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舆论发酵到极点的时候，审判庭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医院出具的鉴定报告显示，我曾患有精神分裂。

患病期间认知功能下降，记忆力减退。

会出现失忆的情况，但是，并不会导致记忆错乱。

也就是说，我的记忆片段虽然少，但仍然具有一定的法律效力。

人到齐后，第二场审判开始了。

周德彪不复之前的从容，一双鬣狗般的眼睛阴鸷地看了我一眼。

顾源带着女儿，陪我一起在被告席坐下。

我们刚一进场，观众席上几十双眼睛就投来各异的眼神。

记忆提取器再次被拿了上来。

我戴上提取器，观众们屏息凝神，屏幕慢慢亮了起来。屏幕前的视角很低矮，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地上的一张简陋草席。

随着“我”的动作，脚踝上手腕粗的铁链进入视野。

门开了，周德彪端着一碗剩菜泡饭走了进来。

他把饭碗放在我面前，见我没有任何反应，突然一脚踹过来。

“伺候你吃饭还不识好歹，还要我亲手喂你嘴里吗！”

我抱着头尖叫起来，胡乱地甩着四肢：

“别打我！我错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周德彪彻底被激怒，把碗撇到一边，扯着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往墙上撞。

“贱人，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回家！”

我叫得浑身嘶哑，屏幕前也蒙上了一片模糊的血雾。

直到他打够了，将我像垃圾一样扔到那张草席上。

他踹翻饭碗：“既然这么不想吃，那就饿着吧！我看你能饿到什么时候!”

周德彪摔门而出。

屏幕上的画面一动不动过了很久。

后来屏幕里的我大概恢复了一点力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安静地用手捡起地上的饭粒和剩菜塞进嘴里。

看到这里，观众席达到风向再次改变。

“搞了半天，周德彪看起来这么斯文一个人，没想到是个家暴男？”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人渣才应该进监狱！”

“而且林教授怎么可能突然得精神病？说不定就是被虐待出来的！”

“你们没觉得不对劲吗？谁家好人拿铁链子锁老婆啊？”

“林教授不会是被拐卖的吧？”

观众的言论朝着越来越不利于周德彪的方向发展。

可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周德彪站了起来：

“审判长，我也申请进行记忆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