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财色双收（二）

黄贝贝几乎是依偎在秦振勇的身上，一起走进电梯，上了八楼。电梯内灯光摇曳，给人暧昧的感觉。一男一女在电梯里，都是多情风流的人，又是这么亲密无间，更让人心里如大海涨潮一把，内心的雌性激素不断涌出，一波紧似一波。

“你什么时间回国的？”秦振勇看着黄贝贝，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呦，秦局，你真是高高在上，一点也不关心你的部下。我回国已经三年了，一直在电视台跟着常台，你也不去看看我，朱局蔡局还隔三差五的去慰问我一下哪。”

提起朱局，黄贝贝自感有点失嘴，笑一笑，不早说。

秦振勇急忙为她开脱：“朱局蔡局去看了就行，他们能代表党组，代表一班人。”

两人走进石家庄厅，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秦振勇大部分都认识。

常彦宏坐在东道主的位置，正和旁边的几个委办局的领导说笑。常彦宏年近60，脸相与身材显然没有反应出实际年龄，她更像是一个50多岁的夫人。中式白色套装，宛若丝绸般华丽空灵，搭配墨绿色阔腿裤，时尚性感。领部墨绿色胸花与裤子的颜色相呼应，清淡的妆容衬托出朝气蓬勃的气息。常彦宏以前也是电视台新闻主持人，身上还有当年当家花旦的韵味。

“姐姐，你好。几天没见，你至少年轻10岁，越来越漂亮了。”秦振勇奉承女人不用打草稿，张嘴就来。任何女人，都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她明知是假话，一样高兴的合不拢嘴。秦振勇的一番夸赞，常彦宏顿时，站起来，要和秦振勇拥抱。秦振勇很优雅的拥抱了常红颜，让旁边的几个男女鼓掌叫好。

“秦老弟，我也是非常想你，你上任几个月了，也不看看老姐姐。”常彦宏有点嗲怪。

秦振勇挨着常彦宏坐下，道：“实在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各位。刚到文艺局，收拾一个烂摊子，忙的顾头不顾腚的，小弟礼不到，心道了，一会儿给大家赔礼。”

黄贝贝附身问常红颜：“常台，客人已经到齐了，开始吧。”

常彦宏道：“好，开始。”

待人坐定，服务员开始摆上凉菜。秦振勇坐在常红颜的左边，发改委的杨副主任坐在右边。秦振勇左边是公路局欧阳局长，接下来做的税务局的马局长。杨副主任右边是水利局的吕局长，下面就是黄贝贝。秦振勇在在上席，感到有点不合适。旁边的几位局长论年龄和资历，都要高处他一截。秦振勇要求和其它人调调座位。

常彦宏道：“都是自家兄弟，就不要客气了。”常彦宏是有意把他放在首席秦振勇客气一下，就坐下了。

“各位领导，各位兄长、老弟，今天请大家来，喝酒吃饭不是目的，都是大局长，不缺这点酒和饭。主要是聚一聚和大家聊一聊。时间过的真块，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退休的年龄。这么多年，各位领导对我们电视台和我，给予了大力相助。今天，彦宏用一杯水酒，对各位领导和兄长的关心爱护表达谢意。我干了，你们随意。”

常颜红一说干杯，其他几个局长就随声附和要干，一仰脖倒进嘴里。秦振勇不想喝，这几天因为喝酒整和老婆别嘴抬杠，谁也不理谁，如果今天酒气熏天回家，肯定又要生气。秦振勇嘴沾了一下酒杯，放下了。旁边的常彦红看到了道：“秦局长这个酒谁不喝都行，你不能不喝。我今天主要议题就是为你当局长庆功贺喜，喜酒一定要喝，不喝说不过去。”

秦振勇道：“我今天有点儿不在状态，喝不动。”他不好意思说害怕老婆回去收拾他，只得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你是怕回家弟妹罚你跪搓板吧。你把电话拿来我给你打电话请假，保证你喝完酒回去不挨骂。”常彦红拿过秦振勇的手机，让秦振勇找家里的电话。秦振勇一看常彦红动真格的，有点左右为难。将军将到这一步，秦振勇只好把家里电话拨通，然后递给常彦红。常彦宏还没有把手机放到耳朵上，里面一个女人就高喊：“又不回家了吧，你爱死就死哪去，别回来了。”

常彦红笑道：“弟妹，你好，我是市电视台常台长。今天我给秦局长请个假，有点事儿在外面应酬一下，晚一点回家。你放心，我们谈完事儿就让常局回家，我完璧归赵，不出一点纰漏。”

里面的女人马上换上莺歌燕语的强调：“常台啊，你好。我不知道是姐姐您哪，唉，你看这事儿弄得，不好意思了，你千万不要见怪，我和老秦这样开玩笑习惯了，您不要生气啊。”

常彦红笑道：“没事儿。两口子说话，说哪哪了。我不合您说了，找时间我去家里看您去，我们一起逛街去。”

秦振勇老婆在一家央企当个处长，很有实力。她和常彦宏一起吃过几次饭，算是半个闺蜜。

老婆摆平了，秦振勇不喝酒就没了理由，只好一杯接一杯喝酒。茅台酒度数高，几两酒下肚，都是老朋友，职级别差不多，说话就没有谱那么多的客套，气氛很快活跃起来。秦振勇走圈，敬酒一人两杯。

常彦红坐在主角的位置，当然要先敬东道主。“常姐，你是平安落地，福长命贵。客气话就不多讲了，以后有什么事儿，打个电话，发个短信都行，肯定给你办好，让你满意。这样，我敬你三杯酒，算是表达我的谢意。”

常彦红道：“老弟，谢谢你。人常说，患难见真情，你老姐今天下台了，老弟还过来捧场，我心里感动哦，这才是自己家亲兄弟。今天，我们姐俩连干三杯。”

黄贝贝看到两人喝酒，急忙放下自己手中的筷子，抱着酒瓶过来添酒。秦振勇喝完一杯，看到黄贝贝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秦振勇对她投去春光明媚的一眼，两人四目相对，秋波荡漾，心里灌满了浓情蜜意。

秦振勇和常彦红连干三杯，走到发改委杨副主任跟前。尽管杨是副职，级别也是正局。关键是人家发改委权大势力大，局里很多经费项目要人家点头才能办。秦振勇道：“杨哥，以后还要多关照啊，我敬你。”

杨副主任看着一边笑眯眯抱着酒瓶的黄贝贝，一语双关：“秦局长，你是好福气，喝着美酒，身边有美人相伴，真是人生得意。”

秦振勇漂了黄贝贝一眼：“杨主任，美酒可以随便喝，和美女的事儿不能随便说。摸了就是思想作风问题，纪委要找你谈话的，弄不好是要被当作思想意识有问题的干部，重点教育批评，可不要找倒霉的。”

杨主任个头不高，胖胖的。一笑嘴大了很多，眼睛却不见了，是被脸颊的肥肉给吞进去了。他看看黄贝贝，转过脸来对秦振勇道：“男人和女人的事儿，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相互欣赏，不要那么粗啊。哈哈哈。”

“我粗？粗不粗你不知道，妇联主任知道。”秦振勇话一落地，和杨主任一起看着黄贝贝呵呵大笑起来。黄贝贝在一边抿着嘴的乐。

这是一个笑话，六七十年代很流行的段子。说的是一个大队支书，文盲。大队妇联主任是一个高中生，长的又漂亮。支书有意霸占，就让妇联主任天天教他认字，时间长了就得了手，全大队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事儿。支书有个毛病，每次村里放电影演戏，他都要在上面给大家讲国际国内形式，一张嘴做报告，就是懒婆娘的裹脚又臭又长。下面的人起哄嚷嚷，支书压不尊，开始骂人。“我在传达上级指示精神，非常重要。你们不听，在下面瞎嚷嚷，说个蛋啊，不是找骂呀。你们大家都知道，我是个鸡鸡大老粗，啊，有多粗，你们不知道，大队妇联主任知道。”下面的老百姓更是乱成一团。

“喝酒，喝酒，一起喝个酒。”两人先是碰杯干了一个，黄贝贝过来，又给他们满杯。两人一饮而尽，黄贝贝又倒上。黄贝贝倒酒的技术堪称专业，刚好满杯，既没溢出，杯子又满。秦振勇心里非常满意，看了黄贝贝一眼，正遇到黄贝贝炙热的目光，两人会心一笑，心里轻轻的颤抖一下。

黄贝贝叫来服务员，在耳边低声吩咐几声，服务员转身离开，不大一会儿，拿了一个和黄贝贝手里一模一样的酒壶，悄悄放在桌子上。当然，这些动作秦振勇和杨主任谁也没有看到。他们正在荤素搭配的说笑相互逗笑。

第二杯酒倒上，两个人又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秦振勇将嘴唇一挨酒杯，感到味道不一样，茅台酒的香味淡了很多。他心里明白，黄贝贝动手脚了。他将酒“吱纽”一声喝进嘴里，一股凉气泥鳅钻泥似的拱进喉咙。原来是一杯冰镇矿泉水。他喝完，很感激的看了黄贝贝一眼，发现黄贝贝正盯着杨主人喝酒哪。杨主任张开大嘴，将一杯酒几乎是一下泼进嘴里，眨巴一下嘴，酒已经进了肚。他将酒杯举起，倒置给黄贝贝：“看看，美女，一滴不剩。剩一滴罚我三杯，一句话不说。”

黄贝贝缺嗔怪道：“杨哥，我可不是监督你喝酒的，我就是看你喝酒的样子很潇洒，很帅气，让人家女孩子爱慕的不行。”

“你是给你杨哥灌迷魂汤哪。我帅，你跟我走吧。只要你随了老衲，要星星给你上天摘星星，要月亮给你摘月亮。行不行？”

“我既不要星星，也不要月亮，只要我跟你，明天你我区民政办离婚手续明媒正娶我就行。”

“那好，说好了，不要后悔。”

“后婚，我就怕你没有这个胆子。回家去嫂夫人又该罚你跪键盘了。”黄贝贝将了杨主任一军，他有点不服气的坐在座位上。黄贝贝又给秦振勇倒了一杯白酒，来到马局长座位前。

“老马，我敬你，咱哥俩干一杯。”秦振勇端着杯子，对马局长说。

马局长犹豫一下，故意找茬：“秦局长，我看你的杯子太满了，咱们俩换换如何？”秦振勇有点不好意思，他怕露出马脚，看了黄贝贝一眼。

黄贝贝在一边起哄：“马局酒量大，就该喝大杯。秦局，跟他换一换，你吃点亏怕啥？”秦振勇心里有了数，和马局换了杯子，两个人碰杯喝干。那杯酒确实是真的，老马喝完没有话说。

第二杯酒又倒上，老马明知是假酒，也说不出来了。走完圈，秦振勇坐回自己的位置，低声对常彦红道：“衅真的不错。心里有数，眼里有水，是个聪明人。”

常彦红道：“是啊，可惜是我要退了。如果有三五年的时间，就能把她培养成才。秦老弟，我找你正想有话要和你说，有事儿很商量。你看衅不错，干脆让她回局里，你给她找个位置吧。”

秦振勇道：“你舍得？”

常彦红道：“我马上就要办手续退下来了，我走之前一定得把衅安排好。要不然，那些人会活吃了她。”

“可以啊。我办公室正缺一个主任，让衅把这个胆子挑起来真合适。”秦振勇有点不以为然。

常彦红急忙端起酒杯，对黄贝贝道：“衅，你过来。你的事儿秦局已经答应了，过来敬个酒。”

黄贝贝已经听到了，她吃着饭，除了用很短的时间确定夹什么菜，其余的时间，眼光一直在两位领导这里盯着。这里有什么动静，她马上就能看到。

常台喊了一句，黄贝贝端着酒杯来到他们跟前。常彦宏道：“衅，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退居二线了，今天，我来个交接仪式，郑重把你交给秦局长。以后你就是秦局的人了，该怎么做，我就不说了。”

黄贝贝端起酒，看看常彦宏，有看看秦振勇：“秦局，承蒙领导关照，我敬你一杯酒。”

秦振勇道：“衅，你不要客气，咱们是一家人。你可是我从大学校园里上千名大学生中挑选过来的，对不对？”

“是的。那更应该敬领导一杯酒。这样，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的敬意，这杯酒我喝完，你随便。”黄贝贝一仰脖喝完了酒。

旁边的杨主任在一边笑道：“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女人不能说自己随便。衅，你可不能随便啊。”

常彦红道：“老杨，人家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的羊嘴里吐出来的也不知什么牙。什么话到你嘴里一转圈，出来就有臭豆腐味儿。”

老杨笑道：“纯粹开玩笑，不能当真。”

黄贝贝笑道：“杨局刚才我们说好的事儿不能变卦啊，明天我等你拿着手续找我哪。不来骂我找到你家去。”

说着话，和秦振勇对视一眼。碰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