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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千里追款困山城第五章 未雨绸缪暗对阵 (2)

快到中午时分,出去的人都陆续回到了宾馆,大家分尝着芝麻烧饼,都说好吃,外硬内软焦脆香酥十分可口。

稍事休息后,大家聚到一起碰情况,小郭说找到肖广宇律师了,他提出再交给他五千元钱,他可以通过个人关系疏通法院再次封住账号。

“这什么主意?分明是借机敲诈,这儿的人怎么都这么坏。”邹岩大发感慨,“我看这个律师的良心是坏透了,掉到钱眼里了,心里想的全是一个字‘钱’,除了钱他就不能想点别的招?我咋感觉着他说话有点像胡瘸子的味道呢?”

“你没去,工商局的人态度才气人呢,我们还没说完话,人家就一退六二五,什么没有规定了,不是我们的责任了,领导有交待了,说出一大堆推托之词,直接就封住了你的嘴,一幅冷若冰霜的态度,恨不得拒人千里之外,叫你有想法也不愿说了,气得一肚子气。”文波也是唠叨满腹。

“哟嗬,他们还怪有理由不是?不行咱去政府告他们工作不负责任。”邹岩急得瞪眼睛了。

“你这家伙,气糊涂了不是,工商局不是政府哪儿还是政府呀?别在那儿半夜吃黄瓜摸不着头尾了。”文波笑话他说。

“来来,咱还是开个诸葛亮会,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吧。”施弘觉召集大家聚到一起,“别在那里东一榔头西一棒棰侃个没完了,还是说说想法吧,各位有什么想法儿和高招都说一说。”

经过分析研究,大家认为肖律师说的方法不可靠,反而觉得应该再做做刘女士的工作,因为小郭第一次去的时候,企业股的几个人对我们还是有同情心的,也有正义感,交谈中看得出来刘股长那娘们很痛恨这种现象,但第二次一找她要开证明她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似乎又有惹不起那些骗子的感觉,无论如何是不肯出证明的,侧面了解刘女士是北京人,中专毕业分配到这里工作的,再争取一下,因为目前这是个唯一的突破口,也只有如此了。

根据大家的讨论意见,施弘觉小结说:“我看呀,咱们正面突不破,就换一种方式,从侧面试一试,去她家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引起她同情了也许会网开一面帮咱一把,大家看这样办如何呢?”

“咱可以给她送点礼或者钱打点一下,也许会打动她的。”文波建议说。

接着施弘觉开始布置任务,他对小郭说:“你和卫峰下午的任务是打听刘女士的家庭住址,然后咱们晚上去找她做工作,完成这个任务有问题吗?”

“估计问题不大吧。”小郭还从来没干过这类事情,觉得把握不大,所以说话不肯定。

“没问题,郭主任放心吧,别忘了我还在这里住过几年呢。”卫峰对小郭表了态。

他转身安排小赵,“你再去法院一趟,问问办案的情况,若是能找找他们的庭领导就更好,直接向他反映一下我们的情况,希望引起他们的重视,早点安排审理。顺便去给肖律师回个话,就说我们带的钱不够,回头给领导请示一下再决定,现在还需稳住他,让他感觉到我们很需要依靠他,切不可冷落了,律师向来是吃了原告吃被告,小鸡站在门槛上两边叨的,不能大意。”

小婕从餐厅定好饭来叫他们时,说出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她说上午我们的车出去的时候,她看见有人盯梢了,她认出来那两个坏小子是胡瘸子一伙的人,骑着自行车撵着我们的汽车跟出去了。

“看来我们碰上地痞无赖了,可惜我不认识那坏家伙,要让我看见了他跟我们,非撞趴下他不可。”卫峰生气地说。

“回头我站门口把着,你们看见了就告诉我,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看他有多少个虾兵虾将,全扫光!”邹岩恼怒了。

“那可不行,你们几个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镇静,先不要有所行动,他们现在不敢怎么着我们,只是想打听我们的行踪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施弘觉冷静地说,“他们呀,只要不怕累得腿软,就叫他追呗,难道自行车还能赛过你这皇冠车?追也是瞎追、白追,什么收获他也不会有,不必多虑。”

“不,我不这样看,老板,他们既然急于打探消息,说明有压力,特别是我们来了这么多人,也许他们感到大兵压境恐慌了,弄不好会狗急跳墙,咱还是得防着点,我看这个小宾馆临着大街,环境太乱,没有安全感,你看,咱是不是换一家宾馆住呢?”李文波用手扶着脸上的近视镜,异常顾虑地建议说。

“文波说得有道理,换个地方也好,这里环境复杂,邹主任你去安排一下,下午我们搬到县委招待所去住吧,他们总不能到那里胡闹吧。”施弘觉当即作出了走的决定。

他感觉到山城到处都是险恶,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想想也是,穷极了什么不敢干?为了活命,所有的人盯得都是钱,只要外边的人一进来,他们就像苍蝇盯鸡蛋一样,闻着味儿就飞来了,变着法子想从别人身上捞取点什么。

这瘸子一定是怕来找他要钱,所以才惊慌的。

不错,上午小婕在门口看到追赶施总汽车的那两个男青年,就是金利科贸公司的,是胡金利手下的两个小痞子。

一个绰号叫猴三,精瘦,黑脸,三角眼,刁钻无赖,以前是个惯偷儿,下手又快又准,可也经常被失主打得遍体鳞伤,跟个过街老鼠样令人讨厌,胡瘸子看他身手怪灵的就收在麾下混事儿。

另一个叫牛子的,壮实,大个,看似迷糊着脸,实际上是个六亲不认的家伙,只知道吃饱喝足干架,别的什么也不管,是那种梁塌了叫他去扛着他都会站那里,即便是砸爬了也不走的一根直肠子,胡瘸子很欣赏他的愚憨劲儿和打架有力气,就留他当了个打手。

其实,打从昨晚施弘觉他们一行四人进到山城后,胡瘸子的鼻子就嗅出了要出事儿的气氛,在宾馆门前被王卫峰赶走的那个小子就是猴三,他是胡瘸子派来打探消息的。

自从被法院封了帐号,他就警觉起来了,“哎,金爷,咱这回可是遇上了较真的啦,得操点心了,别让他们给咱找大麻烦。”

“嗨,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行了让猴三给那几个来学习的屋子里扔上几条蛇,吓走他们?”玩这一套,他金福贵可是个老手,这老家伙的阴毒连胡金利也惧让他三分。

今年夏天的时候,有一个甘肃人来索要被他们骗的钱,死缠活缠就是不走,还满大街吆喝他们,气得胡金利吃不下睡不着,这金福贵就使出了个损招,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条小毒蛇,装在一根尺把长的小竹竿里,告诉猴三,你不是发现他晚上都是在马路边的小摊档吃饭吗,趁人不注意放到他的脚下,然后从旁边惊动他一下就行了。但他并没说是条毒蛇,这猴三为了立功,就去办了,然后在身后用一小块石头扔到了他的小桌上,结果那人一惊,慌乱站起来的时候,就踢住了那条蛇,结果被那条蛇一下子咬了他的小腿,顿时嚎啕大叫,要不是被小摊主及时送到医院,差点要了性命。

“先别急,看看再说。”胡金利寻思着,“你说,他们来的这仨人怎么那么机灵,还没上当就发现了这是我们下的套儿,这还是头一回碰到,而且动作还那么快,一眨眼就把帐户也给封上了,难道本地有熟人在帮助他们?”

“那又怎么样,上回内蒙古来的那个科长不也扬言如果不退钱就法庭上见吗,结果叫牛子一砖头砸跑了,怕他们什么呀,钻山豹还怕坐地虎呢,我就不信他外地人还能斗得过咱这土生土长的地霸。”

“不行,这两天我眼皮直跳,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还是让三儿先去盯着点,看他们还有什么动静,弄清了再说。”胡金利也奇怪,自己怎么突然不安起来呢?

“那这批钱怎么办?”金福贵问胡金利。就在他们装模作样培训小郭他们时,又有一家来洽谈合同的,金福贵还领他们参观了培训现场,结果很顺利就签了代加工合同,这次来电话说要汇钱过来。

“你别管了,我已经找徐老大了,估计明天就会把帐户解开了,不耽误给咱汇钱进来。”胡金利说的老大,是检察院办公室主任徐大海,为了攀此人的关系,胡瘸子没少在麻将桌上输给他钱,所以,只要是麻烦不大的问题,他就会打着保护地方经济发展的旗号,托门路找关系帮助给协调解决了。

听胡老板说找他是解个帐号,这算什么,在公检法系统里,他老徐也算混得有根基的人物,人脉烂熟,办这点事儿还是有办法的,老徐听了就大大咧咧地对他说,区区小事儿,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胡老板尽可放心,回去等着就是了。

“听老板的。”金福贵听到此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所以,今儿上午银行开门前,胡金利就叫福贵去等钱了。他自己在屋里坐立不安,就怕账号没解开汇不进来钱,到嘴的鸭子飞了。

十点钟福贵那儿还没消息,对讲机里就传来了猴三的呼叫,“老板,我发现新情况了,绿洲那个公司又来人了,妈的昨晚上那小子的当了,也没发现他们的汽车,宾馆的人什么也没告诉我们,今早才发现来的是一辆进口小汽车,里边坐得好像是个领导。”

“他们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们骑自行车没跟上。”

“净他妈的废话,赶紧去银行接应一下你金爷,看钱到手了吗。”胡金利有些不耐烦。

现在,胡金利已经到了认钱不认人的地步了,除了钱以外,对其他的没什么兴趣。

他深知自己是作恶多端罪孽深重,到处都是要收拾他的人,但是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有混一天算两晌了,因为他缺钱,手下这帮子人吃马喂的需要钱,养活老婆孩子也需要钱,而他现在几乎是穷光蛋一个,真他妈的倒霉,想当初开公司不但没挣住钱还欠了一屁股债,费尽心机坑别人点钱还整日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这日子可真难捱呀。

说起来人前他是个小老板,一帮小兄弟们前呼后拥的,耀武扬威神气十足,其实人后自己就是一个鬼,在这混沌的社会里要混日子,他还得花钱买路子,绞尽脑汁找关系,他知道现在有钱四海皆兄弟,无钱骨肉亦徒然。

骗来的真金白银挺耀眼的,可谁知道只在他手上过一下就又哗哗的流走了,经常是入不付支捉襟见肘,这些苦衷只有他自己内心清楚,在别人面前还得打肿脸充大的,狐假虎威不能流露真相,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不过自从他发现委托加工这个骗钱的门道后,还着实欣喜若狂,以为发财的机会到了,一开始他效仿自己上当受骗的模式骗了一家公司几十万,结果被人家告上法庭,最后人也栽了公司也被抄了,鸡没吃着反落一身臊。后来他就慢慢学狡猾了,虽然公司被取缔了,但他仍然打着科贸公司的幌子继续行骗,但改为小打小闹了,近的不理专骗远道的,让你上当吃亏了,却因山高路远不够搭功夫的,也懒得给他费工夫讨债,所以,他屡屡得手,时候长了他就又洋洋得意起来,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钱来得容易去的也快,他明白自己说不定哪天就栽进去了,钱不花留着更是祸害,所以,他除了给老婆孩子留点生活费用,剩下的就山吃海喝,玩玩女人,请客送礼维持着一些狐朋狗友的社会关系,把这些不义之财全都挥霍掉了。

渐渐地形成了欲壑难填的疯狂诈骗行为,他的贪欲已经膨胀成了活着唯一的目的了,若一天不想法子骗人,他浑身就会极不自在,感到生活乏味没意思,他丑陋的灵魂里积蓄了太多的金钱欲望,只有不断的行骗才能给他强烈的刺激,掠取更多的脏钱方可使他获得心理满足,就这样一步步让他跌进罪恶的万丈深渊。

所以,对施弘觉二次出现在山城,他并没感到吃惊,前次施弘觉来谈合同时,他已经领教过了,这个人思路清晰并不好对付,只可惜那人没见过这骗人的小把戏,被我用久经行骗经验老到的伎俩,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支应过去了,可这些招儿骗得了一时,骗不过永远,很快就会被人家识破,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受骗者、政府都恨他,想惩治他,就连街坊邻居也恨他,因为他把这一带搅和得一塌糊涂鸡犬不宁的,反正他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还是那句老话: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应过去几招是几招,且看你奈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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