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露锋芒
依典韦的性格,何尝不想像蛮牛一样势不可挡地冲进人堆绞杀,只是秦首领有令:中军静待敌人来攻,一步不可向前,待敌军势竭力疲,阵脚紊乱,两翼包抄后,方可向前。
把典韦安排在阵前也是为了壮一下军队的士气,虽然大半年来无数的越野、雨中苦训、泥塘翻滚、数不尽的魔鬼训练,秦家军还是缺少一样东西------血的洗礼,没有经历过洗礼的部队就称不上钢铁之师,何来噬血作战的魄力。
三步、两步、到了!典韦手起戟落,将两个黄巾从胸膛穿透,铁戟巨大的冲击力让人听得到敌人胸膛骨骼破碎的响声。这种声音只会给典韦带来无尽的亢奋,转身将旁边一个举刀在空中的敌兵砍成两节,落在地上的那一刻还有一丝气息,活生生的看到自己的头部与身体被分裂开。
在旁边冲到鸳鸯阵前面的敌军下场也好不了哪去,一个握着尖竹竿的敌兵壮着胆气刺出一枪,只有一枪,人生的最后一枪,在这一枪被长盾手格挡开后,狼筅手不失时机地从他脸上蹭过,一层面皮被活生生扯下,血淋淋的面庞嚎着求死不能的声音马上就解脱了,因为狼筅已经从他的脖颈处拖回,流血不止的窟窿再没有生命的迹象。
有个身手灵巧的敌兵绕过前方盾牌手的防卫,准备在狼筅手和长枪手这讨得便宜,竹竿还没刺出来,狼筅便扫了过来,侥幸躲过了这一扫,却后悔没有被扫死,因为狼筅挂住了他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两个长枪手地刺透了他的胸膛,把他晒在半空。
异军突起的一个小分队选择团体作战,在杂兵牵制前方盾牌手和狼筅手的注意力的同时,两个身着盔甲的士兵灵巧的通过两个鸳鸯阵中间的缝隙,窜到队伍后面,躲过长枪手的扎刺准备替同胞报仇,不幸的是当他们抬头的时候见到的只是两片阴影,而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两把镗钯刺穿了他们的天灵盖,红色和黄色的液体喷得到处都是,浓浓稠稠,带着一股恶臭。
哼,如果不是因为初次作战,恐怕他们溜到阵侧后的机会都没有,鸳鸯阵的弱点就是侧翼和尾端,因此秦孟强调了无数次要正面迎击敌人,决不能让敌人乘隙偷袭,不过首次作战,难免有疏忽。
没多久,冲上去的五百号人剩下不到两百人,猴三虽然是个猪脑,但不是没有脑,终于下令后退了。
太晚了,尚云和叶兵热血沸腾,他们已经将左右军引进,完成了包抄,现在只要彻底粉碎敌军就好。
不过秦家军的情况并非几近无可挑剔,至少,秦孟这样认为。
在经过几轮的绞杀后,狼筅手的战斗力明显下降了,纵然使用这种武器的士兵都是大力士,挥舞着这么庞大的兵器,加上第一次作战神经紧张,肌肉总是会酸麻,他们的动作已不如初战时流利。而鸳鸯阵这种特殊阵型在进攻时候又不可缺少狼筅兵。
秦孟唤过一名传令护卫,附耳说了几句,便望向阵中央那团黑色的疑云。
护卫跑到黑甲军处,对着刘辟说道:“首领说,能否让他看下你的武勇?”
刘辟转头看了看秦孟,此刻他冰冷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刘辟抽出环首刀,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带着这股黑甲铁流从鸳鸯阵后方冲向了敌军,只有不足百人的军队,杀声却一浪高过一浪,像一把利剑插进了敌军腹部。
身着两层铠,不顾旁边兵器在身上留下痕迹,只知道出刀才是他们的王道,敌人刀剑在自己身上留下铁器敲打的声音让他们动作更为迅猛,出刀更为狠辣,首领喊了无数遍的军号他们记得很清楚:战场上,置之死地者生,贪生怕死者死!面对这种悍不畏死的冲锋,黄巾军彻底崩溃了,哭天喊地地四散逃亡。
刘辟发着“哇哇哇”的怪叫声,纵马直入中军,正遇到吓得屁滚尿流的猴三,一刀正待劈死这厮,猴三胡乱抬刀却挡不住强大的压力,武器连同头盔被嗑飞,吓得翻滚下马,刘辟一刀剁下差点让他断子绝孙,想起身逃跑却双脚发软,跑不出两步被刘辟一弯腰把他撩在马鞍前往后军去见秦孟。
有几只漏网之鱼逃出包围,往父城方向赶去。当他们跑出不远,瞳孔中却弥漫着一种神情,名叫恐惧。地平线上,一座座铁塔般的东西矗立着,骑兵!对,就是骑兵!
秦孟军中一共只有三十一匹战马,除去秦孟、刘辟、秦昭、何湳、尚云、叶兵所骑外,(典韦这次是步战。)剩下二十四匹都分配给了乐进,精挑细选组成了一个小小的骑兵队,又分出四个作为四方向侦察兵,实际用于战斗的包括乐进在内不过二十名骑兵,所以秦孟称他们为“宝贝疙瘩”。
接下来的画面便是单方面的骑兵对黄巾的屠杀。无任何可圈可点的地方,只能单纯给这些骑兵一个特写。
区别于这个时代的骑兵,秦家军的骑兵踩的全是双脚马镫,这样能让骑兵最大化保持平衡以及施力,吃过单脚马镫亏的秦孟对这一点了解很深刻。而马匹也全都装上了马蹄铁,保证必要时刻的长途奔驰,并且马鞍全部改为后腰马鞍。
另外这些骑兵不是用汉代常用的环首刀和马戟、马槊,而是一丈四尺余的骑枪,由于马槊制作工艺繁琐,且需经过泡油等长时间制作流程,至少要经过一年以上的时间才能造出一支完整马槊,所以秦孟暂时先让骑兵操纵加长的骑枪,当然,也是由于马镫的改进以及后腰马鞍的制造才造成加长的骑枪能更好地被骑兵所用。
虽然歼灭残敌,骑兵用环首刀会更利落一点,但是秦孟希望从现在开始让自己的骑兵习惯用马槊,熟练的骑兵用单臂夹住骑枪,利用马力的惯性在冲锋的时候造成巨大穿透力。
如果是在突阵的情况下,骑兵可以从阵旁利用长枪攻击距离长的优势,从侧翼搠死再凭借马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