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元宵节赏灯遇王湾
唐朝的新年相对于后世来说,少了几分喧嚣,但更显得有人情味儿。大街上到处都是走亲访友的大唐百姓,几个顽童在路边生起一个火堆,将细小的竹子扔进火堆之中,偶尔从中响起一声爆裂声,惹得一群孩子咯咯的笑着。
刘昊只身在洛阳,没有亲友可去探望。只在初一那天提着一罐酒去骁骑营拜访了吕岳,这个年过得倒也安闲。
这一段时间刘昊天天呆在天上人间,带着一群妖精训练歌伴舞、训练走台步、训练乐器合奏,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训练之余,刘昊想着法的带着她们做游戏,讲故事,尽量让她们团结起来。因为只有相互不拆台,天上人间才会有大把的收入。而且还有一点,青楼作为唐朝文人学子重要的集会场所,自己辛苦培养的妞万一被哪个穷书生拐跑了,作为穿越人士的刘昊可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刘昊“不经意间”写了几首盗版柳永和李清照的诗词,立马就将众女的心收住了,碧瑶和丁香更是要主动投怀送抱。只是刘昊总觉得两人的心思猜不透,加上没有机会,刘昊始终没有越过雷池一步。不过私下里的“摸摸抓抓”倒是不少,好几次刘昊都被撩拨得要将两人就地正法。
元宵节是新年后的第一个节日,唐朝称之为“上元”。这一天城里会解除宵禁,百官都会走上街头,和百姓一起猜灯谜赏花灯,真正做到与民同乐。
刘昊晚饭后例行公事的讲一段《西游记》,就兴冲冲的带着碧瑶丁香以及灵儿赏花灯去了。刘三带着两个护卫跟在身后,自从和史太希发生冲突后,刘三时刻守在刘昊身边,生怕哪天遇到对方的报复。
刘昊讲《西游记》已经十多天了,众女在饭后听刘昊讲那个关于猴子的故事也成了习惯。一心想要当小说家的灵儿更是每晚都拿着纸笔将刘昊讲的故事全都记录了下来。由于刘昊对佛教的反感,其中好多情节都被刘昊改掉了。汉人的正统信仰还是道教,老吴有意见也白搭,刘昊的想法很是不要脸。
几人漫步在大街上,道路两边都挂着花灯。一群群的孩子提着花灯穿梭在人群中,相互攀比着手中花灯的样式。未出阁的姑娘在丫鬟的陪同下,提着花灯悄悄的等待着情郎前来相会,偶尔也有一对对年轻的男女偷偷闪出人群,隐入旁边无人的街道中。
刘昊给三个漂亮妞一人选了一盏花灯,然后紧紧护在她们身边,生怕人多挤散了。
“刘郎,如此景致,何不作诗一首?”碧瑶挽着刘昊的胳膊,声音甜腻腻的。
刘昊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这么多人小心别挤散了,做什么诗啊。”
旁边几个年轻人见刘昊如此唐突佳人不解风情,当即就对刘昊讽刺起来。
刘昊很无奈,带这几个妞出门就是个错误,这不明显拉仇恨么?
丁香在刘昊另一侧,听到那几个人的话,愤愤不平道:“刘郎,就作一首让他们看看。这几人跟了我们好久,真是讨厌。”
刘昊无奈,装模作样的四处观望,就在那几人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刘昊已经开口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刘昊片刻功夫就作出一首绝佳的长短句,不光周围那几个年轻人吃惊呆住,就连刘昊旁边的碧瑶和丁香也是满脸惊喜的看着刘昊,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刘昊一般。刘昊身后的灵儿用手掩着胸口,一副花痴的样子:“少主又作诗了,又作诗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如此绝妙好句,真乃某平生所见!”一个中年文士在几个下人的拱卫中来到刘昊面前,对刘昊深施一礼:“某王湾,刚才某在一旁赏花灯,不料却让某有幸看到了一幕曹子建七步成诗的风范。某一时唐突,还望这位小郎君和几位小娘子莫要怪罪。”
刘昊呆呆的看着这位中年文士:“先生可是作出《次北固山下》的王为德先生?”
刘昊印象中王湾号为德,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蒙吧。
王湾晒人一笑:“些许薄名,不想小郎君竟也知道。”
果然是那个王湾。刘昊按捺住讨要签名的冲动,拱手施礼道:“小子刘昊,见过为德先生。先生的‘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小子可是如雷贯耳,今日班门弄斧,倒是让先生见笑了。”
王湾得意一笑:“哪里哪里,不想当日胡诌几句,居然传播的如此广泛。”
刘昊也没想到赏个花灯装逼卖弄一下,居然把王湾炸出来了。这可是来到唐朝遇见的第一个唐朝的大诗人。刘昊不仅喜出望外,历史上貌似王湾就是在洛阳当官,这可要好好套近乎,好歹在文人圈子里打出名气,天上人间挣的可是这些人的钱。
刚才旁边围拢的几个年轻人,一听说王湾的大名,纷纷施礼,然后掩面而逃,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想调戏个小娘子没想到踩到了铁板上。那人随口就是一首让王湾都自愧不如的长短句,打死自己也作不出来啊。
刘昊和王湾站在路边越聊越投机,王湾乐呵呵的说道:“前面不远处有个馆子,里面的竹叶青倒也地道,小郎君何不与我共饮一杯?”
刘昊虽然疑惑为什么王湾这么客气的请他喝酒,但还是让刘三护卫三个漂亮妞回去,然后和王湾一前一后的进了一家酒铺。
分宾主坐好之后,王湾举起酒杯说道:“小郎君可有功名在身?”
刘昊笑了笑说道:“小子本是一个商贾之子,考不得功名的。”
王湾一听挑着眉毛:“小郎君若有意,王某倒是可以让小郎君参加春试。以小郎君才能,想来连中三元也是不难。”
唐朝人考科举,可不是考诗词歌赋,估计刘昊进了考场就露底了。加上这些“偷”来的诗词,早晚会有江郎才尽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商人陪着自己几个漂亮妞才是正道。
想到这里,刘昊拱手对王湾说道:“多谢先生好意,只是父命难违,小子资质愚钝,还是不给先生丢脸了。”
王湾摇着头连说好几个可惜,然后笑道:“不知小郎君可有师承?”
刘昊很想说有,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学,教过刘昊的老师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但是这没法跟王湾说,说了要不王湾把刘昊当成神经,要不王湾自己就变成了神经。
王湾见刘昊沉默不语,以为刘昊有什么难言之隐,随口说道:“既然小郎君不想说,某也不会勉强。很多高人都是如此,游走于山水之间,超然于世俗之外,不为外人所知。”
高人?刘昊想了想自己曾经的老师,没见过哪个是高人。也就高中时候的体育老师差不多一米九。这王湾啥意思?怎么说话云山雾罩的?
刘昊拱了拱手:“不知先生这‘高人’一说是何意?”
王湾正视着刘昊:“小郎君所学庞杂,若不是有高人教授,小小年纪怎会懂得这么许多?”
刘昊更迷茫了,我懂什么了?
见刘昊一脸的迷茫,王湾接着说道:“方才在街上,小郎君与几位小娘子所说的食疗不如食补,听来颇有道理。”
刘昊恍然大悟,刚才路上和丁香说着营养搭配的话题,没想到被王湾听到了。大诗人看来也不能免俗,居然这么八卦。以后说话可要注意点,万一自己大舌头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绝对没啥好下场。
刘昊喝了一口酒:“只是小子的妄言而已,小子觉得如果吃饭时候注意点儿,对于布从‘治’转为‘防’,或许许多疑难杂症就不会沾染。与其饱受汤药之苦,不如防患于未然。”
王湾听了喜上眉梢:“小郎君对于医道居然也有涉猎,真是令某汗颜。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小郎君可否应允?”
刘昊松了一口气,绕了这么一大圈,终于到了正题。跟文人打交道真是麻烦,说不定就吃了亏。刚才让自己参加春试就是个坑,幸好自己没跳下去。
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刘昊还是一脸的郑重:“先生请说,若是小子能办到,绝对不会推辞。”
王湾一仰脖将一杯酒全都灌在肚子里,叹了口气说道:“某妻子早逝,膝下只有一女。今年已有十三岁,只是却诺诺不言,诸事皆厌。每日无精打采。明府告于我说此或可是种心病。某请了不知多少名医熬了多少汤药也没治好。适才遇见小郎君,某也是疾病乱投医,小郎君可有什么方法?”
“自闭症?这病需要多多陪伴,怎能让她喝药?伤了肠胃她更加萎靡,真是庸医误人!”刘昊一拍桌子,很是气愤。
王湾一脸惊喜的看着刘昊,连忙起身。擦了擦眼泪郑重向刘昊一拜:“小女命不久矣,还请小郎君出手相救!某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