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水如冰
莫无雪和独孤一诺站在翠竹林一个山头上，最后看了看这片留下许多回忆的地方，感慨不已。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看看，再来这里时，又能看到什么。
物在人亡无见期，
闲庭系马不胜悲。
窗前绿竹生空地，
门外青山如旧时。
怅望秋天鸣坠叶，
漓岏枯柳宿寒鸱。
忆君泪落东流水，
岁岁花开知为谁？
他们并没未直接前往神剑山庄，毕竟梓桐城还有殇谑医馆，虽说有福伯在打理，可是也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到了梓桐城后，独孤一诺在城里逛着，自己没有刻意想要去哪些地方走走，只是跟着感觉走，走了几个地方后发现自己去的都是以前带独孤俨然出来一起经常去的。之所以走这些地方，是因为感觉中独孤嫣然正在自己身边，一起来这些地方，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直到这时她才发现独孤嫣然在她心里的地位，比自己以往认为的那样还要重要。
在一个玄边站了很久，湖里有艘划船过来后，独孤一诺说“嫣然，我们也划船去吧。嗯，嫣然？”转身一看根本就没有独孤嫣然站在旁边，才顿然醒悟，是自己一个人来走走。
在往回走的路上，他开始思考自己今后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
人道是黄河九曲，毕竟东流去；
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
人生苦短，经历了这么些事情，有悲欢有离合，自己又差不多成年了是该想想今后的路到底往哪方面走。报复报复伤害自己的独孤皇族？查出自己的身世？…这些是应该做的事情，但不能作为人生目标。追寻武道修炼的极致？…这是一个漫长的事情，要做，但是在这期间完全是可以做点其他的事情。
到底应该是什么呢？
走着走着，又碰到了那天在飘香阁时遇到的猥琐青年，这人为什么就总不干出点好事呢！他正带着那帮跟班围着一个乞丐女孩，十三四岁的样子，在这种寒冷的冬天，只穿着破旧的粗布单衣，脚上那双鞋子脚趾都出来了，身子冷得有点发抖。
“看你小乞丐丫头的，脸型相貌还不错啊，也不知道衣服里面的身子长什么样子的，你脱一件衣服，小爷我赏你一两银子！…记着，得像个骚娘们跳舞一般脱，表现的好我就多赏你些银子９不脱！小爷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个小乞丐！各位路过的街坊行人，小爷我今天请大家欣赏一出‘乞丐女孩脱衣舞’！”猥琐青年喊道。
那帮跟班倒是非常配合，拍马屁的拍马屁，哟和的哟和，让女孩脱的让女孩脱：
“少爷你真是菩萨转世，大善人啊！要一个月的饭也要不了这些钱，其实您只是想个法子捐献给她钱罢了……”
“哎！走过的，路过的，大家都来看一看！免费观赏精彩节目‘乞丐女孩脱衣舞’……”
“还不快脱！我们少爷是看的起你赏你钱罢了！春满楼那些姑娘们争着要脱衣服给我们少爷看，我们少爷都不看！”
“小乞丐啊小乞丐！你饿吧？你冷吧？那么就脱衣服吧！你就是要上几个你的饭都没有这么一脱多啊！可怜的小乞丐，哎，多好的机会啊！”
路上一会就为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不少人都对那女孩起哄道“脱！脱！。。。。。。脱！”，还有些人居然真认为这少爷是要施舍，也有人表现出不忍的表情。有几个孝子居然去扯那个女乞丐的衣服，那个猥琐青年的德性仿若真是大善人。
“你们都给我住手！”独孤一诺动用星辰诀内力，根据古神通手札记载的狮子吼类运气法门猛吼一声！震得在场大部分人都晕乎乎，纷纷给他让道，让他往那个乞丐女孩走去。
以前在独孤皇族的先生大部分教导中，根本就把这些社会底层人比作草芥，不屑一顾。正所谓“刑不上大夫”，地位权力极高的人连刑都不能上，杀一个乞丐什么的根本就没人会理会。皇族中那种虐待婢女太监的事情时常可见，皇子独孤一诺他们一帮惺族们便经常干，只有极少数的长辈会责备。
但是独孤一诺本身也可以说是社会底层人，虽然被培养为替身，但受的罪不比任何人少，很同情底层人。何况，莫氏夫妇开医馆本非常照顾底层贫苦之人，对他的教育和影响也很大，在那种受救助的人眼中流露出地深深感激之情，满框热泪，是世上最为震撼人心的。
“怎么又是你！我招你惹你了？再说了，这些身份卑贱的人根本不值得去同情。这样吧，我请你去出满楼乐呵乐呵，咱们交个朋友？”猥琐青年向独孤一诺示好。
“我原本以为，给一个坏人一点教训，他即使不能改过自新，也应该会收敛一些。看来不是这样的，为了更多可怜人少受伤害，就应该除恶务尽！你让我明白我以后要走的路了！你今天你劫难逃！”独孤一诺爆发出凛冽的杀气，右手掌心朝上一番，一团紫焰斗气之火出现，并且瞬间压缩到激射出耀眼紫光的一点，往前一推，打中那青年胸口，这光点激射出的光线就像利刃切割开青年的胸口，鲜血顺着且隔开的地方激射出来。
杀人，原来这么简单，原来这么简单就可以，减少很多给别人无尽痛苦的祸害！
这是独孤一诺的杀人感想！
今后要走的路，就是：为了更多的可怜人少受伤害而除恶务尽！杀！
随后，独孤一诺运气星辰诀，由于这星辰诀前七层东方青龙主风，独孤一诺身影如风般将那几个跟班一阵横扫。瞬间返回原地，很多人未看他动过，却看到那几个跟班就那么倒下再也没有起来。猥琐青年和一帮跟班全死了！
蹲在一旁的乞丐女孩看到了一些，深深震撼于独孤一诺这一系列作为，英俊的相貌，挺拔的身姿，冷峻的眼神，还有那句“为了更多可怜人少受伤害，就应该除恶务尽！”而且独孤一诺还走过去向他伸了出手。
“他，向我伸出了！”乞丐女孩内心惊颤不已，有些惊惧地看着眼前这位小青年。自从当了乞丐以来，别人都是欺负她，厌恶她，驱赶她，而这位在她看来如神一般的人居然向他伸出了手。
她颤抖地伸出自己枯瘦冰冷的手，握住独孤一诺的手后感觉到的是温暖、有力还有安全。
围观凑热闹的人就这么看着独孤一诺牵着乞丐女孩离去，怎么不去报官？开玩笑，要是这人来报复还不全家死光！等独孤一诺一走，这里马上散光，只留下那些尸体。
到了帝级之后，无论修炼还是出招都要把真气压缩，刚才独孤一诺就是把紫焰斗气压缩后攻击。这攻击竹子和石头都能轻易割裂，不用说这种王级还没到的血肉之躯了。
“哎呀，我的孩子啊，嫣然那丫头走了没多久你就又找了个女孩子啊，还牵手了呀！看得出来这孩子梳妆调养后绝对也是个美人胚子！虽然我不欣赏变心这么快的男人，不过你和嫣然丫头还确实有些麻烦，你这样也好，准了！”莫无雪看着牵着乞丐的手回医馆来的独孤一诺笑说道。
“娘！你又来了！”独孤一诺一阵无语，随后把事情给莫无雪说了。莫无雪也没怪罪独孤一诺，收起那玩笑地神情道：“你出手是不是狠了一点啊。不过，我们神剑山庄出来的人向来都是觉得该杀就杀的，你自己把握好就行。还有，这孩子你安排吧，以后你自己要做什么都要用自己的能力来承担后果。”
在乞丐女孩洗漱完毕，吃了些东西后便来到独孤一诺身边，独孤一诺看了看她，心里感叹：“除了消瘦了些，以后也是一个美女啊！”随即和这女孩聊了聊。
女孩叫水如冰，十五岁，比独孤一诺小一岁。原本她家也算富裕，六岁时候，由于梓桐城外的战乱，家破人亡，剩下她一人，进入梓桐城过了十年的乞讨生活。期间的苦楚，真是说不尽道不完。
“冰儿，我想你以后就留在殇谑医馆吧，一人在外无亲无故的。我不久就要走了，我会跟福伯说下让他照顾你。”独孤一诺对水如冰说。
但是水如冰却低头不说话，好久才鼓起勇气，对着独孤一诺：“少爷，我想跟着你！我可以做你的侍女服侍你。”一脸哀求。
“跟着我？我以后走的路可能会有很多的危险。”就算独孤一诺不去找独孤皇族的麻烦，皇帝他们都有可能来灭他的口，用替身代替受惩罚被其他人知道了可是对他们危害极大的。
“少爷，我不怕！我知道，跟少爷比，现在我一点本事也没有，但我可以学，只要少爷教我，我会尽最大努力学的。以报答少爷的再造之恩！”随后就跪在了地上，独孤一诺怎么说也不起来，真是有点倔强，不过独孤一诺也有些感动。
“好吧，那你就先跟着我吧，什么时候你想离开都可以。”独孤一诺只好答应。
“不，少爷！冰儿将永远追随你左右！”水如冰坚定无比的说，的确，即使全天下都背叛了独孤一诺，她也不会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