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吃糖
晨星的身形纤细高挑，并不壮实，肩背可以说得上单薄，但楼小槿趴在他背上，却很是安心。
“客厅怎么不开灯？”楼小槿发现客厅里黑黝黝的，只有餐厅那边有着昏暗的光，不像灯光，更像是烛火，楼小槿心中隐约有了几分猜测。
下了楼梯，楼小槿看见餐桌上的烛光鲜花晚餐和生日蛋糕，一时说不出话来。
楼小槿从晨星身上下来，晨星拉卡餐椅，对楼小槿说：“过来，先坐下吃点东西吧。”
楼小槿温柔地笑着，指了指眼前的蛋糕，好奇地问：“这蛋糕，不会是你亲手做的？”
两个人成天黏在一块，今天晨星一直陪着她，除了从外面回来她去楼上睡觉那会子，他压根没离开过她的视线。
“今天早上趁你还没醒的时候做的，之前有两天我不是单独出去了一段时间吗？就是去学做这个蛋糕了，想在今天给你一个惊喜。”也好在楼小槿平时压根就不会去开冰箱门，所以整整一天她也没注意到这个冰箱里这个生日蛋糕。
“你许个愿吧。”晨星动手将上面的数字“16”的两根蜡烛点燃，以往每一年晨星也会给楼小槿过生日，但今年不同于往年，今年楼小槿十六岁了，在冥界，在魔界，甚至在人界很多国家里，十六岁成年了。
“我其实应该不算十六岁了，两辈子加起来我三十好几呢。”楼小槿哼哼一笑，有些玩味地说道。
“晨星，真的，我很感激你找了我这么多年，又等着我长大。”
前几日，楼小槿一时有意识地提起，她这辈子十六岁生日一过就是成年了，成年后就可以结婚了，结婚了之后两个人就能肆无忌惮地做任何想做的事。
晨星不觉得自己等楼小槿长大等得有多辛苦，最难熬的是她不在身边的那两百多年，这一世，从找到她开始，两个人就没有一天分开过，就算只能守着她不能越过雷池，他也很满足。
楼小槿盯着跳跃的烛火，十指交握，合上双眼，郑重地许下她今生，也是唯一的愿望：生生世世和晨星在一起，不离不弃，相知相爱！
眼睛还没睁开，晨星突然从背后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道：“就算全世界都离开我，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小槿，我爱你。”
“我也是。”爱你。楼小槿微微一笑，这样的日子，真好。
……
夜色凉薄如水，楼上卧室窗帘紧闭，床头灯亮着暧昧的昏黄，只剩下床上这番炙热滚烫的天地，时不时发出一声细微的喘息。
一大半的被子和衣服一起乱糟糟的落在了床边的地毯上，剩下一小半被子堪堪遮住两人朦胧的身影。
“晨星，我真的好爱你。”
晨星笑了笑，将身上的被子扯了扯，怕她着凉。
“我知道，但是我有点怕，答应我，疼了要吭声，不舒服了要说出来，别顾忌我，好不好？”晨星声音微微嘶哑，一句话说的极为急切又压抑，他真的忍不住了。
楼小槿这会儿脑袋里还是空的，没顾上思考晨星这话里蕴含的信息，傻乎乎地点了点头，眼角微红，额前碎发微乱，既清纯又风情。
因为是初次，晨星将这一辈子的耐心差不多都放在这一阵了，紧皱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有些颤抖。
迷迷糊糊中，晨星听见楼小槿轻声说：“晨星……我最爱你了……”
晨星的脑子猛然炸开，眉心紧蹙，不敢乱动一下，只能吻着她的眉眼和鼻尖唇角，用双手将她圈进自己怀里，诱哄似的轻轻顺着她的背。
“晨星。”楼小槿的声音渐渐染上一点哭腔，“我爱你，很爱你……”
晨星脑中的警绳顷刻间断裂，时光悠悠，天荒地老，他想起两个人初见的时候，荒凉的地狱城，火光摇曳的月神学院，被风阵保护着的瘦弱清秀却又一脸冷漠不屑的黑袍少女……乱坟坡鬼火星星点点，毫无恐惧将自己呛到无言，一语道破自己内心的女孩，命运离奇，一深一浅，两个人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就这么一点点朝对方靠近。
往后失去她的许多年里，他一遍遍地回味着和她的初见，又可笑又可爱。
楼小槿身上出了汗，抱起来的特别柔软，全身的皮肤滑腻娇嫩，像一条鱼，这样的宝贝，他一辈子都不想放手，也不会放手。
晨星吻了吻她，爱怜地问道：“疼不疼？”
“不疼了。”
“乖啊。”晨星已经快憋炸了，再不动作，他觉得会失去理智。
楼小槿这一觉睡的很沉，过度的后果就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三天，醒来后肚子叫唤，四肢酸痛，浑身难受，像是发烧的后遗症一样，动一下都费劲。但好在床上干干净净，自己身上也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应该是昨晚她昏睡过去之后，晨星给她洗了澡又将床上脏乱的床单被套一齐换了。
楼小槿动了动脖子，双手用力抓着床单，将上半身撑起来一些，肚子饿可以忍，但是去厕所这事忍不得啊。
她这边一有动静，晨星就推开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香菇鸡肉粥和一杯新榨草莓果汁。
“别乱动，是要去厕所吗？我抱你去。”说着，晨星就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去抱楼小槿。
“不用你抱，我要自己走，我哪有那么娇气啊”楼小槿红着脸拒绝道。
晨星只好收回手，无奈地注视着她轻手轻脚地，慢吞吞地从床上一点点挪下来。
因着昨晚两人都是第一回，晨星虽然极力克制，依然不免弄伤了楼小槿，楼小槿草草填饱了肚子，随即又滚回床上休息去了，晨星拿了一本书靠坐在床头陪着她，细碎的刘海在眼睑处投下一道道阴影，俊美的面容沉静美好，修长洁白的手指缓缓地翻过一页页书，时光安逸静好。
楼小槿痴痴地看着她，心里满满都是粉红泡泡，这日子若能一直这样过下去也好。
“睡不着吗？是不是还难受？”晨星的目光从书上移开，温柔地看着楼小槿。
楼小槿摇了摇头，翻了个身，背对着晨星说道：“不难受了，就是睡太久了，这下子不怎么困。”
“那要不要出去走走？”晨星合上书页，放至一旁，伸手揉着楼小槿毛茸茸的脑袋。
“这个时候能去哪啊？人界如今到处都在打战。”楼小槿郁闷极了，之前她和晨星在人界各处游玩，过得很是逍遥快活，可现在出去，安全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有晨星的实力在六界已经少有敌手，特别是前世她将神格给了他之后，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完整的神格，虽然没有正式的授予仪式，但的确是这时间仅有的地狱冥神。
“可惜人界现在满目疮痍，走哪去都煞风景。”楼小槿经历了两辈子了，对战争从恐惧厌恶到如今的风轻云淡，每个人的生死都有定数，能挣脱命数游离在天道之外的，六界中不过寥寥数人。
“晨星，我们收拾一下，过两天就回冥界吧。”
晨星将书合上，放至床头柜，躺下来，一把将楼小槿捞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上，柔声道：“别勉强，你不喜欢，我们就不去，六界这么大，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们去哪里都可以。”
“前两天就说了，我们回冥界去看看，因为上辈子的经历，我是不喜欢，但是，冥界怎么说都是你的家乡，何况还有你的哥哥……你出来的够久了，我陪你一道回去，还有，我们都那样了，你不打算和我办个婚礼啥的，虽然，我也不是很在意……嗯唔……”
楼小槿喋喋不休的小嘴被晨星柔软的唇堵的严严实实，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楼小槿将脸埋进晨星的胸膛，呢喃道：“我真的不是很在意啊。”
晨星紧紧抱着她，说道：“嗯，是我很在意，非常在意，想看小槿穿着婚纱在教堂走向我的样子。”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诚心诚意地说了，我就答应你了。”楼小槿满心甜蜜，听着晨星有力的心跳，这一辈子值得。
两天后，将想要带走的行李都打包好，放入空间戒指，大门合上，落锁，楼小槿看着庭院里开出栅栏的蔷薇花和枝叶，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沉静。
晨星牵着她的手，问道：“是不是舍不得？”
楼小槿坦诚地点头道：“有点吧，毕竟这是我们在人界的家，这次离开，再回来，这房子还在不在都另说。”
“这房子没有了，到时候我们就在这里再建一栋一模一样的。”
楼小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我也没有很伤心，只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你亲手为我栽种的，住了十二年的房子，一想到我们离开后，或许会在某一天毁于战火，有点不舍罢了。”
晨星上前，伸手摘下一朵粉色的蔷薇，将茎上的刺去掉，递给楼小槿，说道：“先拿着这个，以后我们再找一个地方建一样的房子，我会再为你种上一院子的蔷薇。”
“好！”楼小槿薇薇一笑，只要有晨星在，哪里都可以成为她们下一个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