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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领导爱占便宜啊

林清颖果然把他的师傅魏怡懈请来了。

大师果然有大师的风范。

魏怡懈穿着一件僧衣一般的服装,头发理得可以看见头皮,脸上很光滑,看不出一丝的褶皱,显得神采奕奕的。他乘坐的是一辆苏联进口的拉达车,在当时是极为牛X的高档豪华车。

他首先去拜访了栾校长,并定好周天专门安排半天的课程为学员们展示气功,讲解生命科学。

魏怡懈拜访栾源时,栾源的秘书一直在场,据他说,魏怡懈自己说曾为中央某某领导治过病,还拿出了一本与中央不少领导合影的照片给栾部长看了。同时,还给栾校长表演了意念控制的气功。当时魏怡懈要在栾校长身上试,栾校长委婉地拒绝了。魏怡懈就让栾校长的秘书来试。栾校长的秘书一方面想让栾校长能亲眼看到魏怡懈到底是骗人的还是真有本事,同时他自己也很好奇,也就同意。

魏怡懈让栾校长秘书郭文涛坐在椅子上,然后魏怡懈教他调息,接着便对他发功。没几分钟后,栾校长秘书郭文涛感到小腹有一股热气,慢慢地向全身扩散。

“叭”突然听得栾校长拍了一下桌子,叫起好说:“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栾校长秘书郭文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魏怡懈就拿怀里掏了一面镜子照给栾校长秘书郭文涛看。栾校长秘书郭文涛一看,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头上的头上竟然一根根凭空笔直地竖了起来。

郭文涛在学员们中讲这事时,对魏怡懈大加赞赏地说:“大师就是大师,那走路就跟在地上飘似,看着就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学员们听了郭文涛的话后,有些人就不由得不相信了,就找林清源去请教气功和生命科学。林清源的人气一下暴涨,一连几天,身边都围着不少的同学。林清源也好为人师,竟然在课余开了个气功兴趣班。全班学员一百二十三名,去听他讲课的多在这八十四人。林清源顿时春风得意了,整天一脸神气的样子,胸也挺了许多,头也总是高昂着,走路也有些仙风道骨了,轻飘飘的,似乎转眼间也成了一名大师。

肖向民和赵若英就被人冷落了,有人还说他们真是无知。说气功是中华的强身健身瑰宝,是一门深奥的生命科学,怎能斥之为没有用呢?说胡搅蛮缠的不是林清源,而是肖向民和赵若英。一时间,曾在开学之初因为车祸事件而成为党校里扬正气楷模的肖向民几乎被大多数的同学视为了异类。连吃饭都没有人愿意跟他们同桌。原来同桌吃饭的人都跑过林清源那一桌去挤了,说是和林清源靠近一点,可以从他身上接收到更多的仙气。

“你怎么看?”饭桌上,肖向民那一桌,只剩下肖向民和赵若英俩个人。肖向民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林清源那个方向,边咀嚼着嘴里饭菜问赵若英。

赵若英的神情有些落寞,眼神飘过林清源那一桌的人群,然后收回来,放到肖向民脸上,幽幽地说:“向民,也许我们真的错了。可能真有气功这种东西。我这两天查了一些资料,发现我们古代医学上确实有练气养生这一说法。特别是佛家和道家,在这方面还是颇有建树的,比如武当的张三丰创出的太极拳,就是练气养生的功法,解放前都有很多名人学者对它推崇备至。我让大学老师给我寄来的一些资料上,也说明确实有生命科学这一学科,国外还有科学家专门从事这项研究,有的还取得了成果。”

肖向民淡淡地笑了笑说:“你是不是想过去向林清源赔礼道歉?”

“我是有这个意思。错了就要认嘛,这也没什么丢人,本来大家就都是在做学术探讨。不过,不是现在,我想等魏大师表演完再说。”赵若英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们的知识还是比较狭隘,以后还得努力博学一些才行,避免出现这样的笑话。那天好在栾校长站了出来,要不然,可能还真会闹得不可收拾。”

肖向民见赵若英的语气和话里充满了对林清源愧疚的样子,心里有气。他也知道气功是存在的。在解放军猛虎连当特种兵时,他就曾经看到过类似的表演。他的战友贾爱飞还练成了铁裆功,那可是他亲眼所见的。

他发现这一点时,那是在一次训练中,他和贾爱飞对练时。为了测试一下自己的真实水平,俩人说好了要全力以赴,生死相搏,直到把对方打倒地上爬不起来为止。

他和贾爱飞在连队里都是比较拔尖的,俩人一直打了两个多小时也不分胜负。肖向民便使了计,假装跌倒在地,趁贾爱飞扑过来放松警惕时,突然用了一招传统武术中的乌龙绞柱,朝贾爱飞小腹踹去,没想到出脚的们置低了,竟然一脚就踹在了贾爱飞的裆部上。

连队特种兵实战训练中规定在攻击对方时,有三个部位是绝对不能进行刻意的攻击的。这三个部位便是裆部、眼睛和后脑勺。因为这三个部位是人体基本无法训练出抗打击的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最重要的地方。攻击裆部重则造成生殖器损坏,轻的也容易影响以后生育;眼睛一旦受到损伤是很难治疗,而它却又特别经不住打击;后脑勺受到攻击轻则很容易引起脑震荡重则而会严重损伤大脑。

肖向民当时吓坏了,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紧张地问贾爱飞有没有事。贾爱飞这才告诉肖向民,他已经练成了铁裆功。而这种铁裆功就是运气到裆部守护,也就是内气功。

但是,林清源说他师傅的气功可以将改变导弹的运行轨迹,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甚至改变国运,可以影响经济发展,这就怎么也无法让肖向民相信了。再胡扯也不是这种扯法吧?可是,现在听栾校长的秘书郭文涛以亲自实证,而且栾校长也是亲眼看到那个魏怡懈运功的。所谓眼见为实,他们俩个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也知道他们所说的话在学员心中的影响力。要是没有那样的事,他们肯定不会乱说的。党校可不是街坊,可以随便捕风捉影。搞不好,那可能就会成为一起政治事件的。

“肖向民同学,栾校长让你吃过饭到他办公室去一趟。”肖向民正想着,栾源的秘书郭文涛过来轻轻拍了拍肖向民的肩膀说。

“栾校长叫我?”肖向民有些疑惑,“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你吃完饭过去就是了。”郭文涛朝肖向民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肖向民回过头来对赵若英说:“若英,林清源的事,你也可以不道歉。这气功的东西毕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说它有,它可能有,说它没有,也许真的是没有。所以,你既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我耻下对林清源吹嘘的这种气功是持怀疑态度的,要是真那么厉害,用气功就可以改变导弹的运行轨迹,那历史上为什么还要那么多的军队?大家找几个气功师比拚不就行了吗?你说是不是?”

赵若英听得“哧”地一声笑了出来:“让你这一说,倒也有道理。我们先不做讨论。回头我再找找相关的资料,看有没有对生命科学和气功更权威和详细的解释。校长叫你了,你就赶紧去吧。”

“嗯。那我过去了。麻烦你帮我碗也收拾一下。”

“一献殷勤,就非奸即盗。就知道你要偷赖,才会先假装好心。”

“我没奸也没盗吧?不就让你帮着收拾下碗嘛。”肖向民朝赵若说做了个鬼脸。

赵若英脸微微地红了,看着肖向民匆匆而去的背影,怨念顿生:这个领导油腔滑调啊,还爱嘴上占便宜。可你这样挑逗人家,却又不喜欢人家,什么意思嘛。

肖向民到了栾源校长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栾校长让他进去,这才走进去。

肖向民觉得栾源的在党校似乎没什么架子,学员中议论是说党校校长原本都是第一副书记,也就是省长兼任的,有的省甚至是省委书记自己兼任,组织部长都是任副校长,负责具体事情。但宁安省的省委党校校长却是组织部长栾源直接兼任,这本来权力很大。

可栾源在组织部长的位置上干了有些年头,却知道这种高职低配的做法,很考验当事人。也要特别注意分寸的拿捏。因此,虽然全省的干部都是他的管辖之下,他在组织部也是出名的黑脸包公,可在党校却表现得很随和很低调。

也有人说,栾部长这是爱护学员,因为学员到党校毕竟是学习的,党校也是提倡严肃活泼,只要遵守党校的相关规定,在学术讨论上更侧重的是让学员没有心理压力和负担,敢于对新的事物发表自己的观点,在碰撞的火花中产生新的思想和观念,以便于在以后的工作中,更好地发挥自身的能力。

有传言说栾源在历届的学员中都主张他的一个观点,那就是做为党员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不应该是思想保守者,而应该是创新者,是时代潮流的引领者。所以,他并没有像在组织部时那么严肃,对干部的要求那么严厉,甚至有些苛刻。

“向民同学来了,坐。”栾源正在办公桌后面看报纸,抬头见是肖向民,就用目光看了一眼他办公桌前摆放的椅子,示意肖向民坐那里。

肖向民坐了下来,就问:“栾校长,文涛秘书说你找我有事?”

“嗯。”栾源把手中的报纸放到一边,看着肖向民点点头说,“你和赵若英同学前天与林清源同学发生了争执,现在林清源同学把他的师傅请来了,人家也露了一手,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你怎么看?你们那天可是相互发出了挑战的,你又准备怎么进行应战呢?”

肖向民没想到栾源会对这事这么重视。他以为林清源把魏怡懈请过来,党校已经安排半天时间让魏怡懈表演气功和讲授生命科学知识了,这事已经完全表明了校方的态度,就是力挺林清源了,应该没他和赵若英什么事了。可没想到栾源却为这事专门把他找来。看来这事跟他和赵若英还没完呐。

可是,肖向民根本就没想用什么办法去挑战人家。人家可以用气功把人的头发给弄竖直起来,这可是栾部长亲眼看到的,光这一招人家就足以证明他们所说的气功是存在的,是不可辩驳的。事实胜于雄辩嘛。

肖向民不禁有些头痛起来了:看这样子,栾校长不但要力挺林清源,还不放过自己和赵若英呐,难道还要他们在周天魏大师过来表演的时候上台去当反派人物,以衬托魏大师的牛X不成?这栾校长是不是收了人家什么好处啊?要不然,安排一个气功大师进党校表演了,这对魏怡懈来说,可是很提名气的。

党校是什么地方啊?是培训领导干部的地方,这魏怡懈要是进了党校表演,再拍一些照片,搞一些宣传。人家一看,省委党校都相信他,都挺他了,这还有假吗?哪他走到哪里还不是一路绿灯,谁还敢拦着他啊,谁还敢说他的不是啊?至少在宁安省肯定是这样的。

“呵呵,是不是害怕了?”栾源见肖向民沉默不语,突然笑了出来说,“是想不到办法去应对是吧?”

“嗯。”肖向民确实想不到办法。

他又不是神仙,也不懂气功。要是他的战友贾爱飞在,说不定还能跟人家拆几招,可他就没撤了。如果是打架,他倒不怕。可这气功表演,看不见摸不着的,而且人家提到了生命科学的高度。人家进来那就是讲授传授科学知识,他肖向民总不可能说他不服气,要跟人家干一架。党校可是比任何学校都讲文明的,可以有不同的观念,可以有不同的思想碰撞,就是不能有肢体碰撞。上回赵若英用拖把杵林清源,学校看在她是女生,栾源可能还因为赵若英现在还是他组织部的人,有护犊子的心态,才不了了之。要是别人,一个处分恐怕是少不了的。

“我也知道你肯定想不到办法应对。但我觉得,既然挑战了,那就要出战,既使输了,也要输出个样子来。我不是说过了讨论四个原则和研究无禁区吗?既然可以言者无罪,就是错了也是对正确的一种促进啊,你和小赵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果然是想让我们当反派人物啊。肖向民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而且,看样子,自己要是不干,栾源还不会放过呢。草,还不就是一个气功师吗?我就不信他有多厉害了。林清源不是说气功厉害到可以改变导弹的运行轨迹吗?我就能来个手榴弹,让魏怡懈改改轨迹看看?

肖向民还是很有急智的,被栾源这一逼,突然就开窍了,竟然一下想到了让魏大师改变手榴弹轨迹的办法。

肖向民想:手榴不过是我用手扔的,力量肯定没有导弹的亿万分之一,要是你连手榴弹的轨迹都改变不了了,你还能改变什么导弹啊,那不就是吹牛吗?哼哼,我就不相信,也面对着我,让我扔个手榴弹。别说是真的会爆炸,就是弄一枚教练弹,我在猛虎连,那是不但扔得远,还扔得准。老子就对准你魏大师的猪头这样一扔,我就不信,你还真能改变了运行轨迹。要真能改,算你厉害。要是不能,哼哼,看我不把你个什么狗屁大师给砸出原形来。

“栾校长,我不是没有想出办法来。我和赵若英只是不想那么高调而已。不就是气功吗?我想跟什么生命科学应该还是有距离的。所以,不管传得多么玄乎,我和赵若英还是坚持我方的观点,林清源和魏怡懈不过是在哗众取宠而已。”肖向民努力不让自己紧张,尽能表现得很放松很平淡地说。

“好!”栾源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赞道,“我就知道你肖向民不是那种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否则那天我也不会站出来支持你们挑战。我实话告诉你吧,即使我亲眼看过了魏怡懈的表演,也对他的神乎其神的气功感到惊讶。但这两天我仔细想了想,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拿出有力的东西来反驳他,至少逼他一下,让他再露一些真功夫出来。要是真的也就算了,你的付出也可以让我放心一点。

“党校把气功师请进来为学员表演,还让气功大师给学员讲授生命科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也不想让人家把我拿去闹着玩。要是假的,我们就把他的真面目给撕开了,让大家看清楚。否则,我们的有些党员领导干部也会误入岐途啊。你看看林清源对气功的痴迷程度,我都觉得他已经不是个党员领导干部了,而是一个气功宣传员了。要是以后证实这气功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是骗人的把戏,那不害了他?也害了以后受他影响的人?

“向民呐,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这次也是对你的一次考验,希望你把气功神秘面纱给揭开来,让大家看到它的真实面孔。不管魏怡懈是故弄玄虚,还是确有那个能力。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真实的东西。我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干部,看过很多事物,对越是弄得神神秘秘的东西,即使看起来很真,我都会产生怀疑。既然是真的,那你告诉大家原理啊。是真的,那你有什么好怕的呢?怕,那就只能说明靠不住,所以才要用神秘要粉饰它。你和赵若英辛苦一点,利用这两天好好探究一下气功这东西。我可不想把我们党校的牌子给砸了。当然了,要是魏怡懈和林清源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党校给他们做个宣传,那也是应该的。我们党校就是要有先进性嘛。”

尼玛的,这些官当得越大就越狡猾啊。肖向民听完栾源的话后,在心里大为感叹。大家都以为栾源又是接见魏一懈,又是专门安排了周六半天的时间让魏一懈进行气功表演和讲授生命科学工,完全是在力挺魏怡懈和林清源呢,没想到原来人家是对这事抱着怀疑的态度,想揭开真相呢。而且,栾源抓住了自己和赵若英正好向林清源挑战的时机,突然开口。把自己和赵若英、林清源推到台前。而且是在全班学员的面前确定了挑战的事。

这要真闹出事来。党校完全可以一句是学员自己组织的一场学术挑战赛。学校只是希望学员们思想更活跃一些,鼓励学员们对每一样事情都可以在合理适当的范围内进行大胆尝试而已,事件的结果是什么,并不是党校要考虑的,也与党校无关。立即就可以把党校从这件事中摘得一干二净了。而要是有了功劳有了荣誉,呵呵,当然就少了是党校的功劳了哈。而党校的校长是栾源啊,党校的荣誉和功劳,那就是他栾源的荣誉和功劳啊。

肖向民不得不佩服高官们的超级智慧了:这省城官员的脑袋瓜个个长得跟猪头一样,可脑子却不是猪脑子啊。先是车祸事件,宁安市市长赵一鸣搞了一出正义宣讲课的超级策划来洗清自己被人扣上的黑锅,现在又是栾源搞一出学员自己组织学术挑战赛,来证辩气功的真伪。这样的大手笔,能是一般人想得出来的吗?

肖向民也突然明白栾源为什么要把这个学术挑战赛安排在星期天,而不是像请香港的教授来讲资本私有化对经济发展的作用那样安排在正课去上。周天是法定假日啊,不是正课。这时候举行的活动,当然也就是课余活动,说是学校组织的也行,说是学生自己组织,那更是行得通啊。要是放在正课上,你说是学生组织的,那说得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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