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传奇开始 幸福落幕
魔化图亦称登仙图,自古流传于江湖文人雅士之间。不为大众所知,此画其也非画乃按上古流传之法所做拼图。最小有九图,画块于模板之上留一活动之位,相互挪动组合为图以为戏耍。九图者,不以为奇也不甚精妙,也无特异之处。集大成者为九九之图!
乃九九八十一个图块,九九缺一成大圆满图,体可居一山之壁。运行非能文能武之江湖大士不能为也!行云流水间,飞走山林峭壁,行走江湖更是如鱼得水。但能行走江湖无人阻者多,能得九九之图者少,能文能武、德行兼备成器身后大业者!
寥寥、寥寥也!再者九九图之制作之法也流失已久,早已无人得知。就连老朽也只是听我爷爷讲故事的时候听过,而我爷爷又是听他爷爷讲故事的时候听来的,我爷爷的爷爷。。。
“得儿了吧~!”“切~!都是假的啊!!”“走了!走了!无聊!”“瞎老头又瞎编呢!走了!散了9有正事要办呢!”
边塞小城的一间小茶馆里,刚刚听书般聚拢的一圈人一会便作鸟兽散。唯独圈中正中衣衫破旧拄着一根一人多高拐棍的瞎眼老者无奈的摇摇头,又咂了一口茶,嚼着碎茶叶沫,悠闲的品着茶香。经历得无尽沧桑写在了他脸上道道的沟壑里,当然还有那双苍白无珠的瞎眼惊世骇俗的引人侧目。离他不远处的一张桌上有个小书生打扮的少年,正听得入神发呆还久久不能从刚才听的传说中醒来。
“嗨~!小二给我添些滚水!”老人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在喧闹的茶馆里响起。小二立刻机械的回了一声悠长的“来~~喽~~!”在这大茶馆里打杂,早就练就了一身听声辨位的好本事。
但回身一看是老汉,轻快的脚下不免慢了几分,嘴里也絮絮叨叨碎碎念上了:“八文一壶茶一喝喝一天,不知道要续多少次水,抠门穷老鬼!天天害我跑断腿。。。”一听这碎碎念渐渐靠近,呆愣好久的少年一下醒来,皱皱眉一下端起自己的茶壶茶碗,眼神示意拦住小儿自己坐到瞎眼老头的身边,
“老爷爷来尝尝我这壶茶,也是刚听你讲故事时才沏的!”老汉一听便忙把自己空空的茶碗忙递到少年面前,少年为老人续上茶水。“谢谢小哥!谢谢小哥!”老人不好意思的念叨着。
“呵呵,不用,就当听你故事的酬劳。”少年笑道。
“呦~C茶C茶!这是一百文一壶的好茶啊!”老人略显兴奋的说道
“呵呵,您喝着,不够还有。小事小事!不过您再给我说说刚才那画的事,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少年微笑着看着老人说
“嗯。”老人深深的嗯了一声,用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
“后生啊!这可绝对不是故事,是真的存在的,不过现世是没人见过的。老汉我也是见不到了唉~~我闻到了墨香,看来后生也是书香门第,学道圣贤之人啊。给你说说也无妨了,我其实也是书画之家出身啊,我祖上都是宫廷画师,为皇上、娘娘作画好生显赫,京城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奈伴君如伴虎,我父为皇后娘娘画像留世。
我父觉娘娘左颊一美人痣,甚为独特便如实作于画上,殊不知皇上对此痣甚为厌恶。为此不喜皇后而宠幸其他后妃,娘娘也深恶痛绝。尤为忌之,一见自画像上此痣尤为显眼,雷霆大怒立斩我父,发配全家于边关永不得入京。我那时还小就和家人也来到这漠北荒芜之地,一家仍为丹青之作,苟活于世,我学叔父之技,学有所成有名于乡里,但不久一千户老爷要我作画。
我倾力所为,可这千户老爷早年英武征战戍边,战功赫赫、现年衰萎养老家中,身材越发臃肿,我已为其润色不少,但千户老爷性比当年尤烈不减深恶此画,以为嘲讽其老态。礼金加倍但赐酒赌瞎我双眼,让我再不能作画为生!呜~呜~呜”说道苍凉之处,老人竟呜咽抹起泪来,“真是画人画虎难画心啊!人心难画!人心难画啊。。。”
少年也为老人凄惨的经历伤感起来,但心中的疑虑还是没有化解而且更加对魔化图兴趣斗升,便随便安慰了几句老人逐渐将话题转回魔画上。。。
“先生生不逢时,命运多舛、可怜可怜、学生尤为涕零,如有学生能一助之地,学生当不遗余力,但学生对先才所说魔画之事还有所疑惑请先生授教、授教!”
“呵呵,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不错!不错!其实我也正想说说,如此投缘我便都说与你听,这魔图也好神画也好,凡者你我皆可做,涂鸦一作分作九片置于画框设卡槽来回推动戏耍即可益智,但如要成大业者欲成九九大图非呕心沥血,非大师名就之作不可而且重在制作运行之法,机造之术暂且不提。
但运行画块所需之力非常人所及,如此复杂机构运行之规律顺序尤为重要,心智不为其所乱难也,难也!”瞎眼老者摇摇头喝了口茶,靠近少年用更为低沉的声音说道,“其实真正能成为魔画仙画的也是不者九九之图,而是更为精妙神奇的三九七百二十周天天图,如果说九九之图能帮人调节心神,强身健体,练就武学修为,行走江湖的话,那三九天图才是真正成魔成仙之道也!”
“哦,老先生请快与我说说,怎么个成魔成仙!?”少年越发急切的催问道
“这魔道仙家先要说着盘古开天辟地一分为二,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此为道家之所常也,三三为九,九九周天之数也,这九九之图运行凡间可成凡间强者,三九七百二十周天天图制法皆为上天所赐无所查无所考,天地之宠儿机缘可得也,
制成亦要运行于天地之间不可为凡物所系,不可凡人所累,其运行之法亦为天道运行之法,可谓成于地,行于天,天地之道所为者,参悟之力非人所及。出道者,心善智和者入仙道,心恶意乱者入魔道;皆为天地大成者,但因果不得而知,实得幸者得之!”
少年早已目瞪口呆,惊诧异常,一头雾水不得所以然瞎眼老者意犹未尽,实感少年懵懂以为不信又道,“后生莫要不信啊,我造业早已不能视物,但心如明镜,万物皆空唯有祖上代代相传之信念时刻明确于心,毕生以为吾等学丹青大成者之大业,吾不能成,但尤念于心,每每道来,无人信,不免苍凉!
今于有缘者传我信念,少年不可不信啊!我年少时也曾不信祖父所言,但皇宫中的国师曾和我祖父都说起过此事,就是我父被逐出宫门当日国师还派人来询问天图仙画之事呢,真的却有有此事啊!”瞎眼老者有感而发紧握少年双手轻轻晃动,铛铛啷啷!老汉的手杖突然掉落于地,少年惊醒般,
急忙抽出一手捡起手杖递给老汉,唯唯诺诺说:“老先生,别激动别激动,我还小也只和我爸学了几年画而已,花鸟鱼虫初有其形,山水人物神韵皆无,天天挨为父责罚不及,如此大业甚为高远,惊诧小的了!”瞎眼老者急忙摸索着抢过手杖大骂道:“竖子不足于谋F毛小儿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瞎眼老汉突然发起怒来,一抹脸上的泪水,喝干面前碗里的茶水,拿着手杖,铛。铛。铛。地戳着地面,向街道远处走去。
少年站起望着风中老者颤巍巍远去的背影,无尽的苍凉之情远远飘来,心底深处确火热了起来,一颗滚烫充满热情的种子就这样种在了少年的心中!
“欣哥哥~欣哥~欣哥~欣~”抑扬顿挫,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悠扬的在街道另一边响起,“欣哥,你怎么还不回画院?你在干什么啊?又想挨师傅骂了啊!?”转眼一个轻巧的身影飞奔到少年身前,一顿咄咄逼人的质问扑面伴着淡淡的幽香而来。
“这个~嗯~这个你不知道啊刚才我碰到了一个高人。。他懊牛的他说。。。”随手扔在桌上几个铜板,杏林画院的逃学天才林欣就牵着穿着翠绿花裙如画小妹妹边跑向画院边说着刚才听到的离奇传说。。。
这不知是一个传说的结束,还是另一个传说的开始。
杏林画院杏树环绕白墙青瓦算是这边疆小镇一处世外桃源般的佳处。每到春暖花开,杏花满地的时候,画院的院长李欣儿就会开画会请各界朋友来赏花品画,把画院珍藏的杏花茶拿出来请大家品尝,当然也是将画院一年来学生和老师的优秀画作展出供大家鉴赏。
偶有佳作众人都看中的就进行拍卖,作为画院的日常开支收入。另外林欣儿的丈夫林天南是本镇有名的中医,这时也会提壶救世,免费为所有人看病。当然林家的药铺这时也会对穷人接济,造福众生,这时林家正是一年最忙的时刻,也是林欣逃学出去听书,遛弯的好时间。
“你这大半天都干什么了,又去茶馆听那些俗人闲扯,你自己的学业耽误了多少你知不知道啊?你的诗经背到第几首了?你的方歌背没背啊?不为良相则为良医?你这样就别想考举了?那医理总要会吧总要学吧?还有你妈让你没事就练练画陶冶情操,锻炼心境你几天没画了?
不要虚度光阴,时间过的很快的,你的没做的事,没学的东西太多了,知道不?你现在就没时间去玩!你要先。。。。”林天南坐在藤椅上不停的训斥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林欣点头如捣蒜,嘴里诺诺称是,一副乖孩子认错诚恳的样子,但脑子里就像塞进了一大团棉絮什么位置都没有了,但也什么都没有了,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也听不进去了!只能机械的答应着,像是个木偶重复着点头认错的动作
“嘻嘻,呵呵。”这时一个股淡淡的清香再次袭来,小小的花布鞋从欣眼下划过,银铃一样笑声带着一声娇柔的,“姑父~!”直接让这个充满父爱责问声的房间安静了下来,
李如画翠绿的娇小身影直接扑到林父的怀里,拿着一张画略显稚嫩绿水黄鸭图问道:“姑父你看我这张鸭子戏水画怎么样啊?你看看!看看嘛!”这甜甜的叫声,让林天南怒容一下消散的无影无踪化作满脸的慈祥和宠爱,捧起如画的小脸捏了捏粉嫩嫩的小脸蛋说:“小丫头又来救场啊?让我看画?
你怎么不拿给你姑姑看,看她怎么说你这张画?哈哈哈”如画撅着小嘴揉着脸蛋不高兴的嘟囔着,“人家专门画给姑父看的嘛!”林天南笑着拍了拍如画的头,“小鬼头啊!你啊就知道来帮你哥哥,你不知道他犯错了啊。”“知道,知道,刚才前堂有病人要看病我刚好过来叫你的。”如画急忙辩解道,林天南一听立刻站了起来转向林欣,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走出了房间。
“哎呀!我的天啊!要命了啊!”林欣一声呼叫直接瘫坐在椅子里,脑袋耷拉下来,无精打采像被放空气的气囊。“欣哥啊!你又挨骂了吧!多亏我救你谁让你不带我一起出去玩的。哼!”如画小心翼翼的叠着她的画作,边责怪着欣。
“带你!?大小姐带上你出去我回来估计就要被打死了!你才是宝贝疙瘩呢!哪能出去疯!”欣依旧无精打采的说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女孩子就不能出去玩?我也想出去玩嘛!我也要出去玩?”
如画又开始娇滴滴的责问,“好好好!被你打败!你说了算!你出去上街玩去吧!不拦你!”欣诡笑着说道,“切!懒得理你!我去看热闹了喽!听说进来了不少大人物呢!你就在这补功课吧!姑姑说你不背会欠的功课就不许出这个房门!哈哈哈哈”如画幸灾乐祸的大笑着跑了。“啊~~额~~~唉~”欣的身体有滑落了一下彻底睡在了太师椅里,顺手拿起一本不知道什么书盖在脸上,闻着书本中的墨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海洋里开始遨游,首先想到的当然不是父亲那循循教诲,而是茶馆里瞎眼老者所诉说的神奇传说。
那九九魔画真的存在吗?修成参悟成魔道好?还是仙道好呢?魔道仙道有什么区别呢?自己怎么没见过什么魔道、仙道之人啊?看来十成那老汉还是吹牛,神侃骗茶水钱的,欺世盗名之徒,想想这些欣又平静下来。依稀听到外面的喧哗吵闹,想着热闹和自己是无关了。
每年来的达官贵人居多多为假装斯文附庸风雅,真正的文人雅士是不屑与这些铜臭之人为伍,往往避开这一时段单独来访的。但身在世俗为了维持画院和这些学书画的学生,父母也是无奈之举,为了迎合这些诚也常常头痛不已,所以欣也是不愿和这些油肠肥脑的“大贵人”去应酬的。宁愿带着这小小的书房一个人静静的任思绪翻飞,神游千里。。。
“不好了!不好了!”风风火火的如画一下冲进来,气喘吁吁的大叫着,“完了完了!欣哥!那个坏蛋巡察使追到这来了!”“什么事?你慢慢说,”睡的迷迷糊糊欣一下惊坐起来问道,小如画喝了口桌上的茶水,摸着胸口喘着粗气说:“就是抄了我家的坏蛋刘公公的手下,当年就是他们因为我父写的诗词中稍有对朝廷不敬之词而降罪我家,一夜之间抄了我家抓我父母发配边关为奴,只有奶妈带着我跑了出来,投奔姑姑。
现在好了,那些阉党有又追到这来了,在哪对着姑姑的画品头论足,挑三拣四,鸡蛋里挑骨头呢!带头的那个还动手动脚对姑姑不敬,姑父已经和他们理论起来了,我看他们带着兵马刀枪的我看又要闹事了。
怎么办啊?哥哥?”欣一听就急了,忙要奔向前院,被如画拉住说:“我刚过来那边人山人海的!你过去也没用啊!连姑父他们的边你也到不了!那怎么办啊?”“我去找徐伯!欣还是冲了出去,如画也紧跟其后,去找老管家徐伯。
到了偏院人来人往跑来跑去,不知所谓,也不见徐伯。前院方向灯火通明,刀枪旗帜隐隐绰绰,仿佛战阵临敌,入口出口都是甲胄剑士当道。
看似是不能进去了,欣就牵着如画来到门房,见徐伯这急匆匆安排着家里的跑腿小厮说着什么,走近才看到徐伯把一包东西递给那小厮说:“快去!王将军府上,求王将军来救救林家,王老将军乃是我朝平边大将有功之臣,想必这东厂巡查役长也要给些面子,唉。。。这都什么事啊!”
小厮转身就跑了出去,苍老的徐伯无奈的摇头转身,见到欣和如画,满面愁容愈加沉重。抓着两人的肩膀,手臂不断颤抖,又用哽咽颤抖的声音说道:“少爷、小姐,现在麻烦了,这些人是有备而来,专门来找茬发难的,怕是凶多吉少了,现在朝廷昏暗,阉党当道,指鹿为马,满朝文武人人自危,何况我等草芥,随波浮萍,朝夕不保啊!”说罢,大门口处立刻射来几道寒冷目光,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月光之下的庭院瞬间冰雪满地,徐伯立马搂着两个孩子猫着腰小跑到偏院一间临街的小房间里。
扎上房门,吹灭了油灯,借着月光压低声音有对两位小主人说道:“少爷、小姐,这王将军怕是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这样的世道谁都知道明哲保身,不会为了我等引火烧身的,这些阉党无事生非。兔死狐烹、皆作鼠辈邀功之材,和他们根本没有道理可讲,老朽迟暮之年,形同枯槁与老爷共进退无所惧也!你们还小,他日为老爷夫人申冤得雪或者报仇雪恨全看你们了!少爷、小姐可就要靠你了!现今林家就全靠你了!少爷你们快逃吧。。。”
徐伯一席话说的老泪纵横,不能自已。欣和如画也是早已涕不成声,颤抖的像风雨中的枝叶,不知到底要摇摆到何方。徐伯早知事态紧急不容迟缓,打开临街的小窗,掏出身上剩余的细软钱银包作一小包,塞到欣怀里。
推着欣和如画就翻窗而出,又叮嘱道:“少爷,是非曲直你自己慢慢掂量,现在首要之务是保着小姐逃出城外,一切以后你会明白的。不多说了,快跑吧!”说着,小屋的房门外响起乒乓邦邦的砸门声和呼喊谩骂之声,徐伯关上小窗,坦然转向房门,挺直身板大喝道:“干什么啊你们9有没有王法!你们这是奉谁之命?”“废什么话?老头!快和我们走!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