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首不相离

她一身绿色舞衣，头插雀翎，罩着长长的面纱，赤足上套着银钏儿，踩着节拍婆娑起舞。.

她的舞姿如梦。

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象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

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银钏也随之振动，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微风中轻拂的绿叶……

当年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当年他也是这样站在舞蹈室门口，观看她跳舞，被她优美的舞姿迷住，他原本来舞蹈楼只是寻找他的好哥们段华，没有完全关闭的门缝或隐或现的一缕绿纱吸引了他的眼球，忍不住停下脚步……而后，即便音乐停止，舞蹈结束，他依旧沉浸于其中，又过好一会儿，猛然抬头，就看到她缓慢的揭开面纱，转过头瞥了他一眼，那是一张美丽的面孔，特别是那双眼睛，那是一双盛满明媚的眼睛，很迷人……

或许她的那一回眸，就注定了今生的纠--缠……

……

他们微笑着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散步，撒下最快乐的时光……

他们最喜欢校园后山上的蘑菇亭。.那里相对于桃花岛上那些五颜六色的休闲亭要安静许多。懂得欣赏的话，那里的景色一点也不亚于别处，只是要有力气爬到山顶才行。

大学三年里，他跟江露不知道洒下多少欢笑在那片后山，连蘑菇亭的长椅上都刻满了他们的誓言。

……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顾天扬摸着椅背上那依稀可见的字迹，心一下一下钝痛起来。

大四时，江雪就读大一，从此他跟江露身边总会出现江雪，一个美丽得如同红艳艳的水蜜桃，看了就让人忍一住想咬上一口，江雪比她姐姐开放爽朗，时不时弄些花样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吓得他总会不知所措，慢慢地，他就迷恋上江雪带给他的那种绚丽，那种鲜活，那种热闹的视觉……

以致一次到郊外露宿，那是带江雪回家见他父母，谁知他们激烈反对他跟江雪在一起，他一气之下就拉着江雪离家出走，那个夜里，他不顾一切，以苍天为被，大地为席，狠狠的要了她……

顾天扬却不知道，那个夜里，江雪给他喝了一罐特别不一样的红牛……

原以为他爱的是江露的妹妹江雪，当真真失去江露时，他才知道，他的心早就属于了江露……

即便过去了三年，顾天扬仍是无法原谅自己，他当初怎么就那么混蛋，鬼迷心窍的喜欢上了江雪，既弄得她们姐妹关系紧张，又伤透了江露。

当初江露决绝离开人世那一幕，至今都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他先收到她发来的信息：天扬，既然你选择我了我的妹妹，我祝福你们，我不会再成为你们之间的顾虑，更不会再出现在你们视线里，永不再见……”

收到这条信息时，他正在篮球场打球，随即跑出去球场，往教学楼跑去，就快要到时，就传来同学们的尖叫声。

“有人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