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不人不鬼

【137】

爱情,自古聚守心音的距离,在缘与份中自由的荡漾、挣扎,震慑着彼此的心魂,芳心而美丽,凄美而心寒。爱情,终是缘份的眷顾、厮守与珍藏。

缘,或许是前生的约定,今世的拥有;份,或许是前世的恩赐,今生的幸得。缘易得而份难求,缘起缘灭份含香。遇见,是缘的一次兑现;牵手,是份的一份享有。有缘有份是人生的一唱丽;有缘无份却是爱情的不幸与苦度。

爱情和情歌一样,最高境界是余音袅袅。最凄美的不是报仇雪恨,而是遗憾。最好的爱情,必然有遗憾。那遗憾化作余音袅袅,长留心上。最凄美的爱,不必呼天抢地,只是相顾无言。失望,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有所期待,才会失望。遗憾,也是一种幸福。因为还有令你遗憾的事情。追寻爱情,然后发现,爱,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

她不恨顾诀,因为她对他的爱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与勇气,她恨不起了,再也恨不起了。

这辈子,她没爱过多少次,但也只伤了那么一次。爱了,或是伤了,都不是一句“刻骨铭心”所能诠释。总是到最后才学会,付出的永远无法轻易收回,总是到最后才了解,感情里好人总比坏人狼狈。

既然过去了,就让他成为过去吧。总有一些事情要成为过去,总有一些人要成为记忆,总有一些伤口需要自己包扎。

时光交错的路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不朽终将只为须臾。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终将孤单,因为没有谁可以陪你走过一生。

看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所谓看清看轻,不过如此。

晚风是温暖的,轻柔的卷起她的裙摆,吹撒在她的小腿上,如同那个男人轻柔的爱。

温情,却又充满了怜惜。

临走之前,欧景逸说的那一句话仿佛还历历在目,他说,“顾沫,以后让我来照顾你。”

以后,还有以后吗?顾沫真的不知道,自己和他之间,究竟还有没有以后。

她知道欧景逸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可是就算是真的那又能怎样?自己又该怎么办?!

又或许,往好的方面想,那个如同魔鬼般的男人已经忘了自己,也或许,即便知道了自己的消息也不关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未婚妻不是么?!他已经有了苏薇,又怎么可能还会惦记着自己呢?!

或许,那个男人早已经忘了自己,也或许,他已经结了婚,和他的妻子伉俪情深,幸福快乐,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毕竟——他已经认同了苏薇的那个未婚妻的位置,不是么?!

毕竟——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深爱着的女人是别人,不是么?!

孩子……

他的孩子……

他和别人的孩子……

如果是女孩,也许会长的像他的妻子,孩子的妈妈,如果是男孩,也许会长的像他,深邃的双眸,完美的轮廓。

那个孩子,也许是他和苏薇的,也许是他和别人的,总之,不管那个女人的名字是是苏薇还是别人,都不会是顾沫。

他也许会爱自己的孩子,很爱很爱。而她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就会被永远忘记,再也没有人记起,他还没有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死在了自己的腹中,永远沉睡在黑暗里,得不到救赎。

想到这里,顾沫的心里划过一抹异常的痛楚,那种痛楚,犹如切肤。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幻想了他这么多,他结婚了,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可是,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心呢?!

她们之间,早就没有关系了,早就断绝了一切关系,不是么?!

为什么,顾沫,你为什么不放过自己?!

脑中的思绪忽然混沌成了一片,一片茫然,这一年来,她刻意不去打听他的消息,刻意试着去忘记这个人,却始终无能为力。

她承认,她忘不了,也许永远都忘不了了吧。

有句话说的好,你遇见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爱上一个人也只需要一瞬间,可是忘掉一个人却需要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

有人说过,忘记一个人只需要七年,因为人体的细胞是以七年为一个周期,每七年就都会更换一次新的,七年之后,你就会彻底忘掉深埋在你心中的那个人,只是希望,七年之后再不相逢。

她刻意选择去忘掉关于他的一切,可是她始终做不到。

那个男人,一直深深的埋藏在她的心底深处,始终如一。

有时候爱一个人,可以是真诚的祝福,可以是无声的陪伴,可是现在她觉得,只要默默看着那个人,只要那个人幸福就好。

一开始拼了命去爱,然后不要命去恨,到了最后玩命般去忘,是要经过怎样的沧海桑田才经得起这样的变故?!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顾沫闭了闭眼,再也不想去多想什么。

既然这样,那么就给自己一个机会吧,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接受那个男人,那个温暖的男人,那个对自己宠爱到了极限的男人。

也许,他会是她的救赎。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顾沫租住的那座小区,夏夜里,安静的环境甚至可以听到草丛中散发出来的蝉鸣。

“哟呵,还真他妈是个小美人呢,这样的货色,就算是不给钱老子也心甘情愿啊!”身后,传来猥琐到极致的声音,顾沫微微一僵,任由恐惧弥漫至心头。

身后的男人说完这句话,似乎还朝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顾沫隐隐有些泛呕。

虽然害怕,但是该有的理智还是没有失去,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沫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要逃离这个地方,可是,还不等她迈开脚步,头上就骤然传来一阵痛意,再然后,她就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

与此同时,B市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总裁,查到了,沫小姐在……”

Jack附在男人的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地址,而男人的唇角始终都保持着同样一个上扬的弧度,只是,后来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眼中那种蚀骨的狠戾一闪而过,深邃的眸子立刻更加深沉,唇角上扬的那抹弧度也愈发明显起来。

“呵呵……看来是该让我的小公主回家了呢,在外面太久,都快忘记自己的主人是谁了。”低沉的声线如同一把泛着冰冷光泽的利刃,顾诀的语气是深不可测的,至少除了Jack没人听懂,众人只是低着头,等着他们的王下达指令。

***

顾沫从朦胧的意识中清醒过来,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眼睛缓缓的睁开,想起清醒前的最后一幕,浑身一僵,混沌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

她现在被绑在一张大床上,绑的很结实,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双手被固定在头顶,身体牢牢的禁锢在床上,动弹不得半分。

恐惧感袭来,好像是大冬天的一盆冷水毫无预警的浇灌在了她的头顶,染湿了全身,令人不寒而栗。

与寒冷一起袭来的,还有体nei的那股不明的燥热,带动着她的理智,几乎要崩溃到极致。

“你终于醒了。”专属于女人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安静,她的声音带着不言而喻的疯狂和不加掩饰的嫉妒。

Nikki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床上试图挣扎的人儿,她的面孔狰狞而诡异,严眼中的狠毒如同熊熊火焰一般,几乎想要把眼前的人活活的烧死。

顾沫努力的压制着自己体nei那股莫名的燥热,缓了缓心内的恐惧,冷静的问道,“为什么?”

她一直都不明白,她不明白Nikki为什么如此恨她,恨不得杀了她。

“为什么?哈哈……”Nikki脸上的表情愈加狰狞,“你问我为什么,这是个好问题,我为什么要打你,我为什么要害你,我为什么要这么恨你?这么多的问题,你想先听哪一个呢?!”

她的嗓音尖锐而凄厉,愤恨而不甘,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也难解其恨一样。

也许她就是想将她生吞活剥,Nikki就是她心尖上的一根刺,也是她眼里的一粒沙子,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不会得安稳,只要她活着一天,欧景逸眼中就没有她的存在。

Nikki的精神已经达到了一种分裂的程度,说她丧心病狂一点都不过分。

在过去一段时间里的长期折磨,欧景逸手下的人带给她的伤害,这么多的事情加在一起,她早就疯了。

心理上早就没有一点儿理智了。

唯一的理智就是,她不好过,也不让顾沫这个女人好过。

要不是她,Nikki还会爱着自己,可是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她和欧景逸在一起了,所以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的难听点,就是人不人鬼不鬼。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错就错在你抢走了我的男人,要不是你,逸怎么可能会这样对我?顾沫,你这个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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