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意料之外
夜溪灵的话却让舒亦然十分意外，在最初的时候？有所察觉？这个意思是，她早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墨衣行了？但是她却没有任何表现，还是一如既往。
舒亦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夜溪灵，既然她一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还会这样如常的对她，难道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究竟是不是墨衣行么？
“为、为什么？你难道不会介意，你所认识的人其实换了个人么？”舒亦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对于夜溪灵的话语太过意外了，十分想知道她究竟是怎样想的。
舒亦然心里有隐隐的想法，既然夜溪灵是这样看待的，那无涯子呢？会不会……
这样的想法刚出现在心头，就被舒亦然否定了。在梦里见到的无涯子，那样的神情，他对墨衣行的感情，并不仅仅是这样而已。
得知换了个人，他怎么可能接受？
舒亦然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之前一直认为无涯子是厌恶墨衣行的，还想着将自己不是墨衣行的事告诉他，就不会让他厌恶了。
事实证明，一直以来她的看法都是错的，无涯子的那些好，都不是对她的。自始至终，那些都是属于墨衣行的，而不是因为她，才让无涯子有所改观。
“在最初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我是有过怀疑的，但是因为你，与墨姐姐其实没有任何分别。”夜溪灵缓缓的说道，她根本就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认为舒亦然不好。
这让舒亦然有些讶异，她和墨衣行相比应该不止差了一星半点吧！不然怎么墨衣行能解决的事，对于她来说却是一片空白呢？
白诺找到她是为了解决墨衣行遗留下来的问题，可是实际上她却什么事都办不到，怎么能跟墨衣行相比？
“小夜你就不用安慰我了。”舒亦然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自己不是她，也做不到她能做的事，所以我只是个不合格的替代品。”
“墨……你为何要这样想？根本没有替代品这一说法。”夜溪灵原本还想按照之前那样的叫法，可随后想到她都认为自己是替代品了，要是再这样称呼，不是更让她觉得难道，随后也改了口。
对于夜溪灵的说法，舒亦然不置可否。这些话对于她来说都只是安慰而已，实际上呢，她是怎样想的？
夜溪灵见舒亦然不出声，知道她是不相信自己，也有些着急的解释道：“我真的不会有那个意思，如果真的是这样觉得的话，那我为什么不在知道之后就拆穿你？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必然有你的原因，我想等着你自己对我解释，还好我等到了。”
夜溪灵的语气还带着一丝愉悦，显然是觉得她没有看错人。
“你一直在等着我对你解释？”舒亦然有些僵硬的说着，原先夜溪灵的那些话她就不太敢相信，更何况是现在的话。
她究竟是怎样看待她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舒亦然知道以夜溪灵这样纯真的性子，是不可能对她说谎的，而且这件事也没有任何说谎的必要，可她却不敢相信。
舒亦然知道这样是矛盾的，可心里那道坎却始终过不去。
许是无涯子那样的态度残留在她心里，对于她来说实在太深刻了，所以对于夜溪灵这样，她只敢选择不去相信。
夜溪灵点了点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有墨姐姐的外表，而且也确实是墨姐姐的身份，只是从很多方面我还是能认出，你并不是。我从心里是认定你没有恶意的，不然也不会极力隐瞒下去，虽然很多时候，那些话都都……比较拙劣。”
夜溪灵似乎在心头纠结了一会，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舒亦然的行为，只能以“拙劣”来形容。虽然舒亦然也知道自己找的借口还确实是很拙劣，但是被夜溪灵这样直接说出来，还是让她比较受伤的。
“我以为我已经瞒过了你们，原来我在你眼里也只是跳梁小丑。”对于这点，舒亦然也是很无奈的，如果她能知道墨衣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者知道一些以往的事情，她也就不会这样了。
在一无所知的世界里，扮演着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对于她的考验也是不小。
“你根本不用这样说自己啊！我一早就说过了，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我还是很希望能帮上你的。”夜溪灵极其认真的说着，见舒亦然没什么反应，又说道：“你要去白骨洞，我不是也带你去了么？这么明显的表现，我也没有拆穿你。”
说到白骨洞，舒亦然又想到白晶晶给她的摄心，可是让她吃了不少苦。现在被夜溪灵提起来，又让她想到了之前的事。
“只是摄心那件事，也是我没能想到的。我没想到师父会利用这点，将摄心交给你。”夜溪灵带着一丝愧疚，这点是她没考虑到的，所以才会让舒亦然多受了那么多苦。
舒亦然也不会有怪罪夜溪灵的想法，毕竟提出要去白骨洞的人是她，夜溪灵怎么会考虑到白晶晶会做出这样的事。
而且说起来，白晶晶也不算是要害她，如果不是她对无涯子的心意，也不会被摄心吞噬了。
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在自己身上，怪不得任何人。
“这件事与你无关，我又怎么会怪你。”舒亦然这样安抚着夜溪灵，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舒亦然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想法了。
不管夜溪灵说这些话是不是只是为了安慰她，总之现在是可以确定，就算夜溪灵知道她不是墨衣行，也不会对她有什么特别的看法，这样就足够了。
“小夜，真的很感谢你。”舒亦然由衷的说道，之前的忐忑在此时不复存在，有的只有轻松，将所有的事情抛诸脑后的轻松。
“这样就太见外了。”夜溪灵吐了吐舌头，带着一丝俏皮，随后又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要是一直叫你墨姐姐，还是不太好。”
“我叫舒亦然，你喜欢怎么称呼都可以。”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而且舒亦然听着墨衣行这个名字也习惯了，就算夜溪灵还是按照以往那样称呼她，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不过夜溪灵却是一副高兴的神情，还上前挽着舒亦然的手，道：“那我以后就叫你舒姐姐吧。”
其实许久不用自己的名字，舒亦然都有些忘了自己竟然是叫这个名字的，只有在仙界的时候，面对猫小歆的时候才道出自己的真名。现在对着夜溪灵，竟然也能说出自己的名字了，还真是让她觉得跟做梦一般。
夜溪灵挽着舒亦然的手，拉着她回了竹屋。
被夜溪灵这样对待的舒亦然，在回了竹屋后，终究是没能忍住，问了无涯子的情况。
“无涯哥哥么，我一直都没见到他，他只说去找你了，但是没有交代去了哪里。”夜溪灵并没有多做思考，便答道。
没有见到无涯子？难道无涯子并没有回地府？那他又会去哪里？对于他来说，地府才是唯一的去处吧。
舒亦然知道再问夜溪灵也不会有什么答案了，索性不再问关于无涯子的事，而是问着地府的近况。
虽说舒亦然在地下鬼岛的时候那样对白诺说了，可是对于地府的事，她还是比较关心的。
在地下鬼岛的时候，见到那样为地府着想的崔判官，即便是到了轮回的时候，还是放心不下，她就不能对地府置之不理。
现在还没找到地藏王，地府会发生什么事她不知道，她只是想能避免一些是一些。
“只是因为生死薄没再地府，对于凡人的生死无法判定，其他的倒没出现影响，毕竟地府还有阎罗王在。”夜溪灵将自己知道都告诉舒亦然了，并没有她所担忧的情况发生。
这样的结果对于舒亦然来说自然是好事，而且这要是让崔判官知道，也能安心了吧。
想到生死惫在自己手中，也不知道白诺是不是要依照叶重天的意思，要将生死薄交给他。虽说这样或许能保全金蛇和刘家二哥的周全，但是生死薄所影响到的可不只有地府而已。
现如今并生死薄的消失并没有多长时间，所以现在倒不会出现明显的异状，可时间长了，难免不会出现什么别的情况。到了那时候，可不是只有一两人的性命能了结的事。
但是现在威胁到他们的，并不只是金蛇和刘家二哥而已，叶重天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又有多少实力，这都是他们所不知道的。现在的他们就处于被动的位置，不管如何动弹，所带来的影响都足以让他们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舒亦然也是第一次将这些事看得这般清楚，可是她却无法做任何决定。
“舒姐姐还要替墨姐姐做事么？”夜溪灵是不懂舒亦然究竟要做些什么，但是想到她现在是顶着墨衣行的身份，便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舒亦然摇了摇头，道：“现在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墨衣行的事，而是关乎三界安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