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进不杀敌退必死
“去你奶奶的！”叶兵一招力劈华山将黄巾小兵面门劈开，血溅四方，身边的敌军颤抖不已，这汉子的猛力不亚于原本黄巾阵中的魔鬼管亥。
随着叶兵突到后阵的百余骑兵也是骁勇异常，骑兵本就是黄巾的软肋，黑夜里混战，更没有任何的抵御措施，叶兵带着骑兵队一路势如破竹，马上集中了敌军的火力圈，秦昭的部队转眼便脱身转到城门。
骑兵凭借着马力冲开了敌军的包围圈，但是黄巾如蚁群般再度缠绵上来给骑兵造成的压力比切开包围圈还费劲，还要面对从侧翼插上来的黄巾百余骑，叶兵逐渐感到了部队被紧缩在一块儿，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自己的士兵只会被分割蚕食掉。
电光火石之际，叶兵眼角一斜，望见一旗抖大的“波”字，便双臂一开，刀锋一指，一声长啸响彻云霄：“生擒波才！”
“生擒波才！”
“生擒波才！”
百余铁骑如一条长蛇窜入乱作一团的黄巾阵里。
“保护波帅！”彭脱一声粗吼，所有黄巾骑兵以及后阵士兵全都围拢到波才周围，顿时为官兵的两翼腾开空地，唯独后侧还有残留的西寨黄巾还在朝官兵包抄过来。
“撤！哈哈！”叶兵打马将近波帅本军时一个斜掠，带着骑兵往东南方一卷而过，马匹放开四蹄在黑夜里一溜烟跑掉。
前方，官兵两股铁流相继涌入阳翟城内，一路尽是欢呼。只有秦昭、刘辟、尚云等人忧心忡忡，只是回到城后郭嘉告知望见叶兵率兵向东南逃窜，才稍有宽心。
阳翟的包围跟襄城的包围圈是同步的，尚云也曾有过派兵突围的打算，但是看到严谨的军阵以及抖大的“波”字帅旗，便知道是波才的本军布防的，不敢轻举妄动。
原本叶兵和刘辟的比武只是障眼法，打算偷摸着透出重围寻觅援军，直到郭嘉发现敌寨的炊烟少了大半，断定黄巾分出军队往别处去了，又发现地道通到的地方在西城黄巾寨后，便让叶、刘二人引起南城黄巾慌乱，趁此时机一举攻破西寨。
不曾想戏志才老谋深算，刚刚在大雁谷一把火烧掉三万中央军，唯恐阳翟有失，立马率军火速赶回来，才解了西寨黄巾覆灭之危，庆幸的是秦昭受了秦孟的影响，每逢作战必定派出斥候骑四处侦查，确保战况在己方的控制之中，若是此番未曾察觉，等到波才部署好包围军势，恐怕在城外的官兵全军将会无一生还。
回到阳翟外的戏志才也是懊恼不已，已是全速赶回还是出现这样的情况，恨官军能人辈出，也恨黄巾的无能，损失了西寨兵马不打紧，军心、士气的影响才是关键。
戏志才此刻只是在等消息，等襄城传来的捷报，只要确定秦孟的军队被歼灭，秦孟被擒，便能围困阳翟至弹尽粮绝的那一天，只是，他这辈子也等不到这个消息，前线传来的消息只会令他更加捶胸顿足。
“大哥，此处便是金鳞滩！”卫兹带着两名医工赶到秦孟身边。
秦孟将手臂抬高，医工卸了盔甲，将秦孟不断出血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嘱咐道：“将军，你不宜动力，否则伤口流血不止。”
秦孟闷哼了一声，抬头望了一眼天边云端射来的两道金光，疲惫的双眼被刺痛的微闭了一下。
“在马车里都血流一滩，还强行作战，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卫霓说道。
“孙坚和朱隽大人他们都到了吗？”秦孟低声道。
“都赶到了，方才斥候观望过了，黄巾旗号”张”，该是襄城张闿的部下，约有七千余众。”
“倾巢而出了啊，来得好！来得好！”秦孟啐了一口，满是鲜血，问道：“两军伤亡如何。”
“昨夜一战，我军折损百余人，孙坚的江东义勇，折了三百多人，中央军折损近五百人，卜巳的部队后军几近殆尽，估计伤亡三千有余。只是，我军一夜奔波，中央军又遭受大雁谷一役，现在战力着实有限，若是跟这两股黄巾厮杀起来，怕是多有不测。”卫兹道。
初晨的眼光洒在金鳞摊上，处于颖水下游的折道处，滩上的沙粒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一片金光，如同蛟龙的金鳞般蜿蜒，金鳞滩由此得名。
望着江水滚滚，似有吞食山岳之力，对比一下眼前的漫漫铁甲，军士的面容颇有疲态，管亥典韦等人更是血染衣甲，口冒热气。
江水滔滔有声，早春的晨风一抚长发，秦孟将头盔卸了去，扯下身上带血的布带绑在头上，将医工披在身上的盔甲呼啦一声扯开，甩在一旁，赤膊跨在马上，身上的肌肉凹凸可见，盘踞在上身的伤疤如蟒蛇逡巡在山丘沟壑之间，封住伤口的白色绷带没多久便透出梅花般的斑点。
秦孟的背后黄巾大队逐步靠上前来，黑压压一片，凌乱不堪。一名贼将策马而出，定睛一看，却是张闿，后面跟着三两随从，用长矛顶着一副尸体，血迹四流。
卫兹顿时怒发冲冠，喊道：“卫灌！”，卫霓更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张闿猖狂地笑道：“小儿焉能害我，略施小计便骗得过你！朱隽、秦孟早早投降，否则，便如此下场。”
愚蠢的张闿以为这样做便能吓破官兵胆子，殊不知，这一行为更激发起官兵的血性和无尽的怒火，巴不得生撕了他这副嘴脸。
“喝啊！”秦孟一声虎吼，如同平地起惊雷，三军将士抖擞起精神望着眼前这个虎狼般的将军，此刻的秦孟犹如噬血恶狼般，眼丝不满，银白的牙齿透着血丝。
“我秦家军征战到此，未曾有败，黄巾狗贼害我黎民，破我山河，屠我兄弟，我军以忠义讨不仁，虽死犹荣！”
“虽死犹荣！”
“虽死犹荣！”
阳翟的军队齐声呐喊，震撼了江东义勇和中央军。
秦孟将银枪一横，霸气陡升，吼道：“前有黄巾后颖水，进不杀敌退必死！”
“进不杀敌退必死！”
“进不杀敌退必死！”
“进不杀敌退必死！”
这次连同中央军和江东义勇也随着呐喊，士气如同天边的密云，遮漫旷野。金鳞滩此起彼伏的浪声如同为汉军呐喊助威般将汉军的声势推入高潮，纵然是见惯兵势的朱隽也心生悍然。
“男儿虎躯待何年，杀敌讨贼在今日。是个爷们，今日随我秦孟血染沙场，后退一步是孬种！杀！”秦孟说完，拽过马缰，长枪一扬奔马而出。
典韦和管亥旋即如脱弦的箭支一左一右随着秦孟冲了出去，吼道：“杀！”
“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