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处女作（四）
“我们现在去哪？”我问他，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柔柔的一笑，“好容易今天晚上没事做，当然要好好休息下，先填饱肚子再说，怎么样？”
我点头，不再说话，眼睛看着车外呼啸而过的建筑。
“怎么这么安静啊，没话说？”
“我怕我说的话你不爱听。”
“是吗？那我倒想听听看。”
话到嘴边，又被我硬塞回去。没错，这么长的时间，我和他讨论的话题几乎涵盖一切，只是，除了感情。我自然是不怕被问的，而我却隐隐的知道他是最不喜欢被问到这个话题的。可是，我和所有认识他的人一样，都对这个话题有着浓厚的兴趣。
“你觉得夏妍妍怎么样？”
他一愣，笑着说，“不错啊，怎么问起她来？”
不错？你对谁都这么说，难道就没有一个女孩儿在你心中是很好的吗？
他见我不满意，问道，“你可不是这样有话不说的人啊，还是。。。你觉得她有针对你？”
我讶异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嘿嘿一笑，样子可恶极了。
“你居然还笑？若不是因为你，她才不会对我这样呢。”
“你公平一点好不好，怎么因为我呢？”
“你可别告诉我说，你看不出来她喜欢你。”
他果然不再说话，脸上也没了笑容，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我就是还没满意，“那么你会喜欢她吗？”
他有些纳闷，“什么叫会啊？”我不说话，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他也没再说话，只专心的开车。期间，我透过反光镜看他的表情，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一丝忧伤。
经过近三个月的后期筹备工作，华娱的处女作《流逝的美丽》终于要面世了。方致远选了全国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台华南卫视进行第一轮首播，除了在影片面世之前拉着主创人员奔赴各地进行大量的宣传活动，还做足了华南卫视的工作，让《流逝的美丽》的片花得以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在华南卫视轮番播出，赚尽观众对这部片子的期待。与此同时，《流逝的美丽》还炮轰各大视频网站，你只要打开网页，就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张硕大唯美的剧照，直击观众的眼球，让人不得不打开片花一看究竟。没过多久，《流逝的美丽》就成了网上当月最值得期待电视机榜首。网友的关注和评价更是数不胜数，其专属贴吧也早早的建了起来。顾俊熙和姚瑶等主要演员的精美的剧照也被提前成为网友和粉丝们竞相浏览的对象。
我不得不佩服方致远的手段，先不说片子的质量和口碑，单单是商业上的炒作就足以让华娱赚个满堂彩了。
到了后期，方致远不再给我那么多的工作，因为他好像有了一个更有力的助手，虽然我还从未见过这个人，但从方致远通话的表情上我可以推断出，那是一个和方致远有着同样商业头脑的厉害人物，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的工作好像一下子变的轻松了很多，我没有什么野心，更不是工作爱好者，自然很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不时跟姚瑶或是颜惜小聚一番。颜惜是电视台的一姐，空闲的时间毕竟不多，姚瑶在闲了一个月之后，又参演了薛正琦的另一部戏，就在北京拍，可谓是前途无量。相较之下，我倒成了那个不务正业的“游民”。
这天我缠着姚瑶陪我逛街，之后，便跟着她来到她新租的公寓。看到她过的不错，我很欣慰。她拿出了新买的法国红酒，势要跟我一比就酒量的高低。我也一时来了兴致，便应了。可惜的是，我们都不胜酒力，不一会儿，就微醉了，姚瑶房里的灯光本就昏暗迷离，此时此刻，更是叫人一百分的放松，心无顾忌。
她晃晃酒杯，娇俏的看着我，“卓凡，虽说外面的人一顿瞎猜，你也从不对谁吐露半个字眼儿，可我就是知道你的心在哪里？”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眯着眼，低笑一声。她嘴角上扬，捉狭的看着我，手指着我的心，“你的心，在文轩身上。”
尽管醉着，我还是抖了一下。我怔怔的看了她几秒钟，然后由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先是有些困惑，不一会儿，也跟着大笑起来。她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打扰了我们的兴致。她看都不看的皱着眉按下手机，“真烦人，打扰老娘的好兴致！”然后转向我，恢复她标志性的美丽笑脸。
“干嘛不接，万一是个大导演的电话呢？”
她一挥手，“去他娘的什么导演，老娘我今天就是要和你这个大才女好好谈谈心，你知道吗？每次和你说话，我总是会很快乐。”
我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是，你猜的没错，我是喜欢他，就是喜欢他。以前我只是他万千粉丝中最普通，最不称职的一员，可正如那个女明星说的，他很会演感情戏，千万不要看他的双眼。可我看了，于是，无可救药的沦陷了。”
她睁大眼睛，“你真的是在拍那部戏爱上他的？”
我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像是要给自己打气，“是不是很可笑？我说过，我不会演，也不知道该怎么演，所以，我根本无法抵挡他眼神的诱惑，那就像是一汪泥沼，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她呆呆的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怜悯。“可是，我觉得他也是喜欢你的，你辛辛苦苦的进了这个圈子不就是为了他吗？如今既然知道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我摇摇头，“他不适合我，同样的，我也不适合他。我很珍重这份感情，它既像蜂蜜，可以甜到我的心里，也想蜜蜂，时不时的蛰我一下。”
她极为不解的看着我，“究竟是我的智商出了问题，还是你的思想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我听不懂，什么叫他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他？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去追，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不会还停留在那个保守封建的痴痴等待男人的追求吧？”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险些被口中的酒呛到，“你呀，说话总是这么直，也不懂得拐弯儿。我的话一点都不深奥，这就是我真实的感觉。我总觉得他的心里住着一个人，一个美丽的女人，他深深的爱着她，每一分，每一秒，别的女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更走不进他的心。”
她问，“你就这么肯定？我跟你就不一样，如果是我，不管那个人在他心里是常坠是短住，我都会想尽办法让她净身出户。”我佩服的笑笑，眼睛转到酒杯上，“什么长住短住的，人家可是女主人呢，要住一辈子的。”
她一口酒从嘴中喷出，溅到我的脸上，脖子上。我无比鄙夷的推了她一把，“瞧瞧，这事儿是玉女掌门人能做的出来的吗？”她胡乱的抹抹嘴，“谁说的，这世上就没有那么一定的事儿。有和就有分，有结还有离呢，即便她是女主人，也有离开人世的一天，我的大恩人，看你平时厉害的跟个角色似的，怎么一到感情的事儿上，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真叫人来气。”
我没接话，毕竟当事人是我自己，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歪歪扭扭的坐在她家的地毯上，头就枕在她那个奇丑无比的蒙奇奇头上，“啊！”我的脖子！天哪，它落枕了。我一边不满的嘟囔着，抱怨着，一边走到洗漱间，当头就被一个长舌头猴子给撞了一下。
我捂着头，刚要大骂，就看见上面贴着的纸条，“女博士，你的酒量也太逊了，真不知道你这个制片人是怎么从经纪人做起来的。我今早有戏，先走了，餐厅有面包，凑合凑合吧。爱你的瑶瑶。”
什么制作人，不过是制作人身边的小跟班。还爱你的瑶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拉拉呢。但是，尽管她说的很逊，但心里还是很温暖的。我对着镜中的自己笑笑，“小跟班，加油哦。”
我不紧不慢的如常走进办公室，却觉得这天的华娱很不一样。我的预感一样很准，华娱今天真的很不一样。
“今天召集的这个会议，我们主要有两个议题，第一，华娱再过三个月就要上市，这已经是铁板钉丁的事，不会有意外。等公司上市之后，华娱就不再是之前那个追随在大佬后面的小公司了，我们今后的重心会放在影视制作上，但，演绎方面也不会放松，公司的艺人在不断增多，业务量不断增大，所以，我们需要更专业，更有效的管理模式。”方致远说完这段话的时候瞄了我一眼，“现在，我想给大家介绍我们新聘请的副总，方艾青。”
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一个穿着职业干练的女人走进我们的视线里。她不慌不忙的走到我对面的位置上，环视一周，微笑道，“大家好，我是方艾青，是华娱新任的副总经理，我希望今后可以和大家共同努力，成就华娱。”她坐下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着些许挑衅。
“华娱的业务从此会分成两大块，经纪演绎和影视制作。方艾青曾在美国WONDERFUL影视公司有着丰富的影视制作经验，还曾参与好莱坞的部分影片投资摄制，可谓是业界精英，更是对我们公司的处女作《流逝的美丽》发行和商业运作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帮助。所以，从今天起，方艾青会负责公司的影视制作部分和上市运作部分。希望大家今后可以好好的配合她的工作，将华娱发扬光大。”
在座的各部门经理都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或多或少的向我投来可惜的目光。
“那么，公司的经纪演绎部分就由卓凡负责。卓凡在培养艺人的能力方面，我想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在这里也就不多说了，希望今后，我们可以齐心协力，将华娱发扬光大，成为业界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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