

虽说车里有敖宇翔在,自带冰冷气息,倒不是很热。

但是千染还是无聊的一会躺着,一会坐着,翻来覆去,没有一刻安宁的时候。

不过,他虽一直在乱动,但动作都是刻意放的很轻,没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吵醒了对面那个人的美梦似的。

而敖宇翔则一直看着怀里的人儿,完全不理会对面的那个多动症的行为。

过了半个时辰,马车驶入了来时的那个山谷之中。

顿时,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了车厢的上面,一阵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边的情景,就像两幅截然不同的画一样,中间分明。

一面,是茫茫的闷热戈壁。

而另一面,是凉爽的青山峭壁。

马车驶入山谷之后,空气便不那么闷热了,众人也好受了许多。

千染现在也闹累了,整个修长的身体,呈一字躺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少顷,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默在外说道:“主子,暴雨把山上的沙石冲了下来,回去的路,被堵住了。”

敖宇翔:“走大路!”

“是。”

默一挥鞭子,调转了马头,向大路而去。

这条大路是史学庄与土拨镇之间的官道,也是最为平坦的一条路。

马车上了官道之后,大雨便停了下来,留下一地的水洼洼。

忽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敖宇翔和千染同时抬起了眼眸,迅速的对视了一眼。

是书虫!

辰惜老远就看见了书虫直奔这里而来,他赶紧往马车的另一侧躲去,以躲开他的视线。

可是,书虫是个偷书贼,出于职业的本能,他无论到哪里,都会先观察好周围的环境的,那一双眼睛,更是锐利无比。

偏偏辰惜在躲起来之前,便被他看见了。

书虫一见辰惜在此,想都没想便冲上前来,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辰惜不慌不忙,催马上前,冷声道:“你干嘛?”

书虫单刀直入:“车里是谁?是不是墨姑娘?”

辰惜:“当然不是!”

书虫:“那是谁?”

辰惜:“哼,无可奉告!”

“那你证明给我看!”他说着,便要下马去掀帘子。

辰惜一个凌空,落在他前面,抓住了他的手腕。

同时,默也伸出了手,默契的抓住书虫的另一个手腕。

辰惜喝道:“喂,你给我放聪明点,这里面的大人,可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见的,你便有几个脑袋,可是都不够砍的,知道吗?”

书虫以为辰惜不过是在吓唬他,完全听不进去。

他还是执意要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墨姑娘。

马车外面的人没慌,而里面的人,却有些坐不住了。

千染一个劲的给敖宇翔使眼神,让他赶快解决了这个麻烦。

自古痴情人,多麻烦,他可不想惹下这个穷追不舍的包袱啊!

可,敖宇翔偏偏就不是个乐于助人的人啊!

他玩味的看着对面的千染,一脸看戏的表情,好不愉悦。

千染此时恨不得把这个表情的他,给捏死!

“呀!大冰块,我刚刚帮完你家媳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翻脸就不认人了,是吗?”

千染压低声音说着,生怕外面的人听到。

敖宇翔伸出两根颀长的手指,堵住了宇落的耳朵,以防她被吵醒。

而后,他慵懒的说道:“那是你和宇落的事,又与我何干?”

千染被他呛的一时语塞,少顷,他对着对面竖起了大拇指。

“你行啊!你真行,我服了!论无耻,天下竟还有比我还厉害的人!”

敖宇翔才不管他说什么,只静默的等着看好戏。

千染复又看了看宇落,若是她醒了,定是会出头的。

可是,敖宇翔此时又偏偏把她保护的很好,根本就不给她醒来的机会。

敖宇翔看出了他的心思,戏谑道:“宇落在我怀里从来就不会醒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哼……”

千染将头歪了过去。

这时,外面的争执声愈来愈大。

突然,书虫趁两人不注意,使劲伸长了脖子,将脑袋探入了马车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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