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莹儿哭泣
就这样，赛扁鹊和皇上两人成个协议。由皇上负责引开钱公公的注意力，赛扁鹊负责出谋划策。
皇上虽不怎么相信赛扁鹊的为人，可毕竟他们两人之间有共同的利益。再说了，云妃现在还在钱公公的手上。这对皇上来说，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赛扁鹊本想将全盘计划告诉皇上。可细想一下，还是把心中的话忍了下去。毕竟牵扯到芷云，云妃和芷云又是最好的朋友。
赛扁鹊知道芷云伶牙俐齿，就算是他自己有时候也甘拜下风。万一皇上架不住云妃的诱惑，站在钱公公的那边，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答应你可以。不过，你可得答应朕一个条件。”说到这里，皇上停顿了一下，摆出了欲言又止的常用表情。
“你之前虽是一国之君，可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要知道阶下囚是没有资格谈判条件的。”赛扁鹊仰天笑道，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没有合作下去的必要了。”皇上甩了甩衣袖，气冲冲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成分。
“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忘了，一国之君是不能言而无信的。”赛扁鹊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呵，真是好笑。北越现在已经是那钱懿轩的天下，朕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皇上轻笑道，言语间竟是悲伤之意。或许是这话，触动了赛扁鹊的心弦。
赛扁鹊沉默不语，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默默地离开了天牢。
皇上不知道，赛扁鹊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他知道这是当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如果不这样做，怕是也会变成个傀儡皇帝，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其实皇上这样做，与云妃也有这么一层关系。云妃是个聪明之人，但也容易意气用事，这点和芷云的深沉睿智大不相同。
不管怎么说，芷云现在也是北越国的皇后娘娘。云妃不过是个小小的妃子，还是个罪人。
芷云纵使有心护云妃母女一命，可钱公公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哪怕是瞒着芷云，偷偷结束了云妃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这种事情，皇上在深宫中看到了不少，自然知道怎样才能保住他们一家三口的性命。
“走就走了，他现在有求于我，应该还会再过来的。”皇上收回了思绪，自信满满的说道。
钱公公正在批阅奏折，却在无意之中打了个喷嚏。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站在旁边的小太监跪在地上说道，任由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这一跪确实有点莫名其妙，皇上看着那小太监老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朕又不是暴君，不要动不动跪来跪去。”
“奴才负责照顾皇上的衣食起居，却让您感染了风寒。”小太监见钱公公的脸上并没有半点的恼怒之色，悠悠然开口道，整颗心却是扑通扑通的直跳。
“这不关你的事，是朕的疏忽大意。”钱公公看着小太监害怕的表情，开口解释道。紧接着便反思他自己以前种种行为，是不是有点过分。
“多谢皇上，奴才告退。”趁着钱公公神游之际，小太监急忙说道。没等钱公公反应过来，便逃命般地离开了养心殿。
“看样子是朕的不是，她离开也是应该的。”钱公公看着小太监离去的背影，哦那万分地说道。
芷云的手头不宽裕，再加上这些天在客栈的食宿，原本的那些碎银子早就花得七七八八，只能独自一人瞪着仅剩的两个桐板发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这点银子你
以后怎么生活下去？”芷云仰天叹息道，期盼着老天爷下称金雨。
“这些东西反正也用不着，要不这样，先当了之后再说。”芷云找出那枝小巧玲珑的簪子，又将它放在怀中，依依不舍地说道。
“钱是人挣的，大不了以后，再说赎回来好了。”芷云抖了抖肩膀，不在乎地说道，心里却是在默默流泪。
民间的日子虽然清苦，莹儿却是在惦记着钱公公所赏赐的那对玉镯。她知道芷云一定会物归原主，甚至产生了回宫的想法。
钱公公或许是知道了芷云的下落，刚开始还是满大街的寻找。时间一长，也就无声无息了。
“臭父皇，坏父皇。和皇后娘娘生气也就罢了，就连我都不要了。”莹儿坐在门边扔着石子，嘴里不停地嘟囔道。
“出宫都这么长时间了，都不害怕我们会出现什么意外。”莹儿越说越气，最后干脆哭了起来。
这一幕正好被倒茶的玉儿所看到，想要上前安慰一下，可依莹儿的性子，是绝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安慰。
玉儿最后只能摇了摇头，去忙乎自己的事情。
此时此刻，莹儿心中最想的的人，莫过于钱公公。可能是想到了伤心之处，莹儿的哭声越来越大，最后连客栈里的客人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有的甚至还破口大骂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都这么大的娃了，真是一点事都不懂。”一个拿着筷子的客人，心烦意乱地说道。
既然客人们都这样说了，玉儿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
“有什么事和我说说，说出来就不会那么伤心了。”玉儿蹲在一旁，拍着莹儿的肩膀说道。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多管闲事？”莹儿本就有些生气，随即便反驳道。
这句话虽在玉儿的意料之中，可也算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玉儿心中的熊熊怒火，最终还是被莹儿这句话点燃。
“你……”玉儿指着莹儿，膛目结舌道。
“我怎么了？不可理喻吗？”莹儿擦干泪水，倔强地回应道。
玉儿本想要大发雷霆，考虑到莹儿当前的处境，于是便忍了下来。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会好受不少，有些事情憋在心里最终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玉儿把心中窜起的火苗忍了下来，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耐心地询问道。
“我的事情，你帮不上忙。”莹儿似乎是感受到了玉儿的真诚，语气也好了不少。
“想你父皇了？”玉儿将莹儿的事情，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谁……谁想他了？”莹儿刚要反驳，可结结巴巴的话语却出卖了她。
“瞧你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还说没想他？”玉儿轻轻地戳着莹儿的脑袋，自信满满的说道。
“想了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父皇，将来嫁人，非他不嫁。”莹儿歪着小脑袋，天真无邪地说道。
“嫁给他？钱懿轩吗？”玉儿不由得失笑出声，笑嘻嘻的说道。
“他是我的父亲，没错。可又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你们凭什么要干涉？”莹儿不怒反笑，阴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客栈。客人们听到之后，纷纷起身离开，这可苦了客栈的掌柜的。
“臭丫头又是你？上次的事情就没和你计较，这次还这样？”掌柜的走到莹儿身边，暴跳如雷道。原本又大又圆的眼睛，眯得又细又长，恨不得要眼前之人一口吞入腹中。
“掌柜的，她不过是个孩子。您大人有大量，还是不要计较了吧？”玉儿将莹儿挡在身后说道，还露出了个迷人的笑容。
“孩子？实话跟你说吧，我闺女和他这么大的时候，都能招呼客人了。”说到这里，那个掌柜的还不忘狠狠地瞪了莹儿一眼。
“她不过是个野孩子，能到这繁华的京城之中见见世面，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哪里还能和您的千金相比？”玉儿眼珠子一转，想出了这么个颇为牵强的理由。
“这倒也是。看她这副破破烂烂的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家出生的孩子。从明天开始，让她在后厨里面洗碗，整天在客人面前晃来晃去，也不嫌累的慌。”话刚说完，掌柜的便急忙离开了这里。
“洗碗，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堂堂的公主，怎么能给这么一个下贱坯子洗碗？”掌柜的没多久，莹儿就忍不住说道，只是这音调比之前降低了不少。
“瞧你这副张兮兮的样子，还认为自己是公主呢？”玉儿把脸盆放在莹儿的身边，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虽是个公主，现在确实和平民无异，甚至比平民还不如。想到这里，莹儿的泪水也随之落入了盆中，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好汉不提当年勇，以前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勇敢地往前看。”玉儿安慰道，正打算帮莹儿清洗手上的污渍。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莹儿淡然地说道，自觉地把手放进了水中。
“公主也好，平民也罢，不过是个身份而已。对了，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玉儿摸着莹儿的脑袋，小心警告道。
“放心啦！特别是芷云姐姐。”莹儿抬起头来，说出来玉儿的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