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天晚上，俊秀和力尹在天台上一直坐到了黎明。
俊秀的章终究没有盖成，不过他相信力尹一定会好好地等他，而且用不了多久他们还可以再见面。
除了俊秀之外，力尹还从其它四个东方神起成员那里收到了礼物，在中送的是一个很大的玩具熊，允浩送的是一个背包，昌珉送的是一条手链，其实她最喜欢的是有天的礼物，有天送的是一本相册，里面是俊秀小时候到出道，又一直到现在的照片。
力尹想，有天的礼物，她在以后的每一天都会用的上。
把力尹送回宿舍之后，俊秀就去了日本。
此后的日子便在漫长的等待中开始了。
SM公司没有太大变化，唯一的变化来自6楼的练舞室。因为BOA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回韩国，所以她的练舞室暂时由公司即将推出的一个新人组合使用，也就是允儿上次告诉力尹的那个9人的少女组合。
力尹现在已经知道她们组合的名字了——少女时代。
因为以前在练习所里就很熟悉了，所以每次见面都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
少女时代的女孩子会问力尹许多问题，但问的最多的还是东方神起和Superjunior，而在那18个男生中，她们提到的最多的一个就是俊秀。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力尹都会有些吃味，她实在不明白那个家伙的女人缘怎么会这么好，其实她希望那些女孩子能更多地喜欢允浩、在中、有天和昌珉一些，而俊秀只要她一个人喜欢就好了。
可是金俊秀……金光闪闪的细亚俊秀，这怎么可能？所以下一秒，她就会自嘲般地笑笑，然后插上耳机，用心去听那首《Timeless》，想着俊秀在她生日那天贴在她耳边说的话……
“我觉得《Timeless》就像一个魔咒，每多听一遍我就会多爱你一些，于是我每天都听……都听……所以就爱你越来越深，去日本的时候我也会听，无论在哪儿我都会听……所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爱着一个叫做张力尹的女生……”
上学，练习，宿舍。俊秀走后，力尹的日子就这样三点一线的过着。
俊秀依旧是每天一通电话，很多时候都是在凌晨打来的，偶尔力尹会听到在中和昌珉在那边大声喊话，他们说，现在俊秀的绝缘体已经做到了升级版了，由绯闻绝缘体变成了女人绝缘体。
这时力尹就会开心地笑起来，她知道俊秀这样“守身如玉”是为了自己，当然也会半真半假地劝他不要太过分。
时间就这样一直推到了四月中旬，力尹又录制了一支单曲，一首她非常喜欢的歌——《恋人啊》。
那天回到宿舍已经晚上7点多了，力尹从冰箱里取出一包泡面准备随便吃点儿算了，可就在这个时门被敲响了。
虽然有些奇怪，可力尹还是走到玄关把门打开。
门口站着希澈、始源和东海。
“哥哥？你们……”力尹完全合不拢嘴巴。还好这个小区住的都是些爷爷奶奶级的居民，否则这一天天不是东方神起就是Superjunior的，维持秩序一定会成为保安最头疼的事。
“喂，先别说了，快跟我们走吧。”希澈匆忙说。
“走？去哪儿？”
“一个好地方。”始源接口。
力尹觉得有点儿好笑，连说话的方式跟那五个家伙也是一模一样，不过她并不太想去，因为她想到了那个为自己“守身如玉”的俊秀，所以有些推托，“可是，我明天还要去公司练习。”
“那又怎么样，我们明天还有一大堆通告呢，快点儿走吧……最近几个月只有今天最好，我们全体都没有通告，韩庚哥说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你带去。”东海听起来有些急不可耐。
是韩庚哥的话，力尹就再也找不到借口了，“好吧，那哥哥们先等我一下……我去拿衣服。”
所谓的好地方力尹早就猜到了，是Superjunior的宿舍。这让她一下子想起了东方神起的宿舍，不知道他们会把那个房间弄成什么样子。
哇——
门被打开的刹那，力尹差点儿没晕倒，房间里的墙上被贴着乱七八糟的图片，地板上滚满了气球，而且神童和强仁还跪在那里再接再厉地吹着，银赫头顶着假发跟艺声和李特滚在一起，站在一旁的基范、丽旭、晟敏和奎贤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
真的……真的很难把这里理解成一个宿舍。这是力尹脑海里想到的第一句话。
“力尹呐，干吗傻站着，快进去啊。”始源在后面推了推她。
“喂，你们还闹……看看谁来了。”希澈利落地脱下鞋冲进去野蛮地推开了银赫他们。
“哥……哥哥们好。”力尹局促地行着礼。
“来了？快进来啊。”基范温柔地笑着，走到门口把力尹拉了进来。
神童和强仁夸张地从地上爬起来，把沙发上看起来像衣服的东西一左一右抱起来送到阳台上，给她让出一个坐的地方。
李特也从银赫身上下来了，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他的头发已经被银赫和艺声搓弄地不成样子了，“那个……我们今天想集体过生日来着，看来看去都是这13个人，没什么意思，所以就想到了你。”
力尹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想说，还好只有13个人，不然你们不得把整幢楼都给掀了啊？
“喂哥，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活跃气氛嘛，有必要那么不好意思吗？力尹又不是外人……是吧力尹？”银赫的假发被斜挂在脑袋上，可依然笑的很灿烂。
“要么怎么说你的金俊秀那个单细胞动物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呢？根本就不长脑子啊。”强仁从阳台上下来数落了他一句。
金俊秀。
又听到这个名字了，力尹的心底在那一瞬间被震荡了一下，意识也有些恍惚。
这些日子她实在太想念那个人了。
“饭做好了，可以吃了。”这时韩庚边说着边从厨房里出来，一看到力尹就立刻开心的笑了，“什么时候来了？也不进来跟我打个招呼……没礼貌的丫头。”
“刚刚才到，知道你在里面做饭，怕你把哥哥们的菜炒坏了，才没进去的。”力尹收回思绪，赶忙也对韩庚笑了。
“对了，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菜，红烧排骨，糖醋鱼块……快来！”韩庚说着就笑呵呵地把力尹往饭厅里拉，完全忽视了其余十二个人。
“哥……”力尹反拉撰庚，“哥哥们还……”
韩庚停住了，回头有些不屑地看着他们，“那个……如果我不叫你们，你们就不去了吗？”
1秒，2秒，3秒。
“当然不会！”
之后就看到十二个人冒着饭厅的门被挤爆的危险同时杀向那里。
犹如一阵强冷风过境，韩庚和力尹忍不住有些汗颜。
韩庚回头苦笑着对力尹，“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快来。”
餐桌上的菜基本上在晚餐开始后的半个小时就被一扫而空了，剩下的时间，烧酒和啤酒就成为唯一可以饮食的对象了。
上次庆功宴上，韩庚为了给力尹挡酒吃尽了苦头，所以这次力尹坚持不要他再替自己挡酒了，破天荒，她第一次喝了酒，而且还喝了许多。
她是被基范从饭厅里扶出来的，出来的时候客厅的地板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她呵呵地冲基范笑了两声，“奇怪……哥哥们平时都是这样睡的吗？韩庚哥呢？我今天都没让他挡酒，怎么不见了？藏起来了吗？”说完她还有些调皮地转头四处找。
“韩庚哥已经睡了……我会送你回去的。”基范安慰她说。
“嗯，我知道了。”力尹的头昏昏沉沉地，轻轻地靠在了基范的肩膀上。
“基范呐……”把韩庚送回卧室，希澈又拿出了几条毛毯给睡在客厅的晟敏、艺声他们几个盖好，之后才向基范抛出一串钥匙，“快送力尹回去吧。”
基范接住钥匙，“嗯”了一声。
“等一下……”看着基范，希澈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算了，小心开车。”
“知道了。”基范应了一声，扶着力尹出去了。
走廊里，力尹难受地哼唧了两声，基范听到了就把耳朵贴到了她的嘴边。
“哥哥，我走不动了，你……你能背我一下吗？”
基范想都没想就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似乎还有些不安，停了一下又把手搭在上了他的肩膀。
基范在黑暗中站了两分钟，他的怀里传出了力尹平稳的呼吸声，胸口也被她呼出的气体捂得发烫。
真的……要是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里该有多好。
基范情不自禁地把脸贴在力尹的头顶蹭了两下，然后匆匆地下楼把她放到汽车里，他不想把她冻坏，更不想害她被人发现。
在快到力尹宿舍的时候，基范把车停在了路边一个背光的地方，他告诉自己：我只想跟她单独呆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她睡得很沉，很安静……仿佛不知道什么时间才会醒来。
她的脸很红，是那种漂亮而可爱的红，被灯光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看起来更加使人想要去怜爱……疼惜……
基范伸出手慢慢抚过她的脸，她的头发……然后像是得到某种回应般轻轻勾起了嘴角。
心，真的好温暖……好满足……在这一刻。
“力尹，你……有一个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金俊秀，可是你知道吗？在我的心里，也有一个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叫张力尹，意思就是我……金基范喜欢着你……张力尹……我真的很想对你说出这句话，力尹呐，我喜欢你。”
讲到这里，基范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把后背重重地倚在了靠背上。
夜很深，除了黑暗似乎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基范也闭上了眼睛，力尹的呼吸声充满了他的耳膜……像是一首悲伤的情歌。
力尹啊，为什么？
为什么你只看得到他，我……也在你的身边啊，我也在看着你啊。
那个人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做，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甚至他不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为什么不可以看看我？
真的就那么喜欢他，想念他吗？光是听到他的名字，也会失神……
真是个傻瓜，爱着他会很累，会很辛苦，也会受伤，即使这样也要爱他吗？
基范睁开了眼睛，他听到了力尹的梦呓……很清晰的一声……
俊秀哥……
她的眼睛轻微的动了一下，一滴眼泪流了下来，从她的侧脸划到鼻尖……她脸上的湿痕反射出一道模糊的光线。
“力尹……”基范心疼得叫了一声，擦掉了她脸上的泪，“不要哭，我在这里啊，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所以……不要哭……”
力尹的眼睛又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她看着基范的脸，许久，淡淡地笑了，“俊秀哥，你不是在日本吗？怎么回来了？”
她笑，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人。
“没关系吗？被公司知道的话……会有麻烦的。”
即使我就在你的面前，你也看不到我吗？
“我真的好想你啊，俊秀哥……可不可以……不要再离开我了？”力尹的眼泪再一次冲出了眼眶，她哭得好伤心。
基范握紧了拳头，他的心像被凿开了一个口子，汩汩地流着血。
“俊秀哥，俊秀哥……”力尹艰难地坐起来向基范靠近，最后重重地跌进他的怀里，“哥哥，我的头……好疼，我想要睡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她又睡了。
基范低头看着怀中的力尹。
她的鼻尖儿还是湿的，还有脸和嘴唇也是湿的。
基范紧紧地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傻瓜，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累，为什么要让自己哭，嗯？”
过了好久，基范把脸从她的发间移开，在滑过她的侧脸的时候，他闻到了她嘴里淡淡的酒精味。
那一瞬间，基范的意识像被麻醉了似的，他惶惶然向力尹的嘴唇靠近着。
力尹的嘴唇，像是在睡梦中的婴儿的嘴似的轻巧地启着……她的呼吸依旧平稳地起伏着，听不出一丝波动。
就这样靠近你，好吗？可以吗？没关系吗？
嘟——嘟——
力尹的衣袋里突然发出了一阵震动声。
基范慌乱地抬起头重新坐好，他的胸口疯狂地起伏着，他又看了靠在自己怀中的力尹一眼，“金基范，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嘟——
手机还在震动，基范定了定自己的情绪，掏出力尹衣袋里的手机，打开……
“喂？已经睡了吗？昨天不是说好会等电话吗？呵呵……太想我了，所以忘了吧？”
基范听得出这是谁的声音。
“喂？怎么不说话……真的睡了吗？”
基范静静地呼吸着，依旧不说话。
“力尹吗？”
……
“你……是谁？”
基范没有给俊秀继续讲话的机会，他有些气愤地合上手机。
金俊秀……你凭什么让她这么累，让她这么辛苦……你凭什么让她哭？
基范把力尹重新扶正坐好，然后气急败坏地发动了汽车，丝毫不理会那部还在震动的手机。
日本东京。东方神起的宿舍。
俊秀几近疯狂地按着手机，还是没有人接听。
“究竟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他把手机用力摔向沙发大吼了一声。
“你先不要这么着急，也许是去了朋友家。”有天安抚他。
“不会的，力尹不是那种夜不归宿的女生，而且她知道公司的规定。”俊秀颤颤地说，他快控制不住了。
“会不会是有临时通告，她在那边不方便接电话？”在中问。
“绝对不会，她跟我说过公司最近不会安排她的通告……而且，刚才第一次打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了。我听到了那边的呼吸声，一定……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行……我要回去。”俊秀忽地从沙发上窜了起来。
“你冷静点儿，这么晚了你准备坐火箭炮回去吗？”允浩有些恼火。
“要不然，在中哥给韩庚哥打电话问问吧，力尹不是有什么事都会跟韩庚哥说吗？”昌珉想了想看着四个哥哥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在中赶忙从衣袋里掏出手机。
有天拍了拍俊秀的肩膀要他坐下，可他一直盯着在中的手机，动也不动。
“韩庚哥，我是在中……睡了吗？”电话被接通了。
……
“嗯？啊……奎贤呐，对……我是在中哥，韩庚哥方便接电话吗？……哦，我知道了，那祝你们生日快乐……”在中看了俊秀一眼又接着说，“那只有你们成员自己庆祝吗？什么？力尹也去了……啊，那力尹已经回去了吗？……啊，她也喝酒了？……好的，我知道了……那你早点儿休息吧，好……再见。”
“怎么样？”俊秀急切地看着在中。
“他们今天集体庆祝生日，力尹也去了……说是喝了点儿酒，已经被基范送回宿舍了。”在中松了一口气说。
“基范？”俊秀眼睛又睁大了眼睛。
“是啊，现在清楚了，不就没事了吗？”在中看到俊秀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不禁有些奇怪。
“这样不行……我一定要回去一趟。”俊秀沉思了片刻，异常坚定地说。
“什么？回去？在中刚刚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力尹只是因为跟韩庚哥他们一起喝了点儿酒醉了，才没有办法接电话的……你这又是怎么了？”俊秀目空一切的态度令允浩更加气愤。
“基范，不行。”
“基范？他是送过力尹一束花，那又能怎么样呢？俊秀啊……你不要敏感了。”在中也说。
“不是的。”
“什么不是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允浩瞪着俊秀。
“基范他……其实是喜欢力尹的。”
“什么？”除了有天，另外三个人同时不可置信地问出了这句话。
“我知道的，基范也喜欢力尹。”俊秀低沉地说。
“你说基范也喜欢力尹？”在中瞪大了眼睛。
“对，这件事我也知道。”有天说。
允浩摆摆手，“等一下，等一下……让我想想……”
在中：“什么时候的事？又是《Timeless》？”
有天叹了口气，“也许更早。”
昌珉：“可是……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呀？不会又是谁的隐形摄像机吧？”
允浩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头看着俊秀，“隐形摄像机？俊秀啊，你们俩……你们俩那个时候不会是假戏真做吧，啊？”
俊秀咽了口口水，低下了头。
在中呆呆地笑了一下，“难怪会演得那么好……”
允浩平静地想了一下，“那……力尹知道吗？”
有天摇摇头，“力尹太单纯，除了俊秀，她把所有人都当哥哥，所以……应该还不知道，只是很单纯的以为基范对她的好是那种哥哥对妹妹的好。”
昌珉看着俊秀，“上次给力尹过生日，你那么在乎基范的事，我们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
俊秀有些乞求地看着允浩，“哥，我能回去一趟吗？”
“不行！”说话的是有天，“你不能回去，俊秀啊，不要太任性……你回去想要证明什么？证明力尹喜欢的人是你还是基范？你不相信她吗？你不要忘了……力尹牺牲了一年的时间是为了什么……不要再让她为你做出更大牺牲，喜欢她更要好好地保护她，嗯？”
俊秀转头看着有天。
是啊，他差点儿忘了，力尹已经为他牺牲了一年的时间。
他慢慢举起了拳头，良久……重重地落下。
现在可以做的，只有等待。
回到宿舍，基范没有开灯，可是他依然很清晰的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的希澈，其实他早就料到了他一定会等自己。
希澈站起来径直走向阳台，“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基范没有吱声，跟着他出去了。
希澈：“第一件事，善待自己……当有一天发现得不到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全身而退。”
基范依然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希澈：“第二件事，力尹呢……你知道韩庚有多在乎她，爱护她……不要伤害到她，一个金俊秀已经够她受的了，再加上金基范……我都不知道这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就当作是她太幸运了吧，居然同时被你们俩喜欢。”
基范很吃惊，他定定地看着基范，“哥，你怎么……”
希澈无奈地笑了，“不要把SM公司的人都当成傻子……上次的隐形摄像机，你们俩可真是……在海南，俊秀拉着力尹跑开，你居然为了替他们掩饰挡在了我和韩庚的前面，还有力尹生日的前一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夜不归宿……我想大概力尹也是一夜没有回去吧。”
基范低头不语。
“本来不想说的，可是看到你的样子又不能不说，咳……”希澈叹了口气。
“对不起，哥。”
“什么对不起……行了，早点儿睡吧……”说完，希澈走下阳台回到卧室。
阳台上只剩下了基范，后半夜的夜风有些凉，他站在那里打了个寒噤。
他想到了刚才连睡觉都在流泪的力尹，胸口像被什么硬梆梆地东西堵住了一般闷疼……
力尹呐……假如向你伸出手的人是我，你……会抓住吗？
他看向夜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