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家庭 阿静篇

我以前从来不觉得我的家庭有什么问题。即使前院再怎么乱我们的房间里也是一尘不染的。除了哥哥们的房间。爸爸说他们已经大到可以自己打扫自己的房间。

除了院子我还想到了关于钱的问题。很明显示我们家不是很有钱，哥哥们会有很多不是必须的要求。尽管爸爸会告诉他们我们买不起那个。我还是把这理解成我们并不需要那些。我从没感觉自己却少什么。自从阿峰把我们家说成一团糟开始，我才真正看到这些问题。

这并不仅仅是院子的问题，爸爸的自行车已经到的垂暮之年，到处都锈的很厉害，好像随时都会散开一样。事实上爸爸就算再买一辆自行车也是从旧货市场买来的。我们家无论什么东西都不是崭新的。

我从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爸爸是全世界工作最努力的人。可是现在我们家的状况跟爸爸的努力完全不成正比。

问爸爸自己家为什么这么穷似乎不是一个好孩子应该做的事情。这些话也许可以和妈妈说，但是从小我就不知道妈妈长什么样，爸爸告诉我是因为他们离婚了。爸爸是一个好父亲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婚。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看过我们。所以我把这一切都对罪到妈妈身上。

每天我都会骑着那辆生锈的让我担心它随进会散架的自行车从学校回到家。看着我们家破损的大门和杂乱的院子我都会想，今晚我一定要问爸爸

但是每天我都没有问，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

有一天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那天晚上我的哥哥们不在家。所以只有我和爸爸两个人在家吃饭。我深吸一口气说“爸爸，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可以整理我们家的院子。”

他停止了吃饭抬头盯着我看。

“只是我自己没有能力把我们家的大门换下来。”我低着头小声说到。

爸爸叹了口气说“阿静。这个院子不是我们的责任。”

“不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到

他摇摇头说“是房东的责任”

我不敢想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是这所房子的主人？”

“我一直以为你是知道的。”爸爸停了一会说

我一时还无法消化爸爸惊人的言论。最后爸爸说道“我们在租约里写的很清楚，他说他会修理好门窗。可是这些都没能实现。”

“但是我们一直住在这，而且院子里的东西是属于我们的。”我低声说到。“而且我们家看起来很脏很乱。”

爸爸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阿静，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说，但是他知道我在撒谎。但一直盯着我着。

“阿峰他们家把我送给他们的蜗牛全部扔掉了。因为他们害怕蜗牛不干净，因为我们家太脏太乱了。”

“什么？是阿峰他爸爸说的吗？”爸爸生气的说到

我看着地面“不是，是阿峰说的。”

“但这肯定是他们告诉阿峰的，一个孝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爸爸颓然的靠在了椅子上很长时间不说话。很长时间之后他才说道：“阿静，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出色的父亲，但是我已经尽力了，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是有时候你总要为一些正确的事情做出牺牲。”

“正确的事？牺牲？这都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我非常不解的问爸爸。

爸爸抽完了两支烟之后才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原来我的父母没有离婚。妈妈为了生下我而变得精神恍惚。爸爸觉得精神病院并不适合妈妈，也许他是不想承认妈妈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经病人。

爸爸认为我们不需要知道这些。他告诉我说“如果别人知道你有一个智障的母亲，他们会确信因为遗传你身上也会有问题。”所以他什么也没对我们说，更没有对别人讲过。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妈妈就是我们没有自己的房子的原因，更让我爸爸一直被烦恼包围。

知道这些之后我开始大哭，为爸爸，为妈妈。为我们家。那天晚上爸爸到我房间来和我谈话。他跟我讲他跟妈妈是怎么样认识的。还有他怎样向我的外婆保证他会照顾好妻子，还有在妈妈清醒的一会时间里他向妈妈保证会照顾好我和哥哥们。

我为爸爸感到难过。我为妈妈感到难过。但是我更为我有这样的爸爸感到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