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分寸

翌日，杨燕遵照之前所说的，一早便带着张昕来到主屋像高老夫人行礼。.

这是高家的一个惯例，每天早上，所有在家里的后辈都要在卯时（也就是现在的六点左右）到主屋向高老夫人行礼，并一起用早餐。

张昕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之前都是用身体不适为由，一直都待在房间。屋子里面的人也似乎对她这种状态见惯不怪，反而今天她的出现让不少人吃了一惊。

昨天被咬了一口的高素毅早就到了，一见张昕进门，气就上来，想要冲上去发泄一通。三夫人见状，手疾眼快地拉着他的胳膊，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瞅了瞅高老夫人，示意他不要冲动。

高肃毅垂在身旁的双手握成拳头，怒剜着张昕。.

对于高肃毅显露在外的恨意，张昕心中好笑，并没有理睬，而是恭恭敬敬地向高老夫人行了个礼，“奶奶，早！之前芯儿因为身体不适，早上没有来向奶奶问安，请原谅！”

高老夫人脸上没有显示任何表情，淡淡地说：“没事了，芯儿现在康复了就好！”

张昕福了福身，选择了角落中的一个位置，既可以降低她的存在感，也可以把大厅中的各人看清楚。

可惜，她没有成功，高懿向高老夫人行礼后便板着脸走过来。

“爹！”

“老爷！”

张昕虽然不愿意，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的。

“听说昨天你伤了肃毅！”高懿沉沉地说，平凡的陈述句听起来有责怪的意味。

张昕心里冷笑，听说？看来昨晚三夫人吹了不少枕边风，不然这个从来不管她死活的老爹怎么一大早就来找她麻烦。

“是的！”张昕大方承认。

“呵呵呵……”高懿冷笑，“你还蛮诚实的！”

张昕淡淡一笑，“爹，女儿从来都是一个诚实的人，既然做了也不怕承认，不像某些人，只会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

张昕没有说是哪些人，但高懿明白，她嘴里的某些人中一定有高肃毅的份儿，脸色不禁一沉，“你年纪也不少了，该知道什么是可以做，什么是不可以做！”

张昕微微点头，“爹是朝廷大官，身为您的女儿做事当然是有分有寸的，我绝对不会在外面胡闹，丢你的脸的！”

高懿的脸一阵青白，张昕这话摆明是把高素妍在外面丢脸的事情摆上桌面上谈，他哪能不气，这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他盯着张昕许久，目光中有着不悦、惊讶、打量甚至陌生，从来看见他都不敢抬头的小女儿，今天竟然对着他冷嘲热讽，把两个嫡生子女骂了一遍。

不过，他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样一些带骨的语言哪能影响他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拿出该有的威严，“伤了人还这样的态度，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分寸吗？”

张昕没有被他的气势震慑到，脸上依然维持着微笑，不紧不慢地说：“爹，这事我已经跟奶奶交代过了，我和哥是比武，比武双方受伤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难道作为大将军的你要破坏比武的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