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过警察是很厉害的。

一个姐姐注意到了在初二那天，妈妈他们离开后两个小时，邻居叔叔偷偷摸摸地带着一个黑口袋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们反复研究这个片段，终于推测出那袋子里应该是衣服。

表姐脸色灰白，“……那天萋萋穿的就是这么厚的衣服……”

众人心里一凛。

警察顺藤摸瓜，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邻居叔叔和两个哥哥身上。

他们探案经验丰富，又从卫生间里探查出了鲁米洛反应。

那是我的血。

很快，他们就从下水道里，找到了我七零八落的尸体。

看到这样的惨案，年轻的警察姐姐们低声啜泣起来。

只有妈妈，像丢了魂一样，低声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是你害死了萋萋！”

爸爸气得压着她看我的尸体，她疯狂地往后退，“不是！”

“夏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这不是她的尸体！不是！她就是躲起来了，她就是想让你们去找她！想让我觉得愧疚……”

外公外婆不忍心再看，转过头眼尾坠下一滴滴泪水，“作孽啊……”

但纵使妈妈不承认，也没办法改变那就是我的事实。

警察没多久，就把DNA报告摆在了她面前。

妈妈像是觉得天都塌下来，软倒在地上。

她哭了。pm

妈妈原来也会因为我哭呀。

我歪了歪脑袋，静静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她猛地抬头，视线落到我身上。

我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还以为她看到我了。

可她的视线却很快从我身上穿过，她愤恨道：“夏萋这个贱人！”

她的身体细细发着抖，嘴唇苍白一字一句地说，“她怎么这么贱！小小年纪她就知道勾引男人——”

警察们都惊呆了，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反应过来的爸爸，已经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李夏茹！”

他失望道，“我从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恶毒！那是你女儿！”

妈妈身体一僵。

两秒钟后，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大哭起来。

她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警察很快把邻居叔叔和两个哥哥抓捕归案。

面对如山的铁证，他们很快认罪，被收押进看守所。

外公外婆和爸爸妈妈去见了他们。

我有点害怕，躲在爸爸身后。

外公眼睛红得几乎要滴血，指着他们，“你们是畜生吗？大家都是邻居啊！你们是看着她长大的！萋萋才几岁……”

妈妈怨恨地看着他们。

原来妈妈，你也会恨杀掉我的凶手吗？

两个哥哥却哈哈笑起来，盯着妈妈，“表姑，你也恨我们吗？”

妈妈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哥哥继续道，“你怎么好意思恨我们的？这不是你让我们这样做的吗？”

“你故意带着表婶和欢欢妹妹离开，把害怕得瑟瑟发抖的萋萋留下来，让她单独跟我们待在一起，你不就是想让我们睡她吗？”

爸爸和外公外婆的表情在他们的声音中，一寸寸龟裂。

妈妈拼命摇头，往后退，“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我没有……”

哥哥怨毒地嬉笑着，“怎么不是？”

“为了防止夏萋逃跑，你还特意把她关在房间里，把钥匙和她的手机给了我们。”

“表姑，你不知道，夏萋被我们睡的时候那模样可太可怜了，一直挣扎一直在哭，嘴里还在不停地喊妈妈。”

“表姑，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夏萋那个死丫头吗，我们帮你解决了她，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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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终于承受不住，大叫一声想冲上去，“你们这些畜生！她……夏萋，我的萋萋还那么小，你们怎么能这样……”

爸爸却猛地拽住她的头发，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原来，真的是你！”

“李夏茹，你怎么好意思说畜生这两个字？你不也是他们的共犯吗？”

“不……”

妈妈疯狂摇着头想反驳，但话还没说出来，就对上了爸爸想杀人的眼神。

她害怕得直打哆嗦，想往外公外婆背后躲。

但这时外婆也终于忍不住，给了她一巴掌。

妈妈愣住，哭着看外婆，“妈，你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我……”

外婆只愤恨地别开眼，“我怎么生得出你这样的畜生！”

妈妈起来，哭得浑身都在颤抖。

我痴痴地看着，心口有些疼。

犹豫了一小会儿，我往前飘出一步，伸出手想抱住她，却什么都没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