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微笑的赤狐
别无选择吗？
不。没有人是别无选择。人们总是有选择的，只不过有时候有一边，人们不愿意去选罢了。
他们为别无选择来给自己寻找借口。安格斯不想成为那样的人，但他终究也还是成了那样的人。如果他还算是人的话，安格斯也不知道这一点。
他是‘永恒’。自他出生后拥有感知之后，他便知道了这件事。没有理由，他只是知道。就像是一种本能。刚开始安格斯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知道他看到了一个蓝紫色的身影，他才明白，那就意味着‘永无止境的痛苦’。
“奥莉，你还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安格斯转动眼睛看向了奥莉，他说，“我想你可能不太记得了吧。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对我说……如果大家消失就好了。”
奥莉受到了惊吓一般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意思？！那时候的自己……只是一个被强行带到陌生地点遇到一大群陌生人的小女孩罢了！那时候的话……不，不是的！
“你是说……大家的死都是因为……我吗？！”
“……”安格斯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他只是看着奥莉，眼中充满了悲伤和悔恨，“奥莉，其他百灵鸟的死亡，都是因为联盟和美杜莎的实验。并不是你的话导致的。你的话……只不过是左右了我的选择。”
“我不明白……”奥莉摇着头抱住自己的手臂，“你到底是什么？你是说你可以选择不让他们死吗？那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做啊？我并不是、并不是真的希望大家死掉啊！对不起……我……”
“喂……你这家伙。”泽德发出了低沉的声音，他撑住了墙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安格斯，“你到底在对奥莉说什么？”
“对不起奥莉。我不知道这会伤害你。因为我……不懂。”安格斯没有理会泽德，他看着奥莉，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的选择……不。我不能怪你。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不要说了！你到底是……是什么啊？！”奥莉阻止了说话的安格斯，她这么大声的质问着，“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为什么要……不是的！大家的死……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才是‘死神’啊，为了我所以大家都……代替我死了！！”
“……”无法反驳。安格斯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他认为奥莉说的对。不过他并不是责怪奥莉，他只是……想告诉奥莉真相。他每次想这么做的时候他都发现这样会对奥莉造成更大的伤害。不要恨自己，要恨就恨我吧，奥莉……不，不要恨我……
安格斯开始无法思考，身边的黑火开始不安的跳动。他不知道自己当初做选择时到底是受了什么的影响，是奥莉的那句话吗？不。任谁都知道那并不是真心的，只是表达了对荣耀星基地的恨意。但……
不要欺骗自己了安格斯。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心中的声音这么陈述着，安格斯不安的看着奥莉，好痛苦，奥莉我……好痛苦啊。不要恨我！求你了……不要讨厌我……好痛啊！奥莉！安格斯抓住了自己的胸口，他往后退了半步将自己整个掩盖在黑色的雾气和火焰当中：“对不起奥莉，对不起……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安格斯……？安格斯！”
奥莉越来越觉得奇怪，她叫着消失在了黑暗中的安格斯，那些黑色的雾气和火焰也渐渐向外消失无踪。安格斯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奥莉，别听那家伙胡说。”泽德还是很生气，他这么对奥利说，“不是奥莉的错。奥莉一点儿错都没有。想要责备奥莉的人，我都会负责解决掉。”
“泽德……并不是……”并不是那样的。奥莉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但是她清楚的知道，所有百灵鸟都是因为自己而死。为了让对自己的实验更加精准，其他百灵鸟全都是自己的实验品。
“卡洛斯他们一点儿都没有怪你。”泽德这么强调着，他说，“绝对没有。凯斯你快说两句！”
凯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泽德会点自己的名，他停顿了一会儿想了想才说话：“百灵，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嗯。嗯……奥莉用力的点了点头，她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抱住了凯斯，没关系的，没关系……不管安格斯到底是什么人，不管卡洛斯他们到底有没有恨自己，都没关系。只要有凯斯在身边，就什么都没关系……
“喂，真是抱歉打扰你们了。”被忽视掉很久的拜尔德队长终于找到机会插话进来，他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把这地方炸个底朝天，然后再也不会来。”
“拜尔德队长你是不是也受伤了呢？”奥莉转头看了看拜尔德那完全直不起来的腰，说。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啊？小妞儿……我好歹也是你十年的队长！你居然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我来！”拜尔德可逮着机会好好抱怨一下这个问题了，“这个金发的小子有什么好的！？我也是金发啊！我也是！！”
奥莉微微眯起眼睛来看着拜尔德：“好了啦队长……对不起嘛！我们快回去吧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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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在地球上有一个传说。”红色头发的联盟军官面带微笑的站在蜂巢的巢穴酒吧VIP包厢的巨大落地窗前面，看着外面酒吧喧闹的场景，他说，“死神会混入人类的聚集地，然后利用他们心中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自相残杀至死。”
“……我也听过那传说。”蜂巢的巨后‘温妮莎’靠在沙发上，看着这个笑的有些奸诈的男人，她说，“我也是地球出身。”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巨后殿下。”联盟的军官，或者是军情局的‘联盟之翼’亚德里恩?班耐特中尉笑的更加开心了，他回头看着温妮莎，说，“这样我们就更好交流了。”
“那要看你到底有多少诚意。”温妮莎完全不吃班耐特那套‘笑脸攻势’。
“当然。我不会打什么歪主意的。”班耐特耸了耸肩，他说，“我知道你的目标是美杜莎，温妮莎小姐。不管是黑金事件还是以往的各种恐怖袭击都或多或少影响到了你的利益。美杜莎不把你放在眼里，你也不高兴吧？”
“你的目的是什么？联盟不会为了一个*就把你这种精英派到我这儿来。”而且刚刚那个关于死神的开场白，到底是什么呢？温妮莎不敢有一丝松懈，这个联盟的精英特务肯定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是‘死神’啊。”班耐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标，“就是我提到的那个‘死神’。”
“你到底指的是什么？”温妮莎有些不耐烦了。
“是这样的。渡鸦计划你应该有所了解吧？但事实上除了渡鸦之外，还有一个‘百灵鸟计划’。虽然非常不幸的，百灵鸟们都牺牲了。但当年的百灵鸟计划当中，就有一个‘死神’。”班耐特解释着，他说，“他应该是百灵鸟6号吧。只不过没人记得他的面孔和名字。”
“没人记得？”温妮莎重复着这句话。
“对。没人记得，甚至最后到了开始怀疑6号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地步。就连人工智能就精神错乱了。”班耐特非常有兴趣似的，他说，“是不是很有意思呢？温妮莎小姐。就如刚刚所说，百灵鸟们全都死了。”
“你真的相信这是什么‘死神’所为吗？这不会是联盟为了推卸责任而放出的谣言吧？”温妮莎完全不相信班耐特的鬼话，她说。
“对，我相信。”班耐特回答得毫不犹豫，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在那些百灵鸟中，所有人都根据号码有一个特殊的‘代号’。死神应该是13号才对，但神秘的是这个6号……他为什么偏偏选择了6号呢？”
“编码难道不是你们定的吗？”温妮莎越来越困惑了。
“本来应该是那样的，但一切都太巧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们目前无法触及无法理解的事情！”班耐特变得有些激动，他说，“6号与13号之间的关系，非常的让人在意。巨后殿下，6号的代号是‘恋人’啊！多么完美的巧合！”
是的没错！一个爱上人类命名的‘死神’的真正的死神！6号‘恋人’！一个失去理智的最需要理智的人！一个掌控生死冷酷无情却又遭遇了最麻烦的感情的悲剧之神！班耐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了解他！那充满神秘感的东西……他的兴趣，就是挖掘那些秘密！
一切秘密，关于渡鸦，关于百灵鸟，关于美杜莎……这一切的秘密似乎都无法满足班耐特了，就在他开始惊惶无措时，突然间，6号出现了！又一个秘密，一个真的无人知晓又神秘莫测的秘密！
“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吗？巨后殿下！”班耐特兴奋的靠近了温妮莎一步，“来吧！让我们一起去猎杀死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