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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痛苦与妄想

一缕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斜斜地照进来,光束刚好投射在苏珊的脸上。

她在一种潜意识的驱使下,腾地坐了起来,心里怪责自己说:坏了,今儿咋睡的这么沉?去迟了病人该着急了。

她习惯性地将手伸向床头柜,却什么也没拿到。稍楞了一下,意识完全清醒了,她想起来了,今天不用去医院,纳老鼠的老婆已经被送回村里,她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个懒觉。

苏珊重重地躺回原处,光线格外刺眼,使得她不得不眯起眼来。正值春季,阳光明媚,在冬季里享受不到这么美妙的温暖。

她连打了几个哈欠,嗅到了一种怪怪的味道,仔细回想,终于想起来了。

这是男人的气味,半年没嗅闻到这种怪味,感觉非常意外。

她觉得奇怪,男人真是个怪兽,不但长相不同、身体各部位的尺寸不一样,连释放出的味道也不尽相同。

纳老鼠残留的气息很陌生,房间里弥漫着腐糜和酸臭。

女人老说臭男人,其实男人与男人不一样,老五的气味如厕所的味道;纳老鼠像腐烂了的苹果,臭气熏天中有果味。

屋里的味道触动了她的回忆,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心脏一缩,身体打了个冷颤。

妈呀!我做了什么?我咋这么糊涂,竟然做下了这么不要脸的事?

这是令人不齿的丑事,也是违背教义的恶行,老太太的叮嘱言犹在耳,她眼前浮现出朵孜海(火狱)燃烧的烈火。

想到今生、想起后世,她开始后悔了,心里不停地谴责自己,抬手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脸上火辣辣地疼,心中就像被锥子戳了似的难受。一想到村里那些被人唾骂的**荡娃,她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真想冲向窗口,一头扎下去。

她想不通,自己咋也走上了这条道呢?

仔细想想昨晚的经历,她觉得自己钻入了纳老鼠精心策划的陷阱。为她过生日、送她金首饰、讲述他的渴慕之情、让她看购房合同……每一个过程都让她惊喜和感动,尤其拿到购房合同的时候,她的内心充斥着喜悦,感觉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他的恩情,于是……

他知道她的需求,从帮她买电视开始就策划这一天,一步一步引她入套。她以为他给予的那些小恩休能用勤劳弥补,岂不知那只是铺垫和序曲,他将她看成猎物,等着她“腿瘸”的一天。机会终于来了,她需要一套房子,他则利用这一点吊她,二十天不搭理她是策略,等到她心灰意冷、临近绝望时,再将所有的“甜饼”统统塞给她,一举攻下“壁垒”。

她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将纳老鼠想象成一个攻于心计的阴谋家。

现在咋办?错事已经做下了,想挽回已经不可能了。老太太那张阴森森的脸在她脑海中反复浮现,老地主婆真有先见之明,啥事都能被她说中。

她睁大眼睛看着光束中的游絮,它们不停歇地穿梭着,乱的没有章法。她的心绪比光中的浮尘还要紊乱,各种各样的想法搅得她无所适从。

房子和贞操就像一道算式,一会儿是等式;一会儿又是不等式,算也算不透,厘也厘不清。

她对自己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能再干这种见不得主、见不得人的事了。可是,她又隐约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除非不要房子了,否则,这只是个开头。纳老鼠只是画饼充饥地让她看了看购房合同,真的假的并不清楚,即使是真的,四十万的房款不是个小数目,纳老鼠不是个傻子,不会因为跟她有了一次关系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主啊!我该咋办?无论咋想都没有出路了。

这事不能全怪纳老鼠,苍蝇不钻没缝儿的蛋,借钱无门后,她一直做着这样的心理准备,她想过跟他接近的后果,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为了女儿、为了房子,她甘愿将自己榨碎。

她好想做一个贤惠的妻子、孝顺的女儿、慈爱的母亲,不为名利而争;不为钱财而搏,安安心心做好本分角色。可是,几个月来,她倍感失落,所有的不如意令她自尊扫地,颜面全无。穷则被人轻视和遗忘,当亲人、亲戚没一人愿意帮她时,自轻自贱成了必然的选择。纳老鼠是唯一对她感兴趣、愿意帮她的人,而他的帮助不可能是无偿的,平日里跟他口无遮拦的嬉戏,已经预示着会有这一天。

她自认为已经丧失了吸引男人的资本,四十岁的女人,没有二十岁女人的娇艳;没有三十岁女人的妩媚,几近衰老的身躯连自己都懒得看一眼,纳老鼠对她的追捧不但不让她反感,反而有一种自豪感和满足感。

她不敢确信纳老鼠的付出是出于爱情,她也不能解释啥是爱情,不过,他对她好是可以肯定的。

女人都希望被呵护、被人爱,尤其是走投无路时,来自任何异性的帮助都会让女人感恩涕零。如果合同的是真的,大恩不言谢,投其所好是必然结果。

她很纠结,也很忐忑。除了出苦力与这具身体外,她没任何筹码。四十万的房子靠苦力一辈子也还不清;以身体为筹码又会遭受礼教的约束和道德的谴责。

她明白,有了第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女人一旦没有了底线,就会彻底沉沦,想摆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纳老鼠是“捕猎”的高手,费尽心思得到的“猎物”不会轻易放手的,从他躲躲闪闪的话中能闻出这一点。

房子只付了五万定金,余款谁出模棱两可。事情很清楚,她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里筹到三十五万,他没大包大揽的目的很明确,是想绑定她,让她始终处于恐慌中,逃不出他的束缚。未来几个月要看她的表现,顺从他,他会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帮她;不顺从,则啥也别想得到。

她在猜测那老鼠的伎俩,事已至此,没有后悔药可吃,走一步看一步,谁让自己这么穷呢?

她不知道纳老鼠啥时走的,只记得他不停地唠叨,一会表白;一会安慰;一会又是难以入耳的荤话。

昨儿一夜,她的意识是空的,不拒绝也不配合,被折腾了大半夜,又累又困,他说的话已完全记不清了。

纳老鼠说他十几年没沾过女人了,她半信半疑,男人有钱就变坏几乎成了真理,像他这样的有钱人不会那么规矩的。

村里有个回家养老的退休工人,前些日子被人揭发,说他常去城里干不要脸的事。

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人,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积攒的一点养老钱全花在女人身上了,纳老鼠正值壮年,一看就是一头饥渴的狼,他会那么老实吗?

跟丈夫以外的男人做那事,心有余悸,她宁愿相信自己只是做了个梦,一个司空见惯的春梦。

她做了背叛教义、违背道德、对不起丈夫的事,自责过后,反而有一点点的安心。

老五的背离是出轨的诱因,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一步。她对他充满了怨恨,倾注了全部精力的家已支离破碎,婚姻不再是她的全部,一对儿女才是生存的动力。

此刻,她满脑子都是房子,根据纳老鼠的描述,那栋房子跃然出现在脑海中。近百平米的房子足够用,她可以很大气地招女婿;很大气地向鄙视她的那些人展示自己的不同寻常。

她想着以何种方式羞臊老太太、法特玛、索娅、拉西、剌生成等人,没有她们的帮助,她照样能体面地将女儿嫁出去。

她想尽快看到那栋房子,她要领着张家人去参观,让张家知道,苏珊的女儿是只凤凰,张家能攀上她这样的亲戚,烧了高香,前辈人积了大德。

她憧憬着以后的幸福生活,女儿、女婿与她和主码住在那栋房子里,老五被排除在外。郝菲和张宇专心赚钱,她在家照顾他们的孩子、做饭、做家务、做点小买卖,一家人其乐融融。

她相信郝菲和张宇,以他们的学历和能力,日子只会好,不会差。

城里一个家,农村一个家,这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事,连索娅和法特玛都难以实现,到时她们只有羡慕的份。

苏珊沉浸在妄想中,她很清楚,天上不会掉馅饼,想象中的美好取决于纳老鼠,如果得罪了他,一切都是枉然。

老人早告诫过,千万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可是,到目前为止,纳老鼠是她唯一可以盛“鸡蛋”的篮子,决定权不在她手中,她不知道自己的愿望能不能顺利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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