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月亮逐渐隐没在白昼中，只剩下模糊的一圈儿轮廓。
新一天的黎明即将到来。
李秀满被一声轻微的推门声唤回了意识，他掐掉手中的烟看着从门外进来的人。
企划室长欠了一下身体，“社长，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所有媒体都保证不会刊登那些照片。”
李秀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企划室长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真的很抱歉，是我的失职，没能察觉到他们……”
李秀满：“这怎么能怪你？你总不能一天24小时跟在他们身后吧……其实，是我不要下面的人告诉你的。”
企划室长吃了一惊，“嗯？”
李秀满：“李浩延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基范的事也是各大媒体经过我的同意才对外刊登的，也是我要他们把照片放在最醒目的位置。”
企划室长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您同意的？”
李秀满：“没错……东方神起是我近几年来全力打造出的全民偶像组合，我甚至比当年看好HOT还要看好他们……我要靠他们重新确立SM在韩国甚至是全亚洲的领先地位，建立真正意义上的SM王朝，所以我对他们当然要格外小心，不能允许任何……一丁点儿闪失。”
企划室长：“既然您早就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李秀满：“因为要张力尹离开，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这个借口既不能累及东方神起，又不能影响我们今后开发中国市场，也要照顾到所有歌迷的情绪……而且，最好是由张力尹本人提出来。”
企划室长：“所以您才允许曝光基范和张力尹的照片？”
李秀满：“而且还要尽可能夸大事实，因为我还要收回俊秀的心，希望通过这件事能让他对张力尹彻底死心。”
企划室长：“那李浩延……”
李秀满：“其实我还要感谢他呢，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知道基范的事？更加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借口让张力尹离开……这件事既扯不到东方神起，又得到了多数歌迷的声援，而且将来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安抚中国方面，加上基范的曝光率提高，SuperJunior的人气也因此而增加了不少，现在看来……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企划室长点点头，然后又想到了什么把头抬了起来，“可是您说过，会再给张力尹一次机会，只要她不犯错，就还可以继续留在SM。”
李秀满：“未经公司允许而私自跟一个男人在外过夜，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东方神起的细亚俊秀，还有什么事会比这件事更严重吗？之前的事我可以完全当作不知道，算是给过她机会了，可是她不知道珍惜……这件事是她亲自打电话告诉我的。”
企划室长：“什么？俊秀现在在韩国？”
李秀满：“是啊……俊秀那孩子，是我一直看着他成长起来的，他真的是一个太聪明、太有天赋的孩子了，为了保住他，我才一直没有动张力尹，原本以为凭着对音乐对理想的那份信念，他最后会放弃张力尹……忘了她，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也想过，如果俊秀能够回心转意，或许还可以把张力尹送回中国发展，可是现在，显然俊秀已经弥足深陷了，想要挽回他的心思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张力尹永远地……远远地离开，让他们再也见不到面。”
企划室长：“那么……张力尹已经答应不回中国了吗？”
李秀满：“您忘了吗？上次她说过，会以我认为她身上的任何可取之处作为保证，保证她以后不会再犯错，可是她那时就已经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竟然和东方神起的细亚俊秀相爱……更何况，为了挽救俊秀的名誉和前程，她也会不惜任何代价。”
企划室长：“她真的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
李秀满点点头，“说得很坚决，只要我能原谅俊秀和基范，不再对这两件事追究下去，她愿意一个人承担所有后果，听从我的任何安排。”
企划室长叹了口气，气息中含着不忍和无奈。
李秀满看出了他的心思，就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圈子本来就是这样，在特定的年龄和特定的情况下只能想着特定的事情，不可逾越……想要成功，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比常人更加沉重和痛苦的代价……他们都还小，我想多年之后他们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企划室长又点了点头，说了声“是”。
“还有一件事，把这段录音发给李浩延，告诉他……如果他再继续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我就直接把这段录音交给警察局。”李秀满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录音机说。
企划室长不明所以。
李秀满：“你听吧，不妨。”
企划室长按下了播放键，录音机里立刻传出了那段被处理过的声音。
他听后脸色变得苍白，似乎已经猜出了什么可又不敢确定，“这……这是……”
李秀满冷冷的勾起了一边嘴角，“李浩延……他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惜他不够聪明，居然不会怀疑俊秀为什么会那么顺利就离开了日本……其实上次基范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就已经猜到他的手里一定还撰着什么东西，而且分量也绝对会比SuperJunior重的多，看来是我才对了，是我把东方神起的经纪人支去台湾的，让俊秀看似偷偷摸摸的回来一不小心掉进了李浩延的陷阱，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重新拿到主动权，让李浩延再无翻身的机会……先后对允浩和俊秀投毒，如果不是为了维护东方神起，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监狱那种地方，似乎比他现在的位置更加适合他，不是吗？”
企划室长：“可是这样的话，张力尹还会离开吗？”
李秀满：“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就更加没有选择了，是她自己把那条唯一的后路切断的，怨不得任何人。”
企划室长：“要她马上离开吗？”
李秀满：“先不急，基范的事还没有过去，现在就要她离开会显得我们SM太不近人情，而且还要考虑到俊秀，他的个性太倔犟……就缓冲两个月吧，等这两件事都平息下来，再让张力尹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到了那个时候，相信也不会再有人说出SM无情冷血之类的话了。”
企划室长：“如果那个时候，俊秀仍然不放弃张力尹怎么办？”
李秀满别有意味的笑笑，“如果真是那样……或许我还会考虑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也是唯一的一次。”
企划室长无法参透他的表情还有他话语中的含义，只能静静的听着。
李秀满：“你去吧……先订两张飞台北的机票。”
企划室长不解，“两张？”
李秀满有些不耐烦：“是两张……有天和俊秀。”
企划室长看到李秀满面容中的不快，带着疑问默默地退出去了。
一缕阳光穿过玻璃照在俊秀脸上，他揉了揉眼睛把头转向另一边，看到旁边是空的，英俊的脸上立刻挂上了一丝淡淡地失望。昨天晚上，他在睡梦中一直提醒自己，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轻轻地吻一下力尹的额头，这个吻的意义已经不同了，是以张力尹的丈夫的身份去吻她。
张力尹，他的小小的妻子。
想到这里，俊秀有些难为情，他的脑海里又蹦出了昨天晚上的事……力尹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了，只属于他金俊秀一个人，他在她的身上贴上了一连串一个叫做金俊秀的印记……从此以后，张力尹就只会是他金俊秀一个人的张力尹了。
所以下一刻，他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他伸了个懒腰从棉被里爬出来，赤裸着结实的上半身，使他看起来几近一个成熟刚毅的成年男子。
力尹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俊秀的枕边，他看到后立刻就安心的笑了，然后匆匆穿上衣服就冲出了卧室……客厅，厨房，浴室，哪里都找不到力尹，只看到厨房的电饭煲里一锅温热的稀粥。
这让俊秀觉得好像是两个人结婚后会过的那种生活，妻子早早起来为丈夫准备好干净的衣服和可口的饭菜，真是太甜密太幸福了。
于是，俊秀满足的吸了口气，盛出来一碗开始吃，一边吃一边等着力尹回来，他知道她一向很害羞，说不定正躲在哪个小角落里大喊怎么办呢，想到力尹那种滑稽的表情，俊秀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些，心也怦怦地乱跳了起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力尹还是没有回来，俊秀心浮气躁地在客厅里踱着步子，最后他实在是不放心，就推开门想去山坡上找找她。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那辆停在门口的轿车不见了。
俊秀左思右想，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呼吸逐渐慌乱了起来，他跑回客厅抓起自己的手机，看到屏幕上那一串熟悉的号码，什么都明白了。
“力尹呐，不要……你……你一定要等我……”
在心底默念过这句话，俊秀夺命似的冲出了房间。
回到宿舍，房间里空空的，经纪人出门了，力尹茶几上看到了她留下的纸条，她要自己回来后立刻给她打电话，可是力尹只给韩庚和有天打了电话要他们去接俊秀，之后便把自己关在浴室中洗澡，洗完后，又找出一件高领的T恤换上，她要遮住脖子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红色印记……
那是俊秀留下的。
昨天晚上……
将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也将是她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痛。
这一次是真的已经到了最后了。
力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心底说……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SM社长办公室。
所有的事情已经都在电话里说明白了，现在，力尹是抱着一种等待最后的宣判的心情站在这里的。
不需要紧张也不需要担心，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
“那么，你是真的决定离开SM了？”李秀满带着揣疑的目光看着力尹。
“是的，我随时都可以走，现在就可以……”力尹的语气淡淡地，“我会信守我的承诺。”
“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国家和地方？”
“没有，对我而言，只要离开中国，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回国看一下父母。”
李秀满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不知为什么，力尹变得很急切，她担心事情会有新的变化。
“既然决定离开，何必急在一时……我们在英国给你联系了一所非常不错的音乐学校，大概会在新年之后开学，到时候再走也不迟……不是还想回去看看父母吗？而且公司也已经决定，东方神起的马来西亚和泰国演唱会嘉宾依然由你担当……我想这两个月，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俊秀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力尹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自己离开之前竟然还会有机会跟俊秀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唱歌，这样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就再也没有遗憾了。
力尹含着泪感激地看着李秀满，良久说了声谢谢。
她是真诚的道谢，感谢他给了自己最后一唱丽的梦。
李秀满喝了口水，放下茶杯有看向力尹，“还有其他的要求吗？公司都可以尽量满足你。”他想尽可能的做到仁至义尽。
力尹点了点头，“是的……第一件事，这件事从头到尾跟经纪人姐姐没有任何关系，希望您不要为难她，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负责任的人……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儿连累到她。”
李秀满想了片刻，然后才说，“好的，这件事可以办到……明年初我们会推出一名新人歌手，我会安排她去做那个新人的经纪人。”
力尹的心被深深刺痛了，她努力使自己站稳不去想李秀满的言外之意……可是她一瞬间变得苍白的脸却早已出卖了她的心情。
她真的好想继续唱歌……好想……
将力尹痛苦的表情尽收眼底的李秀满并不打算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说，“那么……第二件事呢？”
力尹深深地吸了口气，“请您饶恕每一个人……俊秀哥，基范哥，有天哥，韩庚哥……请让我带走所有的一切……错误，回忆还有惩罚……让我一个人统统带走好了，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韩国，不会再出现在细亚俊秀的面前……”
“请求？你这样是在请求吗？”李秀满很讽刺地看着力尹，他在等着她跪下。
力尹并没有因此而退却，她反而用很坚强的目光看着李秀满，“对不起社长，我们中国有一句话，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是都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跪过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还有我的父母，所以……我无法给您跪下，尽管我是在请求您。”
李秀满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赏，“你是……中国人。”
力尹依旧坚定，她用力点了一下头，“对……我是中国人。”
李秀满撇撇嘴笑了，他坐直了身体变得很郑重，“第三件事呢？”
“第三件事……是希望在我离开之前，你能答应俊秀哥提出的所有要求，您不要误会，这只是口头上的答应而已，我怕……我怕他太固执……”力尹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悲伤。
“是要我帮你骗他？”
“对……他不可以放弃音乐，理想……还有东方神起，无论什么原因，他都不可以放弃……您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力尹说完慢慢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
“比如呢？”
力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用力吸了一口气才重新迎向李秀满的目光，“比如……他说……要跟我结婚。”
李秀满并不惊讶，当他看到力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时就什么都想到了，可是他自己也说清是怎么回事，总之他又问了她一句，“你……真的要离开他？”
“对。”力尹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回答，“我一定要这么做，我能为他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看着面前这个瘦弱坚定的女孩儿，李秀满的心底产生了一丝恻隐，他深思了片刻之后，点头应允。
力尹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几天来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在这一刻松了下来。
那么接下来，就又剩下等待了，而这一次的等待将是无法形容的短暂。
哐——
门没有预兆的被人用力推开，巨大的声音震的李秀满和力尹同时颤动了一下。
力尹转过头看向后面，眼睛被刺的好疼……其实，也只有那么几个小时不见而已，可是在此时此刻却像是已经过了几生几世。
力尹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气喘吁吁，有些愤怒又有些安心的俊秀，她张了张嘴，泪水却在这之前留了下来。
俊秀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他对力尹深情地笑了一下，像是在说“你放心”，然后他径直走到李秀满面前，跪下。
他想力尹一定把什么都告诉李秀满了，所以他抬起头很坦然地迎向了李秀满严厉质问的目光，用一种不可动摇的口气开口说话，“社长先生，我……真的很对不起，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要和力尹结婚。”
李秀满没有说话，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呼吸中带着令人畏惧的深不可测。
力尹看着一直跪在地板上不肯起来的俊秀，心像刀绞般疼，一向那么骄傲的他，竟然为了自己下跪，还低声下气的乞求……而且他还不知道，不论他如何乞求，那个结局都已注定，永远都不会改变。
“请您答应吧，我……会用我的一生报答您的，请您允许我们结婚。”
李秀满转身冷冷地看着俊秀，“你知道你现在不该出现在这里吗？”
“是的，我知道。”
“你不该先为你的那些过错而道歉吗？”
“对不起……可是我无话可说。”
“你知道你刚才说出的那些话意味着什么吗？”
“是的，我知道。”
“你真的想清楚了？即使放弃音乐，放弃理想，放弃东方神起……放弃你最热爱的舞台，也要跟她结婚？”
俊秀狠狠地闭上了眼睛，“是的，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可是……我绝对不能放弃张力尹……”他睁开眼睛坚定地看向她，“我可以为了唱歌放弃生命，同样……可以为了她放弃唱歌……没有她，我根本就活不下去，而且……她现在……不对……是从今以后，今生今世都会是我的责任，这远比音乐更重要。”
“爱情？你们才多大？懂什么是爱情吗？”李秀满厉声问。
“如果眼泪，微笑……思念，等待……幸福，痛苦……牺牲，放弃……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让我们懂得什么是爱的话，我们……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学习。”俊秀像沉入梦境般喃喃地说。
力尹的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流，她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李秀满，又无限悲伤抱歉地看着真诚的俊秀。
“如果……我让你在东方神起和张力尹之间只能选择一个呢？”李秀满重新坐回转移看着俊秀。
俊秀咽了口口水，“对不起……我选择张力尹。”
啪——
李秀满重重拍了一下桌面，他颤抖地握着拳头，“你忘了你之前所有的辛苦和努力了吗？我问你……你是不是把什么都忘了？”
“我没忘，可是我的选择只有一个……没有了观众，没有了舞台，没有了东方神起，我依然还可以唱歌，哪怕只能唱给她一个人听……那也足以成为我的观众，我的舞台……可是如果没有她，即使把全世界当作舞台送给我，我也等于在对着一片没有人烟的荒漠唱歌……”
“你这么说……对得起那些对你抱有亲切希望的人们吗？对得起那些为了你今天的成功付出过心血的老师、朋友和兄弟吗？”
“我知道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您多年以来的栽培……可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开张力尹的手，哪怕……哪怕我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俊秀哥……”力尹再也忍不住地叫了他一声。
“你什么也不用说……这些我应经想过很久了，我不会在乎你的决定，也不管你对社长保证承诺过什么，总之……我们一定要结婚！”俊秀霸道地对力尹说，也在对李秀满说。
李秀满再也说不出什么而叹了口气，他认真地看了力尹一眼，转而安抚俊秀，“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再给你们俩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以后，如果你们的想法依然没有改变，那么我会同意你们结婚，并且会召开记者发布会亲自宣布这件事，你们依然还可以留在SM，俊秀你也可以继续留在东方神起……但是在这两个月之内，你们不能再犯错，尤其是你俊秀，还有三天就是台北演唱会，接下来还会有三场演唱会……你必须给我全力以赴，让我能感觉的到你会用你的一生报答我，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我知道了……真的谢谢您，社长，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俊秀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兴奋了起来。
力尹迟疑地看了李秀满一眼，点头。
“好了，你们俩出去吧，我累了。”
俊秀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站起来向李秀满深深鞠了一躬，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李秀满眼神的变化，他甚至忘了此时身在何处而情不自禁地拉起了力尹的手转身准备出去。
“俊秀……”离开之前，李秀满又叫住了他。
俊秀停下脚步回头，“是。”
“虽然你令我很失望，可是我还是不想放弃你，放弃东方神起……你很想年轻时的我，对自己的任何决定都义无反顾……可是孩子，我提醒你，当你达到一个很高的高度再想继续向前迈步的时候，总会付出一些代价，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么做的苦心，两个月之后，我们还可以像这样对视着彼此……”李秀满像一位严慈的父亲般语重心长地说出了这些话。
俊秀紧紧地握着力尹的手，“谢谢您，我记住了……我想我们会的。”说完他便拉着力尹的手出去了。
门被关上了，屋内又恢复了寂静，李秀满又陷入了一片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