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结局
初夏的早晨
柳絮舞落在院子里,也洒在了正走过庭院走廊人儿的肩头上。温柔的,又似被随身唤起流动的空气带落。
“小方,今天天气很不错呢。”偌瑶轻轻的推开房间的窗户,让屋外的阳光淡淡的洒近来,照到正在昏睡的人的身上。
她穿着鹅黄的褂裙,素衫下,腹部已经如小山般更加明显地隆起了。
“呀!对不起,小方!”看到阳光直接照在了毛小方的脸上,她连忙道歉,“这样是不是太刺眼了?”说着,坐到了他身边,用自己的身体当去了直射到他脸上的阳光。
深情地注视着面前毫无知觉的人,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的扶住他的脸颊。
嘴唇的颜色,已经不是当日的苍白了,这就证明,他会好起来的。
每天早上,从睡梦中醒来,偌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门窗,让新鲜的空气溢满房间。
简单的梳饰一下自己,然后就替毛小方洗漱整理。
然后,在喂他喝下用来维持性命的参汤之后,就会在阿海阿初他们的帮助下扶着他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下。
院子里,偶尔有花瓣掉落的声音,有草叶碰触的声音,也许还有蜜蜂落在花蕊上的声音。就这样相互的偎依着,一起度过剩下的时间。
或者看着天上的浮云,或者看着院落中的花草,或者在他的耳边低语,或者聊着未出世的孩子——就这样一直坐着。
难得的悠闲、平静。
偶尔,偌瑶也会想着,这也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呢。
但是,一颔首,看着他仍然毫无知觉的躺在藤椅上,心里就一阵阵的痛,所有幸福的感觉顿时就跑到九霄云外了。
佛爷一战,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中,毛小方就这样一直在昏睡,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不止一次的,偌瑶追问过阿海,为什么毛小方还不醒?不止一次的,阿海详细检查过毛小方,他没事。不醒,最大的可能是因为体内过于灵力透支,所以需要如此长的时间来恢复。
然而,等待是可怕的。在等待着毛小方醒来的那这段时间里,偌瑶更加恐慌。
她害怕,害怕他会一直昏睡下去,再也不会醒来。
她害怕,害怕他哪一天突然间没了呼吸,弃她而去。
她甚至害怕,害怕他醒来后,会仿若上次般,会再次失忆忘记自己。
她害怕——她害怕的实在太多了!
这一段日子,只有在凝视着毛小方的面庞、握着他余温尚存的手时,才会暂时忘记这些无端的猜想。所以,一天到晚,偌瑶都守在他的身旁,哪怕随着日子的消逝,自己的身子也开始变得渐渐沉重。
她细心的等待着,就如同贴身侍女那样,一直待在他的身边照顾他,没有一刻离开过。
甘田镇的平静已经持续了许久,就算偶尔还有些夜半时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不太平”,但在甘田镇大众早已经被锻炼得千锤百炼的承受力来也说算不得什么,何况,只要名动天下的一代僵尸道长依旧坐镇此都,要怕的也会是他们啊。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秋去冬来,伏羲堂一如从前。然而,院子里的棵棵绿柳如烟,似乎因为偌瑶的存在,像是淡墨画在白萱上,温柔地化开,淡得不能再淡,轻得不能再轻,看什么都仿佛是隔了一层雾,像是一幅水墨画。
“偌瑶”阿海从山上采药回来。
“回来啦”偌瑶将视线移到声音的来源处,温婉的一笑。
“嗯”阿海点点头,将背上的药篓放下,走到毛小方身边,“就你一个人在这,师父他还好吗?”
“他还是没有醒,”偌瑶有些安然的笑笑,“阿秀刚刚也在这,还说你到山上采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明显有些有气无力。
看着昏睡的毛小方,阿海的心下意识的沉了一下,随即,“偌瑶,你还好吧?”他的目光落在了偌瑶如小山的便便大腹上,关心的问道,他感觉到了偌瑶隐约间的虚弱。
“没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变化的原因,最近觉得身体越来越沉,好像也变得贪睡了。”偌瑶淡淡的笑着。
“听说,孕妇嗜睡,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不然,等师父醒了肯定饶不了我。”嘴上虽是调侃,但看着明显有些无力的偌瑶,又看着仍然昏睡的毛小方,不禁意间,阿海的心情似乎更沉了。
偌瑶依旧淡淡一笑,颔首看着昏睡的毛小方,笑容却依旧掩饰不了心中的凄然和嘴角苦涩。
何时这原本清澈的眼染上愁绪?何时这爱笑的唇不再轻启?
就这样,阿海怀着心事在院子里陪着毛小方和偌瑶坐着。
偌瑶则轻轻的靠着藤椅,这一刻,大片大片的柳絮,雪一样翻卷着飞过他们的面前。
而偌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已经从柳絮上完全飞到了另一个人的脸上。
那么熟悉的容颜,淡然的仿若天际的浮云一般。
可是,你就这么睡着吗,不看这世上缘生缘灭,潮涨潮落?不理花谢花开,浮云聚散?不听虫鸣花语,清风过林?
斜倚着藤椅,望着对面的石桌,仿佛又看到他对我浅笑,那么温暖。。。。。,眼前的一切,却是冰冷的,不知何时,泪水悄悄滑落脸颊,泪浸透了白色的衫领,刺的胸口一阵剧痛,小方,小方……
“偌瑶,你怎么哭了?”阿海一惊,紧张的问道。
“没有啊,刚刚有只小虫子进来了”偌瑶一惊,蓦然的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用袖子随意的擦擦,连忙试着叉开话题,“你刚从山上下来,渴不渴,我去泡些茶来。”
偌瑶逃避般的站起身来,阿海刚想说不用,他去就可以了,哪知,“啊”偌瑶一声惊呼,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褂裙下摆。
“啊”不等阿海反应过来,她已经重重的跌了下来,顿时,她觉得腹痛难忍,根本就无法爬起来。
“偌瑶”阿海惊呼,连忙上前,“你怎么样?”
“好,好痛”偌瑶的脸色蓦然间恍若白纸般。
“痛,痛”阿海一时间失了神,怎么办,怎么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一连惊呼,“阿秀、阿秀、阿初……”
“怎么了,大师兄”阿秀和阿初闻声从外面跑进来,一看到摔在地上的偌瑶也是大惊,“偌瑶,怎么会这样?”
“我,我”阿海一时手足无措,“偌瑶,偌瑶摔倒了,怎么办,她好像很痛,怎么办?”
“摔倒?”阿秀大惊,连忙俯身,隐约间,她发现偌瑶素色的裙摆下一片鲜红,“天呐”她一声惊呼,“二师兄,你快去请接生婆,大师兄,你赶快去找师姑来……”
“好,好”阿海阿初惊慌的,气急败坏的迅速跑出去。
“小方,小方”而偌瑶紧紧的抓着毛小方的手,痛的几乎不能呼吸,大概这世上没有一种痛可以和这时的痛相提并论。她的心那么的害怕与无助,她心里无数次的在呐喊,小方,求求你,求求你醒来,陪着我,陪着我。疼痛如潮水般不断袭来,一波又一波,不断的将她淹没。
“偌瑶,你别怕,没事的,没事的……”阿秀手忙脚乱的试着扶起偌瑶往房间去。
“啊……小方,好,好痛,小方……”偌瑶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带着哭腔。
阿海阿初站在院子里,听得心惊肉跳,不安的看着同样皱着眉头的陈秋桐,“师姑,生孩子怎么会这么痛的啊,怎么办,偌瑶,她,她没事的吧?”
(作者:那个,阿海、阿初,貌似你们师姑也没生过孩子啊。)
“她会没事的”陈秋桐坚定的说道,与其说是对阿海阿初说,倒不如是对自己说,她会没事的……因为生肖相冲,她守在了外面等候。
“小方,你在哪儿……小方,啊,痛,痛……”偌瑶痛苦的哀叫丝毫不减。
“为什么生孩子会这样痛啊,为什么偌瑶她这么痛苦啊”阿海阿初听得胆战心惊,虽然得到陈秋桐的“保证”,但他们仍是不放心,连平时镇定一些的阿海也本能的跟着阿初不停的走来走去,“师父,偌瑶一直在叫师父的名字,怎么办,师父怎么还不醒来啊?”
陈秋桐走过去,拽住暴走的俩师兄弟,“偌瑶会没事的。”师兄,你快点醒来,不要让彼此的心中再有遗憾啊。
这时,阿秀匆匆的跑出来,喊:“大师兄、二师兄,稳婆说要热水,你们赶快再去多烧一点热水!”
“好”阿海阿初急忙应着,一头就往厨房冲。
陈秋桐微微变了脸色,抓住阿秀问道:“她怎样了?情况不好?是不是……”
“师姑,我不知道,偌瑶她,她一直生不出来啊”阿秀也已经慌了神了。
另一个房内
小方……毛小方……一个声音,温柔缱绻,纵是潮水秀柔轻灵,也不过如此。
唤着自己的名。
恍惚之间,脸颊上一片湿润,温暖如花。渗进嘴角,竟是似曾相识的无助……
小方,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醒来……醒来啊……我,我……
声音渐弱,似有似无。
你?怎么样?为什么,不再说下去?
脸上的水,分明是泪。
几度
经不住那声音的缠绕,毛小方睁开眼,醒了。
生死之界,几日流离,射入眼的第一束光,竟然迷了眼,不由得伸出手,挡了住。
许久,才适应了明亮的颜色。
桃木剑、祖师画像……四下无人。
已经是自己的房间了,伏羲堂。
“痛,好痛……”对偌瑶来说,这一刻好像永远都过不完。
时间好缓慢好缓慢的流过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凌迟着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痛楚已经弄不清是从什么地方开始,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才能终止?痛的感觉,把所有其它的感觉都淹没了。全身四肢百骸,几乎无处不痛,连头发指甲都在痛。
汗与泪齐下,呼吸都几乎要停止了……她心里有个朦朦胧胧的意识,她要死了,她要死了……她也宁愿死去,立刻死去,以结束这种撕裂般的,无休无止的痛!
眼前一直有很多张面孔在晃动,这些面孔,像是浸在水雾里,那么模模糊糊的,飘飘荡荡的,隐隐约约的。她依稀看到阿秀,看到舒宁,看到稳婆……这些人在她眼前,像走马灯似的不停的转,是浸在水里的走马灯……可是,毛小方,你在哪,你在哪……每一个转动里都带着涟漪,向周围扩散,扩散,扩散,扩散……她觉得,自己所有的意识,都快要扩散到无穷大,扩散到无穷远,扩散到无影无痕了。她已经痛得连思想都会痛了,她不知道怎样能够终止这种痛,小方,小方,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疼痛几乎把偌瑶淹没,渐渐的,她几乎快要失去知觉了,她所有的意识和思想都飘往了天空,她的身子似乎腾空而去,痛楚也跟着消失。“死亡的滋味真好!”她朦胧的想着,但是,蓦然间,那撕裂般的痛楚又翻天覆地般的袭来,她被这强烈的痛楚又拉回到这个世界,感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有人在用冷水泼她的脸,有人在掐她的人中,有人在她嘴里塞着人参片……而她肚子里的那条小生命,正挣扎着要来到这个世界,但,他来不了,他挣不出那孱弱的母体……
可怜的孩子啊!她在痛楚中无声的呐喊着:小方,你在哪儿,求求你,求求你醒来,给我力量,给我力量啊……
这一刻,她只想见毛小方,只想见到他。
就在这样的呐喊,占据了她全部意识的时候,她忽然感到有一双有力的手,托起了她的头,一双手臂缓缓地抱紧,再抱紧。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
“小方”偌瑶埋头在他的怀里,痛楚似乎在这一刹那凝固,是幻觉吗,如果是,我宁愿沉溺其中永不迈出。
“偌瑶,对不起,我在这,在这”一只手抚上她的下颌,小心地将她的脸转向他,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孔,深邃的眸子,直透视到她的灵魂深处,眼中盛满歉意和疼痛,往日从容镇定的面庞上带着深深的担心。
“小方,小方”偌瑶不敢相信的紧紧地抱住了他的手臂,任泪水肆意流淌,真实的,真的是他,“小方,不要丢下我,我一个人好怕,我真的,真的没勇气走下去了。”
她靠近了他的怀中,闭上双目,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点点泪珠……落了一地忧伤……
“不会,不会”毛小方喃喃的回答着,如此刻骨铭心的伤痛,深到他无法预测……“不要怕,不要放弃,有我在,让我们一起努力,迎接我们的孩子。”
不敢不回答这样有力的声音,不敢不顺从这样有力的命令,偌瑶努力大睁着眼睛,“是,是,是……”
这样拖到深夜的时候,一声儿啼终于划破了穹苍,偌瑶和毛小方那未足月的孩子,终于终于出生了,是个男孩。这孩子差一点夺去了偌瑶的生命,带来的却是崭新的喜悦。
“师父、师父,他软软的,还这么小,他会笑,会笑耶……”阿初小心翼翼的抱着刚出生的婴孩,新奇,紧张,还有激动。舒宁、阿海、阿秀全都在他身边同样好奇、开心的看着。
“你们四个,他在笑你大惊小怪啊”陈秋桐一边无奈的说道,一边期待的伸出手臂,“那个,四个小鬼,看够了吧,让我抱抱吧?”
“呃?”阿初一愣,“我,我刚刚才抱,不行不行。”说完,抱着孩子转身就闪。
“喂,你抱了很久了好不好?”陈秋桐不服气的说道,“猫又,截住他。”
“啊,大师兄,快掩护我”阿初一边闪一边对着阿海他们喊道。
一时间,五人一猫,人满房间乱跑。
床榻上,毛小方扬着嘴角,挑着好看的眉头看着。偌瑶幸福的笑着,把脸深深的埋在他怀中,就像从前一样,一种甜蜜而凄酸的感觉涌上心头,闭上眼睛,不觉流下了眼泪。
她抬起头,眼睛里仿佛贮藏了星光。
星光,原来并不如他们仰望夜空时看到的那般冷冽遥远。
“小方。。。。。”
此刻,毛小方的脸上不再是一贯的淡然,而是晕满柔和的光,即便是偌瑶,也从没有见过如此的温暖,在他的眼中,在他的嘴角。
“啊”忽然,偌瑶低沉的一声痛呼打破了这一刻的温馨。
“偌瑶,你怎么了?”毛小方的心猛的一沉。阿海阿初他们也忘记孩子的争夺战,全部紧张的立即围上来。
“我,我”偌瑶皱皱眉,“我想,我的肚子里还有一个……”
午后,风摇曳着扶苏木,散落了一地的清幽。
偌瑶立在了毛小方的身边,两个人不约而同看向院中的扶苏木,尔后默然相视。
偌瑶悄悄伸出手去,与他相握。
“小方,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在我身边?”偌瑶小声的问道。
“确实是在。”毛小方环起手指,与之相扣,不似往常的腼腆,脸上流溢出的是一种淡然而笃定的笑。
“那我就放心了。”偌瑶开心的点了点头,眼圈却突然有点红了。
“偌瑶”毛小方看着她,面前的偌瑶的双眼中充满了欢笑和安心,似乎又不止于此,两种情感间还夹杂着更深的害怕失去的忧患。就这样,他突然就被这样的眼神刺痛了心,很长时间后,“这段时间,让你经受了这么多的担心和痛苦,我该怎么补偿你?”仿佛是被偌瑶眼中的悲伤所感染,他淡然的双瞳也透出隐隐的忧郁,就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身边的女子,等待她的答复。
偌瑶也一直凝视着他,期间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良久,
她缓缓摇了摇头,好像突然也有些感伤,说:“不用补偿。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和你在一起,除了共享快乐,我更应该学会分担你的苦难。”
看着她笃定的目光,感受她话语的暖意,毛小方感到的笑笑,手抚上她两侧的发际,在有些眩目的阳光下微微皱眉,心却好像被那晃眼的光线照射得有些迷乱,产生一种晕乎乎的感觉。
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和你。
偌瑶侧头看着毛小方,他的神情淡定,嘴角微抿。熟悉的感觉,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一刻她又体味到了那种感觉,那种叫幸福的感觉。她被这种无法描述的感觉支配着,黯然流着泪水。
“不过现在,除了你,还有两个人也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忽然,偌瑶浅浅一笑,神秘的眨着眼睛。
“哦”毛小方似乎是一怔,“还有两个人?”
“是啊”偌瑶开心的一笑,“就是他们啊”她俯身看着身边的摇篮里的两个小家伙。
“这么说,我的地位岌岌可危啊!”毛小方有些无奈的挑挑眉,故意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怎么啦,你不会是和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吃醋吧”偌瑶一脸坏笑地说道,轻轻的拍着孩子小小的身体哄着,还不免有些忍俊不禁。
两个小家伙,正是毛小方和偌瑶的孩子。原来,偌瑶当日怀的是龙凤胎,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孩子挥动着幼小的手,很是可爱。
毛小方不满的挑高眉头,一时间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哎,你吃醋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原来你吃醋这么可爱啊。”偌瑶得意的说道。
“奇怪,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他们吃醋啊。”毛小方认真的说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光泽,不自在的笑挂在嘴角似坠未坠。
看着这样的毛小方,偌瑶忍着笑,忽然起身,主动的投入了他的怀中,随即,紧紧的,紧紧的环着他的腰。
花絮离枝随风落,迎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的脸庞,娇柔纤细的花絮,轻轻滑过。
偌瑶静静地闻着花絮的清幽,恬静地笑着,风吹过,似乎也为他们的笑而欢乐起来……
风依然,落花依然,浮云向西飘去。
庭院中陶然欲醉的风景,两人的心已随然…
她偶尔会不经意的望他一眼,若他觉察到了就会回给她一个微笑。
笑容淡淡却不失温柔,神定气闲,波澜不惊。
愿这样的画面,就此定格在最美,直至永恒。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