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剑拔弩张
白瑾带着安安耍了半夜,终于成功的把康承把她一个人丢在茗香阁的事给抛在了脑后,然后开开心心的回了她的华音阁。
她这是无事一身轻了,可怜锦清为了守住安安的秘密,整天都跟做贼似的不敢在康承跟前逗留。
康承把白瑾主动跟他提成亲的事压在了自己的心上,哪知道中秋一过,白瑾就跟把这事忘了似的,整天的往外跑,而且经常到半夜才回来。
虽然白瑾之前也时不时的忙到半夜才回来,可那时候回来脸上都是一脸的疲惫,哪像最近这样,每天回来都跟捡了一万两银子似的乐呵呵的。
对白瑾最近行踪有些疑惑的康承让无极去跟踪了白瑾一次,而无极回来之后只跟康承汇报了一件事,那就是安安的存在,而且还跟康承解释了一句,说安安长的很像白瑾。
于是锦清捂了那么久的事,就这么被无极轻而易举的捅给康承。
康承起初还不怎么在意无极对安安长相的形容,可在无极严肃的表情中,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康承是很少去琦王府的,就是去了也会让人事先到琦王府报个信,然而在得知安安的存在之后,他在没有任何的通报下,直直的闯进了琦王府,在被琦王府里一种家丁的阻拦下,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大步的从琦王府的前院来到了后院,然后就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白瑾,以及坐在白瑾腿上的安安。
虽然没人告诉他坐在白瑾腿上的孩子叫什么,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孩子不是别人,就是安安,因为那简直就是白瑾的缩小版!
这样的事实呕的康承喉咙里冒出了血腥味,让他恨不得一掌把白瑾给拍死!
虽然白瑾向来无法无天,可他觉得那些他还是可以忍的,就算忍不了,顶多发一通脾气也就行了,可如今,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这个家伙,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弄出了一个孩子出来,如果这他都能忍的话,那他就不是康承了!
白瑾虽然也看出康承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可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她打心底里喜欢安安,可她却从没觉得自己和安安有什么血缘关系,所以她也不懂为什么康承在看见安安的时候会那么生气。
可不懂归不懂,凭着本能,白瑾也嗅出了空气里不一样的气息。
自认识康承以来,康承没少对她发过火,严重的时候,甚至上来就会掐住她的脖子,一副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的架势。那即便如此,她还是没觉得康承什么时候像今天这么可怕过,可怕的好像会随时冲过来把她给撕了似的。
白瑾看了看跟着康承身后涌进来的下人,焦急的想着康琦怎么还不回来,如果康琦回来了,就算康承再怎么闹,也不会闹的太出格。
而康承脸上越发难看的脸色让她明白,此时就算康琦回来了,估计也阻止不了康承发神经了。
为了避免康承发起神经来让她在一帮下人面前颜面尽失,也为了避免康承会伤到安安,白瑾在康承走到她跟前时立马站了起来,在将安安放到了地上之后又把安安挡在了自己身后,压着声音,带着警告和祈求的跟康承说:“有事回去再说。”
白瑾本能的把安安护在身后的动作不仅没有起到保护安安的作用,反而变成了促使康承爆发的*。
如果长相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么这种本能反应还说明不了什么吗?
极怒中的康承以自己特有的思维解读着白瑾的一言一行,解读出来的结果让他失控的对着白瑾就大打出手。
白瑾也是有内力有功夫的人,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可能任由康承为所欲为,所以康承二话不说的对她动了手之后,她也不管不顾的把康承的攻击给挡了回去。
这么一来一回的,他们这算是彻底杠上了。
白瑾手脚上的功夫虽然是康承教的,可体内却有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内力,这股内力加上康承教她的功夫,让她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和康承打个平手,而正因为他们能达成平手,所以打起来没完没了的停不下了了,而琦王府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在他们的打斗中一个接一个的遭了殃。
安安作为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还从未见过别人在天上这么打架。他虽然小,可却跟旁边那群只知道看热闹的家丁不同,他看白瑾和康承打架是有自己的立场的,他的立场就是让白瑾把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坏人打趴下。
安安立场明确的握着自己的小拳头,站在地面上把小脑袋高高的昂起来,紧张的直跺脚,却也未喊出什么让白瑾加油的话来。
因为康琦有教导过他,别人在专心做事的时候是不可以随便去打扰的。
虽然不能打扰的原因忘了,可他还是坚守着父王教导他的规矩,一声不吭的兀自紧张着,直到康琦回来了,他才恢复一个孩子该有的模样,忙跑到康琦跟前告状说:“父王,你快把那个人赶走!我跟娘玩的好好的,那个人忽然就进来和娘打起来了!”
安安说完,立马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叫了白瑾娘,于是把两只小手都牢牢的按在了自己的嘴巴上,企图把说出口的话给按回去。
康琦见康承和白瑾在空中打的难分难解,自己所在的院子也被这两人弄的面目全非,也就没空去问安安为什么把自己的嘴捂得那么严实,一跃而起就飞到了半空中,挡在了白瑾和康承中间,强制性的把白瑾和康承拉回了地面之后,怒气冲冲的对白瑾和康承说:“要打回你们自己家打去!别在我这瞎折腾!”
康承在看见康琦之后,才恢复了一点理智,只是这理智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他跟那天的锦清一样,发现安安不仅像白瑾,而且也像康琦。
这发现让他的理智再一次的分崩离析,绕过康琦就想再一次的对白瑾出手,而他的拳头刚出去,就发现一股几乎可以忽略的力道在后面拉住了自己,他回头一看,就见安安两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摆,只是孝子自认为很大的力道,在他看来却跟蚂蚁差不多。
安安在康承回头看他的时候,立马跑到康承跟前,用小小的身子把白瑾挡在了后面,又用自己的脑袋抵着康承的腿,好像自己的脑袋是什么秘密武器似的。
跟康承打了半天的白瑾没能把康承制住,而小小的安安,却用自己一套幼稚又无力的攻击把康承给制住了。
康承再怎么失去理智,也不会对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动手,况且安安挡在白瑾跟前一脸倔强的模样,竟然鬼使神差的让他心软了,他也就更下不去手了。
只是他下不去手,白瑾和康琦却不知道,所以在安安脑袋抵上康承腿的一瞬间,白瑾迅速的将安安抱进怀里,以免康承对安安下手。
康琦把安安接到自己的怀里,毫不客气的对康承说:“这孩子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是还想闹,麻烦你们回自己家闹去,回去之后别忘了送笔钱过来,我这王府修起来,肯定得花不少钱。”
白瑾一万句的解释,估计都不顶康琦这一番话来的有用。
康承再胡闹,也不能不顾礼制,在琦王府这么胡闹下去。况且康琦说安安跟白瑾没关系也比白瑾的解释更有说服力。
这说服力跟说出的理由没有关系,只跟说的人有关系。所以康承不给白瑾解释的机会,上来就打,可康琦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就拉回了他十分之一的理智。
康承靠着那十分之一的理智,勒住白瑾的手腕就把白瑾给拖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康承也冷静了不少,所以在把白瑾拖回华音阁之后,第一句问的不是白瑾和安安的关系,反而是白瑾的身世。
这人是哪儿来的父母是谁他都不关心,他只想让白瑾老老实实的告诉她,在认识他康承之前,这人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他不想今天冒出一个疑似是白瑾儿子的安安之后,明天又冒出一个跟白瑾长的差不多的女儿,如果这样的话,他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忽然又冒出一个男人跟他说:白瑾其实是嫁过人的。
白瑾现在被人问身世问得都怕了,因为每次被人问,她都得想各种各样的谎言来掩饰自己重生的事。此时在康承的逼问下,白瑾想硬着头皮拿自己失忆当借口,可她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康承说:“别跟我扯什么失忆不失忆的,就你这几年的表现,除了你自己说的失忆两个字,我可看不出你哪里有失忆的人该有的样子。”
白瑾唯一的退路被康承给堵上了,只能愤恨的看向康承,企图用眼神把康承的问题给杀回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最后实在没办法的白瑾,只能半真半假的糊弄着说:“我姓白名瑾,来自一个很偏远很偏远的小地方,那里已经被洪水冲没了,所以你也不用去找了。我今年二十六岁,无不良嗜好,具有尊老爱幼勤奋好学等等优良品质,对了,我没嫁过人,更没生过孩子,这些都是实话,若有半句假话,我出门就被天打雷劈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