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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危险步步逼近

“2鸦”山本见川骑到来,急忙用手心揩了揩嘴,然后佝腰从地上抓起小半把粪便来,挪动着矮胖的躯体,慢吞吞地向对方靠拢。。.

“马口鱼……马口鱼……”山本走到川骑身边费力地垫起脚来,欲将粪便抹在他肮脏的嘴上,一边做出涂抹的姿势,一边说道:“吃,好吃。”。

“鸦头”川骑连连作呕地赶忙躲闪开了,并到枣林里寻找起吃的东西来。

枣树上的叶子都干枯了,一片片打着卷儿,在风的吹拂下慢慢地往下掉落,仿佛离家出走的游子,依依不舍地张望着自己的家园。

“鸦头”川骑看着这些掉落的叶子,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与山口樱花散步于樱花飘落之际的那些日子,脸上荡起了罕见的笑纹。于是,他条件反射地做出牵手樱花的姿势,在枣林里散起步来。

虽然疯疯癫癫,但川骑仍然有身边空荡荡的意识,便将枣树当作山口樱花再次做出手挽手的姿势,又开始了花前月下的浪漫。

然而,川骑挽上枣树一走,缺了舌尖的嘴就碰在了树枝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昏倒在枣林里,倾刻之间就不省人事了。

此时,山本手里仍然有一些粪便,见川骑倒下后,他即慢慢上前,将它放进了川骑的嘴里,并傻笑着离开了。

“哇”的一声,被疼痛折磨苏醒过来的川骑,感到一阵翻江倒海地恶心难受,又像乌鸦一样叫了起来。

“哇哇哇。”山本听到了鸦叫声,即刻凑起了热闹,并在枣林边的空地上来来回回地蹦跳起来。

乌鸦指挥所后面的这片天地,又一如既往地鸦声一片,成了“乌鸦”的乐园。

经过昨夜和这一天的折腾,山本已经将昏迷于水塘时意外获得的天大的秘密抛到了九霄云外,“两鸦”今后的日子就变得平淡无奇起来。

此后,川骑比以前疯了,山本纯粹傻了。疯了傻了的日子比过去更为充实,川骑和山本像荒野上的油松一样茁壮成长。

“鸦头”川骑和“2鸦”山本之所以过得充实,是见什么吃什么、想咋办咋办、哪里可睡睡哪里,比时常被主人吆喝的畜牲自在多了。

此前,川骑在“哇哇哇”地练嗓子和琢磨鸦语与肢体联动的表达方式时本来就伤脑筋,更伤脑筋的是:如何带好这支队伍、将来归队后怎么办等一系列问题整日在脑海里浮现。而山本虽然坐上了德沟日军乌鸦队的第二把交椅,并击败滕川而成为川骑认可的准女婿,不过他与滕川、宫琦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现在,川骑和山本都像产妇一样,一将孩子生下来,就如释重负地轻松了许多,人也渐渐地发福了。

原本矮小肥胖的山本除了头部没有什么变化外,腹部吹猪尿包似地往横猛长,滚圆的肚子几乎将两腿完全遮盖,颈项和腰肢用麻线扎着一样,看上去有些像一截猪灌肠。

“鸦头”川骑则长得像棵何首乌一样,连偶尔光临德沟的那几只乌鸦也认不出他来了。

年长月久地,川骑和山本的骨质渐渐疏松,骨头居然完全软化并与肉身完全融为一体,并成为世界上最柔软的人。他们伸如蚯蚓,蜷如盘蛇,屈如青蛙,立如海豚,行如乌鸦……

当然,川骑和山本最乐意的仍然是保持人的本性,川骑开口时发出的声音大多是“啊啊啊”,山本叨叨得最多的也是“马口鱼”。

由于“两鸦”练就了野生动物一样的本领,所以1938年秋天枣林的颗粒无收并没有影响他们的生存。

那几只曾经追随过日军乌鸦队的乌鸦多次光临此地,都大失所望的飞走了。因为它们已经无法依靠川骑吃上人的眼珠子,就过河拆桥地疏远了德沟这两个“乌鸦”。

乌鸦弃川骑和山本而去之后不久,迁徙异地的德沟狼却又出现了。头狼心比天高地率领自己的家族,试图沷山涉水去南京大屠杀的现场捞取人体美味,最终因战乱的原因不得不返回老家。

德沟狼一回老家当然会想起自己曾经与之较量过的日军乌鸦队,因而径直地向村子里走来。当行至滕川和宫琦自杀的那个水塘时,它们闻到了久违的人肉味道。

虽然馋涎欲滴地扑向了水塘,但高度腐烂的滕川和宫琦发出了一股股奇臭无比的味道,让它们大败胃口,就回油松林去了。

德沟狼的嫌弃让川骑和山本平安无事地生存下来,直到有一天川骑高兴地在杨万银家蹦跳时震落神龛上的唐僧,危险才一步一步地向他们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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