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之争

华阳太后的生日终于来了!

寿宴的相关礼仪,当然还是照大秦的规矩来的——宴请百官……坐位的排序方法……上菜的风格……次序……拜寿的相关礼节……也都照着秦宫的祖制下来了……

何轶辛苦弄的那一套,是在饭后的联欢会上派上用场的……

各王公贵胄的孝子举了烛火绕着整个舞台走了一圈,宫庭乐师配合着奏了《生日快乐》的曲子,所有参加表演的人一起合唱了这首《生日快乐》歌,端的是气势磅礴……

看得在座的百官都傻掉了……

华阳太后见到这种鲜奇的方式,乐得合不拢嘴——当初有人跟她提起说这次寿宴是由大王和阿房一起来策划的时候,她就对这个寿宴抱了很大的期望了——这个玉房公主还真不是一般的能干!

只有何轶一个人是闷闷不乐地乐不起来——这一段,本应该放到寿宴的结尾部份去,但是,她很害怕成蛟和羸政的那场仗会在太后的寿宴上打起来,以至于她的这一段根本没机会展现出来去!

羸政和成蛟都没有告诉过她具体的行动时间——但是,看多了电视剧,里面的情节里,打仗、谋反、行刺等等大事,一般都发生在宴会上——一大帮子的人正在吃吃喝喝高兴的时候,突然毫无准备地就给人连锅带灶地端掉了——本来来说,人在吃喝玩乐的时候,警惕性是最放松的——难怪那些起事的人要选在这种时刻动手!

何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的这个生日宴会,一定没办法太平结束!

所有的节目都在按预期排演时的次序上演……

歌舞齐起,很是壮观……

尤其这些舞又都是古人们没见过的现代舞和乐曲,音乐旋律和歌声更是让大家耳目一新!

何轶跟着羸政的步伐舞动着,眼睛瞟到成蛟的位置上去——只见成蛟正像平常没事人一般地欣赏着眼前的节目,兴起的时候还会摇头晃脑地打拍子——不知道是他不熟悉这些节奏和旋律而导致拍子的节奏总是打错,还是说他现在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在牵挂着局外一些人的调动和进展——何轶宁肯相信他是前者的原因——一个古人要跟得上两千年以后的节奏也还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阿房,你有心事么?怎么一整天都心不在焉闷沉沉的!”

羸政的声音打断了何轶的胡思乱想……

她回过神来,回道:“没有啊!我很担心今天的节目不太合大家的胃口而已——太后一年才过一次生日,这次要是办砸了,我可糗大了!”

羸政的笑声传了过来:“你可真傻了!什么叫太后一年才生日一次?哪个人一年还有几次生日的?”

听他这么一说,何轶自己也都觉得好笑……

赵悦容已经忍了一整天了——自从寿宴开始到现在,一切都在照阿房这个女人的安排在走,根本就没有任何容她表演的机会——虽然她已经准备好了献什么宝了,却总也不能太突骛——搞不好就弄巧成拙不如不献了!

再看看何轶这种平凡的女孩子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由羸政搂着舞得那么起劲,她的心里更加的难受起来——在她的眼里,何轶这种女人,做她的丫环她都嫌不够漂亮——真不知道这些男人都看中了何轶些什么!

成蛟人虽然在宴会上,心却在咸阳城内一起正在发生的变故上面!

他的计划,早就在来赴宴之前吩咐相关的人去执行了……

刚才他的心腹随从进来跟他报告说是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他成蛟一声令下,他们就可冲进咸阳宫,将这片天翻过来了——到时候,这大秦的所有就都是他成蛟的了……

看看正在搂着何轶舞得起劲的羸政,成蛟的心里很是沉重:阿房!本君一定要收服你!一定要使得你死心踏地地丢了羸政来找我!

华阳太后在赵姬和秀丽夫人的陪同下正兴高彩烈地边欣赏节目边夸赞每个节目的精彩之处,她乐呵呵地向两个媳妇说:“阿房这孩子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成蛟坐在秀丽夫人的身旁,再过去并是华阳太后,他对这个太后奶奶有诸多的不满意了——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这个威倾秦国的老女人从来没有帮着他这个亲孙子、又是亲侄孙说过半句好话,以至于在立太子这件事上面居然还让羸政这个野种捡了便宜去!

等一下待他拿下了羸政,一定要好好羞辱这老太太一番!

音乐再次响起,是那华丽宏伟的华尔兹舞曲。

何轶被羸政搂着,身轻若燕地穿梭在衣裙翩翩之中,看得成蛟都有点呆了——如果说赵悦容是以美貌胜人,那么阿房绝对的是以自身的才华和气质吸引不同男人的眼光——她就像一个发光体,虽然简单明了,却夺目入心、让人无法抗拒!

羸政回眸间注意到成蛟这种侵略性的目光,一时很不爽,却也不便就这样地停下来去找对方的麻烦……

华阳太后听到这种华丽的旋律,止不住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就手舞足蹈起来——其他的舞种,她这种年纪的人是跟不上节奏的了——这悠扬的华尔兹旋律和舒缓的舞步却是叫她心痒难耐起来……

随着音乐节奏,羸政萧洒地一甩手,何轶轻盈地几个转身,素手伸到华阳太后面前,一个带着舞蹈韵味的“请”的姿势就出来了……

华阳太后乐不可支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随着她也加入到舞者中去……

像是排练过很多次一样的,所有的舞者步伐不乱,却众星拱月般地把她拱到了中间位置……

一时间,那种百鸟朝凤般的感觉让华阳太后很是受用,也博得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赵悦容见状,也坐不下去了……

何轶当初以“为保持舞会的新鲜感”为理由,不准任何不相干的人到排练现场观看她排练的情况,所以赵悦容对这些舞步的走法一点都不懂,但赵悦容是何等人?刚才这段时间的观看中,她已经参透了华尔兹舞步的走法,见华阳太后上去以后多出一个人来,她也踩着华尔兹的步子窜了上去——而且瞅准了何轶和羸政分开的空档,优雅地滑到羸政身边去……

对这窜过来的女人,羸政不想理会,却也不方便就这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子做,没面子的会是华阳太后——今天是为她跳的这些舞,可不能就这样地在百官面前搅了整个舞会!

何轶回头看到赵悦容,她有点意外却又像是在意料中的一样——这个女人见缝插针的本领还真不是盖的——当初就是怕她会在舞会上搞出什么状况来,所以才封闭了排练的现场,没想到她还是找到了出风头的机会!

随着音乐节奏,又是一个分开的动作……

华阳太后转到赵悦容身边来了,很自然地把她拉过去变成她这老太太的舞伴,嘴里还说道:“他们都练了半个月的时间了,还是我们这两个初学者一起跳得轻松些!”

赵悦容当然知道华阳太后的用心是什么,一时却也不能不陪着她跳下去——开玩笑,太后找你做舞伴,那是天大的荣耀!任谁何时都要欣喜地接受才是!

赵悦容几次三番地找了机会想溜到羸政那边去,无奈华阳太后像盯贼一样地盯紧了她,不管她溜到哪里都会被抓回来……

众人正舞在兴头上,门外突然一阵骚动,一群手持兵刃的近侍不合适宜地闯了进来……

音乐和舞者都停了下来……

吕不韦站起来喝道:“放肆的东西,今天是太后万寿之喜,何人如此没规没矩!”

领头的侍卫是成蛟的亲信,他一挥手中的长剑,大声道:“我大秦出了如此昏聩的太后,何喜之有!”

华阳太后沉下脸来:“尔是何人?如此出言不逊!”

那人仰天大笑道:“在下乃公正之人,是大秦最忠心的侍卫,因看不惯咸阳宫的丑事,站出来为大秦百姓振臂高呼……”

何轶自看到他们涌进来的时候就知道成蛟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两兄弟终于开始了他们之间最激烈的王位之争——而且,果然是选择了太后的寿诞之日!

那侍卫说着就公布了成蛟的檄文,说是羸政来历不明,成蛟在受质于赵期间已经查明了羸政的真实身份,又说他是吕不韦的儿子……所以,为了更正秦王室的传人,他们才有此一动!

华阳太后走过来对秀丽夫人怒道:“你终于还是将这混账话告诉了蛟儿?如今这混账理由终于让他们两兄弟反目成仇了?还公然在哀家的寿宴上闹腾??你到底有没有将哀家这大秦的太后放在眼里??”

秀丽夫人也站起来回道:“姑姑在问这话之前怎么不反思一下呢?这羸秦的天下很快就要变成吕秦的天下了,身为华阳氏的传人,姑姑难道就没有责任去逆扶正、扭转大局么?如若姑姑迷途知返,一声召令废了吕政这个外姓之人,一切不是很完美么?”

“闭嘴!政儿的身份,岂是邯郸城的几句谣言可以决定的?赵国一直很想灭掉秦国,造如此之谣为的就是生出今日之事,尔等中了人家的离间之计还浑不自知!再说了,政儿是否先王之子,难道先王不会比任何人都清楚么?先王在位三年,他是否昏庸无能之辈难道各位还看不出来么?”

成蛟懒懒地站起来,一副胜利者的傲慢之姿:“太后奶奶,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说着,从身边侍卫的腰间掏出长剑, “嘘”地指向华阳太后,厉声道:“老太婆,还不赶快下令废了羸政这杂种?”

百官都从蒙蒙中醒过来,见此情景,却又都手足无措……

吕不韦大声喝道:“成蛟休得无礼!”

成蛟转脸向吕不韦道:“如果要说谋国篡位,你吕不韦才是古今天下第一人!如此用心,如此手段,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吕不韦气得老脸通红——朝中早就有人议论羸政和他的关系之事,只是慑于他的威性不敢明着说词,他其实也很想向世人公布羸政和他的父子关系,只是怕真的公布了会得到今天这样的下场,没想到——瞒不住的始终是瞒不住,如今被成蛟这样当众宣布了,他反而不敢承认了——他和羸政在秦国的势力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已经稳定得差不多了,但羸政和他之间的关系真的不算太好——而且成蛟说出这件事情以后,在坐百官都窃窃私语起来……

声音不大,却还是有很多议论都传到了吕不韦的耳中,对他和对羸政都十分的不利……

一直在旁边闷声不吭的羸政终于开口道:“长安君如果想做大王,早跟孤王打声招呼不就好了,何必劳师动众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成蛟闷笑一声,哼道:“羸政,不,吕政才对!你终于想清楚了么?如若本君不出此下策让你无路可走,你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孤王本就对这王位不感兴趣……”

“住口!”华阳太后厉声喝道:“政儿休得放肆!这大秦的基业是先王传给你的,如何任由你说要就要,说不当秦王就不当秦王?”

成蛟将剑逼得更近一点,大声喝道:“老太婆,闭上你的臭嘴!你不帮我这个正牌的王孙就算了,居然还睁着眼睛做瞎事,向着一个野种说话!”

又对羸政道:“记住,从现在开始,改掉你称孤道寡的习惯,否则孤王一个不开心就拿了你剁了喂狗!”

赵姬今天却是难得的平静,一直一语不发,却还是躲不过秀丽夫人的眼睛……

秀丽夫人得意地调笑道:“哟!赵大美人,赵大太后,你费尽心机爬到这个位置,今天眼看着就要一无所有了,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你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

赵姬淡淡地道:“秀丽夫人若然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就不应该有今日之举!”

“呵呵,本夫人今日是为振朝纲、清理门户才有此一举的,相信老天爷也会赞同的!”

成蛟在一边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们的话:“母亲无需与此人多费唇舌,只要母亲喜欢,此人就赐给母亲做贴身侍女罢!”

秀丽夫人故作姿态地尖声笑道:“傻王儿,为娘哪有这种福气?她可是伺候男人的高手,至于女人嘛,她就伺候不来了!”

成蛟不理会她的撒气之词——母亲自赵姬回宫起就被秦王冷落了,如今有机会让她扬眉吐气一回,就遂了她的心愿好了!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太后奶奶,你还不快当众宣布废了吕政?”

华阳太后不怕死地道:“政儿的王位是先王给的,废与不废,旨在先王,后宫之人向来不与干政,你今日就是杀了哀家,哀家也无法替先王做这个主!”

羸政害怕成蛟对华阳太后做出伤害之举,急道:“成蛟,这个王位,你若喜欢就捡了去,千万不要伤害太后奶奶!”

成蛟冷笑道:“好,本君不伤她,现在,你既然肯让位于本君,本君且留你活命!听着,放开阿房,从今以后,像你这样的阶下囚徒已经不配再拥有这样的好女子!”

羸政火了——要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跟他说要阿房!

不过,他现在还不能发作——华阳太后还在对方手上呢!

这个太后也真是的,没事跑过去做什么呢?害他本来已经布署好的事情现在却不能照计划进行了——投鼠忌器,怕惹毛了成蛟,反而伤害到她……

何轶万万没想到成蛟对她还真有不轨的企图……

当日羸政跟她说起,她还不太相信,甚至还反驳羸政,说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她本来还想历史的事情就让历史来决定——让他们两个自己去解决好了——没想到还是把自己给扯了进去了——这一大事,还是少不了自己的份儿!

何轶不清楚羸政到底有什么打算——按理说,他已经知道了成蛟的谋反之心,应该早有准备了才是,怎么会到现在反而受制于他人呢?

正思量着,门外又一阵嘈杂声……

只见王翦和赵悦国都执着长剑跑了进来:“大王受惊了,末将护驾来迟,请大王降罪!”

这一变动,又引起众人一阵骚动……

成蛟更是觉得意外:“王翦,本君命你现在就将羸政拿下!”

王翦站起来盯着他道:“恕末将不能遵命!”

“本君虎符在手,你居然敢违抗军令?”

王翦的话让成蛟很是挫败:“末将效忠的是秦国大王,而非一道不能言语的虎符!”

成蛟急了:“难道你不知道羸政并非羸氏血脉么?如若你效忠羸秦,就应该替本君将其拿下!”

“王翦不知道长安君依何凭证确定当今大王非羸秦血脉,但末将相信各位大人都可以确定先王确是羸氏传下来的大王,既然各位追随先王,效忠先王,不管当今大王政是否他亲生,只要是他亲自立的太子,末将等并就应该追随秦王政!效忠秦王政!”

他的这番话,说得在场的官员都心服口服!

何轶更是大开眼界: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历史上的王翦是个只会带兵打仗的粗人,没想到他还是个口才不错的有才之将!

吕不韦见状,哈哈大笑道:“长安君,识时务者为俊杰,尔等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成蛟知道大势已去,却不肯放弃这最后一搏……

他拉转阳太后做人质,不死心地道:“如果不想让这老太婆就这样死掉,就都给本王退下!”

要当大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命还是要保住再说!

他还不满足:“羸政,本君今日棋差一着,用错了王翦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王位你先坐着,但阿房需跟本君走!否则,本君现在就杀了这老太婆!”

羸政正思量着如何应对,何轶已经毫不犹豫地飘了过去:“成蛟,我跟你走,你快放了华阳太后!”

她用飘的,怕的就是羸政不肯放了她过去……

她自己将剑递到秀丽夫人手中,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走吧,我作你的人质,送你们出去!”

羸政喊道“不要”的时候,何轶已经成了秀丽夫人剑下的人质了……

成蛟冷笑道:“阿房这个女人,本君要定了*阳太后,你平日太不疼爱孙儿我了,今日也且随孙儿一起同行,让孙儿给机会你以后多疼惜孙儿一些!”

秀丽夫人推了何轶一把:“走!”

何轶挺直后背,强硬道:“你们要是不留下华阳太后,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保你们出去!”

秀丽夫人又推了她一把:“你以为华阳太后的身份还不够保我母子二人么?”

何轶死硬道:“那你就杀了我吧?让华阳太后一个人随你们去好了!她一个老人家的,腿脚不方便,你们带着她,不嫌麻烦么?如果大王的人马跟着你们一起走,这样慢腾腾地,总有机会破了你们的威胁,救了我们出去!她一个老人家活到现在这种岁数算是够本了,如果你们因为这样一个老太太耽误了逃跑的机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秀丽夫人和成蛟都犹豫了……

最后终于还是咬咬牙把华阳太后给放了……

众大臣和羸政等人听到何轶的这种歪理居然也救下了华阳太后,有些好笑,又有些着急……

成蛟和秀丽夫人带着何轶往门外退去……

羸政忍不住地跟了上前去……

秀丽夫人将剑拉近些,厉声阻止道:“都退后,否则本夫人杀了阿房!”

羸政一字一顿地道:“成蛟,你母子二人到得宫外最好立即放了阿房回宫,若是胆敢做出伤害之举,孤王翻遍天下都不放过你!”

成蛟狞笑道:“羸政,不要以为只有你会怜香惜玉,本君对阿房亦是爱慕已久,此生疼惜她尚且不及,何来的伤害之举啊?”

羸政大怒道:“尔敢!阿房若是回不来这咸阳宫,孤王断不饶你!”

何轶怕他们兄弟两人这样争风吃醋地又惹出其他事情来,并打断他们的争吵道:“大王,你相信不相信阿房?”

羸政点头深情道:“孤王岂有不信之理,可是……”

“只要相信就好了!你放心,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在宫里等我回来就是了!”

羸政虽有满腔柔情,舍不得何轶这样离开,却也不得不在成蛟的冷笑声中停下脚步来……

“呵呵,好一对郎情妾意的男女!羸政,你若再不停下来,本君今天就跟阿房同归于尽,让她做你的鬼去!”

羸政只好挥挥手示意让大家都停了下来……

何轶一边跟着秀丽夫人和成蛟往外退,心里一边哀呼:“别了,羸政,永别了!”

突然听到一阵如泣如诉的箫声——众人先是感觉到一阵难受,继而就不知不觉地被箫声所染——那声音好像指挥着大家把心中所有烦恼、仇恨都抛弃掉,都停下手中的事情,呆在原地不做反应……

成蛟和秀丽夫人更是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剑……

只见一位白衣公子翩翩而来,他手中握着一支玉箫正深情地吹着,人却像驾了云彩般地从宫墙那端徐徐而来……

何轶心中一时迷茫了,似乎看到了一位王子骑着白马、吹着情歌、深情款款而来……

白玉龙搂着何轶飘开成蛟的身边去,箫声停,众人如梦初醒……

白玉龙爽朗地笑道:“长安君此举未免有些唐突佳人!既然对玉房公主心有爱慕,就不应该拿她做人质——作为男人,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已属可悲无能,怎么还要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听他这么一说,何轶感动得想哭——这里这么多口口声声说爱惜她的男人,居然只有白玉龙能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怜香惜玉的事情来!

羸政虽然有权势、有情、有义,却在关键时刻仍需依仗她这个女人……

刘敏和赵悦国呢?

情义是有的,却是风流债太多——再有情义也不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至于成蛟,那只能算人渣来的——被他看上,实在太不幸了!

依在白玉龙的身边,何轶突然地有了安全可靠的感觉……

羸政见她已经脱离了危险,急忙将她拉到他怀中去……

赵悦国和赵威已经顺利地将成蛟母子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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