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忆往昔

走出办公大楼的秋思辰,娇小的身材,甜甜的笑容,既有少女的清纯,又有少妇的风情。忘我工作中的女人是美丽的,满脸自信的光辉,整个人像罩着一团光环,耀眼地让人不敢正视。

梁木看着昔日的同学秋思辰随客户走出大楼。

他们从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都在同一所小学读书。巧合的是每个年级都会分到坐同桌。不论两个人怎样挖空心思不要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过一段时间总会被老师又安排坐在一起。

两个人同桌时,时而针锋相对时而同仇敌忾。经常不是你把我的书故意扔到地上,就是我把你的书包给悄悄藏起来,有时也会合起来整整别人,甚至连老师都被他们整过。两个人经常因为打架吵架而双双罚站,也经常因为合起来捉弄别人而双双留堂写检讨;在河东二小,提起梁木和秋思辰,每个老师都会止不住地摇头:那简直是两个小魔头!

两家的父母都跟班主任的关系非常好,为了便于管教,两人就被安排到第一排中间的位置进行“特殊照顾”,于是,几乎整个小学,两个人都成为对方挥之不去的噩梦。

六年级时,梁木终于因为父亲工作的调动要转学了。

秋思辰高兴地对着办好转学手续的梁木大扮鬼脸,嚣张地挥挥手,然后昂首挺胸地走回教室。

再见了!从此不见!

可是没想到,几年后他们考进了同一所高中。高二时文理科分班,他们又有幸做了短短一个月的同班同学。

那时的梁木已经是个英俊小帅哥了。文科班男生本来就少,仅有的几个,也是歪瓜裂枣,梁木一来,简直有鹤立鸡群的味道!

总之他走进教室的那一刹那,整班的小女生们一下子眼都直了!

秋思辰瞄了一眼梁木,又不屑地瞄了一下这些花痴女生:哼!没水准!

梁木刚好坐到了秋思辰后面一排,经过她旁边时,对她眨了眨眼,表示打过招呼了。

高二的日子很辛苦,每天晚睡早起的,严重缺乏睡眠;一到下课时间教室里的人就趴下一片,老师从外面走进来,只能看到桌子上的书,绝对看不到一个学生的头。

日子就那样不咸不淡地过去,梁木和秋思辰并无太多交谈。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秋思辰在自习课上跟梁木借了一本化学书。因为梁木是暂时调整到文科班,以前在理科班时化学笔记做得非常详细。看着满本的化学符号,秋思辰觉得头痛欲裂,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化学书扔到一边,做其它事去了。秋思辰的同桌是个小说迷,高考对她来说无所谓,整天除了小说还是小说。秋思辰写得一手好字,同桌便央求她帮帮忙抄一篇小说中的情诗,大意是这样的:

不是太早遇见你

就是太晚遇见你

太早遇见你

我还不懂得珍惜

太晚遇见你

我已不能去珍惜

我多想祈求上苍

能在合适的时间

遇见最爱的你

秋思辰嗤之以鼻,觉得这样的酸诗也没什么文采,同桌还一副如获至宝的模样。她抄完随手扔在桌上,但是不知什么时候给夹到了化学书里,后来化学书就还给了梁木。

书还给梁木后,过了一会,梁木再把书递给秋思辰。秋思辰莫明其妙,把书给我干什么?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结果一翻开书,她就看到自己的亲笔抄的情诗,还有梁木在旁边加上去的一行字:

“什么意思?请说明白!等待回答!”

秋思辰只觉得头嗡嗡作响,脸一下就红了,同时急于澄清自己,马上回过头,尴尬无比气恼万分导致舌头都在打结:“那个!不是给你的!也不是我写的!我是乱抄的!不!我是帮她抄的!”

完了,完了,我秋思辰两年的高中生活都在致力于做一个淑女,苦苦维持两年的形象到今天算是没了。

秋思辰恨不得教室有条地缝能让自己钻进去。以前觉得那样的说法夸张,但是从那天开始,她真的很佩服发明这种说法的人,因为只有身临其境才知道,什么叫“想钻地缝的感觉”。

一整天秋思辰都觉得后面的目光盯着自己,一整天都如坐针毡,她都想冒险逃课了。她不停地想:自己以后怎么见人啊,简直成了笑柄了嘛,自己怎么会搞出这种误会来呢?

第二天秋思辰硬着头皮走进教室,却看到后面的座位空了。听同学说梁木在月考中数理化成绩突出,已经申请调整到理科A班去了。

秋思辰一阵轻松。

从此以后,他们既使在校内遇见,秋思辰也总是躲开梁木若有所思的目光,一直到毕业,再也没说过话。而谁能想到,十年之后,两人在他乡又再度相缝呢?

秋思辰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出电梯,正巧遇上在同幢大楼另一家公司上班的老同学梁木。

梁木潇洒地向她挥挥手,引得过往美眉们纷纷侧目。

这个梁木,真是今非昔比。如果当初算个小帅哥,那么现在真是标准的型男,举手投足间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几乎是势不可挡。要是自己没结婚,是不是也会像这些小女孩一般花痴地想引起他注意?

秋思辰闷闷地想。

“老同学,喝一杯叙叙旧?”

“嗯,好啊。”

两个人挑了家清静的茶餐厅,点了些精致的糕点,开始有句没句地聊起来。两个人从一起经历的小学,聊到各自己的初中,再聊到高中,聊到大学,聊到走上社会;两个人从来都不知道他们原来是可以聊得如此投机的,往事一幕幕,就这样弥漫开来。

“上次真是谢谢你了!”脸红红地。

“举手之劳。”满含深意的笑。

“时间过得真是快哈,一晃十年就过去了。”

“是呀,想起当初被你涮,似乎是昨天的事。”

“被我涮?有这回事么?”

“咳咳咳,当初我以为我收到了一封梦寐以求的情书,结果被当众告之是我自作多情,打击得我落荒而逃。”

“哈哈!那件事呀,我当时觉得那种误会实在太丢人,现在想起来都脸红。我以为丢人的是我,你怎么会觉得丢人的是你呀!”

“我回想起来倒觉得美好更多一些。那样的年龄,那样的事情,还有——那样的你。”

秋思辰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梁木的话梁木的眼神,都显得有些暖昧,她觉得自己难以招架,平时的伶牙俐齿,此刻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个臭梁木,不知道自己很有魅力吗?乱放电!她猛灌了两口茶,故作轻松地说道:

“怎么?现在觉得有好感了,可惜咱名花有主了!”一边故意炫了炫婚戒,一边调侃道:“我可一直觉得我们是水火不容的。”

“你是那样想的?我倒是一直觉得你挺可爱的。”

“真的吗?哈哈,在你心里原来我是可爱的?哈哈,来,干一杯,为你这句话!也为我们重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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