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彼岸花(四)

院子里

“师兄,你真的一点都不怀疑偌瑶?”阿初不死心刚刚的疑问。

“怀疑什么,偌瑶怎么会害师父?”阿海说道。

“可是,这是唯一的可能啊,只有偌瑶的玉佩才有师父的法力,如果不是偌瑶,还有其他什么解释呢?”阿初不解的说道。

“你别乱说啊,如果不是上次的意外,师父和偌瑶说不定了已经成亲了,偌瑶怎么会害师父呢?”阿海笃定的说道。

“你也会说是说不定了”阿初越说越形似,“再说,徐峰现在成了僵尸,他是偌瑶表哥,亲情和爱情你会选哪个啊,况且,她现在和师父还有没有爱情啊?”

“不会的,我相信偌瑶不会这么是非不分的。”阿海坚持己见,“我告诉你啊,你再乱说了,万一偌瑶知道多不好,而且,徐峰是僵尸的事,师父吩咐过,千万不要让偌瑶知道。”

“知道了,师兄。其实我也只是开玩笑,偌瑶和我们住一起这么久了,我怎么会不了解她,”阿初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我们怎么想没关系,主要,是师父怎么想。”

“师父才不会像你这么想呢。”阿海不容置否的说道。

说完这段对话的两个人离开了,只留下了悄然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和寒冷。

院中偌瑶从半圆形飞石门内走了出来,视线就凝固在这片冰冷,丝毫没有气息的尘埃里,久久无法回来。

整个人难以置信地呆在那里。表哥变成了僵尸?怎么会这样?

只有偌瑶的玉佩才有师父的法力,如果不是偌瑶,还有其他什么解释呢?阿初他们是这么想的,那小方呢?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是的,不然,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表哥变成僵尸的事,他真的是怕我会……

不,不会的

夜深了,外廊上,毛小方若有所思的站着,月亮……月光皎洁……外廊没有点灯,如银的光芒,已将他包裹。他的眼里,似乎荡漾起什么。这件事,不会和她有关。可是,如果她不牵涉其中,寄石藏魂牌被破又怎么解释?淡淡的忧心不着痕迹的充满他的心中。那个身影,那双总是欲语还休,带尽悲伤,藏尽愁绪,却又清澈如故的双眸。人会骗人,但眼睛不会,拥有如此清澈眼神的人,不会的……内心似乎从来不曾这么杂乱了,还是因为自己很久没有遇到如此为难棘手的事了?

“小方”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毛小方微微一怔,“偌雅”

然而,就在他倏然回首的那一瞬间,两人竟一时相顾无语。

两人心中各有思绪,但是,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晌

“小方,你是不是有事想问我?”偌瑶打破了沉默。

“呃?”毛小方微微一惊,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

“没有啊”毛小方心中矛盾,相信她。

“那,我回房了”偌瑶心中暗暗一叹,小方,谢谢你相信我。

转身,几步之路,“偌瑶,”然而,毛小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可不可以看一下你的玉佩,我功力尽失,不知道你的玉佩上还有没有灵力?”没来由的紧张和不舒服,是因为这样的谎言吗?

你,真的不相信我。为什么要对我撒谎,你,可以坦白的对外说的,如果这样,我心里就不会这么难过了。几步之遥的偌瑶难以觉察的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人用刀狠狠的扎了一下,然后刀身就停留在里面,不停的扭转。心,好疼。

“好啊”一如既往的清澈嗓音,轻轻的摘下脖子上的玉佩,一如既往的温顺,只是,原本清透的琥珀色双瞳瞬间变得漆黑,像是失去了什么。

接过玉佩,毛小方有些隐隐的不安,然而,下一刻,他的心一沉,这块根本就不是凝聚了自己法力的玉佩,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她,还是,还是其他的原因。尽管开始确定心中犹豫不决的猜测,然而,下意识的,仍是尽可能的为她找理由,去开脱,不会是她。

然而,偌瑶却在毛小方的眼中分明看到了怀疑。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偌瑶在心底深处重重叹息。心房被不安和难以言谕的酸涩包围。

下意识的,偌雅在想,为什么心里这么沉重,因为他的不信任?

为什么这么在意,难道,这就是爱之深,伤之深。我们所爱的人,最有力量伤害我们。

天蒙蒙亮了,然而,却依然有黑暗的感觉,也许,黑暗本就是黎明的一部分吧。

海边悬崖上

徐峰临海而立,海风肆虐的吹着,带着阴冷。

恍然间,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没有回头,“你,来了?”毛小方知道了,那偌瑶同样会知道,他并不意外。

“表哥,为什么,你会?”来的人正是偌瑶,然而,她来,不仅仅是因为想知道徐峰弄成这样的原因。

“没想到你真的回来,而且,是一个人”徐峰没有回答偌瑶的话,淡淡的,隐约间竟似乎是松了口气,“你,不怕吗?”

“怕”看着徐峰,那个寥落的身影,隐约间,偌瑶感觉到了一阵悲哀,“可是,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如果会,上次你就可以动手了。”

徐峰微微怔然,看着她,心中动容,“你来,是不是想知道毛小方为什么会功力全失?”

“真的,是你和偌琼堂姐。”偌瑶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尽管心里早就有底。

徐峰看着偌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手心里躺的,赫然是偌瑶的玉佩。

“我的玉佩?”偌瑶大惊,一低头,竟发现和自己脖子上挂的那块一摸一样。

“毛小方失去法力,是因为李偌琼在这块玉上施法,而这块玉,是我偷偷在你身上换来的。”徐峰看着她将事情经过详细的开始描述,从人参果开始。

而这时,远远的,两个身影在交谈。

“咦,那个不是伏羲堂的偌瑶小姐吗,怎么会在这里,快,快去伏羲堂告诉毛师父。”

海风渐渐肆虐,偌瑶难以置信的听着徐峰描述的一切,终于讲完了。

“偌琼她为什么这么做,甚至,还把你变成僵尸?”偌瑶说道,

“这个问题,我比你更想知道。”徐峰自嘲的笑笑。

“表哥,你,收手吧,不要再害人了。”看着徐峰,偌瑶难过的说道。

“收手?”徐峰看着眼前的偌瑶,忽然,悲凉的笑了,“哈哈哈,你知道我要是不杀人,下翅是什么吗?”

“……”偌瑶看着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然而,丝毫没有准备的,徐峰,一回头,竟是面目狰狞,獠牙突出的鬼样。

“啊”偌瑶吓了退了一步,脚下一绊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偌瑶”徐峰一惊,歉意的连忙想伸手扶他。

而这时,“妖孽”熟悉的喝声从身后传来。偌瑶急忙回头,竟真的是毛小方他们,还有阿秀。

此刻,阿海阿初立即飞身上前,见此,徐峰扫一眼地上的偌瑶,立即飞身逃离。

“……。”毛小方立即上前准备扶偌瑶,然而,一下就看到了偌瑶手中的两块一摸一样的玉佩,不禁整个人都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真的,是你?

顺着毛小方的视线,偌瑶同样看到了手中的玉佩,发觉了他的神色异常,她知道,他这次,是真的误会了。

“偌瑶,你没事吧?”阿秀连忙扶起偌瑶,“师父说徐峰变成了僵尸,你要小心,不能再见他了。”

“偌瑶,你的玉佩,怎么会……”这时,阿海阿初也看到偌瑶手中的玉佩,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而这时,偌瑶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种种疑问,她的视线和毛小方的视线交集,相互注视着。

说话呀,你为什么沉默不语?你为什么不解释。只要你开口说不,我就会相信你。

小方,没有必要再说些什么了,你的心,从一开始就否定了一切,又何谈相信我呢?

等待着,沉默着,然而到底在等待什么?此时,连他们彼此也开始不明了。

终于,“为什么这么做?”毛小方的心有些沉甸甸的。

为什么这么做?下意识的,偌瑶竟凄然一笑,终于明白自己在等什么,算了,也许真是到了那个期限了,我累了。突然间,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痛和苦,排山倒海般对着她压来,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几乎窒息。

算了,我真的累了,很累了。

“我会搬出伏羲堂的,当初我说过,如果我的期限到了,我就会走的。”偌瑶淡淡的说道,一如既往的淡淡笑容,不带一丝勉强;一如既往的清澈嗓音,却低沉到不行。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是如此越发的沉重、越来越感到悲哀,那无法言喻的难过是为了谁,是自己,还是因为这一段已经冰封的感情?不想解释,不想再面对什么,就让我走吧。

原来,我们所爱的人,最有力量伤害我们。

什么都不用解释了,也没有必要解释了。

“啊,为什么啊,偌瑶,你在说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又要走。”阿秀大惊,完全弄不明白此时的状况。

然而,偌瑶仍旧是笑笑,轻轻推开了阿秀扶住自己的手,转身离去了,一步一步踏出了众人的视线。

咦?脸上怎么都是水?下雨了吗?没有啊。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一刻,看到你如此无力的表情我会心痛?为什么,为什么你伤我这么深,我却仍旧在心底爱着你?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没离去,就已经开始思念你?

思念化作滚烫的泪,润湿了脸颊。

潜意识的,毛小方同样上前一步,然而,却始终没有勇气再跨出一步。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蓦然的,心好像有些隐隐的痛,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知道是她会这么难过?

我去哪?为什么心这么痛?累了,这段日子,拼命伪装着,拼命硬撑着,真的,累了。

如果我的世界,从没有这个人来过。一生一世,但愿不曾遇见他。如果他从未出现,我会不会好过些。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甚至,连问也不问我?

冥冥中的定数。

我们却背离了冥冥中的所有。

偌瑶独自在街上走着。毫无目的,一切似乎都在变动,然而唯有自己静止不动。任身边的一切如光与影般流淌而去,似乎哪里都是虚幻,毫无可以抓牢的实物。

灰暗的街道上,没有阳光。

偌瑶木然地走着,木然地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流。

想要拼命甩掉他的影子。

可待停下来才发觉,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是他。

这时,天空开始下起小雨,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偌瑶只是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细雨中带着芬芳的泥土的香味,她只是在雨雾慢步,衣服上沾着细微的雨水。

她又回到了自己西饼铺的楼上,也许这里,才是真正属于她的一方天地,没有其他任何人,有的,只是自己。

她在楼上窗口抱膝而坐,像无助的猫咪一样蜷缩成一团,雨丝随风飘进来,伏在脸上,凉凉的,真的只是雨吗?偌瑶轻轻的一摸自己冰冷的脸颊,是泪水,自己什么时候又流泪了?

渐渐的疲倦在人最软弱的时候袭来,她懒得费劲抵抗任其在体内横冲直撞,最终强大的疲倦感战胜了一切,她脑袋靠在柱子上就昏昏睡了过去。然而,脸上的那份落寞即使是阖上双眼也无法掩饰。

窗外,一个黑色的身影静静的看着房内的一切,最后,只有无奈的一叹。

伏羲堂内

夜已然袭来,本已停息的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给整个天地间蒙上一层无法名状的伤感色调。

书房内,毛小方站在窗口,脸色有些肃然,望着夜色下的小院,一切都沉静在细雨中,眼睛只盯着虚空的某一方……

“什么,你们怀疑是偌瑶把玉佩给了徐峰他们,所以害得师父功力尽失?”阿秀不敢相信的问道。

阿海阿初相互对看了一眼,没想到偌瑶会就这样离开伏羲堂,可是,眼前的一切,又很难说服自己说不是。就这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师父,你也这么认为吗?”舒宁上前一步问道,得知这件事后,舒宁和阿秀的反应最激烈,她们不相信,因为她们同样是女人,从她们的角度可以体会得到,偌瑶,绝不会。

“师父,你说话啊。”见毛小方一直沉默,阿秀着急的叫道。

“好了,这件我要好好想一想,你们都先出去吧。”毛小方终于开口了,他心烦的叹了口气,这两天的事,他真的需要时间好好的整理一下思绪。

“出去就出去,我去看偌瑶。”阿秀不满的嘀咕着,她是在替偌瑶不满。

“我也去”舒宁也嘀咕着跑了出去。

望着跑出去的徒弟,毛小方心中暗暗一叹,为什么她们可以这么清楚的分出自己的立场,我却始终不能明了。信,还是不信,如此简单。

可偏偏难以抉择。

既然选择了后者,又为什么心里如此难过,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会为她如此心烦意乱了。

他的目光越过窗台,定在不远处的树枝上。

树枝上,一只蜘蛛正在结网。

为什么蜘蛛就可以不被自己的网黏住呢?

而比蜘蛛聪明千百倍的人,却喜欢作茧自缚!

当阿秀和舒宁来到偌瑶这时,不敢相信的发现,偌瑶竟然独自坐在楼上独自在喝酒。

“偌瑶,你做什么啊,你不会喝酒,怎么在喝酒啊?”阿秀叫道。

“是吗,”偌瑶却握着酒杯,醉眼朦胧地看了晚上冒雨前来的好友,“我以前也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喝酒,可是,好奇怪哦,今晚喝了好几杯了,还是没醉,而且,好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说着,又开始倒酒。是啊,清醒到比任何时候都知道老天又给自己出什么难题。

“偌瑶”舒宁一把夺过偌瑶手中的酒杯,难过的说道,“你不要这样,你要发泄,买东西,摔东西都可以,但你怎么可以伤害自己的身体啊?”

“伤害?没有啊,我觉得,现在很快乐,轻飘飘的,好像在飞。”偌瑶支着头在笑。心不是早就伤了吗,身体,还重要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啊”

“偌瑶”看着偌瑶的笑,舒宁和阿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另自己发悸的心酸,她,很久都没有笑过了,算了,醉吧,也许,她累了,什么都往自己身上压,就让她任性这一回吧。

“喝吧,我们陪你喝。”舒宁将杯子还给了偌瑶,阿秀将手紧紧的搭在了她的肩膀,紧紧的,难过的,今天,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心碎神伤。

偌瑶的眼睛在发热,“舒宁,阿秀,谢谢你们”

三个女子就这样一起在小楼上喝酒,一杯一杯复一杯。

渐渐的,有笑声从小楼上传出,然而,这样的笑声,流淌在屋内,顺着夜风弥漫出去,却让万物都笼罩上了一层忧伤的色彩。

借助着大家的笑声和屋内昏暗的烛光,偌瑶积压已久的感情终于决堤。

她可能以为舒宁和阿秀没有看到,可她没有发现,自己的泪滴入了那杯早已苦涩的酒液之中。

终于,房中的笑声停止了。

偌瑶伏在桌上沉沉的睡去了,湿润的睫毛密密地扑下,泪痕在苍白的脸上清晰可见,眉头紧缩,却锁不住深藏的哀伤。

舒宁和阿秀感到一阵心酸,偌瑶,到底,命运还要怎么戏弄你,什么时候,你才可以真正得到你的幸福……

然而,似乎人们总是在失去后才明白什么是幸福。所以,为了得到幸福,首先就得失去幸福,变得不幸。人们就像钟摆一样:不幸、幸福、不幸,下来该轮到幸福了。。。可是,因为失去太多而伤痕累累的心,还能感受到幸福吗?

不知道,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第二天早上,阿秀和舒宁才回到伏羲堂。

“舒宁、阿秀,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正在打扫庭院的阿初说道。

“你们回来啦,你们在偌瑶那过的夜是吗,偌瑶还好吗?”这时,阿海也从大厅出来。

“哼,你们很关心偌瑶吗?”阿秀没好气的说道。

“阿秀,怎么啦,干嘛干嘛这么大火?”阿海半是委屈的说道,好像,自己没招惹她啊。

“哼”舒宁同样没好气的哼道,这时,她看到毛小方从内堂出来,她和阿秀默契的对视了一眼,故意大声的说道,“偌瑶昨晚学杨贵妃,所以我们才这么到现在才回来啊。”

“学杨贵妃?”阿海阿初一愣,没听明白。

“就是醉酒啊,没听过贵妃醉酒啊。”舒宁的声音故意再提高了八度。

“你是说偌瑶醉酒?”阿海大惊,阿初大惊。

而听到舒宁和阿秀回来的声音,特地从内堂出来的毛小方更是下意识的一惊,醉酒?

他的眼中闪过流星般不易觉察的悸动,她怎么会醉酒……

下意识的,站在了大厅门口,脑子里竟有瞬间的空白。他似乎是有些不知道刚才听到了什么,莫若说,不愿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醉酒?

“不是吧,才离开伏羲堂,你们这几个女人就夜夜笙歌?”阿初发现舒宁和阿秀的神情不同,声音又高了八度,一下子,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所以说,你们女人真是善变,前一分钟还哭的要死要活,后一分钟就开始寻欢作乐了。”说着,转向阿海,“所以说啊,师兄,假如有一天有个女人对你好啊,千万别当真”

“夜夜笙歌寻欢作乐?”阿秀大叫,“要我说啊,有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对他这么好,没心没肺。”

“什么啊,你们不是应该一开始就知道应不应该对那人好吗?”阿初不满的说道。

“那时间可以加深对一个人的了解啊。”舒宁接道。

“加深”阿初故意不屑的说道,“我说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太善变,朝秦暮楚、朝三暮四”

“我说你们这些男人不三不四。”阿秀不客气的回敬道。

“不三不四?”阿初不服气的回道,“我说你们这些女人不上不下。”

“我说你们男人有始无终。”阿秀和舒宁开始不客气的回敬。

“我说你们女人啊,有头无尾”

“我说你们男人啊,简直就是坏蛋。”

“……”“……”

听着几个徒弟拌嘴,毛小方当然知道这帮小鬼的用意是什么,但是现在又能怎么样?而且,下意识的,他竟忽然觉得,字字句句,竟好像真的可以对号入座了。

“师父”这时,阿海才然发现毛小方正在门口,连忙问安道。

而阿初舒宁他们早就知道。

“师父”阿初一副恍然发现的样子。

“师父”而舒宁和阿秀则有些不情不愿的叫道。

“嗯”毛小方点点头,对着一群刚刚“指桑骂槐”的小徒弟,竟忽然有些尴尬,“你们”

正在这时,天空忽然乌云翻滚,黑暗的阴影如同波浪般扩散,瞬间将整个甘田镇笼罩了。

“师父”阿海他们大惊,哪还有刚刚争得面红耳赤的心情。

“遭了,该来的终于来了。”毛小方警觉的说道,“阿秀、舒宁,你们留在道堂,阿海、阿初带上东西跟我来。”

“是,师父”所有的人都精神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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