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次回韩国大概要待一个星期左右，你们不要带太多东西，尤其是你……昌珉，不要让我把话说第二次，每次回国你都跟搬家似的！”

一个星期左右。

经纪人刚离开，东方神起的宿舍就乱成了一团。

在中、允浩、有天和昌珉七手八脚地开始收拾东西，只有俊秀呆呆地坐在一旁。

而我……想要照顾她。

他怎么也无法忘记那天晚上基范在电话里说过的话，感觉这就像是在对自己宣战一样，基范的语气太坚决，使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并不是不相信力尹，而是基范也同样优秀。

而且他和力尹已经四个月都没见了，每次通电话力尹也总是报喜不报忧，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基范，他也不可能知道她生了那么重的病。

四个月……你还发生过什么事？还有没有生病？所有的一切，俊秀都想知道。

这仅仅是一年，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个这样一年在等着他们俩，而他们真的能如愿走到最后吗？每每想到这里，俊秀就会有些慌乱，他想改变现在这种境况，他也想在力尹生病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可是却无能为力。

有天看到俊秀坐在床边发了半天呆不禁有些奇怪，他走过去拍了拍俊秀的肩膀，“你怎么了？不收拾行李吗？你刚刚不会是听差了吧？我们不是去泰国，而是回韩国，啊？”

在中呵呵地笑了两声，“他那是兴奋过头的表现，物极必反嘛……回去一定要告诉力尹，那小子因为她，都快得精神病了。”

允浩的东西一向最少，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行李收拾完毕了，然后悠哉地躺在床上看其他四个人忙活，“算算时间，力尹和kangta哥也该从中国回去了，喂金俊秀……说不定你一回去就能看到力尹了。”

昌珉的嘴一直都没闲着，只不过不是用来讲话的，而是用来吃东西的。

在中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昌珉呐，一天24个小时，你大概有20个小时都在吃吧？”

昌珉嘿嘿地笑了，“哥一定很嫉妒吧？无论怎么吃……我的身材照旧。”

“你这小子！”在中恼火地向他撇了枕头。

俊秀收拾好行李，用力一仰倒在了床上，他痴痴地望着天花板顺口说了一句话，“哥，如果我现在结婚……会怎么样？”

“什么？”其他四个人同时喷出了这个词。

俊秀没有理他们，继续自顾自说着，“20岁结婚，说不定21岁就可以当爸爸了吧？呵呵……那会是什么样子？”

……

“喂，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俊秀一翻身，趴在床上看着那四个还在目瞪口呆地家伙。

允浩最先从床上跳下来奔到他的床上，“俊秀啊，你跟我说实话，你……你和力尹，啊？你不会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吧？”

俊秀有点儿好笑地看着他，“做什么啊？”

在中也跳了过来，“你别装傻，该不会是力尹……”

俊秀坐起来，“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啊？”

有天叹了口气，“他们是想问，力尹不会是怀了你的孩子了吧？”

“什么啊你们……”俊秀大吼了一声，一脚一个把允浩和在中踹到地板上，“我怎么可能对力尹做那种事，你们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啊！”

昌珉：“那你刚才说什么结婚，爸爸……”

俊秀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就是说说……如果能那样就好了，我就天天把力尹带在身边，让那些一干人等，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

在中听完又笑了，“那敢情好啊，如果力尹一年生一个孩子的话，以此类推下去……俊秀啊，你30岁之前一定能实现你的宏图大志，呵呵……足球队……”

俊秀一个枕头甩了过去，“什么足球队！你当我老婆是猪啊……”

其他四个人立刻笑作一团。

第二天中午，东方神起就返回了韩国。

鉴于他们在日本武道馆演唱会上的精彩表现，公司特别为他们安排了一周的休息时间，除了要录制SM公司夏日特辑的歌曲和准备一周后的SM群星演唱会之外，没有再为他们安排其他的通告。

这对他们而言绝对是再好不过的奖励了。

从企划办公室出来，俊秀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冲向了6楼。

老天，和力尹四个月都没见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在6楼，俊秀没有找到力尹，倒是让从BOA练舞室冲出来的一群女孩子下了一跳。

“俊秀前辈，您好！”9个女孩子齐刷刷地向他行礼。

俊秀愣愣地站在那里，还好这个时候在中、有天他们跟在他身后过来了。

之后又是齐刷刷地行礼问好。

有天一向很擅长应付这种场面，他立刻挂上了那脸甜死人不偿命的微笑，“你们好，是少女时代吧？”

泰妍：“是的前辈，您怎么会知道我们？”

有天：“你们这么漂亮，想让人不知道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呵呵……”

允儿：“有天前辈真会讲话，谢谢。”

在中：“这不是允儿吗？啊……差点儿认不出来了，变漂亮了。”

允儿了开心地笑了，“那您的意思是我以前不够漂亮喽？”

在中：“呵呵……这都被你听出来了。”

很快所有人就围在一起说笑着，只有俊秀闷闷不乐地踢着脚下的地砖。

允儿用胳膊肘使劲儿撞了一下黄美英，看着俊秀不停地向她使眼色，可是允儿越是这样，她反而越往后退，最后允儿恼火地说了句没用，自己冲到了俊秀面前。

“俊秀前辈，我们组合里有一个成员很喜欢……很喜欢你和力尹合唱的那首《Timeless》，她一直很想认识你来着，她叫黄美英，英文名字是Tiffany.”允儿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俊秀的脸却在两秒钟之内红成了一片，他到现在为止依然不大会应付这种情况。

“美英，你快过来啊。”允儿向后走了几步把还在往人群后面躲的她拉出来气急败坏地拖到俊秀面前，可是黄美英因为太紧张没站稳直接扑到了俊秀怀里。

就在这时，走廊那头传来几声说话声。

力尹、基范和希澈从拐角走出来，力尹的头发上不知粘了什么东西，基范一边走着一边亲昵地帮她扯下来。

于是，四个月后的第一次见面。

俊秀的眼中，力尹和基范快乐地靠在一起。

力尹的眼中，俊秀满脸通红的抱着黄美英。

画面一瞬间被定格在那里，只剩下了呼吸，令人窒息的呼吸。

这样的见面，让希澈和有天同时无奈地笑了起来……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俊秀瞪着力尹，脸憋得更红，全身上下的血全部冲向头顶，使他完全忘记了去思考、去辨别。

他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黄美英的腰际温柔地把她扶好，“还好吧？没有关系吗？”

黄美英羞涩地笑了，“我没关系前辈……真的很对不起。”

“什么前辈啊，就叫俊秀哥哥吧……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俊秀的语调高的有些夸张。

黄美英显然有些受宠若惊，用力点点头。

在中、允浩、有天和昌珉同时露出了被打败的表情。

有天走过去搂过他的脖子，“你是怎么了？成熟一点儿好不好！”

俊秀满不在乎地笑笑，“听不懂你说什么，这样对后辈有什么不对吗？”

“你……”有天被气得瞪大了眼睛。

希澈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走上来跟他们打招呼，“什么时候回来的？”

允浩拍了一下希澈伸过来的手，“今天早上，哥最近还好吗？”

基范也走上来跟在中和昌珉寒暄。

力尹叹了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走到有天和俊秀面前，“哥哥们好。”

俊秀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有天尴尬地笑笑，“你好力尹，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

力尹刚想回话却被俊秀抢断了，“怎么会不好？看起来胖了点儿，应该被照顾的很好吧？”

力尹被噎在那里，她眼睁睁地看着俊秀，可是他却有些嘲弄地斜着嘴角。

“真的被我猜中了？喂，千万不要告诉我把你照顾的这么好的人是经纪人姐姐……哥哥可不相信。”

在场的人除了少女时代和力尹之外，所有人都明白俊秀的言外之意。

他说他不相信。

俊秀的话像一把钝器深深地插在了力尹的胸口，生疼。她眼圈被逼得越来越红，她紧紧地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能哭。

“力尹呐，你不是说朴老师还在声乐室等你吗？”基范心疼地帮她解围。

“啊，对……”力尹用力瞪大了眼睛，把眼泪忍了回去，“那么我先走了，哥哥们再见。”她慌乱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像逃命一样跑开了。

少女时代的丫头们面面相觑，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却感觉到了气氛的僵硬。

“喂，你们还不赶快回去训练，等一下老师回来了我看你们怎么办！”希澈故意吓唬她们。

Jessica呵呵笑了两声，“只要哥哥不说，没人会说的……SM公司里属希澈哥的嘴巴最大了，呵呵……”

“你这个丫头！”希澈刚举起手，少女时代就立刻乖乖地跑回了练舞室。

于是走廊里就剩下了东方神起的五个男人和SuperJunior的两个男人，气氛又回到了起点。

俊秀把目光转向了基范，慢慢握紧了拳头，而基范也并不回避，就像他曾经在电话里那样坦然地面对俊秀的声音一样，这一次他同样坦然地面对着他的目光。

一个是霸道的眼神，一个是坚持的眼神，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急速升温。

希澈好笑地打量着这两个人，“火药味太重了，呛人！你们俩够了没？”

有天也笑了，“楼梯间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应该足够你们俩发泄了。”他不相信他们俩会真的动手。

俊秀松开了拳头同时也舒了一口气，“算了，以后再说吧。”他这句话是丢给基范的，说完就迈开步子向走廊另一头走去。

第二天，SM公司夏日特辑的歌曲录制工作就开始了，这一次连BOA也回来了，SM家族成员好久没有聚集的如此整齐过。

大家说说笑笑，录音棚里始终被一种轻松愉悦的气氛充溢着。

经过一夜的反省，我们的俊秀同学终于意识到昨天的风有点儿抽过头了，所以就想找个机会向力尹道歉，可是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件让他呕血的事。

在拍摄宣传照的时候，基范主动站在了力尹的身边，两个人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俨然一对登对的情侣。

于是俊秀再一次被嫉妒心冲昏了头脑，毅然决然地决定，将抽风进行到底。

下午的录音录到俊秀和力尹的部分时，俊秀因为总也没有办法集中精力而频频出现失误，力尹一直都在担心着他，所以也没有办法唱好。

录音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可是因为东方神起的名气太大他不敢招惹俊秀，就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了力尹的身上，“力尹呐，你是怎么回事，那个转音我不是告诉你要再高一点吗？”

力尹轻轻欠了欠身体，“对不起。”

“真是的，知道大家为你浪费了多少时间吗？拿出一点儿专业歌手的水准吧！”

“他们之前不是合作过吗？应该很有默契才对……怎么会这样？对了，俊秀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儿，害得力尹替她挨骂。”BOA推了推在中说。

在中牵强地笑笑，“可能是状态不太好吧。”

俊秀见力尹被骂，心里更不爽，他瞪着那个录音师，“前辈，刚才唱错的人是我，您为什么要责备力尹，还有……够不够专业歌手的水准也用不着您来做评判吧？”

录音师见俊秀有些动怒，赶忙讨好地笑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用词不当。”

力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俊秀，那里面满是感激和委屈。

俊秀的心轻轻一颤，语气柔和了许多，“我们再来一遍吧。”

这是一天来俊秀跟她讲的第一句话，可是力尹却没有想到这也是今后的四天中他对自己讲的唯一一句话。

四个月不见，再见面却变得如此无力和无可奈何，我们之间究竟隔着什么？是时间吗？

俊秀躺在床上盯着屋顶，任凭手机不断响着也不接，他知道那是谁打来的。

闭上眼睛，眼前晃动的全部是这五天来所见的点点滴滴。

基范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力尹，人前人后对她呵护备至。

他看着她，一直都幸福而企盼地笑着，他的世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才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所以才会那么执着和坦然。

“……可是想来想去……却觉得比起哥你，我更适合力尹……爱着你，实在是一件太辛苦的事，我不会让力尹那么辛苦……”

真的是这样吗？

俊秀的心忍不住抽痛起来。

张力尹……从开始到最后只会爱着我金俊秀……

可是你凭什么这么肯定，金俊秀？

如果你让她这么一直辛苦下去的话，又算什么幸福呢？

这份幸福不是太过沉重了吗？

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做？你说……你想要我怎么做？

俊秀忽地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墙上的壁画。

有天这几天几乎被气得快说不出话了，而其他三个人则是完全彻底地无语了才会扔下他们俩出去了，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有天用自己仅存的那么一点儿说话能力开口了，“想好了？这就要打电话说分手了？”

分手？

这两个字像高压电流一样瞬间击中俊秀的大脑，使他的身体禁不住战栗了一下。

有天冷静地继续说：“我提醒你，还有三天我们就要回日本了，要分手的就趁早，不要害人害己。”

俊秀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听得出有天是认真的。

空气像是故意为了扩大着某种气氛似的，一片死寂。

俊秀拿起电话看了看，什么也没做又放下了。

有天叹口气，他知道俊秀不可能放下力尹，“都到这个时候了，我真不明白你还在担心什么怀疑什么，就因为基范喜欢力尹吗？可是力尹那么善良乖巧，怎么可能没有人喜欢？按照你的想法，是不是从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力尹就应该每天给你打一个电话对你说，金俊秀，我们分手吧！原因……因为有太多人喜欢你了？”

俊秀无措地低着头。

“金俊秀，麻烦你以后想问题抓住重点好吧？你要守住的不是基范对力尹的感情，而是力尹对你的感情……五天不打电话不接电话，见了面不理不睬，性格再好、脾气再好的女孩子也会受不了，我看真是力尹把你宠坏了……你简直莫名其妙，那天见面的时候，你不是也抱着那个黄美英吗？我告诉你，你现在这样，只是在像我们证明一件事……金基范比金俊秀更适合张力尹。”

俊秀抬头惊愕地看着有天，“什么？”

“跟你在一起本来就会有很多压力，这一开始你就知道，不是吗？”

俊秀苦笑着，“跟基范在一起就没有压力吗？”

“也会有，但基范却比你更懂得体谅、呵护与珍惜，所以有的时候我也不禁会产生一种感觉……或许基范真的比你更适合力尹。”

俊秀：“还以为你会立场坚定，没想到这么快就敌友不分。”

有天笑笑，“我要是敌友不分早跟他们出去了，还闷在这间房子里跟你讲这些？放心吧……力尹这辈子死都会跟着你的，别说一个金基范，就算东方神起和SuperJunior全员出击也不是你的对手……有些事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俊秀终于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快乐的笑容，“谢谢啊，听你说话真让人舒服。”

有天用力朝他丢了个枕头，“滚吧！说笑就笑，说翻脸就翻脸……喂，你积点儿德吧。”

俊秀从枕头下翻出一串钥匙冲有天笑得更加开怀，“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明天晚上会赶回来，没关系吧？”

有天无所谓地耸耸肩，“你随便，别误了后天的彩排就行，还有……走远点儿，最好是深山老林。”

俊秀笑着点点头。

看着俊秀离开了，有天立刻拨通了允浩的电话，俊秀一个晚上不回来，一定要有一个理由才行。

SM公司总部。

天台上的风很大，把俊秀和基范的头发吹得很凌乱。

蓝天、白云、阳光把这两个有着英俊面容的男子映衬得格外好看，像是一幅经过精心雕饰的壁画。

俊秀看着远处，“这次……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基范如有所思地看了俊秀一眼，“上次已经说过对不起了，我说过只会说一次。”

俊秀：“其实你不用道歉，这种事没有谁对谁错，喜欢就是喜欢，爱着就是爱着……你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

基范沉默不语。

俊秀：“今天把你找来这里，是想把上次电话里没有说完的话说完……你说你喜欢力尹，可是我想告诉你……力尹更爱的人是我，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在意你对力尹的感情，我会牢牢地守着她对我的那份感情，还有……我们是从开始就注定的，而且一直会到最后。”

基范：“开始？哈，我比哥先遇到的力尹，也是比哥先喜欢上她的，如果说开始……我不是比哥你跟有资格？”

俊秀：“你知道一首歌吗？《Thereyou”llbe》……“

基范：“什么？”

俊秀：“如果你不知道，就收回刚才的话。”

基范：“为什么？”

俊秀：“不为什么，那个你不需要知道……”

基范：“可是……力尹跟你在一起太累太辛苦，你不知道么？”

俊秀：“当然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可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不会放开彼此的手，不论前面有什么事在等着我们……就算是世界尽头，我也不会放弃……因为辛苦，才更加值得去珍惜，也因为难能，所以才可贵……”

基范：“如果你看到她在睡着的时候也在流着泪喊着你的名字，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你说的太轻松，可是你真的了解她的难过与悲伤吗？”

基范的话使俊秀的胸口涌起一阵滚烫的情绪而无法说话。

“而我不会让我爱的人那么伤心，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放弃……SuperJunior即使少了我也没有关系，可是东方神起少了细亚俊秀是不可以的。”

俊秀：“那你听过你爱的人的想法吗？说不定你的牺牲和放弃会令她更加难过和悲伤……所以以后不要再轻易说出这样的话了……”

基范：“不论哥你说什么，我都跟你一样……不会放弃。”

俊秀：“我并不是要你放弃，而是想告诉你……张力尹的男人注定姓金，但是……那个金字代表的只会是金俊秀而不是金基范……希望到那个时候，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叫我一声哥。”

说完俊秀转身走下阳台，他外套的衣角被风吹得不断向上翻飞，他的目光坚定地看着前面，抬手从衣袋里掏出手机。

“喂？你在哪里？”

……

“什么也不要问，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

“学校？好……我在校门口等你，下课之后马上过来找我。”

俊秀霸道地讲完话，然后用力合上手机，径直走向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