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黑大头，你这么殷勤干什么？还当人家会赏钱给你啊。。。！”一个伙计调笑的对在厨房为杜晨曦准备点心的那个黑脸伙计说。

“什么赏钱？我是这里的伙计，为客人服务自然是应该的！”黑脸伙计笑着有点傻傻的说到。

“你啊！我看就是太傻！服务什么啊！？没看到玉楼都快关门了吗？连客人都没有。好几天了，就来这一个。我。。。”

“什么关门啊？玉楼怎么会关门！你不要乱说。。。”似乎有点生气，那黑脸伙计反击自己的伙伴。

“什么乱说？。。。”冷笑一声，那伙计继续说道“现在玉楼什么情况你难道不清楚？管事的都走了。回老家探亲？说的好听！听说红楼的开了高价给他！你懂的！”

“而且就连玉娘子都因为那个李英一蹶不振的，这几天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再加上红楼红娘子有儒士亲写的戏曲，恐怕很快就没有玉楼的立足之地了！要不是这个月工钱还没发给我，我早就走了。。。。”

那伙计跟抱怨似的把自己心里的话全都吐了出来，也不管那个伙计越来越黑的脸。甩了甩肩上的抹布就走开了。

黑脸伙计脸真是越来越黑了。嘴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

他本名叫方大山，家中还有一个母亲和妹妹。家里本就贫穷，还只靠自己一个人在外做零工养活家人。可是因为样貌原因，很多人都不愿请他做事。

到现在他仍然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天，重病的母亲，哭泣的妹妹，和走投无路的自己的绝望。

找工作没有一个人愿意可怜他，他绝望的躺倒在雪地里，无颜在回家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就这样离去吧。。。离开这个世界，也许很快就能和自己的家人见面的，没有了自己，母亲和妹妹很快就会来找自己了吧。。。。

可是就在风雪将要将他理智彻底摧毁时，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几乎以为看到了仙女。

不，那就是仙女。仙女不嫌弃他的丑陋，将他救起。帮助他治疗母亲，还让他在自己的楼里工作。那个仙女就是玉娘子。

他以为上天终于开始眷顾了他，即使还是很多人嘲笑自己，欺负自己。可是终于可以养活母亲和妹妹了，还能给她们添上一身新衣服，她们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虽然很累，其他的伙计都指使他干这干那，可他还是很幸福，因为这是那个人的楼，自己是在为她工作。而且还可以听到她每天唱戏的声音，那是自己每天最幸福的时刻。

可是噩运还是来临，也许就是因为收留他才带来的噩运。因为红娘子找到一个儒士作曲，李英也因此离开了玉娘子。

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自己能做的只有在这个时候还留在这里，努力为她工作。

他已经打定了注意，就算玉楼到最后真的倒闭了。他也不会离开。他要永远陪着他的恩人，他的仙女。

自己现在就是要好好工作，哪怕只有一个客人。

想到这方大山更加坚定了。将点心做得比平时更加用心。

今天这个客人虽说小小年纪，可是气度不凡。自己工作了这么久，这么点眼力还是有的。

只是这几日玉娘子恐怕还在伤心，不便见客，自己还得仔细应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