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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平步青云

秦正阳携姐姐手来到院墙边,气贯右掌,闪电击出,院墙立时倒下一块,秦玉娥惊诧不已。秦正阳所练摩云掌极具威力,青石碑都能拍断,击倒院墙自然不在话下。两人来到街上,马匹就拴在旁边,秦正阳与姐姐合乘一马赶往客栈。回到房中,卞金龙等人都来道喜,秦正阳吩咐道:“军门府。”左手拇指一挑,八人会意,转身出门。这是事先定好的暗号,除死无大事,左手拇指一挑就是斩尽杀绝。

姐弟二人互诉别来境况,说一阵哭一阵,秦玉娥得知兄弟遇到高人,习得惊人武艺,心花怒放,叹气道:“兄弟,你有出息,姐姐就放心了。这十年来,姐姐吃不好睡不好,就怕你出事,还好老天有眼,让我们姐弟重逢,看见你平安姐姐死也闭上眼了。”秦正阳劝道:“姐姐,苦日子是过到头了,兄弟这些年的苦不能白吃,今后姐姐要什么尽管说,就是天上月亮,兄弟也能摘下来。”秦玉娥摇头:“姐姐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平安,每天能看着你姐姐就知足了。”秦正阳满怀信心道:“姐姐放心,兄弟一定让你贵比王侯。”

三更刚过,卞金龙八兄弟回转,秦正阳吩咐马上动身,一行趁夜色出城,并不急于赶路。来到黄河边,船只往来频繁,有一只海船泊于岸边,秦正阳心头一动,上前搭话,得知船上是一些海客,贩来一些海外奇珍异宝准备上京贩卖。秦正阳大喜,欲买下整船之货,众海客历经多少风险,就为大利,开始不同意,但秦正阳答应高价收购,随海客开价,众海客方答应。计算下来,共计一百四十万两。秦正阳多付十万两,众海客出海之时只有五万两本钱的货物,如今赚了二十几倍,心满意足,卸下货物,回乡享福去了。秦正阳渡过黄河,吩咐卞金龙大出金银,置办宝马香车,每人都换上锦衣绣袄,戴金冠,系金带,连马鞍都换成镏金的。秦玉娥精心打扮一番,雍容华贵,秦正阳本就气度不凡,再一换装,好似王侯一般。收拾妥当,向京城进发。

段金刚深知京城如今必定全力追寻自己一行人,躲还来不及,竟要往虎口里送。实在想不通,趁别人不在跟前问秦正阳:“公子,我们在京城杀了几百人,短期内不应回京城,公子此举有何用意?”秦正阳笑道:“早知道你会问,若你是官差,见到城门被打开,吊桥落下会怎么想?”段金刚答道:“下手之人必定远走高飞。”秦正阳点头:“再加上济南军门府一桩事,官府定会以为我等奔南去了,办下这等大案有几人敢回头?我偏偏反其道行之,非但要回去,还要大张旗鼓,结交官府,只要把戏做足,谁也不会怀疑。”段金刚叹道:“公子胆色计谋,胜我多矣。”缓行北上,果然无一人盘查,段金刚暗暗佩服。这一日在客栈打尖,几人闲谈,秦正阳问秦玉娥:“姐姐,你在总兵那里的儿子怎么样?”卞金龙八兄弟听得此言吃了一惊,想不到秦正阳连亲外甥也不放过。秦玉娥叹口气道:“说是我儿子,自一出世就被别人养着,见了面也不认得,只当我是下人。在那里,姐姐只不过是行尸走肉。你把我接出来不怕那死鬼派人捉拿?”秦正阳笑道:“姐姐倒没说错,一个死鬼能把我怎么样。”

缓行上京,见到十几拨官差,都是奔南而去,对北上之人并不过问。秦正阳更把文章作足,一茶一饭都极为讲究,俨然一副纨绔子弟模样。仍由德胜门进城,包下一个客栈安顿下来。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血案之事,更有的说已抓住两名凶犯。秦正阳明白,抓人抵罪是官差惯用伎俩。命八兄弟打听京城官宦子弟,得知有一位安平郡王好赌,一位深得皇帝宠信的宰相卸任在京,最爱养鸟,当朝吏部侍郎最为好色,曾花三万两收买京城名妓海棠不果。秦正阳搜检所带货物,刚好有一只海外带回的鹦鹉,于是置一个金丝鸟笼,带着鹦鹉在街上逛了一圈,立刻就传开了。又出十万两买下名妓海棠,更在赌场玩耍半日,输了八万多两,立刻引起各方注意。

有赌场老板前来约赌局,定在京城最大的花影楼,秦正阳满口答应。卞金龙等人都不明白秦正阳用意,反正只要摆足排场,大把花钱。秦玉娥知兄弟极有主见,一句也不问,安心享受。当晚秦正阳带着鹦鹉,与海棠来到花影楼,里面早就虚席以待,海棠久与官场中人打交道,认得赌局上都是官员,安平郡王也在其中。秦正阳毫不在意,本来也不会赌钱,只为结交安平郡王,一晚就输掉三十万两。第二日再去,又输了四十万,海棠都看得心疼。接连三晚,输了一百多万,倒是跟安平郡王熟识不少。接连赌了三日,秦正阳绝足不上赌场,安平郡王赢顺了手,到客栈来催。秦正阳只说留下本钱买个功名,安平郡王自告奋勇为秦正阳谋划,借机捞些油水。秦正阳请安平郡王将鹦鹉送与卸任宰相,将海棠送与吏部侍郎,所带海外珍奇货物任安平郡王挑选。两日后安平郡王来访,进门要茶,喜滋滋道:“老弟,我为你谋了一个肥缺,扬州知府,你可要好好谢我。”秦正阳笑道:“郡王费心了,只是我不会当官,又怕连累朋友,只想要一个虚衔,光宗耀祖即可,不过越高越好。”安平郡王想了一下道:“老弟要舍得花钱,我为你跑跑腿。”秦正阳满口应承。安平郡王道:“你把这些海外珍宝交给我,我为你打点后宫太后,吏部侍郎得了你人情,给你做一份履历,两边一使劲,有八成希望。”秦正阳连连道谢,马上将货物交给安平郡王带走。

晚上叫卞金龙来报帐,卞金龙道:“第一票得了三百七十万,济南得了两百万,一共五百七十万。收买货物花了一百五十万,赌敞出一百三十万,零碎花了三十万,还剩两百六十万。”秦正阳道:“这一两日还要用,你可不要心疼。”卞金龙一拍胸脯:“跟着公子,要多少有多少。”秦正阳点头:“金银本就是身外物,斤斤计较成不了大事。”

过了一日,安平郡王来见,问道:“老弟,如今倒是有个机会,就是价钱太高,你有没有兴趣?”秦正阳马上来了精神:“说来听听。”安平郡王道:“近日边关催饷,可南边的税银还没到,国库里提不出钱,满朝都在为难,边关战事不断,一刻也不能耽误。老弟要是捐出一笔钱作为军饷,马上就能得到封号。”秦正阳问:“不知需用多少?”安平郡王道:“至少也要一百万两。”秦正阳马上道:“好说,郡王再跑一趟,我愿出两百万。”安平郡王大喜:“好,我这就跟兵部去说,老丞相早写了条子让他们关照你,户部官员多是老丞相门生,这两处一催,老弟的事十拿九稳。”秦正阳道:“此事若成,定要重谢郡王。”安平郡王已经在秦正阳身上捞了将近一百万,心里也有些愧疚,听得此言拿出一付讲交情的样子道:“为老弟帮忙理所应当,不劳谢字,事成后请我吃顿酒就成了。”起身告辞。

当真钱可通神,几百万银子花出去,两日就有消息。原来边关催饷甚急,耽误不起,得了秦正阳的银子刚好救急。朝上商议,有各方面出力,封秦正阳为二品青云侯,取平步青云之意,既不给封地,也不用世袭,在朝廷看来,是用一个虚衔换得两百万两银子度过难关,秦正阳要的就是这个虚衔,得知此信大喜,取五十万两银票谢安平郡王,准备出京。安平郡王觉得过意不去,召集官员为秦正阳送行,大摆排场,秦正阳又花了几万两,闹得满城皆知。临别时安平郡王拍胸脯担保:“今后老弟有事就到京城找我。”秦正阳谢过动身。

出京后秦玉娥问道:“兄弟,你哪来这么多钱?这几天至少花了几万两。”卞金龙笑道:“五百七十万两只剩下三万,就换得一个虚衔。”秦玉娥吃惊不已,秦正阳道:“姐姐不必担心,凭兄弟本领,金山银山唾手可得。不要小看这个虚衔,在京里一个侯爷算不得什么,到了外省,就是呼风唤雨的土皇帝,有了这个虚衔,随时可借官府之势,在江湖中立于不败之地。”段金刚点头:“公子言之有理,有了青云侯这块金字招牌,今后财源滚滚,好处多多,何止五百万。”卞金龙问道:“公子,不对,该叫侯爷,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秦正阳回想往事,嘴角泛起冷笑:“我还有仇未报,如今谁也不会怀疑堂堂青云侯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大可放开手脚,你们兄弟先到圣水峪去一趟,再到县衙挂个号,快去快回,我在前面镇上客栈等候。”左手拇指一挑,八兄弟会意,飞马而去。

秦玉娥问道:“兄弟,你叫他们到老家做什么?我是再也不想回去了,你出事那会儿,谁都不肯为你作证,姐姐是寒了心了。”秦正阳微笑道:“乡里乡亲,总要关照一下,姐姐放心,兄弟自有分寸。”就在镇上住下,圣水峪离京不过百里,卞金龙兄弟八人一日夜就赶回来,秦正阳也不问经过,继续南下。沿途经过大城镇,必定查看卷宗,打听江湖动静,地方官听说青云侯查阅卷宗,都猜测是奉了秘旨出京办差,百般巴结,好吃好喝招待,送上金银财宝,秦正阳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卞金龙弟兄吆五喝六,训斥差官。越是这样,地方官越是心虚,千方百计讨好秦正阳,秦玉娥叹道:“兄弟真会算计,照这样下去,五百万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回来。”秦正阳笑道:“这只是开始,好处还没显出来呢。”

越往南走,官吏越富,送的礼也越多,秦正阳通过各种渠道搜集消息,得知江湖中有三股势力最为强大,山西历山的黑鹰堡,江西武功山的百毒门,还有专门以暗杀为业的七杀门。其中以黑鹰堡实力最为雄厚,堡主铁臂鹰王,刚满五十岁,鹰爪功天下无双,掌中一口金刀威震武林,与各大名门都有来往。江北所有绿林都在黑鹰堡旗下,各大镖局走镖都要向黑鹰堡交一份常例银。黑鹰堡聚集了近千名好手,黑鹰旗下的生意连官府都惹不起。

百毒门虎踞江南,门主深藏不露,只由四名弟子控制局面,结交官府,大肆敛财。江南颇为富庶,百毒门召集了大批江湖败类供其驱使,与官府串通一气,明暗勾结,势力极为庞大。七杀门有三位门主,乃是亲兄弟,艺出同门,训练一批杀手,游走于两方之间收渔人之利。黑鹰堡与百毒门势力互不影响,但都不服气,经常起冲突,只是两方都不想一统江湖,没有什么大动作。至于武林各大名门,一向闭门习武,不过问帮派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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