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南北夹击（上）
“主公，前方发现百余名骑兵，官兵旗号！”一名侦查骑火速来报。
“让开！”秦孟骑上坐骑，不顾伤势飞奔至阵前。
“大哥！大哥！”隔着老远何湳便欣喜若狂地吼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好狗命！”秦孟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两人下马紧紧抱在一起。
“哼。”秦孟还是忍不住呛了一下。
“大哥，你的伤。”
“无碍，无碍。我知道你一定没事的，哈哈！”
“大哥，你的伤这么重…”
“耽误之急是撤回阳翟，”秦孟的目光又变得严峻，“对了，朱隽大军的路线可是往大雁谷方向去的？”
“嗯。不过按行军时间来看，此刻他们该是过了大雁谷。”
卫兹、典韦等人匆匆赶来。
何湳见了卫兹，脸上满是惭愧道：“子许，卫灌为了掩护我撤退，自己留了下来，此刻恐怕…”
卫兹沉默了一下，拍了拍泽敏的肩膀道：“意料之中的事，你又何必介怀，生死各安天命。”
何湳无奈地点了一下头，又忽然抬起头问道：“对了大哥，你们怎么折返回来了，如果襄城敌军追击出来，即便没有骑兵，两个时辰也能追上我们。”
“大哥听说你留下断后，执意回军救援。”卫兹道。
“大哥…”何湳看着秦孟绷带上浸出的血花，目光开始闪烁。
“让开！快让开！”两声粗吼，众将转身看见乐进飞也似地狂奔近前，翻身下马道：“主公，军情紧急，前方发现军队乃是朱隽大人的残军，中央军遭遇波才本军，朱隽立功心切，一路追杀至大雁谷，不想中了贼人奸计，三万大军化为灰烬，亏得孙文台率五千猛士死战护得朱隽杀出重围，现正朝我军方向而来，其后卜巳率万余贼寇尾随！”
“这，这，三万大军说没就没了，那是最精锐的中央军啊！”何湳自语道。
“我军尚有多少兵马，朱隽大军多久至此？”秦孟目光如炬看着乐进道。
“将军从襄城带出的猛士十之有八尚存，加上卫大人带来的三千士卒，我军五千五百有余。其中弓骑兵一百，骑兵两百，弓兵五百，重铠兵一百，其余都是轻步兵，朱隽大军半个时辰便能进入我军视野。”
“不止五千五百余９有我率领的百余卫家死士！”旁边的小将道。
见众人一脸疑惑地看着小将，卫兹道：“诸位见笑了，此乃舍妹卫霓，字雨文。雨文不可造次，此战之后你便速回陈留，糜家小姐路过兖州，听闻你陷落襄城，还在襄邑等你消息。”
秦孟凝视了一下卫霓，恰逢卫霓抬眼望见秦孟，洽洽羞涩地低下了头。
“文谦，我没记错的话，方才来的路上，可有一片密林？”秦孟似乎想到什么，目光如刀锋一样一闪而过。
“回主公，确有此林。”
“文谦听令，现在马上飞奔孙坚处，告诉他，无论如何将贼寇引向南边，只要贼寇过了密林，我军从后夹击，彼军拼死回击，一鼓作气，必能大获全胜！”
“乐进领命！”
“武陀听令，吩咐下去，前军改后军前往密林，到了之后人马禁止喧哗，有违军令者，斩！”
“典韦领命！”
“荆成听令，率三百士卒，至密林后多准备火把，开战前若人手没有两个火把我唯你是问！”
“管亥领命！”
“子许听令，选精明斥候骑十二人，每三人一队，往四向侦查，特别襄城方向，尤为重要！”
“卫兹领命！”
“动身！”秦孟浑厚的声音总是让众将多了不少底气。
“等等，秦孟，我呢？我能做什么？”卫霓站出人群道。
秦孟顿了一下，指着何湳道：“他也没事做，你俩手牵手玩去吧。”
“哈哈哈哈~”众将不约而同笑起来，就算现在局势困顿，但是秦孟依然希望全军保持着高昂的士气，就像他自己的作风，就算强弱悬殊，他也不希望己方处于被动、压抑的状态。
“我擦！大哥，你这…”
“动身！”
零散的星空，夹点凉意的晚风拂过这片苍茫大地，带起军旗的呼啦声，一个偌大的“秦”字飘扬在军队的前方。
卫兹笔挺地跨着战马引领部队往前行进，旁边一名护卫兵疲惫不堪地拖着步伐，低声问道：“大人，这秦将军怎么回事，一晚上让我们跑东跑西的…”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卫兹便声色俱厉道：“住口，我大哥用兵神出鬼没，不可多嘴！你不看看我大哥本部兵还有阳翟的那些守军，他们经过一夜厮杀都能严守军纪，你们都给我长脸点。”
卫兵望了眼大队，诺诺地道：“知道了，大人。”
“兄弟们！坚持得住吗？”典韦虎狼般的粗吼响在大队中心。
“没问题！”回应的是一片齐心的吼声。
“忍一忍，过了今晚就好了。主公一定会带我们杀回阳翟的。”管亥拍了拍旁边小兵的肩膀，小兵的身上满是血迹，满脸带着灰，嘴唇发白。
“没事的将军，要不是主公拼命杀到北城，还险些丢了自己性命，我们早都命丧黄泉了。这点苦，不算什么。”小兵露出一副淳朴的笑容，咧着嘴笑道。
“是啊将军，我们撑得住的，我们在东城鏖战也亏了你和典将军震慑住敌军，可怜秦将军自己断后还受了重伤。”旁边的小兵心有不忍道。
“今晚又是一场鏖战，希望主公能挺过去吧。”管亥刚毅的脸上浮现沉重的忧虑。
“我等必定拼命！”
“我等必定拼命！”
这两句话从军队中心响起后，周围不明所以的士兵慢慢喊起秦孟第一次指挥作战时候的口号：“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大哥，有这样的士气，今晚杀他个片甲不留。”何湳道。
“嗯，但是，这只能维持他们勉强支持身体打完一仗，再往后的，就麻烦了。”秦孟端坐在马车中间闭目养神，何湳和卫霓在两侧陪同。
“你担心的是襄城的敌军追出来？”卫霓问道，见秦孟毫无反应，渐入假寐，两人便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